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旧手机扔了，可那个手机里还有你和任曦的照片……”
第55章
要坚强！慕斯蹲在一边；给叶若青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可叶若青越来越不对劲；她双眼挤在一起；鼻子皱着，脸上挂着一幅想笑又不敢笑，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的表情。
“小叶子，你……”
慕斯还没说完；只听叶若青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机，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你说……在你那里？”
“在谁那里？什么东西？是手机吗？快说啊！”慕斯急了，凑过去贴在叶若青脸旁；只听听筒里清晰地传出八个字——
“没错；手机在我那里。”
慕斯欲哭无泪。
叶若青看着仓库的天花板，喃喃道：“这就是爱情的代价吗？”
“别想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件好事，快起来，你这裙子得想个办法弄一弄啊！”
慕斯把叶若青从瓶子堆里拿起来，棉麻长裙上五彩斑斓一片，根本不忍直视，甚至连叶若青头发上都沾了不少污渍。慕斯是个行动派，看到眼下这个情况，直接把叶若青拉倒了美发店让她洗个头，自己一头扎进了商场去帮叶若青买衣服。
等她提着一袋衣服回来时，叶若青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瞅着自己的头发。她原本的厚刘海因为污渍太多不便清理，被理发师削成了薄薄几根，那个硕大的红包，就再也遮不住了。
慕斯来气了，质问一边的理发师小弟说：“我只让你给她洗头发，没让你给她剪啊！”
叶若青唉声叹气：“不关他的事，这个假刘海太娇弱了，用一般的洗发水根本洗不掉那些脏东西。”
理发师小弟一听客户也站在自己这边，顿时直了腰杆，撩起叶若青的刘海说：“哎呀，这位小姐你就不懂啦，这是韩国最流行的空气刘海，看看，是不是特别有质感？”
“有质感的是她头上那个大红包！”
两人默默对视，无语凝噎。
慕斯无奈地把衣服递给叶若青：“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去电视台吧。”
土豪四毛妹替叶若青刷了卡，两人搭了车一路疾驰赶到了电视台大楼，签了到后，两人躲进了卫生间，慕斯掏出衣服塞给叶若青：“你先换上，我挑的一个专门做小清新的红牌，今年最流行的款，长裙和一字肩蕾丝衫。”
叶若青低头望着自己怀里的一堆步，问：“这真得不是窗帘？”
慕斯说：“什么窗帘？这叫仙，仙，懂吗？雪纺长裙，加一字肩蕾丝衫，又飘逸又有仙气，仙女必备，XXX同款！”
“好吧……”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那套不忍直视的衣服，叶若青只有把衣服换下，穿上慕斯为她买的衣服。
“那你先换，我先去见见我女朋友，等会儿她得给我递合约，我们要先演练演练。”
“去吧。”
雪纺长裙一层又一层，蕾丝衫的花苞领怎么看也不对劲，叶若青别别扭扭地把衣服换上，对着镜子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个子高，自然骨架也大，整个人塞进这仙气四溢的衣服里，简直从头到脚都是违和感。她本身自带的英气顿时全无，就像一条嘎嘣脆的当季鲜黄瓜，被人硬塞进了月饼盒里，两个字形容，就是别扭。
叶若青瞥了一眼放在洗手台上的标签，深深地为标签上的数字感到不值。可时间已经不能给她机会，她换好了衣服，提着自己的包去了化妆间，一边的造型师见到她，奇道：“叶小姐，你头发又剪了吗？”
“就是修了下刘海。”
“哎呀，这刘海可不能剪，你额头上这个包，还挺破坏形象的……还有你这衣服，还是把领子拉起来吧，你不是太适合这种小女人风的性感。”
“……好吧。”
造型师让叶若青面对镜子坐下，又问她：“你这次的衣服，没有挑好，不适合你。”
“哎，别说了，好歹就是这一套了，没法换了。”
造型师和一边的化妆师低头嘀咕了一句，化妆师说，既然今天的风格更甜一些，那么妆容夜会偏甜美小仙女风格，然后又建议叶若青等会儿在台上不要太大声，走路说话都要和衣服妆容统一起来，媒体支持率和现场观众支持率占晋级标准里很大的权重，就算评委和专业乐评人给的分数高，但是大众这一关不过，也是白搭。
“我知道了。”
叶若青被造型师和化妆师围着做造型，慕斯早就画好了妆，四处蹦跶，因为听闻了关于她的合约传闻，所以所有人都对她很是好奇。可惜慕斯台下和台上完全是两个风格，那些选手想套套近乎，都没法下手。
“小叶子，我跟你说，等会儿我有一个重要的决定。”
“什么决定？”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慕斯神秘一笑，摸了把叶若青的脸，惊叫，“你怎么擦了这么厚的粉，刷墙吗？”
