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到地上!
轻度洁癖的我再也忍不住在肉体内抓狂般大叫起来:“救命啊!”
“我”在做面团,周围不少人在忙碌,“我”原来是个小厨师。不知这是个什么国营企业。这么多人在忙早点。可惜我还是很不舒服,像以前发烧时一样,懒散无力,有好奇心可不想去找答案,可能是能量不足的原因,突然我想起将军的话,要向你的肉身不断学习,可我难道要去学做馒头?
“我好累啊!”我能量不足又这么早起来,到现在只能被动地去看和听。像被人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嘴巴,怕一动又大耗能量,只好喃喃自语。刚一想“累”这个词,宿主也伸了个懒腰,又接着做事。
“我累你也累吗?懒鬼!”我对这具肉体没什么好感。
“你累不累?”“我”拍了拍边上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小厨师。“不累啊,怎么了?”小厨师莫名其妙。“我”也莫名其妙,只好自圆其说。“昨晚很早就睡了,可今天累得很。不知怎搞的。”“嘿嘿,想张医生想得没睡好吧!”“我”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痛处,立刻粗话连天:“去你娘的!再敢乱说我日你。”小厨师哈哈一笑抱馒头上大蒸笼了。
“我”一阵莫名其妙,只好做了个深呼吸,抖了抖手脚。看到这些我心中一阵狂喜:“我知道怎么控制这具肉身了,只要不发声地‘说’出来暗示他,他就会照做。”
这时我看见能量表从红色跳到了蓝一,我立刻觉得舒服多了,没想到伸个懒腰竟好处多多!我忍不住想再来一次懒腰动作,刚刚“亲自”抬起双手,能量竟马上又降到红六!“全身”无力!!
我欲哭无泪,心念一转,暗自又念叨了一句:“再来一下深呼吸。”果然在暗示下“我”又伸了一下懒腰,能量终于又回到蓝一。
我嘘了一口气:“看来我对这具肉身只有建议权而没有控制权。”
“你怎么了?一大早老看你没劲的样子。”小厨师折回来抱馒头看见“我”又在伸懒腰。“我也不知道,老出现没劲的念头。”小厨师臭“我”:“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看见张医生啊?哈哈。”“我”伸着滿是面粉的手去抓他,他早又防备,跑到外面去了,我正要去追。这时来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厨师,虎着个脸。“一大早玩什么,还是小孩子啊,去、去、去,到窗口帮忙打饭去。”我俩背着老厨师做了个鬼脸,跑到打饭的窗口去了。
收票打饭打菜,这么枯燥无味的工作,我都差点无聊得睡着。突然,我感到宿主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嗓子发涩:一个美女出现在窗口,青春靓丽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可惜表情太过严肃刚毅,少了一份女性应有的温柔。对面收票的小厨师对“我”嘘了一声暗笑。我是“空既是色,色既是空”。对这种有“缺陷”的美女没什么动心的。可这时我看见我的能量表,我,动心了…能量一个劲向上奔,连上三十多蓝格,而且还要往上跳!!!
这时,“我”的手不光不听我的指挥,好像连宿主本身也无法控制,对着炒肉片就狠狠地打了一大勺子给她。她白了我一眼,竟一点面子不给,把肉片倒在窗口,拿着青菜走了。小厨师和后面排队的人对着我哈哈大笑,我能强烈的感到宿主的沮丧。我心知不妙,果然能量表的能量在暴跌。
看着能量一格一格往下掉,我心痛不已却无法挽回…正如那位美女离我越走越远,宿主心痛不已却无法挽回一般!
“她是大专医科生,她爸爸是大学教授,别想不切实际的事了。你不是说能每天看到她你就心滿意足了吗?”小厨师到底是哥们,笑话归笑话,关键时候还是及时地出言安慰我。朋友的安慰有时是救命的,至少它救了我,能量到了一格蓝就不再下跌,超过红色警报线,我感觉完全两样,思维反应快多了:
“看来我的能量和宿主的精神状态有关,看来要积滿能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帮他泡到刚才的那个女医生。”
为了能活命,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走好这时空跳跃的第一步,为了拯救未来的全世界不知名的美女,你让我泡吧!
