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萧寒的功夫,飞也飞不到天上去,最多在林子里穿梭罢了。
到了卧龙山庄附近,唐玥和独孤莫忧都没有前去,只有乌娜一个人前去了。
三年前,乌娜与天下盟为敌,三年后,她居然敢单身求见萧寒。
乌娜这三年来的武功和见识,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萧寒,仍是当年那个有气度,有气魄的萧傲义子。
所以乌娜敢来,萧寒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立下杀手,而且还很客气地把她迎入了庄中——当然,谁又能保证,高清和陈诺,不在附近呢?
当年萧傲抵挡不了陈诺的杀意,萧寒也不想轻易触怒陈诺。
乌娜开门见山地向萧寒说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向你求一件,足以让少林寺拿出大还丹交换的东西。”
萧寒道:“其实这东西本不用我给,你自己也有。”说着一指乌娜腰间插着的长欢笛,“你的这件东西,应该是上古神兵吧?我相信这件东西足以让少林寺动心。”
乌娜道:“他们都是些自命清高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答应。再说,这笛子落在别人的手上也没啥用,最多不过是拿根烧火棍来用。乐器,和兵器是不一样的!”
萧寒耸了耸肩:“那好吧,我的确是有两件件少林寺绝对想要的东西,一件是《洗髓经》,一件是据说乃当年达摩初入中原时手中所执的禅杖。”
乌娜道:“很好,你开个价钱,或者条件出来吧。”
萧寒想了想,然后道:“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什么人?”
乌娜怔了一下,然后才道:“你是萧傲的义子,天下盟的里的太子爷。”
萧寒笑了一下:“太子爷可不敢当,但是以当初天下盟在江湖中的地位,就算我在天下盟里没有任何职位,也比我现在要风光。”
乌娜点了点头,她完全同意萧寒的说法:“可是,当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义父迟早要杀我们,我们不可能投入他的麾下,自然也只能拼一下——说实话,我觉得他一个人,赚了刘飞云、林无双、独孤舞已经很了不得了。而且,小曾的事,也不好说萧傲就没有责任,你恨我们,我们也同样恨萧傲。区别只是,萧傲已经死了,我们还活着。”
萧寒苦笑了一下:“我明白,非常明白,我并不想找你们报仇,我也没这个本事向你们报仇。你们当时把凌冬剑和七夏盾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乌娜道:“那是让你代为保管的——那东西,应该由钟妍的儿子来继承。”
萧寒道:“我明白,但我还是很感激。”
乌娜道:“如果你没有这两件兵器,你建不了卧龙山庄。而没有卧龙山庄,你也保不住这两件兵器。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的这两件兵器打什么主意,这两件兵器我们说了要留给钟妍的孩子,那就不会改变主意。”
萧寒道:“我明白你们的为人,不过我的意思并不在此——你应该知道,我很崇拜我的义父,也更尊敬他。”
乌娜道:“那又如何?”
萧寒道:“我虽然不能重建天下盟或江南武林盟,但是也想尽力把卧龙山庄建设得更强大。”
乌娜道:“你要我们加入卧龙山庄?这不可能!”
萧寒道:“我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也不想这么做——我可以先把《洗髓经》和达摩禅杖给你,我会发下武林帖,然后召集大家去攻击十万杀。到时,我要你们——也就是你、陈诺、高清,甚至红叶山庄,都鼎立相助!”
乌娜道:“这不可能,陈诺和高清十天内赶不来,红叶山庄和我也没这么大的交情。最多我自己来帮你。”
乌娜一边说一边想——你要打十万杀还想让红叶山庄帮忙?唐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萧寒皱了皱眉,道:“我可以等,陈诺和高清什么时候能来?”
乌娜道:“你别想了,陈诺和十万杀的关系很复杂,她不会帮你的。如果她来硬的,大家两败俱伤,并不是什么好事。”
萧寒道:“真奇怪,我收到情报,她和血衣楼的飞羽是师姐妹,但是她和十万杀能有什么关系?”
乌娜道:“总之很复杂,你不必知道。”
萧寒皱眉道:“之前你们和魔教也是联手的,那么让你们去打魔教也不可能了——我需要消灭一个黑道的大组织立威,然后再壮大卧龙山庄,重建江南武林盟!”
乌娜道:“所以这事最好不要惊动陈诺,我嘛,倒可以帮你去打血衣楼,或者魔教。”
乌娜和夜微凉没有什么关系,和柳言却是有宿怨的——当年高清就是血衣楼做成药人后来抓她的,之后独孤舞的死,又是柳言下的手,陈诺不愿意找柳言报仇,乌娜可没这份顾忌。趁着陈诺不在,把血衣楼毁了,就算杀了柳言,也可以把责任推到萧寒身上去,乌娜何乐而不为!
萧寒道:“仅凭我们两个,只怕不行吧?”
乌娜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说动红叶山庄来帮忙——如果对手是十万杀,那我可没这份兴趣——你应该知道,独孤舞的死应该算在谁的头上。陈诺不找飞羽,不代表我不找!”
