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了。”
“如何?”
“跟她妈的处女一样。”党爱民凑近了,附在葛伟的耳朵上说。
“我看未必。”
党爱民撤回了身体,笑道: “大哥,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试一下才知道真假吧?”
“就知道你这家伙往歪处想,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体也许像个处女,她的灵魂和思想可未必像 个处女。”
“不会吧大哥?”党爱民有点惊奇,他的惊奇可不是对赵敏的意外,而是对葛伟超凡的判断 能力的惊奇,自己经过多少次的测试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心,而葛伟只是几分钟的小坐,就 窥视到了她的内心,所以他惊呼起来。
“不会?你现在抓紧到洗手间的门口,还来得及。”
党爱民站起身急急地来到洗手间的门口,隐隐约约听见赵敏在里面打电话: “阿杜,你现在哪里?”
“我在你们对面的一个小餐馆里,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我看党爱民不会出卖我们。”
“到手了吗?”
“老娘出马还有不到手的事?我相信老娘还有几分姿色,迷倒一个傻大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事情?”
“那就好,等你更好的消息,我们打开金库的钥匙全靠你了。”
“尽是拿着老娘的身体做生意,我告诉你伍杜,你这下又欠了老娘一笔血债,到时候给你生 个野种可别抓老娘不为你守贞操的把柄。”
赵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党爱民可是听了一头的冷汗。他不想听下去了,他只是想到赵敏对 他在感情上撒谎,但是并没有想这么深,他抽身回来坐下,不停地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葛伟笑道: “怎么样?有何感受啊?你还以为你算卦的那个笑话多么出彩呢,人家不知道听了几百遍了 ”葛伟说着,尖声尖气、惟妙惟肖地学着赵敏的样子,“不理你了——揩我的油——这位大 哥——你说爱民是不是没安好心?”
葛伟学完,沉下脸来,朝党爱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继续道:“你见过这么幼稚的传 销授课教师吗?这种智商和水平能在精神上控制住400多人的自由,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吗 ?真是个猪脑。”
“二位大哥,说什么这么热闹?”
赵敏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葛伟的身后,把葛伟吓了一跳,微笑着把赵敏请到座位上说:“正在 教训这小子。哈哈,把什么都看成是他赚钱的工具,人家赵老师有他这么幼 稚吗?一个控制了400多号人的心理专家!我让他一定要尊敬赵老师,别老是拿那些凶 兆啊大波折啊低俗的笑话,和赵老师开下流的玩笑。”
“狄大哥教训得好,早该教训教训他了。别以为当了几天侦察兵就觉得谁的脑子都没有他的 好使了。
“要说这爱民家的历史可是清白啊,可追溯到
抗日战争时期。”
“哎——哎——哎,大哥,你怎么也做起长舌的婆娘来了?别糗我了好不好?”
《四天爱》第四十九章(1)
赵敏拍起手来,开心得像个十八九岁小女孩子:
“好耶!狄大哥,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家伙,你不知道这家伙多猖狂,我老公整天跟着我,都 没有碍他欺负我,继续,给我好好报这一箭之仇。”
“好了好了,阿敏,我投降还不行吗?”党爱民举起手来做投降样,“对了,阿敏,你不是 急着要走吗?我看还是说正事吧。”
“是的是的,被你欺负得头晕了,把正事都给忘记了,孙指导和督导还在沈阳等着我们回去 摆平传销的事情呢,不回去终究是个麻烦。”
赵敏倒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也许是党爱民没有给他过多的承诺,拿着葛伟给她的那两捆伪 钞,心满意足地和葛伟连干了三大杯红酒,连连邀请葛伟到沈阳和大连去玩。两捆就是两万 元,按进价也值5000元人民币,对于绞尽脑汁三千两千骗那些小孩子钱的赵敏来说,这么 容易就得到了这么丰厚的意外之财,自然是喜出望外。赵敏得寸进尺地问: “狄大哥,现在真的没有货了吗?要是有的话,我们真想带走一件两件的,你别怕,我们付 钱。”
葛伟看了看党爱民说:“你看你赵老师,你和爱民兄弟是什么关系啊,我骗你干吗?你觉得 我有这个必要吗?再说了,有钱谁不想赚啊?放着货不卖它又不是会生,要是能再生出个10 件8件的,我就多放它个一年半载的,你说是不是赵老师?不信你让爱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 问。”
党爱民拿出电话就要打,赵敏赶紧拦住: “嗨,不用不用,赚钱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还能不相信狄大哥吗?只是想顺便带回去点,没 有就算了,不过,什么时候才会有货呢?”
“听老板说最近军车查得比较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缺,估计也就是10天左右,到时候让 爱民通知你吧。”
照例是葛伟先撤,党爱民千叮咛万嘱咐送走了赵敏。而罗楠和尚可在葛伟刚到“茶言观舍” 茶艺馆的时候,就和草原上的来客相约酒罢,送走了郭佳和巴特尔。尚可一看时间还早,一 定要罗楠陪她去唱歌。罗楠开着扎眼的玫瑰色
宝马,只顾向前,笑而不答。尚可急了,怒气 挂上了两个上扬的小嘴角,倒也是那般可爱,她在车里跺了一下脚,说: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楠哥哥?”
