我尚未回过神来,心道这人怎的还未讲出重点就走了,那我这箱笼是接着收拾了,还是暂且不动呢??那边阿梅又风风火火的回来,怀里还抱着那盘子没有送出去的话梅。
“我的小姐,出大事了!”说完忙捻起一颗梅子丢嘴里,她今日出了好几趟大事,我瞧着自己是真心要出大事了!
一会子那帮子闲得蛋疼的十来个姐妹又得上门来,这招待的茶水费便能浪费许多,更别提那些个唱戏似的深情表演,光想着便脑仁疼。
“·······!”我项着一脸茶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有p快放。
“哦,昨晚上公子估摸着讨回小妾太兴奋了,结果一喝就喝醉了,然后那个······那个知府大人也醉了······”阿梅说了没两句便笑得前俯后仰的,真没听出来哪里好笑来着?姑娘,你的笑点是不是同节操一起昨个上茅房给掉下去了?
“不就醉回酒嘛,多大点子事呢。”我白一眼胖妮子,转身。
就着架子上脸盆里那点冷水,擦完脸上那些不明液体,我寻思着今天晒书的重任是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转架到阿梅的头上?三只烧鸡?我伸出手指头算了一来,如此一来,就欠了她六只了!唉,日子不好过!相公快给我涨月钱呐!
“关键不是醉酒啊,我的三娘子,那裴大人醉酒后跌跌撞撞的要去困觉,偏偏还进错房间,进错房间不要紧,还就偏偏进了我们公子第十三房爱妾的房间,这不,代替咱公子行了那洞房之礼,不光如此,那裴大人顺便还勾搭上了二夫人,可怜我们公子这才不得不成了回君子之美,不光将那裴知府送来的陆晓晓又送还与了他,还搭上了一个二夫人,这会子那陆晓晓同二夫人正欢欢喜喜的收拾嫁妆了,咱这一盘子话梅都没空收用,我便又拿了回来。”
哟呵!那他们岂不是要打将起来?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裴勇倒也是个中高手啊,相较于陆庆之,这境界上竟不是同一层面?
这么说来小姐我不用摞窝了?
陆庆之洞房不成定然是不爽利的,他不爽,我便就爽了!!!哈哈哈哈哈!!!
“然后呢?”我眉开眼笑,一副有好戏的兴奋模样瞧着阿梅。
“然后,他们就走了啊。”阿梅说道。
“没有···恩···顺便干上一架什么的?”
“哦,这倒是没有,公子还挺高兴的又赔些嫁妆,乐得那陆氏嘴都合不拢了。”阿梅将那包话梅揣进怀里,摸到椅子上坐下。
“不对啊!”
“我起初也觉得不大对,后来跟陆二宝扫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那个陆晓晓早就同裴大人勾搭上了,可他家母老虎不叫他抬进府里,这才想出这么个曲线救国的主意来。”阿梅这胖子,顶适合搞搞情报。
“那老二呢?她可是老夫人亲自送来的。”
“我瞧着算是买一送一吧,二夫人顶喜欢同老夫人打打小报告,公子爷老早就想将她移出去了,正好这裴大人有意,公子便只得忍痛割爱了!”阿梅高深莫测的瞧了瞧我,又道:“小姐,我瞧着公子对你似有不同。”
“戚!”我翻个白眼,速度梳拢头上的乱发。
此消息以飞快的速度在大街小巷里传播开来,听到的人无不捂嘴偷笑,那去庙子里上香的、回娘家的姐妹们一听危机解除,火速赶了回来,病倒的几个也瞬间生龙活虎,在偏厅里搭了好几个马吊台子,赌鬼本性尽显无疑。
陆庆之因着连失了两房爱妾,脸面尽失,恰巧又给推上了文德县文娱界的风头浪尖,便寻着去临川经商的借口,正好去避避风头,他这一走,这后院顿时群龙无首,我这日子过得越发自在了。
没错,若是我,怕也是没脸呆下去的,且不说面子里子的问题,便是那绿得发亮的两顶大帽子,也添足了这文德县城十里八乡茶余饭后许多磨牙的笑料,对此这茶楼的说书先生怕是最有心得。
好容易遇见这么件叫人爽利的事,小姐我便决定趁着陆庆之不在府里的空档,借口回娘家瞧瞧的便利,亲自去茶楼体验一把说书先生是如何可巧舌如簧的。
三:非奸即盗()
