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吃惊。
“你不可能不知道应桥不在的。”岳邦看着颜清,很不解。
“我来找你有事。”颜清挑了挑眉,“哪里方便?”
岳邦意识到,即使应桥不在,颜清过来也只会是为了应桥的事情。“休息室?”说完转头对其中一个服务生说:“小子,看好店。”那服务生爽快的笑笑:“放心,大老板。”
“只有应桥的事情能劳您大驾吧,想知道什么?”岳邦开门见山。
“别说只有,说得好像我也对她有意思似的。我有男朋友的。”颜清笑笑,打破了有点严肃的开场。
“好吧。”岳邦又习惯性挠挠头。“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知道个大概,她没和我细说,我只是感觉小桥在逃避。”颜清撑着桌子,斜着眼看着岳邦。
“事实就是,我的准女朋友和她表白了,她飞去法国了,留了一个烂摊子给我这个伤心人。”岳邦放开手脚,坐在颜清对面,想知道颜清有什么反应。
“准女朋友,哈哈,莫不是你一厢情愿。”颜清又笑。
岳邦皱了皱眉“欸,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可以接受吗?两个女人在一起。”
“谁叫她是应桥呢。”说完,颜清叹了口气。
气氛沉默了下来。
一会,颜清开口,却没望着岳邦“岳邦,你有多喜欢那个女孩?”
岳邦有点愣,想了想“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那你知道她不喜欢你,喜欢一个女人,你什么感受?”颜清追问
“失落吧。”岳邦只好吐出这三个字。“并没有很难过,或许是没开始,又或许是……”接下来那句,他没有说,但他问过自己:不够喜欢?
“你觉得应桥对那个女孩子有感情吗?”颜清看了岳邦一眼,低声问。
“我没见过她那么魂不守舍,犹豫不定,冷酷决绝。你知道吗,她早就知道了,早就安排好近期要去法国。”岳邦握紧拳头,想捶一下桌子,最后却松了开来。
“我知道,是我建议她出去走走的。”颜清突然觉得,会不会应桥真的动心了,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她知道应桥理智,应桥的前几段恋情她都是知道的,她看着在恋爱中的应桥哭和笑,都是真实的。但若是分手之后,却从来没见过她沉溺往事,如果她决定要断,那就肯定是断了。
即使再爱,再痛,也要忘,这就是她熟知的应桥。
从来不会犹豫不决的,应桥。
颜清并不是突然有这个念头的,她只是觉得即使是好朋友,也不应该过多插手对方的事情,可是这次她是真的觉得她想做一些什么。
想到这,她对岳邦说:“你等一下。”说完,颜清拨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电话。
岳邦知道她要打给谁,也知道对方大概会回答什么。只听见颜清不停的说:
“安顿好了吗?”
“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
“自己小心一点。”
直到颜清问了一个问题。
“我能见见她吗?”
岳邦猜不到答案了。
“好好生活。我还在这里等你。”颜清做了结尾。
岳邦只好盯着颜清。
“我要怎么才能见她?”颜清放下电话,很认真的问岳邦。
她同意了。岳邦苦笑,“可是我也不知道,那天之后那女的再也没有来过。”岳邦停了停,又想起了什么“你可以去奕天。”
站在奕天公司门前的时候,颜清觉得自己是自找罪受,本来工作上事情就多,还要来管这摊子破事。故事主人公都该干嘛干嘛,应桥去旅游,岳邦也没有很消沉继续经营着咖啡店,郑以谦不好说,毕竟是她主动表的白。但自己这个旁观者,瞎掺和什么。
颜清直奔前台,开口就说找郑以谦,结果人家前台说了,郑副总在休假。好吧,那就找郑以容,人家前台又说了,郑总正在开会,况且郑总满满的行程是没有时间来见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又没有预约的人的。
颜清很火大,忍住脾气对前台说:“开完会,你给郑总打个电话,你只要对他说‘应桥’,他不打算见我,我马上就走。”前台疑惑的忘了她一眼,心想,难不成郑总在外面包了个情人找上门来了?
颜清翻完了一本杂志,心里有点不耐烦。这是前台小姐告诉她,郑总叫她上去办公室。她看着前台有点鄙夷的眼神,又一次骂了自己没事找事。
敲了敲门,“请进。”是个温润的男声。
郑以容看着颜清,搜遍脑袋也没想起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便问:“是你要找我?”
颜清也看着郑以容,暗赞一声,接着说“我想找郑以谦,找不到只好找你了。”
“应桥叫你来的?”郑以容沉下声,却面色不改。
“她去法国了,是我自己要找她。”颜清答。
郑以容却变了脸色,提高了音量:“她什么意思!勾引了我妹,就这样走了?”
