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操控者来说，有着自己的神智的人，却不够保险，甚至是危险的！”
陈诺一省：“不错，药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惟命是从，不会反抗。而保留了自己的智神的药人，却他们的‘主人’来说，却是有着致命弱点的。”
文先定道：“那反过来说，在齐子行身上下药毒的，一定是极为信任他的人，知道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云梦裳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陈诺道：“你刚才说他是赵千里师叔的外甥？”
云梦裳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赵千里或赵子笃是这件事的幕后支持者。”
文先定道：“如果我们现在去潼关的赵家，那会遇到什么呢？人去宅空？”
陈诺道：“可惜我们没法子得到任何的证明，就算我们抓住了齐子行，得到了物证药毒，也无法证明这事与赵家有什么牵连。”
文先定道：“可是潼关离长安这么近，潼关赵家的底细，赵子笃不可能不知道，他必需得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吧！”
云梦裳道：“想要一个说法太简单了。不过，我相信如果这事与北武林有关系，那赵千里和赵子笃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文先定皱眉道：“我看不出他们是沉不住气的人。”
云梦裳道：“因为我是全知道，我背后有消息楼，所以他们一定认为消息楼会很快开始调查这事。”
陈诺笑道：“原来如此，现在他们消除证据大概已经来不及了，消息楼很厉害的。那么他们只剩下杀人灭口了！”
云梦裳道：“不错，所以我们现在要一起去长安找赵千里，给他造成消息楼已经开始调查他的假像。”
文先定笑道：“这世上能瞒过消息楼的事不多，赵子笃和赵千里一定后悔在潼关这么近的地方做药人的试验吧。”
云梦裳苦笑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一点很难理解——为什么不在更偏远的地方做这种事呢？”
陈诺道：“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先回潼关去看看，如果人去宅空，我们就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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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陈诺她们所料的不差，等她们回了潼关，那里的赵家大宅，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果然，要去长安找赵千里吗！”陈诺轻声道。
云梦裳叹了口气，道：“那也是自然的，你也不用顾忌我，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我虽然不至于与他为敌，但也不会帮他的。”
文先定道：“你认为这事是赵家父子两个人合谋做的，还是他们其中一人？”
云梦裳摇了摇头：“这个很难说，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的事，就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消息楼一惯的作风！所以她们三个人很快就上马而去，赶往了长安。
“等一下，我要去潼关的县衙看一下。”
在离开前，陈诺忽然提出了一个让云文二人都感到意外的要求。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二人也就陪着她走了一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陈诺索性走到县衙前，问一个正站岗的衙役：“这位差大哥，请问最近几日可有帖出什么告示吗？”
这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诺，然后道：“没有没有，闲杂人等，无事休来县衙聒噪。”
陈诺也不生气，便又问道：“附近的山好像不少，不知可有什么伤人的猛兽。”
这衙役愣了一下，然后道：“不会的，潼关是天下要道，商旅极多，哪里会放任有猛兽出没在附近山上。”
陈诺点了点头，向他道了谢。云梦裳等她回来了，然后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姚日新骗了我们？可是他已经死了，他骗我们有什么好处？难道是苦肉计？但这代价也未免太大！”
陈诺闭嘴不语，只是沉思。
文先定道：“反正我们几个人，就是不停地被卷入各种事情里面，真是烦死了！我们快去巩昌吧，把吴化捉了，然后一起去杭州找萧傲。”
陈诺道：“张万诚与江浸月、慧残大师、姜清，还有欧阳王都已经死了，李壬也被捉了，现在只剩下方青山和吴化了，这份名单到底有什么奥妙，为什么在我们找上他们之前，他们就会被杀呢，难道真的是杀人灭口？”
云梦裳道：“就算是杀人灭口，那么灭的是什么口？是不让他们说出他们与动镖的事有关，还是无关？如果他们与此事无关，杀了他们，也正好能把这事推到他们的头上。”
文先定道：“你的意思是，萧傲贼喊捉贼？这份名单虽是他开的，可能看到这份名单的人不会多！”
