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剩女和老少女爱情簿- 第4部分

　　
　　晚上林乐锄刚陪老哥林乐松相了离婚后的第十二次亲；虽然相亲的这位对象没怎么给自己老哥好脸色；但林乐松从茶吧到回家的路上对赵温酒都赞不绝口。作为一名三十六的老剩女；赵温酒依旧坚持着自己；保养着自己；风骚着自己；对这一点林乐松相当满意。
　　
　　“乐乐；都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刚才这个三十六了哪里有渣的影子？谈吐气质上都非常棒啊。”林乐松嘴上在冷静地夸赞着赵温酒；心里已经又在盘算起以后他和赵温酒的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做固定教育投资的问题。
　　
　　林乐锄不以为然；“哥；我觉得不一定有戏。这个人是我学生的小姨；对孩子非常在意。而且她自己也说了；孩子大学毕业前不考虑自己；虽然理由很牵强；但人家明显不愿意和你继续交往啊？”
　　
　　林乐松专注地看着前方；半晌回过神才问；“你说什么？”林乐锄双手抱胸；斜眼看着自己老哥；“你刚在想什么？”
　　
　　林乐松嘿嘿一笑；“如果以后我们生的是男孩；就叫林高盛；生了女孩；就叫林坦利。”
　　
　　林乐锄翻了白眼；“你怎么不挑那剩下倒掉的三家呢。或者本土化；男的叫林建行；女的叫林中行得了。”见林乐松真认真思考起来；林乐锄觉得他没救了。路过“同心圆”所在的那条路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穿过眼前；林乐锄大叫了声；“靠边停！”
　　
　　林乐松忙靠边停了车；见妹妹解下安全带下了车；林乐锄招了招手；“妹子要去找吃的了啊；晚点儿回去。”
　　
　　林乐松还没来得及说小心点儿；林乐锄就已经奔到斑马线开始过马路了。他摇摇头；再想起晚上相亲的赵温酒；顿时觉得三十六和二十六的女人天壤之别啊；前者端庄贤淑；后者简直毛躁不安啊。
　　
　　林乐锄其实是看见了疑似王晓雨的身影；跟进酒吧；果然看见一身短t恤牛仔裤的王晓雨在何人寒暄。
　　
　　林乐锄心跳漏了半拍；她眼里几乎有泪崩的冲动；但是她没有小言附体；仅仅吸了吸鼻子；顶着高端道姑头和一身正装走到王晓雨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Steven；有姑娘在你身后哟。”有人开始调笑起王晓雨。王晓雨回头；看见了神情惊喜的林乐锄；她开心地拥抱了林乐锄；“乐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林乐锄似乎在做梦；又被王晓雨拉进了包厢；然后电光火石间看见了她哥哥心中端庄贤淑的女神赵温酒。
　　
　　赵温酒已经恢复了自持冷静；御姐模式瞬间开启将何渺从身上拉下来哄着她先在沙发上睡下；脱下了自己的小西装盖在何渺的身上；只剩一件花裙子的赵温酒36D笑傲全场。
　　
　　她不时瞥过林乐锄；林乐锄和旁边的Steven正在含情对视。Steven的眼神让赵温酒觉得有些不安全；林乐锄此时就是傻丫头一个。赵温酒忽然想；要是林乐锄的学生们知道老师现在这样子；那她苦心营造的师太形象不久毁了？赵温酒想到这；忽然一个人笑了；林乐锄扫过她；见了她这笑容；心里毛意阵阵。在这里约见了学生的亲属；会不会被误会？这算是被拿住了尾巴吧？再看赵温酒那不阴不阳的笑容；和她晚上相亲时的死人脸完全两个样子；这女的不好缠。
　　
　　林乐锄正在发愣；已经被王晓雨圈进了怀里；四周响起了口哨声；林乐锄虽然还喜欢着王晓雨；但是在人多的场合这样亲密还是不适应；她推开王晓雨；“晓雨别这样。”
　　
　　王晓雨一双邪气纵生的双眼愣了会；忽然笑了；她拉起林乐锄的手说；“乐乐；我们出去。”林乐锄求之不得。
　　
　　赵温酒才往嘴里灌了半瓶啤酒；看见小尼姑被Steven牵出去了；她心里扑腾一下；再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何渺；还是坐定了；等着何渺醒来再送她回家。
　　
