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翻出来,一股脑儿扔进了衣柜最下边的大抽屉里。
虽然明知道沈若初不会留其他男人在这里住宿。但是他女人的屋子里有除了他以外男人的东西,多少叫景焱心里不是那么舒服。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大舅子→_→
景焱拾掇屋子的功夫,沈若初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见脚步声从门口经过,他本想叫住她打个招呼。结果刚张开嘴还没等出声,沈若初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目不斜视地进了自己屋子。
隔壁主卧的房门被关了个严实,“嘭——”地一声响,倒十分像是给他的警告:老实点,别来惹我!
景焱很识相地没去给猫咪捋虎子,拿起衣服也去了浴室洗漱。
第二天一早,沈若初醒来的时候景焱已经洗漱完毕,在准备早饭。她脸都没洗就先去餐厅找水喝,眯缝着眼睛也不看路,膝盖撞到椅子角上,疼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景焱这功夫正好端着拌好的凉菜从厨房出来。见她弓着身子捂着膝盖直抽气,不由浓眉微皱,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沈若初,你这早上起床不先睁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了。通常人自然醒的第一件事是睁眼睛,而沈若初则是先哼唧。哼唧半天眼皮也没睁开,最多掀起个缝儿。接着就是迷迷糊糊地去四处找水喝。这中间撞上什么桌子椅子的完全不稀奇。撞到轻了毫无影响,有时候撞狠了,就眼泪汪汪地叫疼。
“严重么?”景焱把碟子往餐桌上一放,朝她走了过去,“让我看看肿了没有。”说着弯下腰,就要伸手去挽她的裤脚。
结果沈若初一巴掌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他拍开,“别碰我!”眼皮一翻,狠狠地瞪他,“我告诉你景焱,你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别跟我动手动脚的!放尊重点儿!”
景焱顿时气得眼皮直突突。目光阴沉地盯着她看了两秒,那句“不识好歹”到底没出口。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重新进了厨房。
让你不碰你就不碰啊!这么没诚意对得起你总裁的身份么!沈若初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切齿了半晌。扶着椅背站直了,气鼓鼓地去给自己倒水喝。
早餐是山药薏米粥和两样凉菜。
吃完饭,照例是沈若初把饭碗一推,拍着肚子出了餐厅。景焱负责把盘子碗捡过去,收拾干净。
清水从水龙头里汩汩而出。等到清水没过碗筷时,他抬手将开关闭掉,一手拿起一只碗一手扯过储物架上的洗碗布,熟练的清洗起来。
修长的手指沾了点洗洁精的泡沫,沿着洁白的碗边反复擦拭的动作也比其他人要养眼。
两个碟子两只碗,清洗干净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可等他这边收拾好,洗了手回到客厅,沈若初竟然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景焱看着她那一身厚羽绒服外加帽子手套的形象愣了愣,下一秒刚刚恢复没多久的脸色又立刻菜掉了。
只可惜沈若初压根儿没打算理会他。她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然后像是没看见这个人一样,抬脚往门口那儿走去。
景焱眉心的疙瘩老高,皱起的褶子已经能夹死苍蝇。“沈若初,你觉着一个人出门合适么?”
她步子一顿,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掠过一丝景焱,“景焱,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缓缓勾起唇角,表情里却毫无笑意,“字面儿上的意思。”
“有毛病吧!”沈若初咕哝着,乌溜溜地大眼睛转了两圈儿,“大白天的我一个成年人自己出门有什么不合适的!”
景焱简直想直接上去一巴掌拍死她。
“好啦好啦!”鉴于他身上的气场太过恐怖,赶在景焱发飙前,沈若初赶紧摆手讲和,“我下楼去买点东西,不是要自己去医院啦!”
她这人还有个特别大的优点,那就是识时务。就算她现在不畏于去挑战景焱的底线,可毕竟时机不对。沈夫人还在医院里,她不想天翻地覆地闹一场不愉快去护理亲妈。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开的。
不管沈若初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景焱听见她解释,面色总算缓和了几分。
“你要买什么?外面冷,我替你去。”
沈若初有小片刻的沉默。她似乎有些纠结,蹙眉看着他目光几经变幻后,还是低低地开口说道:“毓婷,要事后72小时的。”说完便垂下了眼帘,盯着地面不肯看他。前天那种情况,两个人肯定是没做任何措施。昨天又突然间发生了沈夫人受伤住院的事情,还是没来得及做补救。
景焱听见她的话怔了怔,稍微隔上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沈若初刚刚说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想了想才说道:“你前天应该是安全期。”
“啊?!”沈若初极为诧异。她咬着嘴唇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是!只不过当年她吃药都能中大奖,这安全期也未必安全!
想到这儿她也不跟他废话了,“还是去买药吧。图个安心!”说着两大步到了门边。
景焱看着她准备换鞋的动作张了张嘴,“若初”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还不等出口,客厅里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两个人俱是一愣。景焱两大步过去接起了电话,紧接着一声怒骂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cao的沈若初,你是手机掉水里了还是脑袋掉水里,一直关机!”