我在肉体内大喊!
不知不觉这么过了一天厨师生活。别人休息吃饭时我就要工作,别人工作时我却可以休息,第一次当厨师还真不适应这作息时间。慢慢地在我一个一个暗示下,肉体接受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到厂门口逛逛”…让我知道了工厂的名字:“XX造船厂”,难怪这个厂这么大;“去远远看看心上人在干什么。”肉身趴在工厂医务室向里面探头探脑让我知道她是厂医;“今天几号了”“我”翻翻日历,知道我回到了1983年12月24号,离我来这有…有…有多少年了?我突然记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来的,这时一个“念头”响了起来:“2003年11月4号”,心下默算,原来我回到了20年前。当时的我还只是6岁的孩童,不知回家乡能不能看见儿提的我?
其实我清楚的知道:看见了又怎么样?告诉6岁的我,我的宿命和地球的宿命只有20年的快乐,然后都要共同坠入地狱?人还是糊涂一点幸福啊。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泡妞拯救地球要紧。
晚上给全厂人忙完晚饭和几桌招待上级领导的酒菜,回来也九点多了。肉体倒头就睡,看来是个没有娱乐的单身汉。
我还在肉体内想着伟大而光荣的泡妞计划。突然我大叫起来,连睡到迷糊的肉体都跟着高喊:“明天是圣诞节!”同一个寝室的小王也就是白天笑我的小厨师吓得爬起来:“圣诞节?圣诞节又怎么了?”
我表情比他还吃惊:“明天是圣诞节啊?难道没有什么节目?”我现在虽不能控制我的肉体做事,但已经能熟练地“建议”我的肉体做事了,特别是说话。
“节目?”小王摸了摸头,“圣诞节有什么节目,等看节目也要等到元旦厂里办新年联欢会啊。”小王说完就倒下去了。看来这年代搞圣诞活动还不时髦,只好再等几天到元旦再说了。突然小王又爬起来:“啊哈,我明白了,她是厂团委骨干,这次联欢会是她一手搞的,是想看她的节目吧!看你,就五六天了都等不及啊,哈哈。”说完两人又是上演丢枕头,骂脏话的闹剧。而我则躲在肉体里暗暗盘算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来实现我的泡妞计划。
早上起床,我惊喜地发现我的能量恒定在两格蓝,而且第三格蓝也在一闪一闪的充能,如果按这个速度不出问题的话我三四个月也能充好能量回隧道了,不过宿主要出现和上次那样伤心的情况,我怕我一辈子也别想回去了。
今天上早中班:六点来伺候好大家的早饭,我八点半就可以下班;中班是十点半开始,伺候大家十一点半的中饭。然后一点半就可以下班了。今天不用上全班也就是晚班不用上。
上午八点四十,我的休息时间,也就是工人的上班时间。在我的“唆使”下,“我”来到厂团委活动室门口,里面音乐阵阵,她们正在彩排舞蹈,心上人也在。她上班一年,今年21岁,算算也就是说17岁考上大专的。而“我”今年24岁,正是本命年!哈哈,也许正是年运不好才会让我这“鬼”上身的吧。这个年代大专生挺吃香的,他老爸又是个大学教授怎没把她弄到大医院去,来这工厂当个厂医干嘛?不知道工厂效益不好,先闹下岗的么。不过现在的形势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工人最吃香,这儿才是铁饭碗,医生教授们的臭老九身份还没洗干净吧…
我在前“今”后“古”地胡思乱想, 而“我”跟做贼一样远远地躲在树后偷看到入神。同样是从眼睛传来的信息,他的画面里只有心爱美女在翩翩起舞而我却看见一只大马蜂停在树上,并且快爬到我手上了!
我本能地缩手跳开,“我”才反应过来。
我差点晕过去我又控制了肉体!我的能量啊!!