　　关于恋爱这个问题；从时限上看；林乐锄算是痴情好手；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工作至今；王晓雨都存在她深深的脑海里。但是从技巧上看；林乐锄的数值几乎为零；因为她选择了一种高难度的恋爱模式：暗恋。
　　
　　暗恋是野草；野火烧不尽；风吹生更多。暗恋是距离朦胧美；总想着对方的每一点好；念她一点坏心里还会自责。暗恋如果加上了七八年的保质期；简直就是心里不可触摸的心结；别说触碰；想一下就心疼。
　　
　　林乐锄被王晓雨拉着手；两个人走在河风拂面的马路边；来到了一棵扭摆闷骚的柳树下；路灯灰暗；人烟罕至；王晓雨和林乐锄从大学生活诉说到了工作选择；再到人际关系；最后到了王晓雨的个人情感；王晓雨说；“我和师姐第二年就分手了。然后我去了外地工作；最近半年才回来。”
　　
　　王晓雨依旧帅气；额上那撮长长的刘海使她格外忧郁迷人；虽然林乐锄这是这几年才知道这种发型有个通称；叫“洗剪吹”。王晓雨身上却似乎少了些什么；林乐锄静静地听着她；打量着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就见到王晓雨已经将她压在了柳树下；晶莹的双眼看着林乐锄；林乐锄的双手攥起了拳头；双眼慢慢闭上；她心里扑腾乱跳；难道期待已久的初吻终将来临？是不是太快了？
　　
　　但是王晓雨没有吻她；而是轻轻拥了林乐锄；“乐乐。我很想你；真的。”一阵微风过来；林乐锄闻到了青春的味道；初吻没来；但是大学里的青葱单恋甜蜜感回来了。林乐锄闭上眼；任由王晓雨抱着她；二十六年老少女的萝莉心今夜终于有了安放之处。
　　
　　赵温酒把何渺送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何渺酒醒了；劲头还没下去；在家门口又狠狠糟践了一通赵温酒早上抹的淡妆后再倒床就睡。赵温酒坐在何渺家的客厅了；抽了不知多少根烟后忽然发现；自己厌恶了这种来时如风去时匆匆的感情生活；她想要安定；她想要两个人相互扶持的生活；上班前互相挑衣服；下班后一起做饭；晚上相互拥着看看电影再沉沉睡去。
　　
　　摁下最后一根烟的烟蒂；赵温酒下了决心；站在何渺卧室前深深看了她一眼。何渺翻身还打了个嗝；赵温酒替她掖了被子。终于转身离开；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何渺家；她发誓。
　　
　　
　　　　　　　　
第　9　章
　　老少女人民教师林乐锄第二天早上头节课；闹铃在六点半时响个不停的时候；林乐锄脑海里还是昨天她和纯情少女王晓雨压马路到凌晨时候的甜蜜蜜。纯情少女非常贴心；拉着林乐锄的小手一直不放；诉完了衷肠告知了住址；临分别前她拿过林乐锄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林乐锄回家后还脚踩着棉花如梦似幻；举着手机盯了半天才将信将疑地给王晓雨发了短信。
　　
　　“晓雨；我睡不着。”
　　“乖；明天我去学校外面等你吃饭。”王晓雨的短信似乎都有柔声细语的即视感；林乐锄捧着手机傻乐了半天。折腾到下半夜又想起酒吧里的那个赵温酒；她心里不安起来。只好安慰自己：两个人是互有把柄。
　　
　　三点多后；林乐锄终于睡着。六点半时；林乐锄猛地坐起；拿起手机再看看王晓雨的短信；确定不是梦后精神大振；去洗澡整理完毕；7点半时；道姑头白衬衫黑西装面色凝重沉稳的老少女林乐锄已经站在了教室前。
　　
　　林乐锄光洁的额头在阳光下闪闪；她的额头仔细看上半截是突出的；据说这是智慧的象征。但是林乐锄心里清楚：得了吧；这额头要是没刘海就是小半个元谋人。她一张娃娃脸；却又不得露出来；如果不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浑身威严就难散发了。
　　
　　林乐锄锐利的眼神扫过班上；发现少了赵小哈。七点五十的时候赵小哈才拖着书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见了林乐锄脚步不由放慢；赵小哈深深吸了口气；以受刑的态势来到林乐锄面前。低头认错；“林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林乐锄没有说话；半月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在看着教学楼外的一个女人；赵温酒。赵温酒送完何渺回家已经四点多；这夜她几乎没睡。回家又等到赵温书已经起床坐在客厅等着她。两个人谈到了“相亲”、“结婚”、“安分”这样的字眼时又闹得不欢而散；赵温书在房间里哭；赵温酒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就睡。醒来时赵小哈已经急得满客厅抓书包乱蹦了。
