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沈夫人远在欧洲和沈爹玩儿的正high,远水解不了近火。就算能解,他们兄妹两个也不打算把这次历险的事告诉他们。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让父母跟着后怕犯不上。另外就是,两个人是在怕听见沈夫人叨逼。
无奈,逗比哥哥只好上网多方参考资料,又结合自己的理解创新,准备为沈若初进行全方位彻底的治疗。
结果他大半夜站在沈若初卧室门口一边敲水桶,一边喊“小初初听话,跟锅锅回家”。不但没起到好作用。反而让沈若初又惊吓一次,比之前更严重了。
最后由他承担全部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领着妹妹去了医院。到底吃了两副中药之后才痊愈如初。
…………
周五晚上她看泡沫剧被虐的满眼是泪,正在兴头儿上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是个眼生的号码。
这么晚了,谁给她打电话?!沈若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她原来用的手机在掉进冰窟窿里时浸水坏掉了。回来之后买了部新的,又补办了电话卡。之前存的号码没有云储存,等于全部丢失。现在通讯录里一共不到10个人,沈爹沈夫人逗比哥哥,谭二光,外加几个经常一起接活儿的同学。别真是哪个同学师兄找她江湖救急,不接电话再耽误了正事。
电话是她同学打的,但却不是正事。
而且听筒里那陌生又略微熟悉的男声,让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记起对方是谁……
“学委?”沈若初的语气仍是半信半疑。
“是我!”对方低声笑了出来,“从毕业就没见了,真亏你还记得我。”
沈若初也跟着笑了,“记得,当然记得!呵呵……”
想当年他和沈行之还有外语系系花儿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三角恋,甚至牵连到她躺枪。她不记得才怪!
学委大人听见她后面的两声干笑,就知道沈若初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沉默两秒后,也跟着笑了出来。很怀念很开心那种。
“真快啊。这一晃都分开快三年了。”
“可不是。”沈若初也忽然间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确实挺快。”快的让她几乎有种错觉,以为这三年仿佛是过完了一生。
“你毕业就去了法国。现在挺好么?”
“挺好的。我老k说你结婚了,怎么样,也挺好?什么时候请我们喝满月酒?”
沈若初心口一窒,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回答。
对方也敏感地觉察到不对,便笑着转移了话题,“我新年前给你打过电话,没人接。”
“新年前?”
“嗯。27号还是28号来着。”
二十七八号……沈若初恍然,二光邀她去度假那天,的确是有条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原来那个号是你呀!”
“是我。”
“我见是生号儿,就没回。你别介意。”
“嗨!我至于这点儿事情就介意!看来我这小心眼的形象在你心里算是定型了。”说着,他顿了顿,“这个周日我们班同学会,来么?”
“我……”沈若初犹豫,然后便听他说道:“班长说前几天微信通知过你,你没回。我现在打电话邀请你,你好歹也得赏个脸吧。再说了,都三年没见了,你就不想见见我?”
“我没说我不去啊!”沈若初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临时改了口风,“这个周日是吧。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呢?”
“周日晚上5点,龙宫夜宴305。时间不早了,那咱们见面再聊?”
“好,那见面再聊。”
“唉,等一下!”切断通话前,他急忙又喊了一句,“最好是带家属一起!”
沈若初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短音怔了怔,随即叹口气,心底涌上某种自嘲的情绪……带家属?!她现在唯一能带去家属,就只有逗比哥哥。
算了吧!和沈行之一起参加同学会,她光是想想就泪了。
…………
毕业这两年,沈若初班上每年都会有同学聚会。
现如今大家天南海北,时间也不像从前那样宽松。所以这两年参加聚会的,都是留在b城,或者周围比较近的城市的一些同学。好在留在b城工作的不少,每年都至少能凑上一桌儿。
只不过让沈若初没料到的是,今年参加的人会这么齐全。
除了两个在非洲出公差的以外,剩下的还是真是一个不落!
她来的时间不早不晚。
刚一下计程车就看见班长站在酒店大门口“接客”,和他一起的还有1男1女,看着都脸儿熟。
“沈若初。”班长这时候发现了她,两大步迎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那个脸熟的男的面前拽,“还认识这孙子不!当年你俩那针锋相对的架势,等会儿往死里灌他!”
“呵……”沈若初笑了出来,心想:你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人我认不出来也想起来了!于是笑着冲他点点头,“好久不见了学委。”
“你可以别叫我学委了!当年你一这么叫我,准没好事儿。”
“成!”沈若初豪爽地一挥手,“卢晓峰!”
“噗……”班长和旁边那女的瞬间笑喷出来。当事人一个莫名其妙,一个满脸被你打败的表情。
“卢向峰!”学委很是无奈地纠正一遍,“什么陆小凤!我还花满楼呢。”
边上两人再次笑喷。
沈若初略觉尴尬,只好干笑连两声。随后就听见那个一直保持沉默的美女笑语盈盈地开了口,“沈若初,还认识我么?”