叶若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鼻子上有青紫，得遮一遮。”
“紧张吗？”
“还好，歌我很早就练熟了，就是等会儿台上……哎，不行，我得给赵歆打个电话问问。”
慕斯一听赵歆，再看叶若青提到赵歆时那两坨遮不住的羞红，八卦之心大起，跟在叶若青屁股后面，想挖挖两个人的奸//情，叶若青抽的签在前面，可以事先进1号棚，于是借机甩了慕斯，找了个角落给赵歆打电话。
“到了吧？”
“嗯，到了，我……我有点紧张。”
“没关系，这一次晋级，肯定没问题。”
“歌曲方面是没问题啦，我担心现场票数和媒体支持率……你知道的，我不太会演戏，等会儿还得哭……”
“我听说你前两次彩排不是挺好的吗？”
“那和现在不一样了……其实我挺情绪化的，我担心这次，不能顺利晋级，真的，我预感很不好。”
“不要担心，有我，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知道叶若青容易受情绪感染，赵歆开玩笑说，要不要自己先假装提分手，叶若青嚷着说不行，两人在电话里打打闹闹一番后，赵歆说：“关于哭戏，我其实有个不太好的办法，不过应付你这个，应该够了。”
“什么办法？”
“你上了台后，如果哭不出来，就一直瞪着眼睛，千万不要眨眼。这种方式坚持一段时间后，会有让你想流泪想眨眼的的生理冲动。然后你去和摄影师还有导演说一声，到时候用远镜头，不说逼真，瞒天过海总是没问题的。”
“有这么好的办法？你怎么不早说？”
赵歆在另一头笑了笑：“这个对身体不太好，我担心你，就没有给你说。就这一次啊，下次不许了，我不许，听到没有？”
教条般的言语，却是满腔的柔情蜜意，叶若青听得心头一颤，抱住手机撒娇打滚要了个亲亲，挂上电话就去找导演。
这个节目之所以这么受关注，还因为其大众评委在评分制中的作用，加上节目采用直播，极大地满足了观众的*，但同时因为直播和大众评委，所有的选手身上都有了沉重的负担——这其中包括慕斯，她虽已肯定有一个合约，但她的目标，是夺冠。
所有的选手草草地走了一遍台后，节目正式开始。叶若青在后台，练了首曲子开嗓。耳边突然响起赵歆鼓励，不知怎地，心里突然就涌入了力量。
编导刚好路过，看到叶若青傻兮兮地站在一边笑，不由问道：“小叶，还好吗？”
叶若青连忙收回思绪：“还好还好。”
编导说：“你现在可以酝酿情绪了，还有两个人，你就要上台了。”
“哦，好的。”
叶若青掏出了剧本，又把台词过了一遍，尽量让自己去回忆两天前的情绪。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叶若青慢慢想到——或许就是一生之中，流离之外，突然有了一盏明灯，或是一个依靠，而突然之间，却消失在眼前。
和她唱的那首歌互相照应，她要表现的，是一种失去的美好。
“5号，准备！”
听到叫了自己的编号，叶若青连忙走到台侧，灯光骤暗，屏幕上，一曲《等待》突然响起。
她现在才发现，那段旧情，恍若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数地雷~发发小红包神马的。
第56章
两个人终于越走越远；叶若青不知道；如果没有赵歆的出现；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如何的光景呢？
三年的岁月成就了短片里的开片曲；而那首歌毕，自然是她的另一段人生。
是邂逅，是浪漫，是拯救；当然在导演的镜头下，又狗血淋头不忍直视。
叶若青清晰的听到；不远处的观众，在吸鼻子。此刻的叶若青；拖着自己的行李袋流浪在街头；追逐着遥不可及的梦想，眼神坚定，却狼狈不堪。
然后，一双美腿出现，出演“女神”的女演员出现，放一张一百块在叶若青面前。
“为了梦想。”“女神”说。
叶若青侧过脸，对这段羞耻play无法直视。导演的夸张手法，生生让叶若青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变成了搞笑广告片。
比如灯下辅导这个叶若青执意反对的情节，叶若青站在台下，发现这个导演理想中的苦情情节并没有引起观众的共鸣，反而课桌上那几本教材，引起了不少观众的注意。
“哎呀，晨晨的妈妈，你看这女孩子身边堆着的那叠书，是《妈咪和宝宝的英语读本》吗？”
“啊，我看看；就是《妈咪和宝宝的英语读本》，这女孩子看起来都二十岁了，怎么还在看少儿英语啊？”
“我看啊，都是初中辍学的问题。孩子的教育还是……啧啧。晨晨的妈妈，你们家晨晨已经念到《妈咪和宝宝的英语读本》第几册了？我们家小宝念到第二册了，她才中班呢，班上的小朋友都才念第一册……”
叶若青一转头，一个大特写，正是《妈咪和宝宝的英语读本》。
擦！
叶若青一腔怒火，对导演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极为不齿。她当时手上拿的可是剑八！剑八！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妈咪和宝宝的英语读本》！
编导在一边，悠悠然地说：“植入广告不错，赞助商有眼光，导演眼光也很好，这个短片很成功。”
“你们植入广告吗，都不事先说明的吗！！！”