一路上都在吱噶吱噶作响的马车颠得老子腚疼,摞哪疼哪,我娇嫩的臀怎生经得起如此颠簸,可奈何这部位实在是难以起齿,而那陆大老爷又跟佛祖似的坐那,与着一堆账册作殊死搏斗。
没错!“外出”经商的陆大老爷,此刻正闲闲同我坐于同一马车之中,要同我回娘家!早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趁着老爷外出的空档偷溜回去!在府里同姐姐妹妹们打马吊看看话本,兴许还能赢几吊钱花花!这斯一来,我不光要与他当牛作马不说,还得全程装一副闲妻样,对他唯命是从!这真真是要我的老命!
我拼命使眼色与那死丫头阿梅,可那死胖子一路上呷了三只烧鸡,眼都没抬一下,恁是鸡屁股也没让我闻着。满嘴油的阿梅啃完最后一只鸡腿,抱了一包五香瓜子撅起她那大腚一撩帘子滚去与赶车的小斯陆二宝磨牙去了,丫肯定是车里不如车外好吐瓜子壳罢!
“先忍耐会,一会就到了,谁叫你家爹爹选这么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做院子?”
我一愣,他何曾如此温柔的与我说过话?
“夫君不是去外地经商了么?怎的······?”
“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怎么?三娘你有意见?”复又翻了一页那不知所谓的账册。
“怎么会······”
那人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瞧,我心底暗骂他是个变态。
“妾身回去娘家瞧上一眼便要回府的,夫君日理万机,怎么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爷喜欢如何便要如何,你奈我何?”
“······”你大爷的!
“况且,听离你爹爹置下的那处房产环境优雅,我到是很想去体验一把,说不定爷心情一好,你这肚子有了喜信也不一定呐!”陆庆之色眯眯的在我胸前瞄了几瞄。
我面皮烧得更为热烫。
“三娘以为呢?”男人放下手里的账册,桃花眼略微眯了眯。
“爷要是想要孩子,怕是今时今日,这娃娃都能上房揭瓦了,可如今爷膝下并无子嗣,怕是我等姐妹没那个福份,爷又何必取笑于我。”
我端起一脸的失意,颇为幽怨的望向远方峰峦,此情此景,好生一只怨妇,茫然无措,夫君近在尺迟,却只能绝望的望着外头如流水般远去的弯延山脉,那是怎生不得志?可谓铁打的夫君,流水的小妾。
“差不多就行了,演过了爷还得花银子请大夫给你瞧病,身为我堂堂陆公子的爱妾,必须得具备相当的自觉,爷说要你生爷的孩子,你就给爷生孩子,爷说你没资格生爷的孩子,你就老实呆着给爷当牛作马,把爷伺候高兴了,有你的好日子过!”
你丫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爷说的是,妾身晓得了,一定谨尊爷的教训。”瞬间哈巴狗上身的我,低头称是,就当安抚安抚那只暴躁的狗,恩,安慰小狗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多么有爱心的一件事。
“不过,若是你齐三娘识相,爷到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那混蛋一脸似笑非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千万莫要给我这个机会!!!!老娘消受不起好吗?
“爷不如正经取个主母,主母生的孩子名正言顺,三娘定当尽心尽力服侍!”这年头像我这么能认清形势,及时摆正自己位置的小妾怕是不多的。
“当真?”丫明显不信。
“句句真心,字字真言,绝无半点虚假。”就差指天发誓了。
“哈哈,爷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生爷的孩子,你还不配!再说,爷何时娶回嫡妻那是爷的事情,你到是管的宽!”
