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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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游魂-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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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们这对左右手我轻闲多了,跟神父专心致力于老武师的医治,什么药贵就上什么药,人参、茯苓、何首乌天天给他当饭吃。这些药对赵大老爷这具尸身都有效,更别说赵大同这种练武之人了,没多久恢复了健康,也投身到练兵的行列。
来到武场,远远的看见老武师坐在司令台的虎皮大椅上指手划脚指挥大憨和一批小伙子在练拳,左边的沙坑里三姨太正带她的子弟兵们趴在那认真瞄靶。看他们一家忙得热火朝天,我倒成了个局外人。一种莫名的寂寞冲上心头:上次旅途还是开开心心的有个朋友,一道研究时空跳跃的经验,一眨眼就面临了战争,看似我热心异常,其实内心里对战争极度厌恶,可是别人打到你头上你不会应战又成了东亚病夫。马斯洛层次需要论最基本的就是生存需要,我们的战争时代需要生存所以我来到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我需要生存又得面临战争。人类的文明就是不断在战争中茍延残喘,所以生活在安定的时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我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能量表琢磨:控制周子水的肉身一定要他“同意”退居二线才不耗能量,现在控制这具尸体一开始不能动,现在却稳定在充能,真的跟天天吃的人参有关吗?人参里面到底含有什么?按医学上不就是些人参皂甙罢了,它正好就是我灵魂载体所需的能量?上次附身后中枪,我立刻冒险从尸身中“跳”了出来,可现在附身到一具尸身中却“活”得很好,假如上次我不“跳”出来会不会跟具僵尸一样活着?这些没人给我答案,无法理解
第七章 战争之纷乱前夜
    “赵大老爷,赵大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唉呀!原来你在这,实在是太好了!”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语无伦次。“什么事这么慌张?”我皱了皱眉头。这时武场的人听到说话也来了。胖管家喘够了气,吞了口唾沬:“马头村给鬼子屠了村,军队正准备开往马肚镇修碉堡。”众人一听,整个武场如同炸开了锅:“奶奶的终于来了,老子要他们有得来没得去!”“马头村什么时候给屠村的?有没有活口?我大姨家在马头村啊!”“马肚镇离我们就隔两个村,他们会不会来我们这?”
赵府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我让管家,姨太,赵大同召集了一些头脑人物开会,什么村里年纪最长的,老地保,老秀才,长年在外面跑商,见识多点的全叫来了。
老秀才第一个发言!
他老人家“子乎者也”摇头晃脑地说了半天,以我可怜的文言文水平,除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其它的我一律听不懂!要不是他所持“政见”和我基本相同,我早忍不住跳出来一脚,把他踹一边去了!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地保又抢先跳了出来:“你个酸秀才,老子说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人家大日本皇军是这么好惹的么?你知道马头为什么被屠村?就是你这种没事干的人去招惹人家才惹上杀身之祸的。什么天下大乱?完全是你这种人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你看马肚村钱大当家的跟人家日本皇军军民合作不就好好的么!马腰的刘瘸子拳枪双绝,人家日本皇军佩服得紧,从来不去惹他!人家日本皇军也是讲道理的,是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我家侄子在马肚钱大当家的手下做事,人家日本皇军其实也是…那个!”
老地保左一句人家日本皇军,右一句人家日本皇军,根本就是把日本鬼子当成一家人了!赵大老爷“我”本来就一张“死人脸”,每听老地保说一句我就更是阴了一分!到最后吓得老地保把后半句话活生生吞回肚子里!
这时一个商贾模样的人站出来:“日本鬼子在中国烧杀抢掠出了名,说什么大东亚共荣圈完全是骗人的!自从他们来了过后我们就永无宁日!”
这么简单的道理竟还要加之说明,我突然明白自己的战略失策:以前上政治课一开口就是什么路线方针政策,我全当是废话,现在才知道这些废话没说的严重后果:我只注意锻炼村民的体能战斗力,却忘了培养他们的精神凝聚力!