“呃……”沈若初又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仍旧觉着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大学时班上一共没几个女的,就算关系不密切总不至于分开三年就认不出了。
“你再想想?”美女冲她眨了眨眼。
沈若初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亮,瞬间恍然,“系花儿!”当年三角恋的女主角!她惊讶地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她和学委之间扫了两圈,“你们两个到底勾搭到一起去啦!”
话音刚落肩膀被班长重重地拍了一下,“嘿,姐们儿瞎说什么呢?袁媛现在是我媳妇儿!”
“你媳妇儿?!”沈若初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转头看着他眉梢一挑,意思是你不是去年上半年刚被甩么?!
班长干咳了一声,“这个过程略复杂,以后跟你说。”说着把人往系花儿身边一推,“305,袁媛你领着若初先上去,站半天了怪累的。”
…………
龙宫夜宴在b城算得上是高档酒店。
一楼按照水族馆风格装修的,仅做观赏。没有大堂,楼上全部是包厢。就是内部房间分布颇具奇门遁甲之精髓,稍不留神就绕迷糊。
两个人没等电梯,边走边聊上了3楼,真的就找不到房间了。本来打算叫个服务生过来问问,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个人影。
袁媛掏出手机来要打给班长。
沈若初则在小范围内来回溜达,看着周围的房间号,企图从中寻找一下分布规律。转身时目光从走廊拐角处晃过,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里晃了晃,便消失在墙那边,很是眼熟。
她一怔,正想着会不会也是那个同学的时候,袁媛已经走到身边拽了她一下,“若初!”
“唉?”
“我问了,二虎子……你们班长说从这儿直走在左转就是。”说完拉着她往刚刚那个身影消失的拐角走了去。
…………
她们在外面耽误这一阵儿,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是个超大包,摆了三张大桌子,几乎每张都差不多坐满。
一阵寒暄哄笑之后,沈若初随便找了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坐在他边上。刚和同一桌儿的人开了几句玩笑,班长和学委就推门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同学。
大家又是一阵笑闹打趣。然后班长摁了门边的呼叫器,喊服务生上菜。
这个季节国内的海鲜还不是时候。桌上有几样主菜都是空运的货,目测不便宜。可惜沈若初对海产品一向不太感冒,只能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暗自摇头。
菜未上齐酒现行。
一群人七嘴八舌推被换盏。
沈若初有酒量是众人皆知的,就算不刻意灌她,也少不了有人要和她喝一杯。
伸筷子夹菜时和桌儿对面的兄弟看了个对眼儿,眼见着他起身冲自己举杯,她也只好端杯起身,和他碰碰。重新坐下的时候不留神碰翻了面前的小碗,汤汤水水洒了一身,瞬间在衣服上印出朵花。
“你没事吧!”旁边的人赶紧递给她纸巾。
“没事儿没事儿!”沈若初用力擦了两下,还是感觉黏糊糊地,“我去下卫生间。”说完起身出了门。
☆、74。情不自禁
沈若初在羽绒服下面穿了件乳白色的薄呢连身裙,这衣服是她前几天从沈行之那里扣来的精神损失费之一,今天刚上身就弄成了这样儿。
裙摆上两大块菜汤印子,沾了水用纸巾反复擦了擦也不见效果。这汤里油水不少,现在擦不掉,干了就更难洗了。
沈若初忍不住皱眉。虽说衣服不是掏她自己钱买的,可好歹也几千块大洋。
正唉声叹气,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若初?”
“唉?”沈若初听着声音特别耳熟,回头一看是谭家辉,“你怎么也在这儿?!”
“是啊。”他边说着边朝她走近,语气里有点无可奈何的意味,“是我爸的一个朋友,前段他在美国的分公司摊上点麻烦。我熟悉那边的法律帮忙参谋了一下,今天他在这做东。不过太能喝,我实在敌不过就找借口出来避一避。”
“你在哪个包厢?”
“309。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们班同学聚会。刚刚把碗弄倒,汤洒衣服上了。出来清理一下。”说着她把裙摆上沾着污渍那里往上扯了扯,“你看。这衣服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沈行之那儿讹来的!”
谭家辉听见“好不容易”那四个字觉着好笑,又有点无奈,“行之给你买东西,什么时候眨过眼!”