电话这边的人才舒展的眉心又立刻皱起,“我是景焱。”轻轻淡淡地说完四个字,将话筒撤离耳边,冲着沈若初略一扬下巴,“你哥哥。”
“哦?哦!”沈若初急忙将刚蹬上的一只靴子甩掉,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就“噔噔噔”跑了过去。她从景焱手里抢过话筒,上来第一句就是,“妈妈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又严重了?”
“咱妈没事。”沈行之顿了顿,随即用一种有些古怪的语气问道:“景焱昨晚没走?”
“嗯,昨天……那个……”沈若初支支吾吾两声,最后还是没回答,转移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我等下就过去医院。”
“没事,你先不用急着过来。”
沈若初以为他是和自己客气,赶紧道:“我没关系的。我……”话没说完就被沈行之不耐烦地打断……
“stop!你不用急着来医院,但是10点钟到火车站去一趟,接了咱爹再一起过来。”
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沈若初闷闷地“哦”了声,“老爹知道了?”
“知道了。昨晚省台新闻竟然报了这事,他在宾馆看见新闻了。所以提前回来。”
“这样啊。”
“嗯。你先去接他吧。”沈行之说着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你把手机保持畅通,不然出门了打座机联系鬼去?这种时候玩儿没信号简直作死!”
沈若初被训得一阵郁闷。嘴上答应着“好”,猛地想起来什么,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剜向景焱。等到沈行之那边挂了电话,她也重重地把话筒摔回了机身上,冲着他吼,“手机给我!”
景焱一直就站在旁边,刚才沈若初被逗比哥哥训他也听见了。这会儿自知理亏,掩唇轻咳了一声,稍稍放低姿态,“你等下,我去拿给你。”说着抬脚进了房间。
他这一拿就拿了十多分钟。等再出来的时候,也已经穿戴整齐,一副随时正装待发的模样。
沈若初以为他很识相地是准备主动滚了。但看他一只手空着,一只手握了只白色手机,总觉着哪里不对。
一秒钟的思索后,她总算抓住了关键,质问他道:“你昨天不是还有个行李箱?怎不一起带走?”
景焱怔然,没想到她竟然还坚持不懈地要将自己扫地出门。暗自咬了咬牙,继续一本正经地扯着瞎话道:“那个不着急,我回头来收拾也一样。我先送你到车站,一起去接爸爸。”
沈若初蹙眉,还想要再说什么,就看见他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9点20。现在立刻出发10点钟都未必能到火车站,要是万一路上在遇见堵车就说不准了。你准备让爸爸在冰天雪地里等上多久?”
沈若初一时语塞。
“走吧。”景焱说着走了过去,把手机往她手里一塞,边走向大门口,边扭头看了她一眼沉声命令道:“别傻站着了。换鞋,出门!”
☆、沙发王以及长评奖品展示
倾歌之前承诺过哒,《一夜沉婚》的抢沙发和长评活动都是有奖品的。
故事没有完结,不过窝这种性子急的东北女汉子,还是忍不住先把奖品发上来秀一秀。
沙发王奖品:《一念钟情》签名样书
长评最萌奖:《助妻为乐》签名样书
长评纪念奖:白砗磲手链一条(倾歌亲自diy的哟)
活动规则:1写评论送磨铁币哟,磨铁比数量根据评论质量酌情。倾歌还会挑出字数在500以上写的最感人的两名小伙伴,送我以前出版的签名书一本或者白砗磲手链一条。
2到本文结束时,抢沙发最多的小伙伴,也将送倾歌之前出版的签名书一本。
样书是倾歌之前出版的,都有亲笔签名,还会写上祝福的话。故事没完结,机会多多,不要犹豫啊~
☆、93。羡慕嫉妒恨
沈若初一直知道逗比哥哥有乌鸦嘴的本事,却不知道景焱什么时候竟然也掌握了这种技能。托他的“口福”,两人半路上果真遇见了堵车。
到不至于堵得天昏地暗,可挺长一段路走走停停下来,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怕亲爹着急挨冻,沈若初半路上给他拨了通电话。结果那边沈爹告诉她,火车晚点整整一个小时。还嘱咐他们也不用着急。最近下了几场雪,天冷路滑,安全第一。
沈若初应了声“好”,挂了电话转告景焱,“火车晚点一小时。不用着急。”
“嗯。”景焱点点头,盯着前面缓缓挪动的车屁股,将自己的车也跟着往前提了提。
一个半小时后,沈若初终于千辛万苦的在火车接到了自己亲爹。彼时沈爹也刚刚出了站没多久,正站在出站口外面的广场上东张西望。
景焱常开的那辆车他还是熟悉的。见车子准备挑头过来,急忙冲驾驶位置的人摆摆手。示意他停在原地即可,自己走两步就行。
然后,等沈爹刚一拉开后座的车门,景焱就抢在沈若初开口前,回过头叫了声“爸。”
积极倒是积极,也挺自然。只是语气里完全没有祁炀攻略上强调的那种,热情又不失恭敬,恭敬里还有带着崇拜,崇拜的同时稍微在来那么一点点谄媚的感觉。
他这人天生性格就热情不起来。再加上掌握着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在高位上呆久了,对待任何人总难免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几分疏离。
但十分可惜的是,就连这么一声不咸不淡地招呼,沈爹都没听见。身为一个标准的妻奴,他这会儿自然心心念念只想着自己老婆,哪有心思去理会其它的。
“你妈怎么样了?”这是第一句话。关上车门后,第二句是,“行凶者呢?这场官司我非亲自替你妈出气不可!不能让他好过!”