只有渴的人才会意识到水的宝贵,生活在安定环境的人反而不懂什么叫和平!别说日本兵的后代不承认自己的杀戮,不肯将侵华写进教科书,连现在这些没被战火洗礼的人都不肯相信恶魔来了,还要我这个被打死过一次的人来费尽口舌!
我正在出神,商人说的好多话我都没听到,定了定神听他接着说下去:“日本人为了修路去省城,从马头村村正中开路,扒了几家屋不算,还刨了几家的祖坟!”
说到强行从村正中开路扒了活人的屋,下面没有人说话;但说到刨了几家的祖坟下面鼓噪起来:
死人住的地方比竟活人住的地方还要重要!屋被扒了只是肉体上受罪,坟被刨了却是精神上的侮辱,这再一次给我上了一课:精神上的控制远比我拿着枪满天乱放吓人要来得强,希特勒是大独裁者,就算用铁腕统治也要大谈什么种族优劣,中国史上称皇称帝的人总是要“大做广告”说自己是星宿下凡,而我这个真正的“下凡者”,真正的通晓并“领略”了小日本侵略历史的人,反而不会利用这一点来说服大家!
商人继续说道:“大老爷煞费苦心花钱出力训练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强自力,跟马腰的刘瘸子一样,让日本人不敢惹我们!这样我们既不用跟马头一样被屠村当亡国奴,也不用跟马肚一样当汉奸走狗。”
地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敢再说话!
商人说得没老秀才雅,也没地保那么俗,但平白直述的说话方式下面都听得很受用,我正要接他的茬,商人却话锋一转:“但赵大老爷让我们练兵只是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了保卫我们马尾村!绝不是让大家去冒死去跟日本人打仗,他们人多势众,省城都沦陷了,我们能有什么能力跟他们拼?仗一打起来,大家生离死别,死伤无数不说,要是让日本人烧了我们祠堂,叫我们百年后有何面目下去面对我们的列祖列宗!”说完他竟不由唏嘘,下面各位受之感染也连连点头称是,急得大憨在一边脚直跳,一个劲对我使眼色,而我在关键时刻竟僵住了:
自古所有入侵杀戮者在我眼里都是恶魔,外星人如此,日本军队也是如此,身为“能量魂”的我就是为驱除恶魔而生!我来到这个时代,每个人对我赵大老爷都唯命是从,连视我为仇敌的大憨提到杀日本鬼子都跟我化敌为友,我精心准备策划这么久,满以为只要我登高一呼,拥立者众,没想到头来会成为这种结局:
跟地保一样的“亲日派”的确是少数,跟我和大憨一样的“打派”又何尝不是少数?放眼望去外面人头滚滚,竟全是明哲保身的“和派”天下!
商人的几句话,别说外面的人赞同,连我都被深深打动:一将成名万骨枯!外面都是活蹦乱跳的人,假如我因为“上辈子”痛苦经历,让他们这些大活人和这些几年后就会被原子弹炸回老家的日本鬼子进行浴血奋战,有没有意义呢?!
日本鬼子没打过来,大家都没有切肤之痛,和派这种想法也代表多数人的心声。我生来不是将军,能做到商人说的保家卫国,保卫这个小村庄到日本鬼子投降已经不错了,假如惹火上身屠了这个村,“我”这个尸体死了和我这个“能量魂”消失是无所谓,但这一个村的老少性命又是我如何负担得起?
没想到仗还打我就输了,输给了自己,输得心服口服!在所有人眼里我这么做无非是找借口扩充自己的势力,当一方军阀,谁会想到一个成天只知三妻四妾,半截身子埋到黄土快死的好色老头会突然雄心壮志要与日本鬼子一决雄雌呢?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所以大老婆问过我,我都是以想当军阀敷衍她。
看我一个劲出神不说话,大憨跳出来笨嘴笨舌解释日本人的残忍好杀,甚至当众脱裤子给大家看他的伤疤,结果只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得大憨暴跳如雷!
