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瞪大眼,使劲地踢动着自己的双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逞!奈何内下了药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泥,我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简直如同蝼蚁撼树般可笑。
很快的,他就解开了我裤子上纽扣,一把将我外裤拉了下来,紧接着,手一刻不停地,又伸进了的内裤里——
“不,不要!”我无助地扭动,挣扎,夹紧双腿,紧守着这最后的一道防线……
然而力量上的悬殊,让我的一切努力看来都是那么的无助。
就在他要拉下我内裤的那一秒,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松田社长,对不起,我迟到了!”
下一秒,日式的推拉门一下子被人拉开了,眼前这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映入一个男人眼帘。
我泛着泪向后望去,却看到一双在震惊与失措间陡然睁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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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就这么震惊地站在门口,看着这间小屋内一切的不堪入目,僵硬着身体,也僵硬了所有的表情。
在那一刻,我流下泪来。许久未曾如此疼痛的心,竟倏然间疼得锥心刺骨。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此刻,要在此地,让你看到我如此的不堪?我问自己,也问他。
然而刘俊却不说话,他的视线,只紧紧盯在我身上,那目光如刀,割得我的灵魂碎成片片,似乎再也拼凑不了完整。
“霍……霍董,你,怎么来,来的?”受到惊扰,松田一慌,顿时没有了兴致。抬起小眼睛,失措地问。
听到他的话,刘俊的目光越发冰冷,我听见他正紧咬牙关:“你们……在做什么?”
刘俊,我是被迫的,救我!
我想开口,我想说话,我想对他说让他救我。可是,这几个字就在嗓子里,可就是发不出音来,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松田狼狈不堪地从我身上爬起来,“霍董,你怎么,来了……”断断续续地,用他夹生的中文刚说了一句话,“砰——”却在一声闷响中,化为了凄厉的惨叫。
“啊!啊……”松田仁本的叫声,掩盖住了那一声声砸向人体的闷响与打斗声,重重地砸在榻榻米上,碰翻了放在房间里的小桌,所有的精美菜式纷纷掉落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我被人抱了起来,软进一具温暖的怀里。
“念伶,念伶,”刘俊急切地拍着我的脸,似乎感觉到了我不同寻常的体温,他的手一顿,瞬间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紧紧地包裹住了我,“念伶,没事了,没事了。”他抚弄着我的头发,轻声地安抚。
外面餐厅的服务生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纷纷向我们这边涌了过来。听到他们急切的脚步声,再看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倒在地上正哇哇大叫、嘴里依里哇啦说着碎碎念日语的松田,刘俊沉下一口气,心一横,猛地将我打横抱起,抬脚就向外走。
餐厅服务生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却在见到将我抱在怀里的刘俊冷然的目光时,都纷纷地住了脚。
“让开!”刘俊一声冷喝,倏时惊得那些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刘俊紧紧地抱着我,他冰冷的额头贴着我滚烫的颊,不发一言,径直从人群让开的通道处,抱着我离开。
身后,已经有人冲进了日式的木屋,顿时传来一阵惊叫和松田那杀鸡般的嚎声。
走出餐厅门外,外面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让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却也在瞬间让我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清明。
刘俊启动中控锁,打开了他车子的门,小心地将我抱进了车里。然后坐到我的旁边,拍拍我的脸,一脸的焦急:“念伶,念伶你好点了吗?我……”他的话却因我不受控制地靠近而停顿。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听着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不自觉地让我感到心安。
“刘俊,带我离开……我要离开……”我喃喃着,微笑着,不知所云。
那温柔的声音,那泛着淡淡青草味的手指,仿佛还一如那缠绕着我十年的梦境。让我在不由自主间,向这股气息迎上去,在他怀中的手臂反过来缠绕上他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梦。但没关系,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这么大胆的,这么毫无顾忌的倚靠着他,让心之所向,给我一场完整的爱情。
刘俊许是感觉不对劲,轻轻推开我:“念伶?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正用他那双迷离的、我阔别已久的目光正看着我,一如多年前,那照耀在樱花树上的暖阳。魅惑的,努力地冲着他微笑一下,转头亲吻他抚在我肩上的手指,绵软的往他怀里倒去。
他浑身一颤缩回手,放在我肩上的手渐渐的使力:“念伶你究竟怎么了?回答我!”
我摇摇头,“很热……”伸手就想要去抓下他覆在我身上的衣服。
手,却被瞬间握住。他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湿热的汗。
“念伶,松田对你下了药,对不对?”