赶紧看看能量表,奇怪!——竟没有减少! “我”也许不是像我一样怕马蜂,色心不改又在出神看美女,不对!应该是痴心不改怎么说真情是应当尊敬的。
我乘“我”又在出神,慢慢控制手抬到面前偷偷看了看虚拟的能量表竟真的没有减少!我又控制脚向前走了两步,“我”竟没有察觉换句话说,现在是我控制了肉体!
我不由得一阵狂喜!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我真想和里面的姑娘们一样乐而蹈之。
是不是和宿主抢着控制肉身或独立控制肉身就会降能量,而在清醒的时候,这样趁他走神时控制了就不要紧呢?
我内心一阵兴奋。禁锢了一天,有眼不能随便看,有嘴不能随便说,现在重获自由的感觉真是快活啊!而且如果我总结经验的是真的,那以后的跳跃经历就不是“寄生”这么简单无趣了。我顾不得里面的什么美女,快活得东奔西跑,真想大喊一声:“我自由了!”
“疯什么!看看几点了还不上班去。”又碰到了那位花头发老厨师。我抓了抓了头…我这是跑哪来了?我一时快活不记得回食堂的路了!我来这个地方才一天而已啊!
我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慢慢走,他奇怪地回头看看我这个跟屁虫,我只好对他傻笑!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认识的路。
我暗自嘘了口气…幸好没跟错,他也是来上班的!
接着开自己的衣柜拿工作服,我愣是半天找不到是哪根钥匙,偷偷从头到尾试了好久都打不开,这时同寝室的小厨师来了:“你开我的柜子干嘛?你的不是在旁边么?”我一头冷汗,只好又傻笑了两声!
好不容易“准确”地找到属于“自己”的衣柜,并“艰难”地打开了衣柜!我拿出厨师服第一件事是拿来擦了擦汗:“好险!”
再接下来是到厨房,我步履艰难…炒两个家常小菜我行,可看看他们:烧红烧肉用的大铁铲我以前只看过用来铲沙;烧汤的锅足足可以装两个人进去洗澡;火烧上了炒锅他们抖抖就熄了,要是我菜不抖到地上才怪
还好我派到的任务是切菜,我记得“我”昨天切菜那是叫刀落如飞,可我以前拿得最多的是手术刀啊,讲究的是分层解剖,条理清楚。我拿根萝卜犹豫半天,没切两下,老厨师就过来了:“没吃饭啊?!”我对他苦笑了一下将军说的没错,真的要向你的宿主好好学习,所谓的技多不压身,现在就出大糗了,我只好退居二线,让宿主的灵魂来控制肉身。
突然,我倒了下去!
“我”是昏迷的,可我是清楚的,围上来的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我都能听得见。
“发羊角疯了?”“没听说过他有这毛病啊!”“鬼上身了!”(听得我一身冷汗)。“扯你的驴蛋。”“叫医生吧?”“好好,快吧厂医叫过来。”(这是老厨师的声音)“我去,我去。”(小王的声音)
过了一会,有人来到我身边,解开我身上的扣子,伸了个听筒到衣服里面,手滑腻腻的,感觉是个女的。“他怎么了?”声音又甜又糯。“不知道,刚刚切菜一副没劲的样子,突然就晕倒了。”“不是刚刚,昨天我看他就不对劲,老是说累,说没劲,上班一个劲地伸懒腰打哈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小王说话竟快带了哭腔,“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还说将来要挣钱给你乡下的老娘买个黑白电视的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真的要哭的人应该是我:一开始我想的还是快点醒过来不要出丑;接着又担心“我”死了,我就完成不了任务了;再后来一想我不过是个复制的假灵魂,这个没有了再复制一个传送出来就是了。可现在乱搞一气,一心只自私地想着自己自由,侵占了别人的肉体,和杀了人没有半点区别。特别是小厨师这么一哭,我可真对不起宿主这个孝子了。
这个女医生也是个二百五,一下子查不出毛病这也是情理之事,可她东听西摸,只顾着检查,我要是真的什么失血性休克也给耽误死了,抢救的基本九步法好像也不知道。边上的人也急了:“是不是中暑?”“你奶奶的,现在是冬天。”“要不要送医院?”“给他掐人中看看。”女医生也慌了神:“好吧。”
我人中一阵刺痛,疼痛的感觉让我又重新感知了这具肉体。就在这时,一张湿润年轻富有弹性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嘴,一阵若兰若麝的香气吹入了我的胸腔。我顾不得什么能量不能量,睁开了双眼,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急切而美丽的脸…正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没事吧?”她红着脸问道,接着又恢复了招牌似的冷漠。
“你怎么了?”小王在旁边着急。我看看了梦中情人,吃力地打个圆场:“那天烧煤炉子后就老这样没劲。”
“煤气中毒!”梦中情人终于在我的诱导下做出了我想她做的诊断,的确十分聪明,不过她脸上的兴奋好像不合气氛,我明白刚当医生不久诊治好一个病人的喜悦,不过…我好像还没过危险期!