您真会自作多情!我可不耐烦管你这劳什子事体!
“呵呵,爷教训的极是,妾身不敢!”我极为服贴的扯出一脸笑来,我想他大概十分受用我这幅唯他是从的模样罢。
一路颠簸过来,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管家于叔早便在门口候着,自从我那见财眼开的爹爹跑路之后,这院子便一直是这老管家的天下,好在老管家一辈子老实巴交,便是我那混蛋爹爹几年不给人发放月钱,人家也只要一口饭吃,却从未说过要离开这个家,故而,于叔乃是个顶可靠的老头。
“小姐回来了,您的院子小人每天打扫,里头的一草一木还是原先的样子。”
老管家浑浊的眼里含着水花,颇为激动,他一生无子无女,待我有如亲儿,是故,见老管家如是激动,我心里也是满满胀胀,轻拍了拍他的手,自顾走了进去。
“小姐自是要洗沐浴的,阿梅我先回去吃个鸡,公子您自便。”阿梅那胖丫头说罢便脚底抹油,于管家对阿梅那副死德行早见怪不怪,只微微笑的朝她点了头,便跟在我们后头进了我那小小的院落。
是夜,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里,热汤的水温极是舒适,置身其中,四肢百骸通体舒畅,若是此时有那阿梅的小胖手捏个肩膀,捶个背,真是做梦也要笑醒。
“阿梅!!!阿梅!!!!马上给我死过来!!!”
身为小姐我贴身丫环的江小梅,成日正业半点不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也间接的成全我一身神功…河!东!狮!吼!!
打小就练的童子功,无师自通!闭着眼睛收发自如,谦虚的来说这只不过是本人一身光华中的极小一部分……而已!!!!
陆庆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在我收功之后又往耳朵里掏了一掏,用指甲往我这大木盆里一弹!老娘灵巧那么一躲!你先人的!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对付我!
“阿梅下去休息了,再吼房顶都要叫你给掀了,成日里吼过来吼过去的哪里有半点千斤小姐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年我是不是脑袋被门给拍了,怎么就瞧上你这么个男人婆?”
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抚上我正待修理的双肩,轻柔的捏。
厚!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脑袋确确实实被门给夹了!夹病了!
“用点力,左边上来一小点,恩······不错,就是这里,再重一点,阿呀轻一点!”懒得睁眼,我只想继续装死。
“到底是要轻点还是要重点?这身体也太差,往后给我好好调养调养,个把时辰的路程也能累成这副死样子,爷伺候你,那是你天大的福份!还敢给我指手画脚,反了你了还!”
陆公子揉着揉着那两只爪爪便开始延着锁骨以下开始作乱,这斯怕是将脸留在他家后院了。
我啪的一声拍掉那两只作乱的手,堆起满脸的笑道:“别闹,妾身再不敢了,也不敢劳夫君您大架,您赶紧歇着去。”
开玩笑,若是叫这斯得逞,明日我定然是下不来床!
第二日日头还未照到窗前的小妆台上,阿梅咋咋呼呼的一把推门而进。
“小姐······小姐,我跟你讲啊,别睡啦别睡啦。”
最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打扰。
“再吵,罚你一个月不准吃烧鸡。”
外头果然一瞬间变清净,我拉上被子铺头顶上,试图再次进入梦乡,可惜努力了多次,不得愿!心里再次将那死胖子里里外外骂了十遍八遍!