“勾引?请你放尊重点。不然你想她怎么样,留下来答应你妹,然后相亲相爱?”颜清不由得也激动起来,嗤笑了一声。
郑以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待平静后说:“我让以谦在家里思过了,她不会见你的。”
“是你不让吧。”颜清脱口。
“是又怎么样,她只是太年轻,想要尝试些不可能的事,迟早她会知道自己有多荒唐。”郑以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愿意让她见我的时候我们再说。”颜清丢下一张名片,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只是因为年轻吗?所以什么都能去尽力一搏,敢爱敢恨。那年轻,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自己写来玩的,随意一点,看到有人看的对吧,所以这几天日更,过段时间可能忙一点点
第8章 第八章
窗帘被紧紧的拉上,房子一片黑暗,床边是老木的桌椅,一个女人侧身望着窗外,她披着散发,不发一语。郑以容走进郑以谦住的房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郑以谦。略带颓废,却又坐的端正,郑以谦身着一件绣有大片的曼珠沙华的黑色衬衫,或许是黑暗的缘故,郑以谦整个人都那么的与众不同,郑以容突然意识到,他的妹妹,他一直都认为需要他保护的妹妹,正在以一场不同寻常的爱恋蜕变着。
她是美的,郑以容一直都知道,但她不知道郑以谦在黑夜中也可以显得那么美,如同一朵妖冶的花。这是郑以容曾不敢想象的郑以谦,然而这几天,郑以谦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一直都是维持着这个姿态,好空洞,好无力。
郑以容苦笑,果然是两兄妹,连喜欢上的人都是同一个。可是以谦,你并不是男孩子啊。
郑以容打开灯,喊道:“以谦。”却没有回应。
你是怪我关住你吗?你是怪我阻止吗?所以连回应都不想给我了吗?
那个人,值得你这样吗?丢了魂,丢了生气,丢了之前那个万千宠爱的郑以谦。就好像全世界都遗弃了你一样。
郑以容做好了饭菜,亲自走到郑以谦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温柔的说:“以谦,吃饭了。”郑以谦没有反应,任凭着郑以容的拉扯。
郑以容再也忍不住:“你这是摆什么脸色给我看,你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是要给谁看,我只是不想你去飞蛾扑火搭上你自己的一辈子。”
郑以谦突然抱住郑以容:“哥,我爱她,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说完默默的在郑以容的肩上微微抽泣。好无力的感觉。
“你们认识才多久,你说你爱她,你要出去,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已经去法国了。”郑以容反手抱住郑以谦“以谦,不要爱她,你会输的很惨的。”
“法国……法国……”郑以谦不断呢喃这两个字眼,突然笑了,“呵呵,可是她没有给我答案不是吗?”
郑以容看到以谦嘴角那一抹笑,不由得叹了口气。
先吃饭,好吗?
吃完饭,郑以谦洗了澡就躺到了床上,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郑以容看了郑以谦一会,好像下了个决心,走到阳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拿起电话。
“颜清小姐吗?”
“郑先生那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对面的声音好似有点意外。
“你找以谦想干什么?”郑以容突然觉得很疲倦,他不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他不能放任以谦这样下去,或许时间,会让以谦有一天能够放下。可需要多久,他不敢想。
“既然应桥选择了离开,那我的目的当然和你是一样的,既然你会来找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说明郑以谦过得应该很不好。”
“如果我让她出去见你,你有把握让她放手吗?”
“郑先生说笑了,莫说,郑小姐不一定愿意见我这个陌生人,就算她来见我,我一个旁观者又有什么资格干涉别人的感情事。”
“那我为什么要让她见你!”郑以容不禁加大了音量。
这时,却听见脚步声,郑以谦走向阳台,皱眉,轻声说:“哥,你太大声了,我睡不着,睡不着就会想很多东西,你有没有安眠药?”
郑以容脸色变白了一点,“好好好,我小声一点,你好好回去躺着。”
电话那边却传来“郑先生,你再考虑一下吧。”如果不是应桥丢下这破事远走,颜清也不打算管,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孩,会很伤心吧。说起来,这真是一种很烂的品格,应桥,你真残忍。
“不用了,明天有空吗?”
“有”
定的地方依旧是“应是”或许是双方都比较熟悉这个位置。也让郑以谦真正明白,她喜欢那个人,半句话都没留下,就去了法国。这样不负责任,没有个准确的回应。
郑以容是很想留下来的,但颜清却说:“你在,不方便。”他之好回公司去了。岳邦同样想赖说些什么,颜清抛了同样的话过去,岳邦只好远远地看着这两个人。
郑以谦有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因为年轻,并没有显得有多憔悴。她好久没出过门,看见阳光有点不知道怎么适应,也就没有坐在她喜欢的窗边位置。她抿着嘴,好像要等对面的人说话,她不明白郑以容怎么会突然让她出来,让她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你好,初次见面,久仰大名。我是颜清。”郑以谦听罢有点想笑,她想说,关我什么事,结果发现她说不出来,连笑也只是动了动嘴角。颜清看着郑以谦的表情,叹一口气“我是应桥最好的朋友。”
应桥,这个名字,像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成功的缠绕在郑以谦的心上,痛又勒紧一分,她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颜清的脸,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据我所知,你们认识应该不久吧。”颜清推敲着话语,想着要怎么打开话题。
“嗯。”郑以谦懒懒的应了声。她对这个应桥的好友有着莫名其妙的防范之心,更加没有倾诉欲望可言。
颜清却突然直白的问出“所以你会不会没有认识到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并不是爱?”