“我们这是打仗,我的大小姐,你又想违反纪律节外生枝了不是?”
“不去拉倒,别给我找借口。”
这时候车正好行至一个十字路口,罗楠一打方向盘说: “好,不回去了,丫头,你说去哪个歌厅吧?大白天的我开着这么扎眼的车,带着这么亮丽 的美女,只要你觉得不遭人妒忌和暗算,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我就听你的。”
“去哪里都行,我听你的。”看来尚可并不是一定非要去歌厅不可,“我只想和你单独呆会 儿。”
罗楠看尚可认真起来,不再多说,上了外环高速,在郊区的一个路口下路,驱车在一块一望 无际的麦田旁停下,挽着尚可向绿毯似的麦田里走去。
尚可小鸟伊人地依偎在罗楠高大、英俊、潇洒的身旁,幸福地一边走,一边用尖尖的皮鞋踢 着茸茸的麦苗: “楠哥哥,你觉得这麦田像什么?”
“麦田就是麦田,它能像什么?”罗楠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也陷入了沉思。他想家了,想胡 静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胡静那么绝情地对待他,他还是不肯死心?他总是觉得 胡静所说的话是违心的,不是真心地要和他分手,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了别人,他总觉得胡 静的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是深爱他的。
“恶心,一点都不浪漫!”尚可举目眺望,“楠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它像广阔无垠的大草原 吗?我要是能在这样的大草原上,和楠哥哥永远地这样相伴该有多好啊?”
尚可在一旁感慨,罗楠不知怎么想起了曾经给胡静讲的一个笑话,当时胡静回答得很壮烈, 他觉得太过于凄惨,就没有往下问,现在想想,很是伤感,不由自主地又问起了尚可: “丫头,如果神要是只让我们相爱4天,你会怎样选择?”
尚可丝毫都没有思考,顺口道:“我选择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罗楠惊奇地看看她,又问:“如果神不同意,让我们只相爱3天呢?”
“昨天,今天,和明天。”
“只允许爱2天。”
“黑天,白天。”
“只爱1天。”
“好。”
“好是哪一天?”
“我活着的每一天。”
“神说一天也不行,神说只让我们爱一小时,你怎么办?”
“我就要每一小时,如果是只让爱一刻,我就要每一刻;如果是只让爱一分钟,我就要每一 分钟;如果是只让爱一秒,我就要每一秒;如果神一秒钟都不给,那他一定不是神,是个神 经病,因为已经来不及了,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们一直爱着,已经成为永远。”
罗楠抱紧了她,突然想落泪,但是又想笑。想笑是因为尚可的回答也太流利了,到最后干脆 就不用他问,自问自答起来,心说这个小丫头,总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甚至想起走出监狱 的大门的时候,尚可抢他的台词的情景;想落泪是因为胡静的回答太让他感动了,像胡静这 样淳朴的女孩子,既然那样悲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为什么忘得如此干净?人啊,总是 这样一时间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一忽儿反目成仇、所有的恩爱都成为仇恨的理由。
停了许久,他才喃喃地问:“丫头,你怎么回答得这么流利?”
“因为当初我看到这个笑话之后,一直在想,在等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曾经无数次地在假 设,将来我爱的人会不会问我这些问题?我曾经发誓,如果有一个人问起我这些问题,不管 他是个丑八怪,还是要饭的乞丐,也不管他是个大英雄,还是个大恶人,就算是我不爱这个 人,只要他愿意,我就会嫁给他。”
尚可说着,甜蜜地贴紧了罗楠,趁神还没有变态之前,抓紧享受着这甜美的每一秒,她又乖 乖地问道: “楠哥哥,那,那你为什么问得这么流利?”
罗楠痛苦地笑了一下: “因为,因为过去我曾经问过一个女孩。”
“是吗?那她是怎么回答的,楠哥哥?”
“她回答得很没有趣味。她是个笨女孩,所以我只问了她第一个问题,就没有往下问了。”
“楠哥哥,”尚可两只手拽着罗楠,来回地蹭着,“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问她如果神要是只让我们相爱4天,她会怎样选择?她说第一天和我结婚,第二天和我 做爱,第三天生下我的孩子,第四天和我一起死。”
尚可翘翘的嘴角露出两点醋意的笑容,在两个小酒窝里溶化成更深的爱,她抱紧了罗楠说: “好感动。现在呢?她还活着吗?”