“……”我喘着气,又一次迷离了意识,根本无法回应他的话。
“该死的!”我听到从不说粗口的他竟然低咒了一声。然后快速地发动汽车,载着我飞驰而去。
意识抽离间,我偏过头,只看见他一脸紧张的神情。
朦胧间,我做了一个梦,美丽而虚幻的梦。
在仿佛被药性控制的混乱梦境里,我只看见一片漆黑,我的心受着火焰的灼烧,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承受着无比的疼痛,就如置身于炼狱般,受尽了折磨,却不得解脱。
然而混沌中,一个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仿佛带来了水和阳光般,消减了在我体内疯狂燃烧的灼烈。他有一双如水晶般晶耀亮眼的眸子,仿若是黑暗里最亮的星子,让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就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爱人。我奔向了他,仿佛那曾经的挣扎、彷徨、犹豫与折磨……在这一刻,统统地化为了乌有。我抱着他,紧紧的,再也不松开。他觅着我的唇,相互纠缠,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彼此的怀里,化为水和泥,一生一世。
“念伶……”轻轻的,浅浅的,我听到他在吟唤着我名字,跨越了千年的时空,仿佛他的声音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拉扯着他的衣服,那一时间,他身上的累赘止不住我欲念的撕扯,我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的占有,渴望他将我揉进他的胸膛,揉进他的血里肉里,成为他唯一的,不离不弃。那些曾经受的伤,曾经我伤害的、伤害我的,在这一刻,早已远离,不复存在。
然而我却听到了他最深沉的叹息,看到了他那双眼眸里写满了轻愁。他吻着我,却又轻轻地推开,眼角眉梢,皆是无奈。
他……在做什么?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阵刺骨的寒冷却猛然间刺透了我的肌肤,穿透了我的身体,浸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漫过我小腹、胸口……直至没顶。
“哗”的一声,我从没顶的寒冷里抬起了头来,天旋地转间,顿时清明了过来。
“咳咳咳……”禁不住地一阵呛咳,直咳得涕泪纵流,差点把肺都咳了出来。
“念伶,好一点了吗?还难受吗?”耳畔,却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充满着关切。
我心一惊,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看到刘俊正隔着浴缸蹲在我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现在的我,竟然置身于一间陌生的浴室。浴缸内,满满的,净是冷凉刺骨的水,而我,就浸在其中。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我喘着粗气,却也明白刚刚做的梦所代表的意义以及现在我被丢入浴缸中的原因。
有些尴尬地别过头,我闪躲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任由水滴顺着我的脸孔滑下,冲着他虚弱地点了点头,“好多了,不这么难受了……”安抚着他,然后无力地趴在浴沿上喘气。
刘俊的脸上也划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但多年的历练让他将情绪控制的很好,见我如此,他冲我点头:“对不起念伶,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帮你,也不能……你先在这里泡泡,等药效过了,就没事了,嗯?”
“……”我无言,只是无力地点头。
他于是站起来向外走去,却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看到他的衣领处,有着一抹可疑的色彩。那,像极了我唇膏的颜色。
轰!在那一秒,我的脸止不住地红了。
又在浴缸里泡了许久,直到确定我的意识已经不受药物的控制了,我支起已泛着寒意的身体,走出了浴缸,拧了花洒洗了个澡。瞥见门口处刘俊已为我备好了新衣,甚至连女性的贴身衣裤也早已为我备齐,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仍穿在了身上,然后走出了浴室。
踏出浴室的那一秒我才注意到,这竟是一个酒店的包间。外面铺着红红的地毯,装修华美。房间内,是一张大床,所有的用度和仪器应有尽有。
刘俊正站在窗边,俯瞰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的神情。见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离开转过身来,冲着我一笑,走了过来:“念伶,你出来了?怎么样,没事了吧?”边说边极自然地拿起我盖在头发上的毛巾,轻轻地帮我擦了擦正在淌水的头发。
“嗯。”我应了他一声。对于他这无意间的举动所透出的亲昵有几分拘谨,于是赶紧拉过,自己擦了起来。
刘俊的手顿了顿,转而无力地垂下,沉默地又走到了窗边。
相顾无言间,房间里皆是沉默与窒息的空气。
打理好一切,我尴尬地杵在原地。许久,见他不曾回头,气氛又如此的沉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我先走了……”我对他道。转身,从几上拿了皮包就想走。
“念伶!”刘俊却唤住了我。
我转头,他也恰看向我。目光中,有着一丝考量。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我全身一震,许久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非我不想,而是不愿。我已经让他看到了这么难堪的一幕,如何还能对他再次说出自己的遭遇?那样的遭遇,是如此的不堪。
见我不说话,面色不豫,刘俊明白我心里的想法,于是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问我:“那好,你告诉我,今天……你怎么会去那里?”他换了个问法。
我深吸一口气,道:“报社有任务,让我去做一篇关于三洲建康的采访。”想了想,我偏头又反问他,“那么你呢?你怎么会在那里?是和松田仁本有约吗?”
