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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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海-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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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别他妈吵了!”老方头举起右手虚空压了压。众人静了下来。他双眼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黑夜中诡异的大船舶:“蒜头说的对!这艘船有古怪。当今社会居然用人力和风力航行的木质船舶,恐怕里头有猫腻!”

    “当家的!我们跟了这船那么久!难道就不摸了?”边上穿白大褂的大副凝声又说:“现在可不比从前,或许是这些豪门巨富太有钱了搞什么复古!弄百来个纤夫来人力划船也不为过,这船我看是条包金大鱼!”

    老方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头那浪里起伏的巨大船舶。沉凝一阵忽然,双目一亮。说:“川矮子!上手!这货老子接了!”

    “幺嘚!”川矮子唱了一声。无比兴奋的打头窜出了驾驶室。

    老方头看着手下出去,又觉得不保险对边上的白褂大副和掌舵的湖南人说:“白刀子你架船!蒜头!你过去帮川矮子摸盒,那小子毛躁,我放心不下!”

    两人应了一声,各自听当家的吩咐办事

    船头的夹板上立着密密麻麻的几十号人!水手们基本都穿着老式无袖的布褂子,头戴方巾就像田野里耕耘的农民。顶着呼啸而过的风浪,船头每划破一个浪尖都耸起三四丈高,每个人就像被海水泼了一盆子似的!川矮子揣着船头的三角形的尖顶上的麻绳。此刻满头满脸的海水,抹了一把脸说:“龙王爷打喷嚏了撒?喷的老奥子悬吊吊滴!咋使的着爪哇钩撒!”

    “别损!这浪打滴!差点木站牢稳跌些下去哩!”大个蒜头靠着船沿顶着风浪,似乎怀里还揣着个铁轱辘,一步三滑骂骂咧咧的上来。又说:“川矮子!当家哩嚷我来帮你!”

    “啥子?”川矮子仿佛没听清,掏了掏耳朵疑声又道:“逆是哪过撒?”

    蒜头抹了一把脸大声说:“老子是荷兰蒜头!”

    川矮子高了一分贝喊:“啥子?你哪过地方?”

    蒜头恼了,也扯嗓子大喊:“荷兰哩!”

    川矮子大笑而起,笑的肚子直发抽,才道:“哈哈!逆是荷兰滴撒?荷兰滴洋鬼子撒?弟兄们!咱中国的二副可不能是洋鬼子撒!让老奥子当啄过二副,逆们锁!要不要嘚?”

    水手们正憋着气顶着大风浪呢!川矮子这么一逗,大家一阵狂笑符合:“要嘚!”

    蒜头知道被川矮子给坑了!本身河南口音‘荷兰’跟‘河南’就咬不清楚。蒜头暗骂一句‘别损’也不理狂笑的水手们。从怀里揣出一门小钢炮!摆在川矮子身后炮管直勾勾的对着他。其实所谓小钢炮就是迫击炮中的一种,射速快,威力大,重量轻,最总要的是体积也小便于携带,在战场上是机动部队的首要武器。

    川矮子看见他端了门炮对着自己,脸都绿了。摆手说:“锅!锅(哥)!!老奥子话说岔了撒!逆也不能拿炮轰我撒!”

    “他娘哩!你绷住嘴!”蒜头瞪了他一眼,组装起炮的脚座。解释说:“你个别损!太愣哩!啄风浪太大,用手哪里能扔爪哇钩去对头哩。老子给你用炮轰过去哩。”

    “啊?”川矮子吓了一跳,满摇头说:“这哪过能行撒!对头有几百纤夫撒!逆一炮轰下去,哪过不给轰醒撒?”