景焱闭上嘴,默默地打着方向盘,绕过广场后将车子驶向主干道。
而沈若初则翻了个白眼儿,实在是忍不住吐槽道:“爹你急糊涂了吧!连我这法盲都知道这种案件走检方,没有你出马的机会!”
“谁说我糊涂了!”沈爹眼睛一瞪,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要是嘴上有两撇胡子,这会儿肯定会跟着一蹦一蹦的,“我有说过是帮你妈做辩护么?!”
“那你想给行凶者做辩护?”沈若初顺嘴说了出来,随即脑袋里“叮——”地响了声,一个激灵。
她亲爹要给行凶者做辩护……我cao,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不单单是b城,就算是放眼整个省内,沈爹在这一行里都是脚一踩震倒一片的角色。他放出话去要亲自给行凶者辩护,那就等于是和其他同行打招呼,不许接这个案子。哪怕最后警方安排了法律援助,被告一方的律师不是他。但是凭借他在业内的面子,对方肯定是只走个形式,绝对不会尽力去帮行凶者辩护的。
这是沈若初打从懂事以来,第一次听见亲爹要做违背自己职业道德的事。
沈爹50多岁的人了,依旧在法庭上横扫千军。可在孩子老婆面前,早就是大大咧咧随意好欺的中年老男人形象。可沈若初心里再清楚不过,她爹人生中两大底线,孩子老婆。孩子都不如老婆!
他对沈夫人那是真爱啊。谁要敢动他老婆一根头发,他就能刨了人家祖坟。
原来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护起短来,竟然是这样强大又温暖地叫人窒息的呀。甚至还可以盲目的去违背自己一贯坚守的职业底线。
沈若初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正专心开车的景焱,又看了看眼下乌青,已经正气呼呼闭目养神的亲爹。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握住了一样,又痛又紧,又酸又涩。
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无可否认的,她在对自己的亲妈羡慕嫉妒恨!
…………
车子抵达医院已经将近下午一点。外科门诊17楼,沈爹在女儿和“女婿”地带领下,匆匆赶到昨天沈夫人观察的重症病房外面时,却发现里面已经人去屋空。
一个小护士正在里面收拾。一边整理床头边上的各种仪器,一边头也不抬地给他们指明出路,“病人情况稳定了刚转走。19楼1908号病房。”
沈爹不等把话听完转身就走。沈若初匆忙说了声“谢谢”连忙紧随其后。而景焱却略微停顿一下,并没有跟着一起上去。
19楼整整一层都是单人间的vip病房。
沈爹来不及等电梯,直接从楼梯狂奔上去的。一路风风火火惊呆了不少小护士。等到了病房门口,他反倒止住脚步不动弹了。
沈若初从楼下的重症监护里出来时就发现了景焱没跟上来。可她着急看亲娘,根本没工夫也没心思去顾及他。压下心底那份淡淡的失落,玩儿了命地跟在沈爹身后跑。
只不过腿短没优势,这边她刚爬上18楼和19楼之间的缓步台,亲爹已经消失在拐角。
可让沈若初想不到的是,等她上了19楼,沈爹竟然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病房门外没进去。
这是等她呢么……当然是不可能的!
沈若初气喘吁吁地朝1908病房走去,快到近前的时候奇怪地问了句,“爸,你干嘛站在不进去?不是这间么?”话刚说完就看见沈爹一个中年老男人正站那儿抹眼泪呢。
“小初,你说你妈会不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说着便哽咽住,就差没嚎啕大哭。
沈若初顿时一阵无语。亲妈受了这么重的伤本来她也心疼难过到不行,但这会儿被她亲爹这一哭,她真的是……那种心情,很难以形容的好吗?!
“爸!你能说点儿吉利话么!”沈若初的语气很是无奈,“要是妈真有事,能转到普通病房么?大夫还不得下病危通知!”
“也是。”沈爹总算没有塌台到底。吸了吸鼻子又轻咳了一声,大手在脸上一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
早上的时候沈夫人麻药过了效力醒来过一次。
她身上三个刀口两大一小,都不算轻。一贯坚强的警界一枝花,在半睡半醒间疼得直哼哼。
沈行之看着亲娘遭罪一边恨行凶者恨得牙痒痒,一边心疼到不行。赶紧找了大夫过来,问清楚状况之后让他再开一针镇痛剂给沈夫人又注射进去。然后他又把景焱派来帮忙的人给打发回去,自己联系了两个可靠的护工过来。
两名护工一名被沈行之打发去外面的超市买东西,一名去楼下取化验单去了。所以这会儿屋子里就沈行之一个人守着。
他几乎是一天一宿没合过眼,此刻人虽然还勉强精神着,却也一脸疲惫。甚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