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却也浅浅的睡着了。以谦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一个翻身看着应桥。睡梦中的应桥,没有戏谑,没有冷漠,没有了所谓的面具,她的脸很好看,以谦凝望着应桥,直到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和稍微加快的呼吸。
郑以谦以为她会很快睡着,可惜事与愿违。她想起应桥说那句“又有谁会真心喜欢我呢”时的落寞,着了魔般,在那好看的唇形上轻轻的印上了自己的吻。只停留了一秒,以谦好像突然醒过来,离开了那个温热的唇,空气抓住机会袭来,带了一丝不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对面已经空了,郑以谦想起昨晚自己的小动作,有点不安。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应桥已经洗漱完毕的样子,郑以谦和应桥说了几句话,心想:她应该不知道,当做一场梦吧。
早上的会议依旧很顺利,完成之后,就是回程了。郑以谦看着应桥开始有点失落,更多的却是不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毕竟是国外回来的人,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的事实。可是这里是中国,这里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最关键的是,她自己也没有信心。
走步看步吧。
第5章 第五章
出差回来后,应桥又开始她的日复一日慵懒生活,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但又像有点变化,岳邦嘻嘻笑的拍了拍磨着咖啡发呆的应桥:“以前你走神好像都是漫无边际的,现在是不是有点想头了?”
应桥抖抖肩膀,“拿出了解我的劲头去把妹不更好吗?怎么最近老是窝在这里,我回来了你可以到处飞啦。”
岳邦抓抓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好心当作驴肝肺。”
应桥不理岳邦,抓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颜清,有空吗?我去找你。”
岳邦:“去找颜清也不叫上我!”
应桥拍了拍岳邦的脸:“女孩子家谈心事,大老爷们的干什么呢,去去去,看好店。”
应桥前脚走后没五分钟,店里进来了一个客人,岳邦觉得那个身影好像有点熟悉,随后又笑笑,那么漂亮的女人,见过的话肯定会记住的啦。
女人好像是来找人的,岳邦走过去,问到:“小姐,请问是找人吗?”
女人看着岳邦,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问:“应桥,应老板在吗?”
“喔,她刚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告诉她。”
“这样啊,那算了。”女人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岳邦说:“麻烦给我来一杯蓝山,你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岳邦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没说诶。不过她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的了,如果你有事还是下次来吧。”
并不是店里的忙碌时间,岳邦看店里客人没有很多,服务生完全应付得过来,便走到那女人旁边,那女人点了一杯咖啡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岳邦不记得应桥认识这么个人,闲来无事有点好奇。
“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岳邦对着那女人微微一笑说道。
“应该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吧,这位先生不怕老板说你怠工?”那女人玩味的笑了笑。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怠工的老板。”
“嗯。那应桥呢?”那女人稍微有点吃惊。
“她也是,我们合开的,谁有空谁管。那我现在可以坐下了吗?”
“当然可以,郑以谦。”以谦报上姓名,对着岳邦伸手。
岳邦惊异于郑以谦的直接,便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走进颜清的家,是完全不同于自己家的感觉。颜清的家不大,但是绝对精致,有着主人仔细经营打理的感觉。应桥一进门就奔向那张枣红色的沙发,整个人倒在那里。颜清看着应桥。好似习惯了一般:“喝什么?”“咖啡好啦。”
颜清个子不高,约莫是160的样子,样貌清秀,一看就是小家碧玉的类型。穿着家居服,却没有平常人家庭主妇的样子,只添了几许贤惠的感觉。颜清开口便问:“干嘛一脸要死不死的样子。”
应桥坐起来,摇着颜清的手臂:“颜姐姐,要死啊,我好像心动了。”
颜清甩了甩应桥的手没有甩掉,只好无奈的说:“你不是想恋爱吗,如你所愿,还烦什么。”
应桥放开手,低下头:“不是一个应该的对象。”
颜清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有什么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看你自己能不能接受而已。”顿了顿,揽上应桥的脖子,“姐弟恋?大叔恋?黄昏恋?人兽恋?”
应桥听了前一句还若有所思,听了后一句却有一种掐颜清脖子的冲动,但她最后却补了一句:“同性恋。”
颜清瞪着眼,“我靠,我好久没爆粗口了,你成功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也变得凝重。还是颜清先开的口:“你确定?之前你说你想谈恋爱,你现在就说你动心了,你确定你不是寂寞了太久。”
应桥又倒下沙发,想了想:“有可能吧。”应桥没有再说话,想起以谦嘴唇碰上自己那一刻,她没有半点反感,心跳得很快,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以谦的嘴唇离开那一刻,她竟然有点失落,她不敢睁开眼睛,她闭着眼,直等到对方好似睡着,才睁开一条缝。对面那个女子。对面的是个女子啊。
颜清缓缓地又开口:“你冷静一下吧,出去转一圈?”