    蒜头抹了把脸,摇摇头说:“木有搭噶!这钢炮改过装木有声哩!再说风浪大!对头那群兔损听不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鬼船() 
架势室里的大油灯吊在顶上,随着船只‘吱呀吱呀’的荡来荡去。老方头拿着单管老式望远镜,眯着眼穿过雨雾看着前面那巨大的木船船尾。这时候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没人出来举着手电在打信号。心头顿时有些发凉!所有弟兄都已经攀上前面那艘巨木船,只留下儿女亲家的大副白刀子和自己,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按理说手底下弟兄也见过世面!不会因为盒子(财宝)太大而耽搁时间的?他的心头隐隐有些不妥。

    这时候透过玻璃看到那大木船的下数上第三层楼上,亮起了绿幽幽的火光!绿色的??看见那诡异的火光老方头心头猛跳。拍了拍掌舵的大副说:“白刀子!你看看那是什么?”

    白刀子接过望远镜,心说当家的可真是,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单管望远镜这鬼玩意。他眯着一只眼看去。这一瞬间脸色猛变,差点连舵都掌不住。他们两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一阵发寒。心头都闪过两个字——‘虱子’

    水混子们把海上撞鬼称呼为撞‘虱子’。这词也不知是谁造的!反正传了几百年了!要说出海的人撞虱子的虽说不多,也并不是没有!外国人称呼这种现象叫‘幽灵’。最普遍的撞虱子情况,就是遇见幽灵船!难道前面这艘是幽灵船?老方头想到这里,拿望远镜又仔细看去,却蓦然发现那团绿色的鬼火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不可能啊!老方头活了一辈子,他知道两个人同时看见幻觉的概率几乎不存在!但是那团绿幽幽的火光是什么?

    这时候白刀子也不顾掌舵了,熄了火任由船只在海面漂浮。从柜子里拿出个军用望远镜观察着前面那船的动静。忽然惊叫起来:“当家的,那船尾有人!”

    老方头打了一激灵倒抽一口冷气,也拿望远镜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站了一个人!不过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感觉那个人的头顶盘了条辫子!难道是女人?

    冷汗顺着额头挂了下来,老方头眨了眨眼。就是这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影就不见了!心头一个颤,连忙举着望远镜扫向四处。忽然,一个耸拉着脑袋的黑影出现在对面连接两条船的绳子边上!老方头喊道:“是!川矮子!这兔崽子回来了!”

    “是他!”白刀子在旁边认定的补了句。竟然两人都看实了!心头顿时稍定。白刀子又说:“这龟孙子怎么不打信号?他妈的是不是摸到好东西兴奋傻了?”

    就在这时,老方头看着川矮子攀爬上绳子。身子却如同虫子一样一躬一躬的,在那绳索上往回爬。说:“有些不对啊?这小子的姿势怎么这么别扭?”

    “这小子是不是在搞笑呢啊?哈哈”白刀子觉得好笑说着笑了起来。瞥眼看了看当家的,可是人家却一脸严肃。无奈干笑几声挠挠头一阵尴尬。

    “去看看!”老方头寒着脸打开驾驶室的门。白刀子紧随其后。门外,风雨呼啸而来,而鼻翼里闻到了腥臭味。他在水里打滚多年,知道这种腥味是鲜血的味道!

    两人脸色凝重,白刀子摸出了一把喷子跟在当家的身后。两人轻手轻脚地向船头走去。顶着风雨两人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上去都是很熟悉的声响,似乎是自己弟兄的?!

    背脊的冰凉感觉似乎比此刻的风雨更甚些!两人凑近那爪哇勾的吊绳一看,风雨呼啸中,绳子起起伏伏能看见远处的川矮子满脸铁青色,在绳索上一躬一躬的。他的短褂是敞开的,胸口已经被绳子磨的血肉模糊!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唤,身子却依旧毫不减速的在绳子上像一条菜虫般蠕动着爬来。

    两人不由一怔。白刀子干笑几声。大喊:“川矮子!你这是干蛋?学虱子吓唬我和当家的,你也太拼了吧?”

    老方头脸色很是难看!虽然川矮子平日里在弟兄们面前吊儿郎当的。不过,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开这种玩笑。自从水难里把他救出来,他就无数次对人说:“当家的就是俺亲爹撒,哪过敢造次老奥子跟哪过玩命撒!”

