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风云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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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风云之抉择-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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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见有人抢了功,嗔怒道:“……就你知道,多管闲事多吃屁!”吓得那个同学吐吐舌头,再不敢言语了。
还有一次,同学们坐着闲谈,说到这会儿的买卖人真会捉人骗人,皮维咨截住柴秀秀的话头,抢着说:“做买卖是给人们供给,同时满足商家的需求,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奸’和‘伤’的问题,咱们也要学会讨价还价,这样才能公道……”
“有办法,一是杀价要狠,二是买货要稳,三是看货挑剔,四是最后通牒……”
柴秀秀见有人在兴头上打断了她的话,伤害了她的尊严,顿时晴天转多云,不高兴起来。
过后,柴秀秀也后悔,傍晚给皮维咨赔不是中就承认她娇生惯养,弄下一身鬼毛病,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几年,老父亲自从升了官,家里来得人都是有求有要的,一味的阿谀奉承,溜须添沟,她就见过有老汉在她家趴地上给父亲擦皮鞋,打扫身上连带着她们也沾光不小,开口闭口“大小姐”的“柴太太”的,听着叫人恶心,但心窝里慰贴,这不,终于养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就这样处了两年,到高中时,皮维咨实在看不惯柴秀秀颐指气使的毛病,下了“哀的美郭书”。
柴秀秀在家闷睡了两天,第三天中午,找个事由就厮跟上皮维咨进了市区。
随着柴秀秀不间断的忏悔,动心的自责,痛彻心肺的哭泣,皮维咨一次又一次地想着原谅她的任性、无知、娇惯成性,而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一晚父母的哭诉打动;那天他三姨来家闲坐,不一会儿就说到了皮维咨的婚事,按三姨的话说:“……那一天响午,我碰到了柴书记的夫人,一见面那个花狗就冲着我头不是头,脸不是脸的骂了我个狗血喷头,一句一个赖哈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我闺女是当书记的公主,你那村小子想当驸马得有那个资格;一个跟牛屁股的庄稼汉想娶人家书记的闺女,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不要穆桂英卖屁,活败杨家祖宗的兴吧……骂得我回去哭了一宿……”
末了,父母亲灯下双唠叨了一夜,千叮咛万嘱咐“人家想撵的女婿有多少,哪能看得上咱呢?干脆,断了吧!”
那天傍晚,皮维咨杖着八分酒劲,终于说出了绝交的话。晚上,昏睡了一天的皮维咨黎明时忽然梦见柴秀秀一脸惨相向他走来,一边说:“我一辈子就看上了你,我活得不能跟你,死了也要跟你,做人不能跟你,做鬼也要跟你,做鬼不能跟你,做鬼渐也要跟你——我跟定了你……一伸手,五指把脸抓出五条血印子,血一滴一滴滴在了他的衣襟上……”
第二天一早,皮维咨相跟柴秀秀坐车,一时车站,看着一列一列风驰电掣的车辆掠过,柴秀秀就浑身颤抖起来,皮维咨只当柴秀秀感冒了,紧紧抱住她颤栗的肢体。
愚蠢,男人就是愚蠢,一个读书的人还不知道月晕而风,石楚而再这两句名言,看不出秀秀变态的形容举止,说时迟,那时快,一列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稍稍减速开进车站,柴秀秀猛一冲刺,向列车头上撞去,而几乎同时,一直抱着柴秀秀的皮维咨在秀秀猛一挣脱手臂的同时,也本能地向着隆隆车轮卷去,车上的旅客说,当时闻到一股刺鼻的燎毛味,车辆也猛地制动了一下。
不久,市火车站就爆出一条惊人的消息:一男一女两个年青顾客不听劝阻双双被列车卷了进去。
女的当场被车轮碾做两截,男的被列车撞在头部,两小腿被齐刷刷辗断。
噩耗传到川远,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爆炸一样。
这以后,柴玉很长一段时间粘粘痴痴,天天饭不吃,觉不睡,一躺就是一个月。
这一天,褚宓颖、余志杰、许亚仙相跟上来到柴玉住所,以资慰问。
这可种事情说慰劳——不够;说慰藉——不能;说慰问——不妥。着实难坏了这几个学友,只能说两句过去的就过去吧,节哀顺便,各人保重之类的无关痛痒的淡话做做秀罢了。在路上,褚宓颖给两位学友说起沙小丽的故事,都不禁为老子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加折服。
第六章 二百五由来
    余志杰生就是一个豁达大度不苟小节且不修边幅的人,从言谈举止到从不洗涮碗筷;大白天穿个裤衩就要大叉躺在大路上,一躺四个小时;掏手绢掏出来的竟是一双臭气熏熏的袜子;……等等,不胜枚举。
褚宓颖来到文体局三楼局长办公室里,哒哒哒一敲门里面马上传来一声粗旷的吼声:“……要进就进,不进就滚出去……”
见是褚宓颖,大叫“秀才,多时不见,我还当你也吊歌厅,泡二奶去了呢?……”
褚宓颖“通”的给了余志杰一拳,“小看人了,谁是那路货色,咱这会儿都快被人们叫成‘球势局长’,‘二百五先生’了,还顾得说那?”