应桥:“如果我真的喜欢女人,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颜清:“如果应桥喜欢女人,应桥还是应桥吗?”
应桥笑:“当然。”
颜清也笑:“当然。”
应桥回到店里已经到了收工时间,员工们和应桥道了别,只见岳邦百无聊赖的清点东西准备关门。
岳邦见到应桥,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欸,今天有个美女找你啊,我帮你接待了一下。”
“谁啊”应桥并不在意,经常会有人来找她,多半是路过的朋友或者以前应酬过的人,一般应桥不想见的时候都是岳邦帮忙应付的。
“郑以谦,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美女,怎么不和你哥哥我说说。”岳邦嬉皮笑脸的,看来和郑以谦聊得很愉快,本来嘛,招人喜欢的条件很多时候只有一个,就是,长得漂亮就行。
应桥心里沉了一沉,却若无其事的说:“那以后专门由你来见她吧。”
“欸,你这人,无聊人和应酬你不理也就算了,人家以谦可是专门找你的。”岳邦忍不住为以谦说话。
“噢,以谦,叫得听亲热嘛,免得你说我不给你机会。”应桥面无表情的说。
“既然应大小姐同意了,我决定,我要追她。”岳邦看着应桥,信誓旦旦。
应桥一愣,突然有点烦躁:“追追追,别烦我。”
岳邦一脸莫名其妙,对拉开门准备走的应桥喊:“她说下次再过来,你大爷的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第6章 第六章
郑以谦最近有点反常。至少郑以容是那么觉得的。郑大小姐平日从不下厨,现在却要学做菜,做菜就算了,还要拉他这个大哥来试吃。郑大小姐上班的时候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从早坐到晚,好像要抓住每一秒来学习该怎么管理经营公司。郑大小姐一下班就不见了人影,问她只说去咖啡馆坐坐。
于是郑以容觉得,有必要找郑大小姐谈谈了。
办公室是简约风格,整洁,每样装饰都在它应在的位置,没有一丝多余,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个严谨的甚至是有点传统的人。办公桌上放了两个相框,一个是全家福,另一个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男子旁边是比他年纪稍微小一点的高挑女生,他们的相貌很相近,可以猜测出这是一对兄妹了。
郑以容走进办公室,后面跟着的,就是最近把自己弄得忙的要死的郑以谦。
“哥,你不是要找我闲聊吧,我很多事情啊。”郑以谦有点不耐烦,一副恨不得郑以容长话短说的样子。
“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郑以容单刀直入。
“你哪里看出来的没有的事。”郑以谦有点心虚。
郑以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望了郑以谦几秒,才说“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大哥诶,看上谁你就说,哥尊重你的选择。”
“无论是谁吗?”
“只要你喜欢,就算是穷光蛋,只要有上进心有能力,有什么不可以的。”郑以容对自家妹子还是很放心的,怎么着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个人当然不差,不过……。”郑以谦还是说不出口,只好话锋一转“如果我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你还会不会接受我。”
“怎么了。”郑以容放下杯子,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做事了。”郑以谦觉得还是不好和大哥说得好,毕竟大哥对应桥旧情难忘的样子,加上两个女人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开口。唉,大哥看似随性,可却是一个很传统的人。
郑以谦觉得自己是逃出大哥的办公室的,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稳定了一下情绪,又投入工作之中,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很多不足,勤能补拙,她还是相信的。郑以谦不是那种会为自己开脱的人,她只知道,在其位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并且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应桥那样的人,她希望自己足够优秀,能站在她的身边。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但郑以谦是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离开的,她习惯性的往“应是”走去,这些天以来她只要有空就会往那边跑,有时候她会看见应桥,但她似乎很忙碌的样子,大多数时候应桥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再也没有一起出差那一次的健谈。
更多的时候,岳邦会主动和以谦说话,时间长了之后,他偶尔还有些小惊喜会给以谦,经常是岳邦逗得以谦哈哈大笑,以谦觉得岳邦是个很风趣的男人,却又不显油腔滑调,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多女生会喜欢吧。
到后来以谦才发觉岳邦有追求她的意思。只是她的眼中,却只有应桥一如既往的忙碌,还有那张看不出真实情感的脸。以谦想:应桥是知道岳邦在追求她的吧,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或许还真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认识郑以谦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只要想要就会去用尽力气争取的人。她的人生信条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宁愿被打败被拒绝,也不要后悔不要遗憾。
在一个多月里,她数过应桥对她说的话不超过30句,平均下来一天一句都不够。两个人之中必须得有一个人主动的话,郑以谦只好做个行动派,至少她得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可能,而不是一直拖着一直等。能够一直等一个人的人,应该是有希望的,而以谦想:如果自己不主动,那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了。