她也觉察到周围的人都在吃惊地看着她的“兴奋”,红着脸下医嘱:“把他抬到医务室去吸点氧气,你们也把窗子打开通通风。”然后我被七手八脚抬到了医务室。接上了氧气,挂上了盐水。
医务室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号美人”护士看护我,说实在的我倒比较喜欢这种乖巧型的。可惜现在没心思,宿主的灵魂不知何处。我一活动能量又是锐减,也只敢像个僵尸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你好了点吗?”梦中情人问我。
“我没事。”一边说一边我偷偷看了看能量表果然说个字降一格!
“我想睡会。”我挣扎地用最后的能量说出这几个字。
“好,小刘,拉上帘子,注意每小时测一次血压,有什么变化叫我。”“是,张医生。”我沉沉睡去。
“你是谁?!”一阵惊恐的声音将我吵醒,我四下看看:就我一个人在观察室啊?
“你到底是谁?”声音越发尖厉…原来是“我”在质问我。
“我是未来人。”我还没意识到要不要撒谎就习惯性地实话实说了。
“未来人?”“是的。”“你撒谎!你是什么孤魂野鬼,为什么要上我的身!”“我没撒谎,我从2003年以能量魂的高科技形式传送到这里来的,等积足能量我还要到更早的年代去,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至于为什么寄生到你的身上我也不清楚,只能说是上天安排的吧。”“我不相信,你是鬼!鬼最会骗人,你肯定是鬼,你快走,不然我请和尚道士抓你。”“和尚道士?哈哈,我是未来高科技的产物,你用这些迷信的东西对我是没用的,我积好能量就走。”“积能量?你要吸我阳气?!”
我倒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喃喃自语:“阳气?我不过是利用一下你的生物电罢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住院?”“我”哭得眼泪都下来了。我心最软,平生最见不得别人对我撒娇和流泪,怎么说我也是个没经主人同意的“强行入户者”。“好了,好了,就算我是鬼,我也不会再害你,让我安安静静呆三个月,吸足了那个阳气就走好不好?”我顿了顿,“你要不肯合作我也没办法,我鬼害人可方便了,控制你去强奸那个张医生,让你坐个几年牢,而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你你…千万不要!”他果然很胆小,一唬就唬住了,其实以我现在的能量想多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那你肯不肯合作?”
“你说话算话,三个月就走?”
“我还有使命。请我多呆我也不会多留一分钟。”
“那那好吧。”
我倒头又睡。“我”还是睡不着,问我:“喂,你还在吗?”“在啊,有事吗?”
他想了想又没说什么:“没事!”
“没事就睡吧,对了你刚才怎么昏过去了?”“我手脚突然不听使唤,人和疯了一样又蹦又跳又叫,我想停下可停不下来。人就折腾得越来越累。”“那对不起了,你不是疯了,是我控制了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