“真的,这‘二百五’的出处在那里,黑头知道不?!”
“我记得浏览过这篇评论,按它的说法是战国时期,因为身挂六国相印的苏秦被人暗杀,齐王为了尽快破案,故意贴出榜文说苏秦是个大奸贼,死有余辜,杀死苏秦是为民除害,应赏黄金千两。
榜文一贴出,就有四个人撕下榜文,争着承认自己杀死了苏秦,开始,齐王还不敢轻信,怕他们冒领,后来四人便对天明示,说他们杀了苏秦,齐王着实夸奖了他们一顿,问这千两黄金他们怎么分呢?四人异口同声地:‘每人二百五’,齐王大叫,把这四个二百五推出斩首。”
听完了,褚宓颖悻悻地骂一声:“无聊,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的较量,就会变着花招作贱人,什么东西?”
“秀才,犯不着跟这些茅坑里的臭蛆计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好好修行吧,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中无事,只想各人’就成仙了。”
“什么成仙,你这不是典型的个人主义嘛…。。”
“我这是说对待外界的评论,他愿作什么,咱不管,他愿说什么,咱不听,他愿弄什么,咱不问,咱只管各人认为上对天良,下对百姓的,天王老子说不行,咱也要干,干到底!”
想想,也有道理,就站在窗前张望。
一群“七岁八岁狗也嫌”的鼻涕糊推拥着他们的首领,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唱着“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林,正义的来福林,要把害虫杀死……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褚宓颖想着“除零重启”的道理,看着这一伙天真无邪的顽童,眼前浮现出已成为历史的“开仗”场面,不禁浮想连翩,呆呆地定格在那里了。忽地,有一郡民是八岁上下的小姑娘,稚气的伙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褚宓颖叫过舞弄棋盘的余志杰“黑头,你看,那一伙小姑娘里,你们家的姑娘大小家那个……”
黑头一边指划着一边说:“我这个调动还得抓紧弄,可不能就这样天天唱什么牛郎织女天河配,董永七仙女见一回呵,这个事上我不能象你一样,永远……”
褚宓颖猛可地打断他:“快看,那个准备拉皮筋的小姑娘……”
“……啊呀,那是,那是我们单位甄义的小侄女甄由美,起了个好名,可是个可怜的苦命……”
仔细一看,长得胖胖乎乎的小脸,左眼却突出来一块肉,煞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余志杰放下棋盘,说道:“咱中国的《诗经·;斯干》就有个竹包,重男轻女,把女人简直不当人看,难怪老百姓至今还有溺婴不溺男婴的臭毛病。实际上,上天生二仪,有男必有女,这生男生女又不是哪个说了算的事情,要我说,生男生女总的概率是一样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还分什么亲疏远近呢。小由美这病,要我说,一天为个方便自个打什么避孕针,吃什么避孕药的,保不定,还是老人们给弄下的,却让小由美现世受罪,你说这不是苦命。”
褚宓颖问:“那甄由美能念书嘛?”