云梦裳嘿嘿冷笑，陈诺却在一边想——小梦你自己呢？有没有贼喊捉贼？你和我一起在飞仙关的时候，说因为担心容海月才被赵千里骗去那里的，可你如果是刺的人，那去搜集一下十万杀或血衣楼对于药人的情报，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云梦裳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是真挚的，所以陈诺也并不想现在就问她这样的问题，以免冲淡二人间的感情。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对她的感情其实也已经不纯了，开始有了裂痕？
陈诺的心中也不无自嘲。
从潼关到长安，也不过不到一天的路程，三人先赶回潼关，然后再往长安去，也不会在天黑后才赶到长安的。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什么意外的话就不好说了——长安的北武林盟，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如果他们和药人的事有牵连，那就是一桩彻头彻尾的丑闻，那赵子笃的北武林盟主之位也就不保了。
不管是他还是赵千里被卷入此事，他都没没再当这个盟主了。但是现在唯一的疑问是——就算是赵子笃有问题，凭陈、云、文三人，能拿得下赵子笃吗？就算她们三个不再过问此事，现在真相已经接近大白，赵子笃大概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在研究药人的话！
所幸的是，一路畅通地到了长安，没有任何的阻拦——但是这说明了什么？对方根本就不怕？还是说赵子笃父亲与这事根本就没有关系？
“想这些做什么呢？见到了赵千里，一切也就会明白了。”云梦裳还是对自己的这个朋友很有信心，“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任何一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文先定和陈诺对此都表示赞同——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不是他的自己，而是他的朋友，或者：敌人！
不管赵千里有没有问题，反正云梦裳都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但是让三个人没有料到的是，赵千里现在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悲伤。
因为赵子笃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云梦裳大吃一惊！
“我爹是因为突发心绞痛去世的！他才刚刚过完六十岁大寿啊！”赵千里一见到云梦裳就泣不成声，“就在前天晚上！我们昨天中午还不见我爹从房里出来，进去一看，他已经……”
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吧！
遇到这种情况，云梦裳和陈诺她们还能说什么呢？还怎么能开口问他有关于潼关的一切呢？
只好暂时先押下这事了！
三人进了内堂，上香致哀，但也不知道该与赵千里说些什么，只好匆匆告别。赵千里倒还问她们怎么有空过来的，小曾到哪里去了。
“我们正好有事急着要办，路过这里罢了。”文先定不冷不热地道。
赵千里和文先定本来也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没起疑，只是对云梦裳道：“你多待两天吧，我心里很不好受，你多陪陪我。”
幸好赵千里并不知道云梦裳是女的，他也没有龙阳之好，不然这句话倒也挺让陈诺觉得怪异的！
云梦裳道：“也好，我就住在老地方吧？我们三个住在一起好了，不要隔得太远，我们还有些事要办，钟妍那边也麻烦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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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赵千里道：“等过了头七，我备了快马，送你们过去——对了，他们到哪儿了？”
陈诺道：“好像是快到巩昌了。”
赵千里点了点头：“也不是很远，你们安心地住着吧。”
的确，这种时候，也只有先住下再说了。
可是说是住下，其实住的地方离赵家的主宅很远的——云梦裳的身份是全知道，是个神秘的人物，当然不会住在闲杂人等多的地方。赵家的屋子很多，算是长这安城里的大户，连成片的宅子不知有多少，再加上每一处都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云梦裳住的地方与赵家的主宅，就算陈诺全力奔跑，也得要跑上一会儿才行——也亏得如今长安城早已不再是一个王朝的都城了，不然这样规模的大户，非遭了忌不可！
不过这对陈诺来说也好——她现在也不想很高调地与那些来吊唁的各路“英雄好汉”们打交道，她只是想悄悄地办成自己的事就行。至于三大杀手组织能不能全部剿灭，那倒是其次的！
实际上，她只想杀掉那天去云梦山围剿的人，以及血衣楼和十万杀的老大罢了。
所以与云梦裳一起住在偏宅里，也算是合了陈诺的意，而且最近她的寒月神功虽然进展神速，但也到了瓶颈，只要能够突破，就将进入一个新的层次，没有人打扰，也可以让她安心练功。
文先定更是不喜欢热闹的人——他是个标准的杀手，能与陈诺和云梦裳她们同行，已经是很破例了。
到了晚上，陈诺便上了房顶——“寒月神功”在达到了她这个层次以后，于月光下练的效果更好。而陈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苏红衣，每个月的十四十五和十六这三天，都会在月光下练功——到了她那个层次，如果不是这三天，就算练了也没多大进益吧。
如果更进一步，那就只能在每个月十五这一天练功才会有进益，等到最高的层次，寒月神功就只能在八月十五这一天练才有效了。
陈诺运功只一个周天，就觉得瓶颈隐隐然有突破的迹象——这一路来，她观看过太多高手的对决，之前文先定与马白衣的一战，更是让她大大提升了自己的阅历——寒月神功，是一种内影响外外影响内，内外互相影响的功夫。
