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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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应如此-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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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做什么,她还会拒绝我吗?”看着应桥刷白的脸,应辰远笑得一脸灿烂,他指了指那本旧本子,开口说:“你见过吗?”
愤怒冲上了头,应桥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不能被应辰远激怒,她控制好自己,说:“我不相信你。”
“不相信?连你的钥匙她都能给我了,我要她做什么,她还不是得去做什么。”应辰远的脸上慢慢浮起了戏谑的神色,仿佛在戏弄一只蚂蚁的感觉,让他无比畅快。
应桥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拿起钥匙和本子,把钥匙收进口袋,翻了翻,竟是熟悉的母亲的字迹,然而这本东西,她却没有见过,她问:“哪里来的?”
“看来你是没见过了,我找的也很辛苦,竟然藏在书架最高层一堆书的后面,如果不是翻了个遍,还真的找不到呢!”
“你翻了我家!”应桥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她觉得在应辰远面前何必伪装,她知道她的怒火只会让应辰远更加得意,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母亲的房子一直是她心中的圣地,那里有母亲留下的气息,有母亲生活过的痕迹,是她最后的留恋。而这一份眷恋,却被应辰远搅得天翻地覆,她逼近应辰远,眼睛睁得通红:“那你找到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应辰远被应桥身上突然发出的气势吓了一条,他的心差点漏了一拍,嘴上却说:“呵,也没记什么,你何必那么看重,我还以为能发现什么,却只是无聊的随笔。”他挑了挑眉,不经意的补充一句:“就像你那些无聊照片,不知道郑小姐看后有没有和你闹翻?我可是很想知道呢?”
“照片你给她的?”应桥抓住应辰远的领子。
应辰远拍拍应桥抓住他领子的那只手:“别冲动,你奈何不了我,看来是闹了一番呀,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吧?我亲爱的姐姐,我真同情你啊。”
应桥脑里闪过“几天”这两个字,往下一拽放开手,“几天是什么意思?”
应辰远用手整理了一番衣领,满脸无辜的说:“我几天前给她的啊,好像……嗯,让我想想,没错,就是你闹得满城风雨路口深情拥抱的那一天。真可惜呢,姐姐竟然订婚了,让那些流言传不下去了,不然我还想看姐姐你会不会放弃应氏成就伟大恋情呢。”
应辰远还想说什么,应桥却不想再听,她冲出办公室,直接打车去了母亲留下的房子。

房子里没有想象中的乱,但一看就知道很多东西已经被移动过,她走进书房,看着那个老旧的厚重的书柜。她打了个电话给颜清,只说了一句:“你过来老房子这里。”没有等回应就盖了电话。放下电话她发愣的看着书柜。
她想起母亲的脸,她在面窗的书桌前翻阅着书籍,很多时候她会坐着看一本书,安静得犹如进入了书中的世界,但更多的时候就维持一个姿势很久,书还是停留在那一页,那时候的母亲是忧愁的,那发丝在午后的阳光里泛出金黄的光,却温暖不了周围的空气,只留下浮动的不安。
她想起母亲对她说:“多看书,独立思考,追求你爱的,我不会过分管你,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不用太顾虑我。别让你自己后悔,就行了。”那温润如水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她默默的整理好那些被弄乱的书籍,一一放回原处,等她整理好一切之后,却发现家里其实是有变化的,有郑以谦住过的痕迹。应桥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这里。曾经这里是她的桃花源,避难所,当她想龟缩,想逃避的时候,她就会来到这里。
自从和以谦在一起,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不是再没有躲避的感觉,而是有个人的怀抱,可以让她安心,不用她一个人躲在这里。是有个人让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孤单,而那个人,被她逼得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应桥翻了翻母亲留下来的旧本子,没有心情去深究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她拉开柜子,想放进去。一打开柜子却发现满抽屉的画纸,有草草几笔未完的草稿,有结构完整的素描,但无一例外画的都是自己,应桥默不作声,拿着画纸的手却忍不住颤抖,“以谦。”
埋首于画中,别走,可好?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应桥撑起自己的身子,力气不稳的走过去,从猫眼里看到颜清的样子。她打开门,也没看颜清,转身就往房间走。
颜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处理一单案子,她从没有遇到过应桥用如此冷漠而生硬的声音和她说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挂了电话。颜清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助理,就开车过来。
颜清看着应桥的一身落寞,换了鞋,跟着走进房间。应桥说:“你把我的钥匙给应辰远了?”
颜清回答:“怎么了,你们谈过了?我不希望你们针锋相对而已。”
“你知道应辰远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吗?”
冷冷的声调,让颜清不安,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吐出一句:“我们相爱。”
“相爱?好,既然你说你们相爱,我就当他真的爱你,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人拿着你给他的钥匙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人对我说,他叫你干嘛你就会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人恨不得我众叛亲离!”
“他有什么理由恨你!”颜清不甘的反驳。她没想到应辰远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她更不肯相信,这只是应辰远的一场阴谋。
“对啊,你说他到底恨我什么!麻烦你帮我去问他,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应氏迟早都是他的,他还想干什么!”应桥并没有歇斯底里,她只是提高了声调,她快要摆出一副质问的样子了,可颜清有什么错,她还是相信颜清不会故意把钥匙给应辰远,只是中间有什么误解,她已经不想知道,结果已经造成,深究有什么用?
“应桥,我私自把钥匙给他是我的不对,这个我认,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个我会问清楚。可是如果仅仅是你不想我们在一起,故意诋毁他,那你就跨界过分了!”
“我管你和谁在一起,你还是去确认一下那个男人有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还是只是骗了你这个宇宙无敌大傻瓜!”
颜清凝视着应桥,抿着嘴唇,她没有开口,冲动言语总是最伤人,她走出门,却还是留了一句:“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可真的想好要订婚?郑以谦真是够可怜的。”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天灰蓝,窗外是微朦的细雨。把窗帘拉得更开,淅淅沥沥的样子并不惹人喜爱。恨不得每日都是天晴,恨不得光芒照耀每一个阴暗角落,恨不得温暖心中微凉。
真是矫情啊,以谦心里想。
书上有一句:“闲适会引起感官的欲望”说得真是好。
工作已经完全做好,一切准备就绪,那还有什么可以打发世界?心中的世界一片荒废,尽是灰色调,画幅画可好?
以谦拿起画架,架好,拿出素描纸,放好。缓缓的削着铅笔,笔尖锋利得可以刺穿皮肤。又想到哪里去了,“真是的。”以谦嘀咕一句,画什么呢?
就窗外吧。起稿,上下定位,结构,透视,都抛掉,随心吧。这该死的雨。以谦的手比划着,起笔落下排线,这雨丝,是想缠绕些什么吗?
怎么那么像那个人的发。
带着狠绝感的直发,冷漠的眉眼,结构打上三庭五眼,接下来是挺直的鼻子,口唇的殷红,两颊的辉光。
停!我到底在画什么!以谦呆呆的看着那张画。