慢吞吞的爬起来,只见眼前光线被挡一大半,阿梅就跟被点穴似的,杵在床前一动也没没敢动,为了吃个烧鸡,她也是蛮拼的。
“小姐,你怎么被蚊子咬成了这样?今儿个晚上得叫老管家早一些点上些驱蚊草才行呀!”阿梅指着我脖子及胸前那几块嫣红,随手将那账子往挂勾上一搭。
我低头一瞧,险些春光外泄,忙将那被扯得凌乱不堪的肚兜系系牢,面上亦是火烧一般烫了起来,只怪自己蠢得无知无觉,竟然睡得死猪一般,毫无感觉!
陆!庆!之!
你丫前世肯定是属狗的!
“这么早叫我起床,打扰小姐我的好梦!你若是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小心小姐我削你哦!”我甜甜一笑,拳头拽得卡卡响。
阿梅看着我的阴森森的眼神,就那么一抖!
“这还叫早啊?隔壁二妞家都摆午饭了呀!”又瞧我那床气挺大的模样,生生忍了。
嘻嘻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只鸡······屁股来!
“呵呵,小姐,哪里舍得削人家,人家是你的小心肝啦!”胖丫头恶心巴啦的扯着我肚兜在老娘胸前蹭啊蹭。
我火大的瞪她!刚系好的带子又给你蹭松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啊······小姐,看我这心粗的!阿梅我伺候小姐您穿衣!洗脸!吃饭!”那一脸的笑要多妖娆便就多妖娆,可惜是个放大加强版!
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深以为然!!!
四:裤子都押给我了()
七手八脚给老娘肚兜上系绳给打了个死结,害得我光是解开那死结,便已汗流浃背!
“说!说出个正当理由来,老娘饶你不死!”
“好好好!我说我说!”
“那你到是说啊!!”
“公子院里的四夫人五夫人七夫人来了,这会子正在厅里等着了,一听她们来了,公子便从后门溜了。”
“她们来我家里做堪?”
“说是怕您太过寂寞,来陪您打马吊!”
“连牌桌都搬了过来的。”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下阿梅你又有鸡吃了!来给小姐我笑一个!”
阿梅苦着张脸道:“我的小姐,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帮子不叫人省心的都打上门了来了!也太过份了,平日欺负人就算了,小姐你躲回娘家来,竟然还敢跟了来争宠!待阿梅我去将那帮子胡媚子打将出去!”
阿梅说罢便鲁起袖子管儿,一副立马就要去干架的模样!
“傻丫头!她们专程过来给我们送钱来了,打出来那不是跟钱过不去么?你小姐我是那种钱送上门来也不要的人么?”
“呵呵,小姐你心真大,这样都行!”
阿梅又将那袖子放了下来,终于想起小姐我还未穿衣裳来,便随手从那柜里扯了件青草绿的绣花罗裙递了过来,我便难得的享受了一回被人伺候穿衣的待遇。
“腰带!腰带!”
小妮子双手埋首进那柜里,好一通翻找。
我将将系好腰带,顶着那一头鸟窝般的乱发,坐在那梳妆镜前。
“今天这头发就交给你了,小姐今日欢喜那茉莉花儿味的头油。!”昨儿个晚上太过疲惫,头发没打理便睡了,今日定是乱成一团乱麻。
阿梅难得的没有对着我这一头乱麻抱怨,用梳子沾了头油梳了起来。
“给小姐我整利索点,一会子打马吊赢了银子给你买鸡吃!”阿梅立马两眼放光,手脚麻利的给我整完头发,又稀里哗啦的整了盆热水来给我洗脸。
待我穿衣打扮妥当,日头已有往西边倾斜的架势。
“不好意思,让老四老五老七等久了,姐姐我昨日有些辛劳,今日睡过头了,招呼不周,还望恕罪!”我虚虚做出个要行礼的模样,这全是进了陆庆之后院这一年当中学会的,我自是不会真的给她们行礼,作作样子,装装门面而已!
她们一听这“昨日辛劳”几个字,脸上便有些不大好看,全都神色莫名的盯着我脖子瞧。
“于管家,给众位妹妹摆几盘子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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