　　
　　这回说什么也不替赵小哈解释迟到原因；赵温酒冰着张脸站在教学楼前；和林乐锄四目相对；两个人又各怀鬼胎地移开眼神；林乐锄终于看着赵小哈；“进教室吧。”赵小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中奖了？竟然不用罚站了。
　　
　　赵温酒见赵小哈安全抵达教室；她转身离开后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林乐锄。微笑着点了点头；林乐锄也颔首。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非常。
　　
　　从这天开始；老少女林乐锄的恋爱之花在花骨朵憔悴了七八年后终于开始绽放。赵温酒陷入了和五恋何渺的分分合合拉锯战。这边甜来那边酸。林乐锄在放学后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来到校门外；骑着电动车的王晓雨换了身格子蓝白红三色衬衫；对林乐锄咧嘴一笑；林乐锄心心眼地羞怯低头；快步走到王晓雨面前；正要坐上小电驴时；听到有人喊她；“乐乐；等等。”
　　
　　林乐锄忽然觉得她甜滋滋的心情就像冰淇淋上面被砸了一坨狗屎；乱了臭了。陈勇喊了他；已经小跑到了面前；陈勇打量了下王晓雨；忽然了然般地笑了；“是你呀。”王晓雨也笑着对他点头；“是啊；好巧。”转头对正奇怪的林乐锄说；“我们俩考银监会面试时认识的。”
　　
　　王晓雨半年前考银行职位时笔试第一；遇见了笔试第二的陈勇；面试陈勇发挥得也不错；加上性别优势人脉铺张；拿到了那个唯一的职位。
　　
　　“乐乐；你们原来关系不错啊。”陈勇客套着；他刚才从没见过林乐锄柔情羞涩的一面；女教师在他眼里向来都是御极冷极；上次林乐锄塞给他一包面纸后他在家里痛定思痛；决定长追不舍；一定要到手。
　　
　　“我们是大学同学。”王晓雨回答；林乐锄也坐到了车后面；“先走了；再见。”陈勇忙指着自己小K3；“去哪里？我送你吧；坐电动车也不安全。”
　　
　　王晓雨的脸僵了僵；倒是林乐锄不以为然一笑；“也不远；不麻烦你了。”王晓雨瞬时开动；以三十码的超强动力载着林乐锄离开。剩下陈勇又在校门口前多情自伤；在感情面前；你觉得你是辆劳斯莱斯高贵冷艳；在别人眼里也许仅仅是比亚迪。陈勇郁闷地坐在车里；校门卫室的大爷站在车外；“小伙子；你挡了我们偏门的路了。”陈勇斜着眼瞪了大爷一眼；才发动汽车离开。
　　
　　赵温酒今天非常忙碌；三四杯咖啡下肚就是为了提神亮眼；专注做事。酒场上她能潇洒不羁；情场上她能来去随心。唯独工作不可以；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半；赵温酒中间仅仅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午饭都是拿糕点随便糊弄的。作为公司实际上的负责人；各种大小杂事她都要过问；小公司就是这样；老板要操碎了心带着一群不懂事儿没目标没动力的职员商场搏生存。
　　
　　赵温酒本来又是细心严格的工作秉性；新来的应届大学生每天提交的“必做之事五十件”她都不忘记过目；当看到应届生写上了“帮赵经理洗杯子”、“和快递确认下时间”这样的事儿的时候；她哑然失笑。还是在邮件上回复：有进步。赵温酒一向认为；工作这件事上如果没有挖空心思过；就谈不上撑大个人的发展空间。如果应届生能坚持每天这样；她就会给她快点涨工资；赵温酒心里想着；桌旁手机又闪了闪；何渺今天的第六条短信；“温酒；我和他提了离婚。”赵温酒的心猛地一跳；她抓起桌上的包马上出了门。
　　
　　何渺蜷缩在沙发里；一天都没洗脸的她一直在想着赵温酒。赵温酒感情相处中看似随和；其实非常有骨子。她们俩认识的时候何渺隐瞒了自己的已婚状态；到两个人爱得难解难分了；何渺才说；“其实；我有老公。”
　　