郑以谦笑了,是了,所有人都会觉得,那么短时间,就说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太轻率?她也问过自己,这几天无数次问自己,到底是那一个时间点让自己确信爱上了应桥。她找不出来,或许是她的一个侧脸迷惑了自己,或许是她嬉笑怒骂时的一个语气,又或许是仅仅是她的样子,冷静的、玩笑的、认真的……样子,入了自己的眼。为什么一定要找出爱上的原因,是不是一切都应该有个原因,才好方便旁人来帮忙解决?
郑以谦反问到:“你怎么知道迷恋不算爱?”
颜清一愣,脱口而出:“迷恋怎么算爱。”只是,迷恋和爱,真的有什么区别吗?它们不过是一个词一个字,去形容喜欢,去囊括亲近,去描述美好而已。对啊,迷恋怎么就不是爱。
颜清不甘心地又补充:“你偷换概念,我是说一时的迷恋,你只是暂时的,错觉,而已。”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她,想见到她,而已。”郑以谦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你知道的,她去了法国,没那么快回来,你要一直消沉下去?”颜清本来只是想见见这个女生,说实话,她是不认同这种感情的。可是面前这个人,明明自己已经很不好了,却还是硬撑着,是不是她不应该建议应桥远走,而是给这个女孩子,一个答案,让她彻底死心。可是,应桥,不是也心动了吗?
“不了,既然她不在了,我哥应该不会限制我的自由了,但我会等她回来的,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那就,等到我心死那一天吧。”郑以谦对颜清笑笑,又说:“她逃避,没有关系的,我会等她看清自己的心。”
颜清沉默了,她突然很心疼郑以谦,一个不确定的期限,这样等一个人,需要多少勇气与坚定,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说:“有需要随时找我。”
“谢谢你,如果可以,请告诉她,我等她给我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在看文的你。
第9章 第九章
如郑以谦所料,她恢复了自由身,郑以容没有再限制她的行动。
郑以容不知道颜清和郑以谦谈了什么,至少郑以谦不再是一整天呆呆的望着窗外,她恢复了工作,让郑以容有一种郑以谦似乎已经放弃了的感觉,除了,她依旧每天下班之后去“应是”呆到店里打烊。
在郑以谦的努力下,公司的人不再轻视她,渐渐地,大家也就习惯了郑以谦参与公司的管理和决策,大家都觉得郑副总年轻是年轻,但至少很努力,况且公司的大部分事情也还是郑总来决定,郑以谦便慢慢得到了公司的认同。
渐渐地,好像两兄妹都忘记了应桥这个人,他们都避免提起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是简短的谶语。郑以容开始有意无意的撮合郑以谦和一些青年才俊。郑以谦也没有明显的抵触。
每隔一段时间,郑以容和郑以谦都是要回家面见家中二老的,但由于前段时间应桥那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过了,郑以容便找了个晚上,带上妻子和以谦一同回去和郑父郑母吃饭。席间其乐融融的氛围,让郑以容更加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以谦会随着时间慢慢放下的,他对自己说。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郑母望着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的女儿,有意无意的说:“谦谦最近忙什么,我前几天打电话给你,想叫你回来吃饭,总是没人接。莫不是约会去了?”
“没有的事。”郑以谦淡淡的说。
“那就是在忙公司?不要把身体熬坏了啊,女孩子家不用那么拼命的。”郑母转向郑以容,说道:“真是的,怎么能让妹妹那么拼命呢,女孩子是需要人来疼的。”
郑以容忙点头,笑着说:“我不会让谦谦忙得没空约会的。”
郑母又说:“那就好,前几天你伯父过来的时候,我看他的得力手下那个叫成庭业的小伙子就不错,长得高大英俊的,听说还很能干。”
郑以容:“那就让谦谦见见呗。”
郑以谦却变了脸色,冷冷地说了句:“我不会去的。”
郑父望了郑以谦一眼,“什么语气和妈妈说话呢,24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去见见。”
郑以谦脸色沉了下来:“我不去。”
郑以容怕以谦说出什么话来,忙打断:“爸妈不用操心,我会帮谦谦物色的了,可能是压力大,她最近脾气不好。”
郑以谦拍拍郑以容,说:“你跟我来一下。”
走进郑以谦的房间,郑以容坐在床边,显得阴沉不定的样子。
“我和你说过,我要等她一个答复。”郑以谦开口便说。
“你究竟要怎么才能死心?”
“说得好像你就忘了她一样。”郑以谦轻轻笑道
“你……”郑以容被以谦的话呛住,“起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爸妈!”
“想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该跟随自己的心,还是听从你们的安排。”以谦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轻轻的说“所以你叫我去见那些人,我见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感觉,我不想伤害你们,真的不想。有时候我想,能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劈成两半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