他点点头,“嗯,本来今天松田说要和顾骏城去工地视察进度的,而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但顾骏城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松田身体不舒服不去了,约我中午到‘北海潮’见面。所以我就去了,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你……”
刘俊的话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却让我心里一沉。
“你说……是顾骏城让你去的?”我问,却泛起阵阵疑问的涟漪。
刘俊点点头。
不对啊!明明今天那个时间段里,李主任说约了松田做采访啊!我回忆着。
还有……为什么我进到餐厅的包间后,松田仁本呃表现会这么奇怪?他说——你是顾总帮我找来的那个……
那个什么?就事后来看他的表现,他当时未吐清楚的那句话,绝对不会是说记者!
意思就是说……是顾骏城从中捣鬼,让李主任将我派到了松田所在的餐厅包房内,并暗示他可以对我意图不轨?
那他为什么又要叫刘俊过来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倏然间,一条清晰的脉络浮现在我的心底。
顾骏城,他曾经说过………
他要让刘俊消失,要他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心里大叫一声糟,恐怕我和刘俊,真的都被他给设计了!
一把拉住刘俊的手,我冲着他大声道,“刘俊,走,快跟我走!”拉着他就往外走去。
一切,但愿都还来得及!
“念伶,什么事?”刘俊被我突然间的反应慑住,问。
“我们……”我手拧着门柄,转身想对他说我们出去详谈的话——
却在开门的瞬间,门猛地被大力的撞开,一群手执相机的记者蜂拥了进来,刹那间,镁光灯闪个不停。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的心一沉。看一眼刘俊,他面无表情的面对这一幕,想必已经明了了真相。
我明白,一切,都太迟了。
115
一切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天之后,Z市满大街的报纸都在报道我和刘俊的“奸情”,难堪之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更是将刘俊与我在上高中时的那点事儿也报道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着实地娱乐了一把大众的神经。
而顾骏城相较于这些流言蜚语所作出的行为更让我意想不到。明明是他所设计的阴谋,却将错误全归在了我和刘俊的身上,不仅赚足了大众的同情,更是将我与刘俊说得多么多么不堪。更过分的是,在一个月之后,他竟然向媒体大众宣布了中止和刘俊的合作,飞扬将全面从威扬撤资的消息。
一时间,大众哗然。
而相较于顾骏城大张旗鼓的动作,刘俊却显得很淡定。他默默地接受了一切,顾骏城的撤资,无疑是对才起建的楼盘有很大的影响,但刘俊也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不仅说服了董事会,而且继续开始了对城南新楼盘的开发和运作。
对于刘俊这次所遭遇的危机,我从心底感觉不安。我知道,顾骏城这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没有我的事,他和刘俊是绝不会走到今天的。但现在事已至此,要想挽回,已是无力。我想过去求顾骏城,但却被刘俊所阻止,只好在一旁观望着,看着他一步一步掌控住整个混乱的局面,直至否极泰来。
于是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当绿草疯长红花含苞之时,刘俊终于成功地渡过了此次危机,将威扬引领上了稳定的局面。而威扬以前就在开发的城南楼盘虽然没有了日本三洲建康的资金和顾骏城的后援,但销售也比预期的火爆,很快的一期工程的楼盘销量就宣布告罄,为威扬挽回了不少的经济损失,没有使威扬就此败落。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刘俊正式地向我展开了追求,他约我吃饭,约我看电影,约我去郊外野游……我们共同漫步于郊外的蓑蓑绿草之上,看着到处的浓浓春意,总是能情不自禁地想到从前,想到我和他一同度过的年少岁月。
这样的日子让我感觉很快乐,很舒心,所有的伤害,所有的束缚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然全都不再存在。我的身边,站着的人仍是刘俊,仍是那个我记忆中的他。
而每一次,当他载着我回到我的出租房时,他却也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想要对我说什么,却不敢再去面对。毕竟,十年的时光,我们都早已不复从前。我如何还能让他为我付出,为我等待?我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即便没有了顾骏城,我和他之间也……
于是我还是下定决心准备离开了。经历了小半年的光景,我见识到刘俊在商场上的睿智与反应的敏捷,也终于意识到我们都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春年少可以毫无顾忌的孩子。现在的我们,肩头都压了许多的重担,又岂能任由感情无所保留?
所以,当报社成功地划转了报业集团,而我也完成了手里的工作之后,我再一次地向李主任提出了辞呈。按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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