　　这句话后；赵温酒一个月没有回声。一个月后再见面时；赵温酒消瘦地和何渺见了面。何渺说哦；“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会离婚。”赵温酒从三十三等到了三十六；何渺终于迈出了这一步。海员老公本来也是二婚；和前妻有个孩子。何渺也就有了不生小孩的理由；在海员长期出差的时候；与赵温酒抵死缠绵才让她觉得自己是真正有爱不孤单的。但是她有婚姻在身；这是赵温酒的一个心结。赵温酒从来不愿意在她家里过夜；也不睡主卧。
　　
　　何渺擦了眼泪；一天没吃东西她觉得有些虚脱；起来去厨房拿牛奶时忽然觉得恶心阵阵；她喝了几大口牛奶；压下了那阵恶心；胃里马上又翻江倒海呕吐起来。赵温酒到时发现何渺吐得天昏地暗；忙给她熬了热粥；吃了后还不见身体好转。赵温酒果断给何渺披上衣服；开车送她到了医院。
　　
　　急诊科里；双手插口袋的小医生揉了揉眼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妊娠反应呗。”何渺当即惊得面色青红。赵温酒双手颤抖；“多久了”
　　
　　“大概三个多月吧；要注意饮食；多补充营养。”小医生端起杯子喝了口；看见眼前风情成熟的女人脸色苍白；眼里的大颗泪水开始往下砸。小医生坐直了腰看着赵温酒；赵温酒咬着唇对何渺笑了笑；“我送你回家休息。”
　　
　　王晓雨自己租房子独住；二室一厅在牛头山租起来也不贵。竞聘银监会失败后；王晓雨在保险公司找了份工作；工资比林乐锄要高；一个人过着也算滋滋润润。和林乐锄在外面吃完了顿披萨；王晓雨骑着电驴开心地带着林乐锄到了自己住处。两个人抱着饮料在沙发上看着糊味的棒子剧；从八点一刻看到九点四十；本来还有两尺距离的林乐锄和王晓雨；已经紧紧靠坐在一起了。
　　
　　王晓雨的洗剪吹发型今天软趴趴的；看起来毛茸茸般可爱；王晓雨眼睛不大但是非常有神；更有双细挑的柳叶眉；凑着这张帅气清秀的脸蛋看着林乐锄；老少女林乐锄闭上眼；初吻终于给了喜欢的人了。
　　
　　王晓雨离开林乐锄的唇；“乐乐；你没接过吻？”林乐锄害羞地点点头；王晓雨看着她眼里疼惜阵阵；忽然将林乐锄抱在怀里；“乐乐；是我不好。让你等了几年。”
　　
　　林乐锄平时冷静犀利；这会儿躺在王晓雨的温柔乡里却总觉的遗漏了什么；又抓不到头绪。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终于在重新遇见王晓雨二十四小时后问出了第一个理性的问题；“晓雨；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王晓雨吸着林乐锄身上的绿茶清香；“从我闻到你身上的绿茶气味开始。”林乐锄微笑着沉浸；忽然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王晓雨；“昨天？！”
　　　　　　　　
第　10　章
　　王晓雨抓了抓头发；看着眼前受惊的林乐锄；“大学那会儿是把你当好姐妹；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你；常常想起你。后来毕业两年我和；和她分手了；往后还是常想起你。乐乐；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见到你；心里那种潜意识就立即恢复了。”
　　
　　“你是说小苗埋在土里；立马破土而出？”林乐锄站了起来。王晓雨忙去拉开；林乐锄轻轻让开；深吸了口气；“晓雨；我觉得太快了。我做好了准备；而你未必；你这样让我很没安全感；我想冷静几天。”
　　
　　林乐锄拿了包就去玄关换鞋；王晓雨默默跟着她；一直送到了楼下。林乐锄见王晓雨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心里不忍。还是扭过头；“别送了。我自己回去。”
　　
　　天真少女林乐锄从高中开始就隐约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儿；爱情就是她的同桌兼闺蜜吴霜常常和班上的体育委员一起拉手吃饭；递纸条送礼物；眉来眼去后体育委员追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