我咳嗽了一声,吵成一团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外面一个小孩刚叫句“妈”就被堵住了嘴巴,所有人都看着我,等我这个“最高长官”来发表意见。
可笑的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只好硬撑:
“对现在的日本人来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强者的天下,拳头大的才能说话,完全没有道义可言,他们有两个劣根性,第一个就是逢强就弱,假如有人有超强的武器,有能力一下子炸死他们几万人、几十万人,日本人反而会修基地请他们回去保护自己几十年;第二个就是逢弱就欺,他们在我们这杀了人,我们要是大大方方不跟他算账,他们反而会认为我们是天性柔弱,天生就是让人欺负的,至死…不会承认他们是侵略!”
我这里说的这些“假如”可不是假如!
用不了半个世纪就会有事实来证明,所以我嘴上说假如,但这些话却源自事实,发自内心,天生带一股正气让人无法反驳:“这个世界可惜不是善者的天下,但也更不能眼睁睁看它沦为恶者的天下!公道自在人心,所以我们要创造一个强善者的天下,把日本鬼子赶出我们的家园。强者能善,方可以德服人,善者当强,方可德泽广济;它是我,是你,是这里每一个人的责任!”
我先唱了个高调,也算是定了大的目标,接下来是制定路线方针政策:“第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要团结一体,以保家卫国为中心,坚持四项…是那个坚决打击外来侵略者,为建设一个强善者的天下而努力;第二,当汉奸者杀无赦;第三,团结各方势力,合力抗日。马头村被屠,不是他们自己找死,他们为了正义而战,为了和平而战,他们够种!所谓唇亡齿寒,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明天我们派人去接他们过来,救济自己的同胞!”
回到内厅,我刚喷完自己肚里所有的墨水,正要喝口茶,大憨气鼓鼓地跑了进来:“什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说的‘我’是指一个村还可以,但现在他们欺负的‘我’是整个中国!他们在外面横行霸道我们难道不管吗?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
我苦笑了一声:又得搜肠刮肚想话来说服这个蛮汉!
大老婆开口了:“这是我们赵家大院,你是什么东西说进来就进来?说话对老爷如此不敬?”大老婆这么一说只会火上添油,我正要劝架,大老婆接下来又说道:“你以为老爷是为了出力不讨好吗?我们老爷精心策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跟日本人一决生死!可你也看见了,人人自危!善战者攻心为上,连自己的军心都不稳如何打天下?”
听了这些话,我茶也不喝了!
我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位美女,以前在我的心里只觉得她是我在这个陌生环境的助手生活上的助手,偶尔涉及情爱还觉得是我轮回伦理观上的“麻烦”!没想到在大事上她竟跟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大憨脸红脖子粗:“那你说怎么办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没办法只好猛咳起来,大老婆果然心慧如兰:“老爷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第八章 战争之忘战必危
    我为了欢迎马头村的难民连夜写了一篇煽情的稿子,自己躲在房里练了一天,等有几分把握的时候请大老婆过来,当面“有感情地”朗读给她听:“我们是炎黄子孙,是血肉同胞,我们在享福的时候要想到他们还在受苦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把这群恶魔赶出我们的家园!怎么样?说得好不好?”大老婆听了不佩服我一下,反而咯咯地笑了。
我暗叹了一声:“不懂得欣赏!”
