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海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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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海洋续-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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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我为她做尽一切之後,她要是还不清楚我有多爱她,好,那也只能说我这个人彻底失败,我认了!

最近,意外听到一首歌,它叫「爱情的海洋」,我细细品味其中的意境,愈听就愈觉得心有戚戚焉。

决定了,以後不能再唱那首哭死人的「街角的祝福」,要改唱「爱情的海洋」了。

找个机会,唱给海宁听吧!听完她将会明白,我这颗为她痴狂了一辈子的心海宁那天离去时的幽寂眼神,一直在我脑海中回绕,挥之不去。心底隐约惊觉,她落寞神情下,藏不住的酸楚心事;也隐约知晓,不管是过

去,还是现在,我和她,从来都不只兄妹那麽单纯‥‥

白天繁重的工作量,明明已经让我累到快挂掉了,但是躺在床上,就是怎麽也睡不着。有好几晚,就这样想着她空寂的眼神,辗转难以成眠。

一直到昨晚,和家人吃饭时闲聊起|

「真好,你们都回来了,今年圣诞节总算可以大家团聚在一起过节了。」

「没呢,还差海宁。」予洁冒出这句,妈立刻沈下脸。

「提她做什麽!」

「我又没说错。」错过妈之前颁下的那道懿旨,予洁一脸无辜。

「几时开始,你也把她当这个家的一份子了?」爸饶富兴味地问。

「她本来都是,只是我们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说得真好听,她算是什麽一份子!」妈一脸不悦。

予洁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埋头吃饭,没理会他们的争执,但还是听见她小小声地说:「就算当不成媳妇,她还算是这个家的女儿,对不对,爸?」

「这得问你哥了。」我不得不承认,爸这个太极拳打得真好。

他们针对的,根本是「媳妇」这个字眼。

我不吭声,但是予洁并没有放过我。「哥,你说呢?」

「既然知道海宁也是这个家的女儿,你以後就少欺负她。」我避重就轻,淡淡地抛回话。

「那是以前嘛!」予洁吐吐舌。「所以现在结论是,圣诞节叫海宁一起回来?」

「我不准!」妈立刻强烈反弹。

「三票对一票,妈,民主时代,请尊重民意。」予洁还真不怕死。

妈转而向我寻求声援。「予默,你忘了她以前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你还

「妈,你不要挑拨离间哦,那明明是我有错在先,事情都过了那麽久,哥也不计较了,你干麽这麽记恨?」

「你哥有说他不计较吗?要你多嘴。」

「本来就是」

唉,又吵起来了。

这个家就不能有片刻安宁吗?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为我的事争执了,海宁想不想回来都还不知道。」我放下碗筷,完全失了食慾。

「哼,她不回来最好,省得我见了她,血压又要升高。」

「可是这样海宁很可怜耶,看着别人欢欢喜喜地全家团聚,她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对着四面墙吃饭,感觉一定很凄凉心酸‥‥」

我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予洁说进我心坎里去了,那正是我无法宣之於口的念头。

所以,我还是来了!

在前去找她的路上,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揉隐隐抽痛的太阳穴,沈沈地吐了口气。

昨晚,又要命的失眠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严重精神衰弱。

我将车停在外头,徒步进入校园,问了几个人,找到位於三楼的教职员办公室。

「请问,佟海宁老师在吗?」

我问了一个正在批改作业的女老师,我想她应该是国文老师,因为她正在批阅的是作文簿。

女老师抬起头,看到我时,表情有些痴呆。

「小姐?」

「啊‥‥噢!」她像是刚睡醒似的。「你刚刚说什麽?」

对这状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动自发又重复了一次。「请问佟海宁老师在不在?」

「海宁?」她又讶异地上下重新打量了我一遍

「有问题吗?」这个眼神我就不大了解了。

「她在致学楼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才会下课。」

「那我方不方便在这里等她?」

「可以啊!」她指了隔壁再隔壁的座位。「她的位子在那里。」

「嗯,谢谢。」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大致浏览过整理得整洁明净的桌面,视线停在桌垫下的课表,对於其中居然有音乐课这件事感到十分讶异。

「她也教音乐?」我转头问。她不是痛恨死那些豆芽菜了吗?

「是啊,兼个两堂,教好玩的而已。她是三年前到这所国中任教的,前两年利用晚上的时间进修。」

三年?那不是我一走,她就回台北了?

「我记得她对五线谱并没有兴趣。」

「我也问过她,为什麽要这麽拚,想当个全方位的教职人员啊?她说和拚不拚无关,她是为了一个男人。」

我一顿,偏头回视她。

她眼中的兴味相当浓厚,我很难假装没看到。

「为什麽这样看我?」

「你和海宁|认识很久了吗?」她别有深意地问我。

我点头。「是满久了。」从她不包尿布之後到现在,应该够久了吧?

「你该不会姓程吧?」

「咦?」我惊讶又不解地挑眉。「你怎麽知道?」

「哈!果然是你!」

我怎样?怎麽她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是我变笨了吗?