咖啡馆生意很好,岳邦忙着应付生意,郑以谦在她习惯性坐的靠窗位置纠结了好一会,才看见应桥缓缓的端着咖啡出来。她今天穿了一条水蓝色的长裙,把长直发盘了起来,显得别致而风情。以谦轻声问应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话要和你说。”
应桥望着以谦,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等下来找你。”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最忙碌的时间终于过去,岳邦松了口气,忽然发现应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习惯性一看,以谦之前坐着的座位也空无一人。岳邦一直觉得应桥和以谦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应桥一见到以谦就变得淡漠了许多,就算对客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态,而以谦经常过来店里,像是要和应桥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每次来,更像是喝着咖啡看本书打发时间。
明明两个人同时消失了不应该奇怪,说不定一个有事先回去了,一个看生意能应付躲去角落里神游,可是岳邦就是有种感觉,应桥和郑以谦是同时消失的。
正当岳邦想去看看应桥在哪里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男子,看上去有种谦谦君子的气质,岳邦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等男人走近,才发现这个男人和以谦有六七分相像。
男人走近门口的服务生问了句什么,服务生向自己指了指,男人便走了过来。
“岳老板,您好,听门口的小哥说,您或许知道应桥在哪里。”男人在岳邦面前站定,说话的时候有肯定的语气,好像岳邦就真的会知道一样。
“你是谁?”岳邦有点防范的问道。
“郑以容,应桥的老同学,刚好路过,找她有点事”郑以容依旧有风度的回应。
岳邦听罢,便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以谦说过的大哥了,便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在里面休息室,我也要去找她,一起吧。”
岳邦和郑以容走到休息室门口,门是掩着的并没有关紧,岳邦正打算推开,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岳邦的手僵在那里,没有动。郑以容也听见了那个声音,想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便打算推门。一句:“那就一起逛街、美容、做好姐妹吧。”让郑以容不禁也立在当场。
第7章 第七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郑以谦看着应桥,想从应桥眼里看出一点情绪波动,不禁提高了音量。
郑以容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对郑以谦吼:“胡闹!”说完没有看应桥,怒气冲冲地拉着以谦就想走。郑以谦忙甩开郑以容的手,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抗衡,便转头对应桥说: “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应桥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她在想什么。
等郑以容把郑以谦拉走后,应桥走出来,看到岳邦呆在门口,岳邦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应桥穿过岳邦,又走了两步,冷淡的说:“过两天我会飞去法国,大概2、3个月,店里就拜托你了。”
岳邦没有回头:“你是一早知道还是刚下的决定?”
只听到一句没有丝毫感情的“前者。”应桥停了脚步:“对不起,没有提醒你,可是你并没有沉溺其中,不是吗?”
岳邦苦笑:“为什么你永远都可以那么冷静,可我看得出你对她是有特别的,不是吗?”
“没有特别,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它发展下去。回来之后我会给你带手信。”应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岳邦一个人喃喃自语:“至少我知道我必须放下过去的时候,会去努力喜欢其他人。而你,根本就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又来到机场,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旅人。应桥一个人拉着行李箱站着,她只告诉了一个人她是今天走。
天气是晴朗的,应该不会出现延机这些情况。周围的人或是抱怨着机场的服务,或者为了即将到来的旅行而暗自兴奋,也有可能是习惯了到处飞的办公人员。那自己呢?应桥苦笑了一下,是对自己不停暗示的那般,只是散心,还是,想要逃避什么?
颜清从远处缓缓走来,她不禁感慨,应桥总是那么引人注目,所以连女人也能吸引?至少自己倒没有这种魅力。
“真的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颜清看着应桥的眼睛,失了往日的神采,耷拉着眼帘,她化了淡淡的妆,借以掩盖些许疲态。
“散心而已,窝在这里那么久,越来越没有生气。”应桥淡淡的语气,让颜清有点心疼。颜清不禁抱了抱应桥,应桥弯了弯腰,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颜清的发里,又紧了紧双手。
“不管为了什么,看清你自己想要什么,回来通知我。”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还在这等你。”
颜清感觉到了应桥的迷茫,她第一次觉得应桥不是那个有自己主见的应桥了,她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岳邦没想到有一天颜清会在应桥不在的时候走进咖啡馆,倒不是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反而是好朋友。只是颜清从来不喝咖啡,她只喝花茶。但是她家里永远会备有咖啡,因为应桥时不时会造访她家。而岳邦和颜清也没有熟悉得,能让颜清放下她忙碌的工作来和他闲聊。所以岳邦看见颜清的时候,很吃惊。
“你不可能不知道应桥不在的。”岳邦看着颜清,很不解。
“我来找你有事。”颜清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