在我的“精心布置”下,所有村民包括老秀才,老地保,商人都请到了村头,大红的“欢迎受难同胞光临”用油漆刷到了墙上,我要让马头的难民来教育本村村民“忘战必危”的道理。
等一切布置好我才出场,所有人跟我作揖,我也只得还礼,如此一来搞得礼节繁琐,跟书友集会般无聊;那边小孩子三五成群地高叫打闹,一个五岁的小鬼站在施饭摊上看着雪白的馒头竟嘴馋得不想走;村姑村嫂们如赶庙会一样穿得漂漂亮亮来出场亮相,你摸着我的头巾,我拽着你的外套,吱吱喳喳相互攀比;大老爷们更是离谱,窝一块抽黄烟、晒太阳、侃大山!跟我想要的气氛完全不符合!
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马头村的人来了!”小孩大人们都热热闹闹欢迎去了,简直是在赶集。
突然间我很想哭!
村头,一批人挑着担,拖着儿,带着女,面存菜色,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面对马尾村村民过度热情的迎接竟有点害怕!我硬着头皮上前致欢迎词,难民中不知谁吼了一嗓子:“有馒头吃!”难民们不知从哪升出一股力气,一把推开欢迎的队伍,直奔馒头摊而去!整个场面立刻混乱不堪:后面难民踩前面难民,前面难民踩欢迎的人群,欢迎的人群也变成了逃难的人群回头踩馒头摊雪白的馒头挤得满地都是,施馒头的大婶吓得早就跑得老远。小孩吓得大哭起来,馒头滚到脚边也不敢吃了!
等所有难民抢到馒头,场面终于控制下来,根本没有我发言的时候。一个小孩拿到一个馒头吃得太快噎住了,我好不容易帮他抠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又扑了上来,对我手上抠出的馒头一口咬下,把我手指都咬出了一个血印!一个瘸腿的汉子挑来一副担子,一边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边竟是一担米。我拿了两个馒头给他,他千恩万谢,给了一个给他女儿,自己蹲一边吃了起来。我看他女儿长得可爱,伸手把她从箩里抱出来,她竟哭着用拳头打我。这时才发现我抱她的手上全是血和脓,她的裤子上也全是,奇臭无比。
去接他们的胖管家指着瘸腿汉子瘸的右腿说道:“鬼子屠村的时候打的,瘸了!把他打昏后当他死了,没管他,他才算捡了条小命。不过老婆孩子都被鬼子轮奸了,他们还灭绝人性地割去了她们大腿上的肉。她娘扛不住死了,她命大割得浅没死掉!不过灌了脓,只怕也活不长!”瘸汉听说最后一句“活不长”突然号啕大哭,趴倒在地,用头不停在地上撞:“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小女孩挣扎着从我身上下来,我茫然地手一松,小女孩摔在地上哭着向他爸爬了过去,拖出一地的血渍!瘸汉一把抱过小孩对天长吼:“老天!你有没有长眼?!你就可怜、可怜,救救我们吧!”说完对我长跪不起,我正要扶起他,所有马头的村民也放下馒头对我跪了下来,连我们自己村的村民也对我跪了下来,甚至包括大老婆、大憨、三姨太、老秀才、地保、商人
这个场面的确十分感人,但我的感触更多若干年后这些跪着的人当中有些子孙后代竟哭着喊着要把自己嫁给日本人,理由是要嫁个强者,而不论善恶,自己好过着好逸恶劳的生活。我突然也想对天长吼一声:“老天,你有没有长眼?”
我跪倒在地,伸出紧握成拳的右手,用一个老年人沉稳的、沉重的、带着半个多世纪沧桑的嗓音缓缓说道:“我们是炎黄子孙,是血肉同胞,我们在享福的时候还有更多的人还在受苦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把这群恶魔赶出我们的家园!”
马头的老弱妇孺由大老婆安排休息,而壮丁则自动加入了大憨的队伍进行训练。等我再去武场“视察”的时候,整个武场热火朝天。
三姨太和大憨陪同我:“他们训练的积极性高多了!”“你说的是马头的人吧?”三姨太摇摇头:“不光是马头的人,马头的人训练起来简直是叫不要命了,我说的是我们村的人,听到马头的人说他们的遭遇,受他们的影响,杀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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