吴论敲敲门,没有等到反应,拉开了一条门缝,看见以谦坐在画架前,他打开门,走到以谦身后“诶,有新任务咯。”他看着画,笑问:“好漂亮,这是谁?”
以谦转头看了一眼吴论,闷闷的说:“女人。”
 “欸,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有常识吗?”
 “找我干嘛?没事就出去。”以谦下了逐客令。
 “太过分,有这样对老板的吗?不是和你说了有新任务吗?”
 “哦。”
 “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吴论一脸郁闷。
 “你安排就好了。”以谦依旧淡淡的,一直望着那幅画没有再移开眼。
 “你心情不好哦?”吴论弯下腰,轻声问。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以谦有点不习惯,她站起来,看着吴论:“老板,好意我心领了,您如果没事我就去工作了。”
吴论拉住她,“诶,我有那么恐怖吗?你上班时间画画我都没管你,这么好的老板很难找的了。中午请你吃饭,不是那么不给面子吧。”
以谦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但对方是自己的老板,只好闷着脸答应了。

和吴论吃完饭,吴论看以谦心情不太好,新任务又没那么快开始,便给以谦放了半天假。以谦回了郑以容的家,郑以容坐在沙发上,听着歌在健身,看见以谦回来了,便问:“等下有空吗?”
 “有啊,干嘛。”
 “去看爸妈。”
以谦换着鞋子,听到这句话单脚站立就问:“他们会不会把我干掉?”
 “你也知道你逃不了的。”郑以容拿起毛巾擦汗,看着以谦若有所思。
 “不过我回归所谓的‘正常’不应该是他们希望的吗?”
 “你幸福才是他们希望的。世上父母最可怜,无论孩子干了什么,都要一同承受。”
等郑以容收拾好,思及妻子下午还要工作,就和以谦两个人直接回家见父母了。
 “回来啦!”一进门郑母就对两人喊道。
 “嗯,爸呢?”郑以容说。
郑母答:“在书房呢。”
郑以容走进书房叫上郑父,随后四个人坐在大厅,以谦若无其事的说:“干嘛一脸凝重啊,我和哥哥回来了,你们二老也没有好脸色。”
郑父开口:“最近好吗?”
以谦立马答:“吃好喝好住得好,面色红润有光泽。”
郑母却担忧的看着以谦,郑父继续开口:“说说你的事。”
并没有说是哪件事,但在场的都知道是什么事情。新闻都出来了,父母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以谦摆出无所谓的态度:“我们分手了,我不爱她了。”
郑父哼了一声:“当初崩天裂地也要在一起,现在你云淡风轻的告诉我你不爱她了?这就是你对感情的态度?”
以谦开始面无表情:“不爱就是不爱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郑以容开口:“以谦,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如果是应桥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你不要把一切都揽自己身上。”
郑母附和道:“我们当你是掌上明珠,不是给别人糟蹋的。”
以谦说:“分手是我提的,是我甩她。”
郑父却说:“可是人家可是要风光订婚了,怎样看都是你被抛弃了,郑以谦,你给我说实话,我老郑家的女儿,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郑以谦咬咬唇“我真的没事,她订婚就订婚,结婚就结婚,爱怎样怎样,我心里不会起一丝涟漪。”
郑母叹了口气,郑父看着郑以谦,断然道:“好,既然你那么说,我就当是这样了。那应桥的订婚宴,你跟我过去。”
郑以谦猛的抬头:“爸,就算我现在不爱她,我们也曾经相爱过,你要不要那么残忍。”
 “刚刚不是你说,人家爱怎样就怎样的吗,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我们分手,你们不是应该称心如意吗?我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是丢光了你的脸吗?现在我不爱了,还不行吗?”
郑以容见形势不妙,忙吼住以谦:“以谦,不准这样对爸妈说话。”
郑父的脸被气的通红,哼了一声,郑母忙说:“你爸只是不想你不开心而已,我们都想清楚了,这是你的生活,你的幸福,我们只有建议,没有命令。是,我们是不希望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但我们更不希望,你不开心的过一辈子,以谦。”
 “我想要,就要全部,不是全部的,我不想要。她给不了我要的全部。别担心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以谦抱抱爸爸,又抱抱妈妈,走到郑以容面前:“哥,虽然你不说,我知道你心有芥蒂,她没有玩弄我的感情,是我不想继续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说完把头埋在郑以容的胸口,“哥~”俨然是哭腔。
 “好了好了,不去了不去了。”