萧寒眼中精光一闪,道:“好,如果你真的能说动红叶山庄,我就把《洗髓经》和达摩禅杖送给你!”
“一言为定!”乌娜说着举起右手,当着萧寒的面,缓缓地在桌面上按了下去,石制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清晰手印,深及寸许。
萧寒看了看乌娜印下的这个掌印,脸上也不禁动容:“乌娜姑娘,这几年功夫长进不少啊。”
乌娜道:“我只是要你放心,就算陈诺和高清不来,我也足以帮你应付一切——血衣楼的高手,不过是飞羽、董林和西门无生罢了。”
萧寒笑了笑,道:“不止他们三个,燕双飞最近也加入了血衣楼。”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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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8 章
乌娜皱了皱眉:“燕双飞?她怎么会到血衣楼去的?”
萧寒道:“她犯了案子,被杨锐追得太紧;只能投靠血衣楼了。”
一听到杨锐的名字;乌娜的心就暖了起来——虽然乌娜并没有与杨锐有过什么交情,但是从陈诺的口中,听到了那几次陈诺与杨锐同生共死的战斗;知道杨锐的为人;也就想起了陈诺对他的赞佩,心中忽然就如同被什么亮了一样。
有杨锐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人生最大的幸事!连乌娜这样与杨锐并无深交的人,也为杨锐的气度和为人所倾倒。
如果不是因为杨锐现在太忙,天南海北地不知人在何处;乌娜这次回来也一定会去找他帮忙的!
这时萧寒的手下已经拿了《洗髓经》和一根禅杖过来了。乌娜接过了两件东西,然后道:“既然如此,我需要有一个能鉴别大还丹的人——说实话,我对于大还丹和小还丹的差别,还真没有把握能分辨出来。”
萧寒道:“这没有问题,我让童千闻陪你去。他原本是消息楼的人,鉴别这种东西还是很轻松的。”
乌娜没想到萧寒竟然主动提出要童千闻前去,倒是有点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不过看萧寒的样子,多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去过峨眉山了,所以他大概还以为童百通还在他的掌握中,并不怕童千闻的离开吧。
于是便装作不认识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多进童千闻便被带了过来,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乌娜心中略微一怔,心想童百通不过四十多岁,他居然有个三十来岁的儿子,生儿子也太早了吧!
不过也是面上不动声色,怕萧寒看出破绽,只是对童千闻点了点头。
萧寒对童千闻嘱咐了几句,然后就把二人送出了卧龙山庄——他也知道乌娜是不会留宿的。
出了卧龙山庄,萧寒倒是准备了两匹马,送给二人以做脚力。乌娜也没推辞,怕萧寒起疑心。等出去了三四里地,乌娜才对童千闻说了几句话。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镇上下榻的客栈前,才看到独孤莫忧站在门口等自己。
“回来啦?这位是谁?”独孤莫忧上前问道。
“这是童千闻,”乌娜迈步进去,发现大堂里坐着不少人,却不见唐玥,便问道,“唐玥呢?”
独孤莫忧道:“她说有点事,要离开一下,让我们先去少林寺,她会赶上来的。”
乌娜心想这八成又是十万杀有什么任务来了,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十万杀联络的,居然能瞒过独孤莫忧的眼睛!
于是对独孤莫忧道:“既然如此,这辆马车不要了,卖掉它和多余的马,我们三个一人一匹马走。”
独孤莫忧却道:“唐玥说了,这马车不能卖,一定要毁掉,不然会给人添麻烦。”
乌娜略一沉吟,便知是这马车上肯定有十万杀的暗记,如果落在非十万杀的人手上,迟早会惹来是非,于是便道:“那好,我们出了城就烧了它。”
于是三个人一起赶着马车到了郊外,一把火烧了,独孤莫忧还叹息:“多好的马车啊!”
不过从此以后,也就是三个人骑马前行了。从襄阳到河南嵩山少林寺,也不过几日的功夫,但是上山时,麻烦就来了——少林寺不许女性进入!
独孤莫忧对着挡在山门前的知客僧就喊道:“什么?看不起女人吗?我们本来带了《洗髓经》和这根达摩禅杖来的,你们既然不想要,那就算了!”
那知客僧虽然位卑职低,也没修习什么武功,但也听说过这两件东西的重要性,忙表示可以通融,让她们先等一下,然后飞也似地进去通报了。
独孤莫忧“哼”了一声,对乌娜道:“我们小心一点,万一谈判不成,我看他们说不定要明抢!”
乌娜道:“这个我明白,但是《洗髓经》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他们再厉害,我几把撕碎了这簿子,山风一吹,他们上哪里去找。”
童千闻道:“我只是跟来鉴定的,你们要是动手,我可不会帮忙。”
独孤莫忧看了他一眼:“谁也没指望你啊!难道你还以为自己的功夫很好吗?”
童千闻呵呵一笑:“你们说萧寒这时会不会已经把我爹接到卧龙山庄了?”