「嘿,你知道吗?海宁对你很痴情哦,现在要找这样苦守寒窑的坚贞女子,真的是不多了,你可别辜负人家。」

我呼吸停窒了下。「为什麽这麽说?」

「放眼整所学校,谁都知道她在等一个男人,几个对她有意思的男老师,看她那麽痴心,想不放弃都不行。有时看她那样,还满不忍心的,你自己想想看,一个才二十三岁,正值灿烂年华的女孩,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家,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也不和谁出游,把青春明媚的二十岁搞得像是行将就木的六十岁,一天天翻着日历数日子,生活沈闷得连我都想为她叹息。

「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重复弹同一首曲子,弹得眼眶泛泪,我不敢问她,总觉得那是她一段很伤心的往事,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麽。」

说完,她等待着。

我并没有告诉她为什麽,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为什麽。

那些不敢面对的真实,经由第三个人毫无保留地揭露,让我连最後的自欺都做不到。

我以为,她早已释怀,能够接受另一段感情了,从没想过她的心可能还在我身上,不曾收回或者,是我懦弱得不敢深思这样的可能。

心,微微地酸着、疼着,海宁|为什麽这样傻?

她明明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找寻另一个快乐的可能,何苦紧抓着一份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感情不放?

当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怎麽补,也补不回最初的完整无瑕,这些,她不明白吗?

何苦呢你,海宁。

「咦?海宁回来了。」女老师探出窗口,朝着往这里走来的海宁招手。「海宁,有客外找哦!」

海宁大概是停住了脚步,我听到她小声说:「该不会是王某某吧?说我在忙

她那表情,应该是预备开溜。

「喂喂喂,不是啦!」

「那不然是谁?」她喃喃自语。

「是我。」我起身,步出办公室。

她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我,完全无法动作。

「才多久不见,不认得我啦?」我迎向她,温柔地拨了拨她的发。

她眼底浮起不敢置信的泪光。「予、予默‥‥」

「怎麽了?」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以为、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傻丫头。」我弹了弹她的鼻尖,海宁那令人心疼的傻气神情,任谁都会不舍怜惜的。「都为人师表了还这麽爱哭,不怕被你的学生笑啊?」

「ㄏㄡˊ喔——来不及了,我看到喽!」一个小毛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老师,看你怎麽付「遮羞费」来堵我的嘴。」

「付你的头!找死啊!」海宁吸了吸鼻子,逼回泪光,弓起食指往小男生额头敲去。

小男生捂着额头痛呼。「老师,你在教我什麽叫「杀人灭口」吗?」

「不,我在教你什麽叫「尊师重道」!」

我不禁失笑。「海宁,我怀疑你到底是来作育英才,还是来误人子弟的。」

「对嘛!」小男生心有戚戚焉地附和,看了我一眼,又回头问她:「是「师公」吗?正点哦!」

「猪头啊,那叫「师丈」好不好?叫你国小生活与伦理的老师提头来见我!」

「是吗?什麽时候改的?教育部怎麽都没有通知我?」小男生歪着头苦恼的神态,让我联想到以前海宁连北斗七星在哪里都搞不清楚的样子‥

我闷闷地埋头笑着。

这年头「脑性麻痹」的人还真不少。

「你算哪根葱、哪条蒜、哪株苗啊!要不要教育部长来给你奉茶请安?」

「火气真大。」小男生嘟嚷两句。「师公人,不对,是「师丈」,拜托你早点把我们老师娶回去啦,要不然她深闺寂寞,哀怨空虚,荷尔蒙失调,连更年期都要提早到了,老是整我们「堵ㄒ-ㄠˇ」,我们很可怜耶,光一题历史作业的答案就要抄到将近两页的课文,五题下来,一个礼拜都写不完‥‥」

居然对我抱怨起来了,要我拯救他们於水火之中。

「小鬼!你再罗嗦一句,我下次出的历史作业,让你写一百年都写不完。」

小鬼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老师,你要我收的历史作业在这里,我走了!」

果然识时务,递出成叠作业,小毛头一溜烟的落跑了。

海宁把作业拿进办公室,我站在原地等她,并未预期到里头的对话会隐约飘进耳里。

「真是帅得没话说,我刚才看到他,还不小心呆了一下。」

「找死啊,这根草没你流口水的分。」

「这麽小气?」

「别说你了,我看了这麽多年,每次一不小心,还是会看着看着就失魂,我也很气他为什麽要这麽帅。」

「难怪你说什麽都要等他,其他男人就是看不上眼。」

「和帅不帅无关吧!应该说是他独一无二的气质,那才真正教人沈沦得无法自拔。」

「是哦?什麽时候会有好消息?」

她似是很轻、很浅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说不上来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在她出来前,我本能的退离办公室更远。

为何不敢让她知道,我其实听到了她和同事的对话?