    两只船的距离不过50米开外,而川矮子的这时候已经爬到距船头十米之内。此刻两只眼睁的如灯笼一样。嘴里痛苦的喊着:“杀了我别让我过去当家的一枪崩了我撒”

    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老方头却听出了不对劲。拉着白刀子后退了几步。冷着脸终究从大袍子下摸出了那跟随了多年的老五四手枪。

    ‘咚’的一声,川矮子黑瘦的身体上满是鲜血。赤着双脚踏在了夹板上!鲜血顺着胸膛和双手流了下来,诡异的是这么大的风雨却怎么也冲不尽。他嘴里疯狂的嘶吼着:“当家的我给虱子蹿壳了崩了我快快”

    他的喊声极大,混合着风雨在这片虚空中回荡。‘啪’忽然,川矮子的左手居然诡异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一时间他嘴里‘呜呜呜’的发不出一点声音。这种诡异的情景让老方头一时晃不过神来。

    而这时的白刀子一步步的靠近他,伸着手说:“矮子?你到底怎么了?”

    见他接近自己川矮子瞳孔猛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忽然,川矮子迅速的出手!白刀子只觉眼前一花,感觉到脸上疼了一下。随即脸上的鲜血就流了下来。

    老方头看着白刀子一个照面就被撕下一块脸皮,脸色一变举起枪喊:“川矮子,快住手!否则我开枪了!”

    川矮子恍若未闻,只是下个瞬间已经一把扑倒了白刀子。同时间白刀子不停的挣扎,他根本想不到一向力气不大的川矮子,此刻居然有这种制服自己的巨力。

    川矮子立起手掌,在风雨呼啸中并拢的手指捅进了他的小腹。顿时粘呼呼的鲜血涌了出来!拔出手掌那中指和食指像折断一样扭曲了!一时间扭到一起的两人都发出痛苦的惨叫!

    “对不住啦!兄弟!”一声嘶吼响起,紧接着“嘭”的一声枪响。老方头终于忍不住开枪,子弹准确无误的正中川矮子的脑袋,绽放开一朵血花。

    亲手杀死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老方头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而且还要照脑袋来一枪。很多经验告诉他,川矮子这种像被鬼附身的情况,如果不直接杀死脑组织,或许他还会继续作恶!

    一道模糊的声响从风雨中传来:“当家的快跑哩”

    老方头听见喊声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船头。放眼看去那条绳子上有十几来个人,打头的正是蒜头。他们如同川矮子一样,一躬一躬的顺绳子爬来。

    脸色满然一变,自己弟兄过去的时候用的是抹布绑着绳子划过去的!照理说回来的话,也是把对面的绳子绑在高处划回来。此刻弟兄们这么诡异的攀爬姿势回来!毫无疑问都给虱子蹿壳了!

    老方头苍白着脸从腰间颤抖的摸出一把老军匕。闭上眼,深出了一口气,随即手起刀落,那连接对面的绳子就被一刀两断!

    蒜头他们失去了绳子,在虚空挣扎几下掉进了黑漆漆的海水中。老方头看着他们落水挣扎,心头揪疼不忍再看。回头冲白刀子说了句‘拿急救箱’,没有丝毫停留一头窜进驾驶室迅速发动,操着舵就打摆子。这艘鬼船太诡异了,手底下攒了一辈子的弟兄和家伙几乎折了光,这一趟没摸到金盒子不说更是损失惨重。

    船已经打了转,跟那条鬼船隔了些距离,基本算脱离危险。白刀子裹着绷带捂着伤口进来,看着离那鬼船并不是很远。惊声道:“当家的!还不逃命?还想摸盒子?”

    “老子是不甘心!”老方头脸色发寒的挤出这么几个字,扭头满脸赤红的说:“妈拉个巴子!折了我这么多大好弟兄!刀子你架船,老子轰沉了它为弟兄们报仇!”

    也不待白刀子反应,老方头说完一头蹿了出去。冷着脸几步走到船舱跳下夹板,钻进枪炮室。这艘‘中美一号’是机械帆船,可自动可手动。是当年老美撤离越南留下的,经过多年的改造敲磨,极具战斗力,不弱于寻常军舰!