乌娜道:“我们只负责把你带出来,你爹其实也只希望你能得到自由,他已经一把年纪,和死什么的,也许都已经不放在心上。”
童千闻苦笑道:“他可以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我不行。”
乌娜道:“如果他铁了心要让你走,他甚至可以自杀,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回去救人的想法。如果要去,也得等萧寒与血衣楼决战的时候。”
童千闻道:“就算到了那时,萧寒也有可能把我爹带在身边的。”
乌娜道:“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会顺便把你爹救出来的。”
童千闻耸了耸肩,正要说些什么,山门那一边却赶来了一群人,先是一些穿着灰布僧衣的僧人,后面是一些黄僧衣的和尚,最后是几个年披着红袈裟的黄衣僧。
当中一个年约七旬上下的老僧对乌娜合什为礼:“女施主,少林寺近千年来都是拒绝女香客进入寺内的,还望女施主见谅。贫僧虚闻,忝为少林寺第二十三代方丈,在此向女施主赔礼了。”一边施礼,一边便向乌娜手中的达摩禅杖看去。
这根禅杖通体黄金打造,据传是当年梁武帝萧衍送给达摩的,达摩后来与萧衍相谈不乐,便渡江而去。这根禅杖,却一直跟在达摩身边。这禅杖上后来达摩刻铸了一些梵文在上面,也不知是武功秘笈还是佛经,但以虚闻的阅历,以及少林寺内对这根禅杖的描述来看,这根禅杖很有可能是真的。
饶是虚闻修禅多年,定力极强,这时也不觉有些激动,却听得乌娜又道:“方丈不必多礼。这根禅杖,也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我这里还有一本《洗髓经》,据闻也是贵寺的东西,我也一起带来了。这两件东西,我想向贵寺求三颗大还丹,不知可否?”
虚闻眯起了眼睛:“大还丹?不知女施主得了什么病?是否一定要大还丹救治,我们少林寺里对于治病救人,还是颇有心得的,不一定非要大还丹不可啊!”
独孤莫忧不耐烦地道:“就知道你要推脱!你肯不肯?若是肯就交换,不肯就拉倒,你以为我们是随随便便就得到这两样东西的吗?”
虚闻听了,不禁沉吟起来。这时乌娜从怀中掏出《洗髓经》来,当着虚闻的面翻起来:“方丈,你可以看一下,这本经书是真是假。这是佛门内功,我学了也没用,不然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就靠这根禅杖,也能换得两颗大还丹了!”
虚闻明知对方话中暗含讥讽,但也无心与她计较——本来嘛,他一个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怎么好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家较真!
于是对身后的人道:“且去拿三颗大还丹来!”
独孤莫忧道:“方丈,可别拿假的来啊——”说着一指身边的童千闻,“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以前消息楼的人呢!童千闻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虚闻口宣佛号:“女施主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
独孤莫忧“哼”了一声,还要再说,乌娜把她一拦,对虚闻道:“方丈大师,我们知道大还丹很难得,这次虽然我们是拿东西向您交换的,但少林寺的恩情,我们会记在心上。以后少林寺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们自然会鼎力相助。当然,如果贵寺用别的什么药物代替大还丹给我们,若是坏了我的事,我也绝不会放过少林寺的。”
众僧听了乌娜发狠话,一起都高宣佛号“阿弥陀佛”起来。乌娜见他们都垂着眼睛,神情上仿佛都很不屑的样子,便道:“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危言耸听,但是你们想想,如果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又是从哪来得来的这两件东西。你们不要以为得了这两件东西就不会再失去,若是惹翻了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藏经阁,让你们得不偿失!”
乌娜一边说,独孤莫忧一边“嗯嗯”地点着头,很有一点狐假虎威的派势,而乌娜每说一句话,那些和尚们就宣一声佛号,让人又烦又恼。
过了一会儿,几个老僧托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一块黄巾子,虚闻揭开巾子,里面露出一个盒子来。
虚闻拿过盒子,走近乌娜,打开给乌娜看——只见里面有三颗如龙眼大小的粉色丹药,个个都喷香扑鼻。
乌娜对童千闻使了个眼色,童千闻掏出水馕来,先洗了手,又洗了把脸,这才上前仔细观看,又闻又摸的,半晌才对乌娜点了点头:“两颗真货,一颗是假的!”
虚闻一惊,童千闻指着其中一颗对虚闻道:“老方丈,这一颗是三颗小还丹再加灵芝、伏苓等药做成的还灵丹吧?”
虚闻低头看了一下,又伸手一摸,然后脸色陡变,回头对拿着托盘的老僧道:“虚若,怎么回事?”
那虚若弯腰道:“方丈,我们只剩七颗大还丹了,一下给出三颗,以后若有个急事,如何使得?再说虚生师弟前几日练功岔了路子,心魔触动,已经走火入魔了,只怕非要大还丹续命,一颗还未必够呢!”
虚闻道:“修禅之人,贪多务得,又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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