编导很无辜：“你还没签约，短片版权在我们手里。而且广告商特别亲睐你这个本子，等会儿还有广告。”
大特写之妞妞牛奶，成长的伙伴~来自于女神给叶若青端来的牛奶。
大特写之走四方旅行袋，带你走四方~来自于叶若青流浪时的提着的旅行袋。
大特写之金钻电饭锅，送礼的最佳选择~来自于叶若青攒钱送给女神的结婚礼物。
……
这绝对是全场最注目的短片，短片的结束，有兴奋的观众说到：“十九个，我看到了十九个品牌，有更多的吗？”
“有，二十！”
“哪里？”
“这里！妹子的头绳，标签没拆呢！”
“……”
“这妹子什么背景啊？怎么揽了这么多广告？”
“不是说很穷吗？接了这么多广告，肯定也成白富美了嘛！等会儿看她怎么说。”
观众也不是傻子，导演一石二鸟，卖苦情之余，巨大的广告效应随之而至，观众摩拳擦掌，就等着叶若青上台。
沉住气！沉住气！
叶若青给自己打气，趁灯灭之时，她走上台，站在了舞台中央。准备完毕，无数灯光齐齐照来，叶若青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微笑，只可惜她听力太好。
灯光照亮的那一刻，有观众激动得就如拍卖时定锤落下来的那一刻一样——“二十一，我找到二十一个了，妹子身上穿的，淘宝爆款！”
叶若青瞬间囧了。
前奏响起，叶若青慌忙地调整情绪，将自己融入到歌曲里。
“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
总有一个人，是心里的朱砂
……”
对于叶若青这样感情充沛的歌手来说，小清新路线最为适合她。这首歌全靠感情来撑，可以弥补技巧方面的不足，在唱功高超的选手面前，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晋级思路。叶若青的表现不功不过，因为深受观众玩“大家来找茬”的影响，她勉强将自己维持在平日的水准。
她知道，要稳过，只有靠等会儿的苦情来拼了。导演不能表现出她的苦情，她只有靠自己，她有赵歆教她的杀手锏。
她唱完了歌，朝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主持人走上台来，微笑着和叶若青打了个招呼：“小叶，你好。”
叶若青说：“你好。”
主持人说：“小叶，你不知道，刚刚我在下面，听到这首歌，都快哭了。”
“……”
叶若青明明看到这位口是心非的主持人刚刚在忍笑，为了符合自己今天清新甜美（？）的形象，她只有羞涩一笑。
主持人说：“刚刚我看了那个短片时，听到下面很多人在议论片中那位长腿女神，我想，她对于你的追梦之路，应该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吧。”
真的么……为什么我只听到观众在研究广告……
叶若青心里吐槽，表面上仍得维持形象：“嗯，是的。”
“那，可不可以给我们说一说你们的故事？”
按照剧本，此刻的叶若青，说过两句台词后，就得哭了。
评委在下面坐了一排，笑眯眯地看着她 ，其中就有等着看好戏的任曦。瞪眼流泪是个技术活，也不是说哭就能哭的，叶若青眨眨眼，开始发功。
“我……和她相遇……是在夜市上。那晚是我抵达B市的第一晚，没有人过来听我唱歌……一个人也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眨眼，叶若青拼命瞪大眼睛盯着，也放慢了语速，她慢吞吞地说了两句，眼睛开始酸胀，而台下的评委，表情似乎开始有些惊讶。
“她听了……我的歌……给了我一千……一百块钱……”
台下的评委表情渐渐有些奇怪，观众席也开始沸腾，主持人也有些不对劲。
“哦，是这样的啊。那么小叶。”主持人打断了叶若青的话，问，“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能够坚持到现在呢？”
我还没说完呀！叶若青瞪着眼看向主持人，虽然她还没哭，不过她觉得也快了……眼睛酸得要命，她又把眼睛瞪大了点，一回头，看到支持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叶若青不知道，此刻的电视机前，各路群众已经沸腾了。
知名乐评人，也是这次的场外评委之一的A先生坐在电脑前，看到叶若青的表情，吓得连烟掉在了键盘上都不知道：“我滴个妈啊……这是哪个屯跑出来的村姑，眼神这么凶残……”
微博大V一条微博瞬间被转发几千条：“三根毛盖着大包，虎背熊腰也逛淘宝，两分钟短片二十一条广告，别想了，妹子的后台就是丐帮污衣派，有图为证。”
大V附的图是叶若青当年蹲在地上和人因为电饭锅吵架的照片，一样的凶残眼神，旁边批五个大字——丐帮污衣派。
小圆坐在电视机前，朝嘴里塞了把薯片：“唔，Boss的腿，确实还挺长的呢！”
赵歆靠在沙发上，默默叹了口气。
“别哭了，求你，别哭了。”主持人做了个口型，叶若青不明白她的意思，主持人干脆转身，热情地邀请评委开始点评，把叶若青晾在了一边。
完了，这下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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