“能个屁。因为这,每每看见比自个大的比自个小的孩子都能背上小书包小学校她就得和爹妈哭闹一次;每当看着孩子们坐在敞亮的教室里,唱歌跳舞,她就得和可怜的爹妈打闹一场,每当看着小朋友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嘹亮的歌曲外邮春游或者看电影什么的,她就得和无奈的爹妈沤上几天的气……说是说,爹妈也领她进城过府地看过几次,每次大夫都安付‘要注意休养,注意营养,多吃维生素A和C的食品,保持精神愉快,严防气血郁滞。本来在发现身体衰弱和极度衰弱时,就应当早早诊治。你问怎么治疗,放疗,和切除治疗,但这要花好多钱,且用药过程会有食欲不振,恶心,呕吐,骨髓抑制,脱发等负面反应……’”
花了一圪蛋钱,拿回好多药,试着吃过,那真是花上钱活受罪。
当看着孩子一片一片地把满头秀发脱落下来,当看着孩子因为吃药恶心、呕吐所受的熬煎,甄义两口子就真不想让孩子再治疗下去了,但不治疗又咋办?
切除怕转移,只好再哄着小由美往下吃药。
上个月,她二姨两口子又来目出煎,说到甄由美的病时,说:“要不了问一下仙家怎地?急病乱求医嘛。”
“前两天,村路上丁猛子看见一条蛇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把它打死了,挑给猪吃,猪连闻也不闻。后来,人们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二尺红布,给披挂起来,说是蛇仙应世,能给人消灾治病,真不真也不知道了,这种事,宁肯信其有不右信其无,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前响,三妗来坐,也是这么派话。”后来,甄义乘着拉货,从外县拉回来一个算卦老太太,一说罢就给了甄老太太三枚铜钱平放在手心,两手合扣,摇了六次成卦。甄老太太正要说她问的是什么卦,这个算卦老太太却举手阻挡。一面看六次的爻象,一面取出一本黄书,翻看《何知》一章,说:“何知人家子孙疾,父母殳动来相克;何知人家子孙灾,白虎当临福法来;何知人家小儿死,子孙空亡加白虎。”
完了才问由美病期,得《同人》之《离》卦,完了眯缝着一双眼说:“官鬼为用神而持世,鬼化鬼,又墓于回建,按世持鬼化鬼而入墓,百无一活。”完了又眯缝着一双眼朝小由美睡着的偏窑瞅瞅。甄老太太一听卦意,当下就吓得哭开了。
第七章 由美之逝 学友之争
    布卦老太太这才说:“不过这个卦也能解开,只是死卦解活,要花一圪蛋钱,你们商议商议吧!”
甄义卸了车进屋一问,不信地说:“就这么难?是不是说的太玄了……”
“玄,你们家的祖坟里前年是不是掏出来两副骨架,你们就那么撂出去了,这入是作崇的祸源,有这事没?……”
甄义细细想来真还有这回事情,只是人们早已经忘到爪洼国了,他没想做什么务什么,做者无心,听者有意啊!没办法,看来只有破财消灾一条路了。于是乎,甄家两口子只好动存折,借现钱凑足了二千元钱送给仙家,实指望仙家擒动恶鬼,解小女孩子疾患,按仙家嘱托,甄义全家到此不动荦腥,不动烟酒,不行房事,足足等够了三个月,小由美非但没见一毫起色,反而病况恶化,眼睁睁地从长着瘤子的地方一片一片地不住往出渗血,疼得小由美整天嚎哭。甄义两口子急了,到处寻找仙家,哪有半点音讯,倒是他外甥说他在外做工见过一个算命老婆婆,向搭问她的问行夸耀:“……哨石猴子咬憨狗子,世上哪有捉尽的鳖呢?……我诈来二千块还没用……川远……”到这里,甄义两口子才明白被骗了。到月尽的时候小由美被一股一股流出的脓血折磨得皮包骨头,连嚎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剩下的只能是微弱的呻唤:“……噢,噢,噢……疼啊……疼啊……疼啊……”甄义两口子见可怜的孩子受这般疼痛,自己一把一把扯自己的头发,抽自己的嘴巴,几天也不吃不喝,无奈地陪伴孩子流泪哭泣,每到后半夜,周围邻居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都不由得毛骨耸然。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方子,甄义按着掐算,在白首这一天子时竟点燃燃了一挂又一挂的鞭炮,放响了一个又一个的二踢脚,把邻居们整整吵了一夜,到早上,甄由美的伤口还流着血,但人却出奇地精神了一点,软软地说了两句话:
“爹,娘,我这病再不用看了……只给我买个月饼吧……”
到卯时时分,甄义才急促促拿回来三个月饼,不等进门就听到甄老太太的大声号哭:“我那可怜的小由美——从小没过上一天的舒心的日子——人芽芽的就受那么大的罪过——我那可怜的小由美——你还没见过天地人间——就撂下娘走了——这都是娘的罪过——咋的让你人芽芽去承受呢——”哭得一口乞憋不过来,就晕撅过去了。
从那以后,甄老太太就两眼发直,嘴里一个劲地念叨:“三个月二千块,三个月二千元…。。”没完没了。
褚宓颖辞别了余志杰,悻悻地往回走去,丁猛子,一辆桑塔娜停在身边,走下稍事装扮的许亚仙。
“褚局长,怎么,不来坐坐,怕我吃了你不成……?”
褚宓颖跟随着许亚仙来到很少光顾的钱宅大院。重新翻盖过的钱宅面貌大改观:院庭栽着丁香花、迎春花、大红花,这会争香斗艳,姹紫嫣红;正房上下两层,下边用作待客,上边为卧室。除时髦的家电用具外,毫锥、体玄逸客、麦光、石虚中和景泰兰仿品,金、石、土、革、弦、夸包、竹得可眼的书画样样俱全,俨然一个书香门第。
坐在会客室,刚刚浏览了一下四围的装璜,许亚仙麻利地脱掉外套,只穿一身红毛红上衣,顶着一头新近烫过的卷发,穿一双魔皮凉鞋,戴一副硕大的耳环,无名指戴着17K的金戒指,一副贵夫人的打扮。褚宓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昔日挚友,今日竟变成这个样子,不禁说到:“亚仙真是鸟枪换炮了,上面一窝蜂,下边漏着风,想你在校时的一身穿着,谁会信呢?……”
“书生,真是书呆子气,这阵是什么时代了,不能还拿着粮票吃饭,拿布票穿衣,唱着‘拿起笔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去打、砸、抢吧!时代在变,没人说咱这一代人就应该吃窝头,穿绿军衣吧!别人能享受的咱也要享受,不去享受哪才是十足的傻冒到家的超级笨蛋……”
许亚仙突然问起:“书生,早晨和晚上,为什么太阳就那么大?那么红?你知道吗?”
“……”
“早上的太阳和晚上的太阳所以那么大,实际是不同的参照物造成的视觉误差,实际上和中午的太阳一般大,至于……”
“当太阳东升或太阳西下的时候,阳光总是斜照大地,它通过的大气层比其它时候的厚度大,因此,波长较短的绿、青、兰、紫这几种光,被空气中的悬浮质点挡住而反射掉,或折射拐弯到别处去,剩下的只有红光、橙光和少部分黄光,通过大气层进入我们的眼帘,所以这时候太阳看起来就是红橙橙的,对吧!”
停停又说:“这时候评价一个人是好人,是坏人,是强人,是软蛋的标准绝对和过去不一样,参照物变了;咱们也应该随势而变,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实际上,变不变也不由你,有道是:‘花开花落不由人,春风一过满园春,留头剃头没节令,时势摧动万民情,’不是吗?!过去的集体经济没有了,要有是换一种形式出现的个体经济,过去的灰人不提了,要提指的是违反国家法律的犯罪分子;过去提倡的以老为实不提了,要提就是五讲四美,职业、道德、诚信手段。”
褚宓颖不以为然地:“好的就是好的,善的就是善的,真的就是真的,万变不离其宗,这是颠扑不破的,不是吗?晋商自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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