又运行了三个周天，突然之间，陈诺只觉得自己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更灵敏了，方圆数丈之内，不管是微风还是小虫儿爬过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这就是新的层次，新的天地吗？
陈诺在心里感叹着，这时却发现有无数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脚步声很轻，但是却不是很小心，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一样——这说明来的人会武功，但是却无意隐藏形迹。
那么，是药人吗？
药人自然不会小心前进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赵家的人找了过来。
很快的，陈诺就看到了一大群药人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齐子行。
好吧，这样的阵容，正好是陈诺试试自己寒月神功新层次的威力的机会！
陈诺从房顶一跃而下，在药人堆里发动了自己的攻击——这一次来的药人果然武功强了很多，看来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了。
陈诺越斗越是心惊——虽然自己的武功要强上很多，但是这些药人的实力也不弱，更关键的是，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陈诺本来以为来的人自己可以应付，哪怕是有齐子行在也不怕，因为文先定和云梦裳也在这里。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文先定和云梦裳也被围攻了。
原来赶来的人并不止一批，而是一共有五波人——陈诺和文先定、云梦裳三人再杀完前两波人之后，终于汇合到了一起，然后合力又杀掉了两波来敌，但第五波的敌人武功更强，人数更多。
“这大概是他们全部的家底吧！”文先定身上已经带了好几处伤了，看着再度围上来的药人，不无嘲弄地道。
陈诺道：“不管他们还有多少家底，反正我看你的飞刀已经不剩多少了。”
文先定叹了口气，一手执着一把飞刀——左手是木制的，右手是琉璃制的，木制的古朴单调，琉璃制的却是流光异彩，倒是全不相同——对陈诺道：“虽然我们现在很肯定是赵千里与药人有关系，但是我们好像很难再去找他算帐了。”
云梦裳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但这时忽然道：“齐子行是他们的指挥者，如果干掉他，这些药人就会不战自溃。”
的确，这是个很显然的事情——因为高级的药毒，不会很多，就算有，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吃，能吃这种药毒的，只有极忠心极得信任的人。
比如，飞羽！
飞羽是带着第五波人来的，他站在了齐子行的身边：“先生，公子的判断没有错，这些人拿不下他们。”
齐子行道：“是千里让你们来的？”
飞羽点了点头，齐子行道：“很好，这样就再也不会让我为难了。”
飞羽点头道：“是，这些人绝对不会是我们最精锐的药人的对手。”
齐子行道：“我相信，他们三人中，谁都不能越过他们来攻击你我的，除非……”
飞羽皱起了眉：“除非？”
齐子行道：“除非我们自相残杀。”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飞羽已经倒了下去。
齐子行的刀正刺中了他的要害，而围攻陈诺她们的药人，也纷纷如同失了轴的扯线木偶一般倒了下去——原来第五批药人的指挥者是飞羽。
陈诺等人看着齐子行，齐子行道：“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这种药本就不能一直有用，而且多次使用会使身体被摧残，我现在已经不能发挥出以往一半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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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原来这次的药人事件，其实从两年前就开始了，幕后的黑手，其实就是刺。
赵千里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投靠了刺，或者说——是投靠的锦衣卫。
为国效命，是个很好的借口，也是天大的理由——忠孝不能两全，为了向国家效力而杀死自己的父亲，也算是大义灭亲了吧！
药人这种东西，朝廷似乎比江湖更感兴趣——或许这样一来，朝廷就不必担心叛乱了！
而为朝廷效力，起码赵千里可以很轻松地坐上北武林盟主的宝座，甚至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第一任天下武林盟的盟主也不无可能。
但是赵千里也有失误，他错误地认为齐子行是自己的人，却没想到齐子行所效忠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子。
而齐子行几次向赵子笃提醒，赵子笃都没有相信——的确，谁会相信外人来怀疑自己的儿子呢！
所以齐子行只能继续在赵千里的手下假装效忠，但是赵子笃终于还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
当然下手的不是赵千里，而是飞羽。
飞羽的武功当然要差赵子笃十万八千里的，但是要杀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绝大多数的方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