“活着呢,活得好好的,而且也结了婚,孩子都快两岁了,只可惜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
按理说尚可听了罗楠的这些话,应该为没有了竞争对手高兴才对,但是这个单纯而复杂的、 黑道的纯情女孩子,一颗心全在罗楠身上,根本就没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时候她想到的 不是自己没有竞争对手应该高兴,而是打心眼里为罗楠遭受的不幸,以及说这个话的 女孩子对誓言的背叛而感到心疼和愤怒,所以她沉默了好一阵子,小手疼爱地抚摸着罗楠的 胸口说: “楠哥哥,我只是按照看到的笑话原文背的,不会像她说得这么惊天动地,但我更愿意和你 结婚,给你,为你生小孩子,为你而死!我们到人烟稀少的大草原,计划生育管不着的地方 ,我给你生一大堆小孩子,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一直到死,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和 你一起去,神做不了我爱你的主。”
罗楠伸出一个指头,挡在尚可
性感透明的红唇上: “嘘——,傻丫头,不准说死。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快乐得像个天使。”
说着罗楠朝尚可嫩乎乎的小鼻尖上刮了一下,重新抱紧了她,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之中,真的 感觉自己和尚可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坐着,无人打扰,无人……突然,背后有一个声音瓮 声瓮气地问道: “喂,干什么的?”
罗楠和尚可从麦地上慢慢站起来,转过身一看,十几个壮汉一个个手持锄头铁锹,露出敌意 的目光,看着罗楠。
罗楠正想反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人群里一声惊呼把大家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人喊道 : “楠——哥!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是朋友哪里都能碰头!”那人说着,朝罗楠飞 步走来,“20多天不见你了,真没有想到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麦田里见到你。”
罗楠也非常惊奇:“胜子?”
他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朝阎胜的肩膀上就是一拳,阎胜也同样还给了他一拳,等二人站稳了 ,罗楠又在他肩膀上亲切地拍了两下:“我晕。你怎么也跑到安徽来了,胜子?你在这里干 吗?”
那10几个农民一看两个人认识,先是惊诧了一会儿,就不再关注罗楠,说说笑笑地围着罗楠 的
宝马M6指指点点起来。
尚可突然红了脸,指着阎胜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在开封大宋皇浴查身 份证的那个警察?”
“是的嫂子,我就是那个小警察小胜子,那天你们正在这样——这样——哈哈。”阎胜学着 那天罗楠和尚可接吻的样子,尚可马上又想到了罗楠说她的话,不由笑道:“哪有你这么艺 术?你楠哥早就给我下过终审裁定了,说我的吻缺乏艺术水准!”
罗楠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尚可,又问阎胜:“还没有告诉我呢,你在这里干吗?”
“嚯——,这可说来话长了,一个礼拜之前我爷爷突然病重,他死活都不去医院,说是怕自 己死在病床上,他要死在老家,非让我爸把他送到老家。这不,我都来了五六天了,老人家 时好时坏,还喘着气呢。”
“哪有你这样的孙子,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一个老人摊上你这么个不肖的孙 子也够倒霉的。哈,对了胜子,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是安徽的?”罗楠 骂完了他,怕他还嘴,赶紧岔开话题。
“别说你,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我老家是阜阳的呢。幸亏老人家抱着叶落归根的旧 观念。他们这些老家伙,跟着党革命革得可算是彻底,连老家都差点给革掉了。”阎胜随着 罗楠转过身来,“哎我说楠哥,你这车可真够NB025的啊,我这辈子的工资加起来恐怕 也买不了 它半截。你看我只顾激动了,我们干吗老是在这里说话呀,到村子里面坐坐吧。”
“好啊好啊,”尚可一听活泼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熟人的村子,感觉一定不一样 ,看看是不是我想象的那种草原村落的味道,对了胜子,这个村里有羊有马吗?”
“什么你都觉得好玩儿!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罗楠瞟了她一眼,转向阎胜,“胜 子,你刚才说老人家还喘着气呢,那你们拿着铁锹这是来干什么?为老人家准备墓室好像也 太急了点的吧?”
“当然不是。”阎胜看着在地头坐下来抽烟吹牛的10几个农民兄弟,沉重地说,“他们是来 保卫自己的土地的。”
“保卫土地?”尚可惊异地问道,保卫国土小时侯听说过,保卫土地这样的词语她还是头一 次听说。
“是的,我听他们说,他们村现在就剩下这最后一块土地了,要是再被占用,他们村所有的 劳动力都被闲置不说,连口粮也没有了着落,甚至死后连骨灰都没有地方入土,所以他们坚 决不卖。但是广厦
房地产集团公司一个新聘请的叫何仁的总监,”阎胜说到这里,拿出烟来 ,让给罗楠一支,自己点了一支,也不给罗楠点火,接着道,“这个叫何仁的总监阴险狡诈 ,暗中买通了村支书,每亩地给2万块钱,说要把这里建成一个
别墅区。村民们不答应,自 己组织了巡逻队,刚才看你们开着这么漂亮的车,耀武扬威的,还以为是广厦公司的人呢。 你说,这阜阳也算不得发达,他们建那么多房子给谁住?你看外环以内有80%的新楼闲置, 他们还要盲目地占用、浪费土地,我真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罗楠拉起尚可往车边走,取笑阎胜:“想不到小胜子还挺忧国忧民的啊!我觉得你还是回去 好好照顾老人家吧。喏,这次我就不去看望他老人家了,他见了我这种十恶不赦的人,除了 生气还是生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别因为好心去看他一趟,再让我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我还有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