我无法给自己答案,就像我无法面对和她之间,那段剪不断,埋还乱的旧情。

她走出办公室,我问她:「待会儿还有课吗?」

她摇头。

一前一後,静默地走了一段路,我才开口。「海宁,我今天来,是要问你

她听到我出声,停在楼梯口回头看我,就在这时候,一个在走廊上横冲直撞的学生,忽然冲了过来,将她撞偏几步,脚下踩了个空|我发觉时,要拉她已经来不及,双手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重心不稳的往下跌!

「海宁!」我惊喊,心脏差点麻掉。

学生眼见闯了祸,手足无措地呆站在那里,但是我并没有慌乱的权利,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奔去,扶起跌下楼的她。「海宁,你有没有怎样?」

「我‥‥好痛,脚好痛‥‥」她皱起细致的眉,断断续续地吐出话来。

「好、好!我送你去医院!」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思考什麽,迅速抱起她下楼。

来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所学校有多大,但是离开的时候,我却觉得这条阶梯长得没有尽头,一条路怎麽也走不完‥

她双手搂着我,脸庞贴靠在我肩上,我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回绕在我颈侧。一路上,她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偎靠着我,像是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

一如我们还相爱时那样。

第8章



《八篇》 永远是蓦然回首,感谢你曾经爱过我

我想,我们是相爱的,她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幸福,是如此的近,一伸手,就能掬了满怀,我想陪她永远,永远。於是,在我认为,我们感情已经够稳定的时候,我开始和她谈未来。我说:「我想要一个小孩。」我本来就很喜欢、很喜欢小孩,他们纯真无邪,尤其身上流着我们共同的血液,带着我与她爱情的延续‥‥我想要一个小海宁。

她不说话。我发现,每次当我稍稍触及与「未来」相关的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

很怪异。

她只要这一刻短暂的快乐,不要永恒的未来吗?

还是,她不要的只是小孩而已?

我听说,女人怀孕很辛苦,生小孩会痛得像是小死一回,带小孩更是会累到神经衰弱,让气质美女变成夜叉黄脸婆。

有这麽恐怖吗?她怕痛、怕累是不是?

没有关系,她不要小孩就算了,她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勉强她,我只要有她就够了。

虽然‥‥心里有那麽一点失落感。

那天晚上,与她温存缠绵过後,我向她提起一同回台北的事。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後所做的决定,爸妈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我得找一天正式告知。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去迎接史无前例的家庭大战了。

先不提海宁名义上是我妹妹这件事,光是妈那关就过不了了,她这辈子最气的

就是海宁,偏偏我哪个女人不要,就偏认定她,妈就算火大到把房子拆了,我都不意外。

但是那又怎样?该说的还是得说啊,我是很认真地要和海宁一起牵手走过後半辈子的,绝不是玩玩而已。

我不能再让她妾身不明的与我在一起,我舍不得委屈她。

但是海宁的态度很保留,一直以来,总觉得她心里有那麽一小部分保留着,无法全然的敞开心胸对我。

不说破,并不代表无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并不介意。她若付出得不够完整,那就由我多付出一些;她爱得不够深,那就由我多爱一点,帮她将不足的补上。一段感情,总要有一方多费些心神,才能维持平衡,不是吗?

海宁的防护,我只能将它解释成对未来的惶然,毕竟这不是一段受欢迎的感情,她害怕受伤,所以自我保护。

於是,我对她唱了那首「爱情的海洋」,向她宣告我的决心

就像歌词中的某一段

爱情这片汹涌的海洋 有太多太多伤心的波浪

我们别像那样 我们不要遗憾

要一起过海洋: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不论前方有多少难关等着我们面对,我都会不离不弃,坚定地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过这片爱情的海洋。

口;是,她并没有听完它。

她一定不知道,她转身而去的身影,不经意的刺伤了我。

海宁跌断了腿。

医生交代,这两天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劳动。

从头到尾,都是我将她抱进抱出,医生当我是她男友,一连串的嘱咐全是对着我说,包括什麽时候回来换药、平时该注意哪些事情、当人家男友要多担待些‥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擦伤,还有头部轻微的脑震荡。

领了药,我送她回家,抱着她下车,她还是以同样的姿态偎靠着我。

「海宁?」我偏头看她。

「我头好昏。」她贴靠在我肩上,柔弱地说。

「因为你刚才撞伤头了。回家吃过药,好好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好。」她乖巧地应声,抬眼问:「你会陪我吗?」

「你现在这样,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那我就放心了。」她低头翻找钥匙。

「海宁 |」

「嗯?」

「那位先生,你认不认识?」在离她家几步之遥,我看见一个男人一个瞪着我,眼神很不友善的男人。

她拎出钥匙,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然後立刻瘫靠回我的胸前,无力地低吟。

「怎麽了?」干麽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

她没有回答我,因为最先回答我的,是那名男子的怒吼:「混蛋,你放开她

」接着是一记挥来的拳头。

我闪避不及,硬是挨下了这一拳。

在没有任何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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