颜清在街上茫然的走着,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应桥再不想她和应辰远在一起,也不会挑拨离间。应桥一个那么骄傲的人,不屑于用这些手段。
颜清仔细回想和应辰远在一起的时光,她冷静的想要分析,怎样都觉得,如果应辰远对她是演戏,那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了。一开始她也有过怀疑,却深陷于他凝望时深情的眼。颜清决定要去找应辰远。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盲目的想,想一百年也不清楚,与其猜疑,不如说清楚。
应辰远一直苦于当年父母的事情犹如浓雾般完全看不清,而在应桥那找来的日记,也不过是琐碎的记录,就像之前父亲留下的应桥母亲的信件。不过日记里倒是提到了一个名字,岳定国。如果应辰远没有记错的话,岳定国就是岳邦的父亲,为什么又会牵出一个男人。应辰远百思不得其解,正打算出门约见岳定国。
一出门却看见了颜清。她脸上没有柔情,只是脸色红润,微微有汗,看来是赶过来的。应辰远有点惊奇,这时候颜清不应该在上班吗,怎么会赶到自己这?
颜清劈头就问他,“你拿了钥匙上她家翻东西?”
应辰远才想起来,笑笑:“就为了这事,让你赶成这样。”他拉起颜清的手,走进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着颜清:“我只是好奇而已,看完了不就还给她了吗?”
 “你和我说实话好不好,你到底在查什么?你到底恨应桥什么?”
看着颜清怜惜的眼,应辰远并不清楚她知道了多少,“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和你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颜清不禁生气道。
 “你知道了?”应辰远眯着眼,像打量猎物般的看着颜清。
 “原来是真的,你是故意接近我的。”颜清苦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该清楚,不该你管的你就不要管。”
 “我一直都只是你利用的工具,是吗?”
 “如果你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我们还是可以很愉快的谈下去的,即使一开始我是打算利用你,但我觉得你很适合我。”应辰远抓住颜清的手,盯着她的眼,想要等她下一句。
颜清抽出手,“你还没告诉我应桥怎么得罪你了,我怎么和你站统一战线。”
应辰远觉得颜清的态度有所松动,便愤恨的说:“她妈破坏了我的家庭,既然她妈不在了,我要她偿还!”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她妈妈的事情,你报复应桥算什么!”
 “难道我的家庭就活该被拆散?罪人的子女也是罪人,母债女还!”
看着应辰远因为激动而通红而扭曲的脸,颜清吐出一句:“丧心病狂。”
应辰远掐住颜清的脖子:“你不能这样说我,你是爱我的。”
 “放……开……我。”颜清艰难的说着,她不停的挣扎,却让应辰远的手越收越紧,看到颜清快要呼吸不能,应辰远才惊醒,匆忙放开手。
颜清不停的咳嗽,大口的呼吸,应辰远喃喃道:“你不要这样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把你怎样,对不起。”边说边抚颜清的背,想帮她缓过来。
颜清却厌恶的避开,喘着气说:“你好自为之,我们完了。”便冲出门。
应辰远没能拉住她,大声喊:“你别后悔!”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应该这样做,一切都应是被人所认可的。
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不应该这样做,这样会伤害到最亲的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对一切都妥协了,应桥?
 别对我说什么应该应是。

梦醒时分,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黑暗,一片的红云,人们自以为造福社会的科技,正在污染着天空,空气,眼睛。人们自以为的文化,却又深深的禁锢着文化。明明只是半夜,醒来后睡意却全无。应桥倒了一杯水,随手拿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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