    他将一门大炮推了出来,翻上船沿的推式木板口。一根水桶粗的炮管就伸出了船舱。如果人手充足的话这艘船能一次性推出五门大炮!老方头脸色阴沉,将炮口对准那艘鬼船!

    “管你妈的虱子还是卵子。轰的你们灰飞烟灭,给老子的兄弟填命!”骂声在风雨中响起的同时。手中一拉,“轰”的一枚炮弹猛然射出,炮声刚落。那边的鬼船船身就被炸开了,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老方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果。黑烟缓缓散去,鬼船的船身被轰开了个大洞。透过大洞里面似乎灯火通明!那艘鬼船因为漏风倾斜过来。老方头脸色大喜,看来这船是要翻了。兴喜中,他忽然看见那个轰开的大洞因为倾斜然后一口黑悠悠的棺材滑了下来,随即落进了海里

    “一口棺材?”老方头心头一跳,怎么有一口棺材?这艘鬼船实在越发诡异。不过,他此刻心头正憋着一团邪火。轰上一炮怎么解心头之恨?他也懒的装炮弹,走到另一门炮那里,推上木板。驾着炮管就想在轰一炮!拿着望远镜瞄位置。忽然发现那艘鬼船已经不翼而飞!如高楼大厦般的巨大鬼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

    不可否认黑袍老头子讲故事的能力确实很有代入感,连其中的各地方言口音都模范的惟妙惟肖。我听完这个故事久久不语,似乎心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个故事里的人物绝对是真实的,因为我知道川矮子就是凶子他爹,蒜头就是邱大嘴巴他爹邱保定。难道说当年大嘴是知道他老爹被虱子篡壳,然后被我外公抛弃了,等于算是我外公间接害死的。所以五年前他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才在我家大闹一场愤然而去?

    难道我外公遇见的就是鬼国神舰?我对眼前的老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或许他真的是一只虱子也说不定!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怕,对我来说没什么比我的怪病来的更可怕,现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喘了口气低声又问道:“能不能和我说说这故事的后续。在当年那艘鬼国神舰里滑落的棺材是什么?还有我外公是怎么死的,甚至我的怪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虱子() 
老头继续开口诉说,其实这件事情总得来说根本没有结果,知道的越多那么其中的疑问就会越多。不过从中我也得到了一个关于我怪病的不算答案的答案。

    后续的事情是我外公方严冬出海的三个月后。老妈接到了外公返航的消息,就和老爸两个人去码头接他。

    粗康桥边林立着卖瓜果以及蔬菜的小贩。粗康桥下是一条河,有名的九山河。老w市流传这条河的名声并不好,清澈宜人排不上,却是溺死人或摔断腿的在所多有。九山河直通瓯江,而我们w市便是被整个瓯江河环绕的浙南大城

    “幕白啊!你火急火燎干啥喏!大中午来这里?我爹不是下午回航吗?”这时老妈在桥边的青石路上。我老妈就是大家所说的‘老板娘’。她年轻时确实美的冒泡,扎着两条辫子,长的水灵灵的此时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日头正中的太阳委屈着说。

    “不知道啊!我爹叫我来这等他!”他身边瘦高的年轻人就是我老爸了。唇红齿白的,当时两人的年纪才二十出头。

    “白不!公公说在这里等?”老妈撇撇嘴差点叫出‘白刀子’三个字!当着丈夫的面叫自己公公的绰号却是不妥的。

    八十年代社会百废待兴,这个老城市孩子们几乎没什么可玩乐!没电视!没手机!平日里无非是跳跳橡皮,丢丢小沙包,以及画个方格子在那跳跳!却也是老一辈们的童年乐趣,欢笑一片。

    看那桥边上有人“跳格子”,那时老妈肚子里还没怀上我,淘气的很跟个孩子王似的。也不理老爸在旁边唉声叹气。笑着跑进那些半大孩子堆里,说“让姐姐我也玩玩!姐姐我小时候可是跳这个的高手!”

    “跳个啥噢!你这么大了知不知羞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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