“他在我这里勒好处的时候更不眨眼!”沈若初翻了个白眼儿,一脸的愤懑不满。
谭家辉低笑,没再与她分辨。却从她手里抽出纸巾,拿了张新的沾湿后,低头略抻起她的裙摆开始慢慢擦拭。
“唉……你!”沈若初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稍微怔愣之后便往后躲。可身后便是洗手台,腰眼抵上冰冷的理石台面,随即退无可退。
“你别乱动!”谭家辉等她没地方躲了,往前跟了一步,头也不抬的继续帮她清理污渍“放心我不会让你走光,也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
她不是怕他占自己便宜。她只是觉着这样有些不合适。可眼前的状况,她要是想拒绝的话只能硬把他推开。这么做似乎也有点小题大做。
沈若初张着嘴干嘎巴了两下,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讲出来。只是看着他拿着纸巾的修长手指,觉着又尴尬又暧昧。
谭家辉反倒是一片泰然自若,还语气轻松地和她扯起了闲话,“唉?还记着么,你刚上大一那会儿,有次中午在食堂吃饭,你和行之抢菜,结果餐盘翻个儿了,你俩谁都没跑了。都跟蘸糖葫芦似的,整个前衣襟上都是。”
她想起那时候的情形笑了出来,“沈行之那天比我惨!他脸上还沾了两片葱花呢!绿油油的,哈哈……”笑声落下时,周围忽然间一片寂静。
沈若初闭上嘴,越来越觉着此刻的状况,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二光……”
“初初……”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声。
“你先说吧。”沈若初干笑了两声。
“女士优先。”
沈若初一阵静默,“我忽然忘了,你先说吧。”
“初初……”谭家辉叹了声,颇有些挫败,“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擦不掉。明天我赔你条新的吧。”
“唉?!”沈若初觉着他这话有什么地方逻辑不对,“我衣服脏了,为什么要你赔啊?”
“初初。”谭家辉站直了身体,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注视着她,颇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怎么?”沈若初蹙眉,只觉他有些怪怪的,“你……唔……”
谭家辉忽然就倾身上前吻住了她。后面的话,被他悉数吃进了肚子里。
而沈若初震惊过度,整个脑海里除了空白,就只剩下空白。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时,谭家辉却已经先一步从她唇上撤离。然后直起身子看着她,满眼的柔情似水。
“初初……”他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语气中带了些许小孩子做错事后的不安。
沈若初却仿佛没听见,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惊讶渐渐从脸上褪去后,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不是害羞,也不是尴尬,更不是愤怒。
谭家辉这下是真的不安了,“初初,我刚刚只是情不自禁……我……”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沈若初眼睛里的焦距并不是集中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某处。
心思一动,他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了过去,也是一愣。
景焱不知道何时竟也出现在了这里,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距离两人三四步远的地方。目光冷冽如霜,周身杀气凛然。
两人视线交接,谭家辉不由眉头紧蹙。
毫无疑问地,景焱这副表情,肯定是看见了刚刚那一幕。他倒不是怕他,就是心里觉着不舒服。谁愿意和自己心上人“互动”的时候被外人看见,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心上人的前夫。可谭家辉仍旧客气地冲他微一颔首,“景先生,真巧。”
景焱没说话。刀子一样的眼神在他和沈若初之间前后徘徊,最后落在谭家辉脸上,冷声哼笑,“谭律师,我也是情不自禁!”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体猛地前冲,狠狠地一拳砸向了谭家辉。
谭家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景焱会动手。因为他们这种人,从来都是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风度,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于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一拳挨了个结结实实。
他高大的身体往边上一偏,随即嘴角火辣辣的,一股淡淡的腥咸在舌尖蔓延开。
沈若初更没料到景焱会动手。
结婚将近三年,虽没有朝夕相伴却也同床共枕。就算她没有完全了解过他,但她所认识的那个景焱从来都是沉稳克制的。哪怕真的是天塌了下来,除了皱皱眉头外,也不会再有其它的反应。更别说是因为什么出手打人。
她傻呆呆地杵在原地,甚至忘记了担忧和惊叫。直到看见景焱表情阴冷地扯开衬衫衣领,又朝着谭家辉去的时候才猛然惊醒。
“景焱,你干什么?!”她愤怒地吼了一声,跑过去整个人拦在他面前,挡在两个人之间。
景焱顿住脚步。星眸微微眯起,只瞥了沈若初一眼视线便从她头顶越过看向她身后的谭家辉,“谭家辉,是男人别在女人身后躲着!”
“呵……”谭家辉轻笑一声,擦掉嘴角上的血,拎着沈若初肩上的衣服往边上拽了拽,“初初,你让开。”
“我不让!”沈若初回头吼了他一声,转过来看向景焱,两道细眉已经快拧成了一条,“景焱,你走吧!你快走!”
景焱却根本连个表情都没给她。只是冷冷地盯着谭家辉,薄唇微勾,眼含轻蔑。
谭家辉看着他那充满挑衅的神情目光渐暗。他也不和沈若初商量了,抻着她的胳膊准备直接把人拽开。但景焱似乎更快一步。不等他有所动作,已经一把提溜住沈若初衣领,拎小鸡一样给人扔出去老远。
眨眼间,两个男人已经拳脚相碰,短兵相接。
沈若初则惊呼着,踉踉跄跄地退出去老远。最后扶住门框才稳住身体,险些整个人都跌进男卫生间。
“景焱你个王八蛋!”她气的张嘴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