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要懂得怎麽照顾你的女朋友。」
崔令瑄转头看了一眼卫凯莺，毫不犹豫的回：「那当然。」
崔家人又互相拥抱了一下，直到崔令瑄受不了对她老爸大喊她还是在台湾又不是在美国，不要这麽夸张，她老爸才肯放崔令瑄走。
崔令瑄先载沈芸玄回家，跟卫凯莺回程的路上，卫凯莺都没有说话。两人到了卫凯莺家，卫妈妈开心的拉著女儿进门，又要介绍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替卫凯莺招桃花。
「这个叫做佛陀神水，那个师父说只要喷在身上，连公狗都会被你引过来！」卫妈妈开心的拿出一小罐神水说。
卫凯莺翻了个白眼，将神水推到一边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浪费钱了啊？」
「怎麽会浪费钱呢？只要能够让我女儿幸福，这几千块不算什麽啦！」
卫凯莺头痛欲绝的说：「妈……你女儿快要失业了，你还花好几千买自来水，太夸张了吧？」
「失业？」卫妈妈脸终於摆出认真严肃了。「为什麽快要失业？」卫凯莺便将彭颜辛的话转述给卫妈妈听。「蛤……怎麽会这样？所以你们公司要倒了？」
「还没这麽快倒，可是……我想也快了。」卫凯莺又叹了一口气的喝口茶，平复心情。
卫妈妈眨著眼睛看著神水，突然说：「那就辞掉啊。」
「蛤？」
「回来家里住啊。」卫妈妈的表情有点别扭的说。「我跟你爸爸一直都很希望你回来，可是……你有工作嘛！所以才都没有提起过。本来想说……要帮你相亲，找一个台中的好引诱你回家。」
「你帮我相亲是要引诱我回家？」
「不然我要怎麽叫你回来？不过你都待在台北，男朋友应该也是会交台北的。那既然现在店快要倒了……」
「还没这麽快倒。」
「反正迟早的嘛！那就回来呀！让自己放个假、找个对象，头脑搞不好可以更清楚点。」
卫凯莺难以置信的看著母亲说：「你是说真的吗？」
「我们还养得起你好吗？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对象，没工作就没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更何况你们那个什麽研发人员还这麽讨厌，你在那边也不会好受的。」
卫凯莺和崔令瑄互看一眼，崔令瑄耸耸肩膀回：「这也没什麽不好，你现在一下子有一堆事情涌上来，搞不好离开那个环境可以让你思绪清楚点。」
「但是不会太突然了吗？」卫凯莺说。
「有时候不先摆脱掉一个环境，你会越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崔令瑄说著点了一根菸。「这时候我就可以跟你说－放心，还有我。」
「看吧！你有家人又有好朋友，你还有什麽好担忧的？你为那个公司已经付出这麽多年了，是该为自己付出了，颜辛这点就想得比你周到。」卫妈妈说。
「颜辛那样是有风险的！」卫凯莺纠正著。
「不管怎样，都有风险的。」崔令瑄回。
「只要我们肯团结，没有难事的！」卫妈妈加油打气著。「反正你现在就是乖乖把重心放在找对象啦！」
卫凯莺大吐一口不耐烦吼说：「我有对象了啦！」
卫妈妈听了喜出望外的问：「谁、谁、谁！？怎麽没有带回家给妈妈看呢？」
卫凯莺竟然冷不彷的指了崔令瑄，害崔令瑄吓得菸都掉了，赶紧边拍掉身上的烟灰边打哈哈的对卫妈妈说：「这孩子真是的，都几岁了还爱开玩笑齁！阿姨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卫妈妈却死命盯著崔令瑄说：「我相信。」
☆、第二十六页（END）
「阿姨，你听我解释。基本上呢，这是我跟凯莺玩的一个游戏。因为……」崔令瑄谨慎的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卫妈妈问。
「不到一个月。」两个女孩同时说。
「游戏玩不到一个月。」崔令瑄又连忙补充。
「玩什麽游戏要玩到感情上去？」卫妈妈异常认真的问。
「因为我被男人伤害啊！」卫凯莺理直气壮的说。「一直都是崔令瑄陪在我身边的！」
卫妈妈听了突然垂下眉头，心疼怜惜的说：「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遇到坏男孩，怎麽都不跟妈妈说呢？你这孩子就是这样，苦都往心里藏。」
「所以我不想跟男生在一起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令瑄，至少她比任何人都好，也让我感到快乐。」
崔令瑄觉得卫凯莺真的太敢说了，要阻止时又听到卫妈妈握著卫凯莺的手说：「我就知道。没关系，那你就回家疗伤，妈妈就暂时先不逼你快点交男朋友。」
「我有男朋友了。」
「游戏不算啦！」崔令瑄和卫妈妈异口同声说。
「你否认什麽？」卫凯莺看著崔令瑄说。「你早该料想到会有今天，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可是这……」
「如果你真的爱我，这关你也要闯过去！」卫凯莺任性的说完，就起身说要先去洗澡，她觉得很烦，留下崔令瑄跟卫妈妈。
崔令瑄和卫妈妈互视了许久，崔令瑄才不好意思的笑著说：「阿姨……我跟你也认识这麽多年了，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喜欢开开玩笑的人。你还记得我每年中秋节来你家烤肉时，会帮你留一堆剩下的食物吗？那时候我们多麽合作无间……」
「所以你真的跟我女儿在一起？」卫妈妈消掉这些废话直接切入重点问。
「呃嗯……嗯吧。」
卫妈妈垂下了眼睑看著桌子，细声说：「我就这麽一个女儿。」
崔令瑄马上说：「那只是游戏、只是游戏！就是那种，我假装是男生，当她假男友陪陪她的扮家家酒游戏。」
「她真的被男孩子伤很深吗？」
崔令瑄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随即大吸一口气的说：「没有。」卫妈妈听了睁大双眼看著崔令瑄。「也有。」
「到底是有还没有？」
「就……」崔令瑄手足无措，最後便诚实说：「都有。」
「都有？」卫妈妈思忖了一下，紧蹙眉说：「是男生、女生都有吗！？」
崔令瑄抿紧唇点著头回：「对。」
「我的天啊……她、她已经喜欢女生很久了？是被你影响的？」
「有一小部份是这样的没错，但她现在不再是因为我而影响。」
卫妈妈又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著崔令瑄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女孩子……不过我还满喜欢你的。」
「呃……谢谢阿姨。」
「凯莺她一直都是个很天真的孩子，而且容易受伤，也悲观了点。不过她自从跟你来往以後，变了很多。她变得很独立、坚强，也较乐观。」崔令瑄还是抿紧唇，什麽话都不敢说。「至少也变得实际多了。」卫妈妈若有所思的说著，崔令瑄还是缩在一边。「你不会玩她吧？」
崔令瑄张大了双眼，赶紧说：「当然不会！」
卫妈妈撇了一下嘴角，依然面无表情的回：「总之……那你就帮我劝凯莺先搬回来吧。至於她找对象的事，我就先搁在一边不提。」又看著崔令瑄说：「可是这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我还是只能把你们看成是像以前一样很好的朋友。」
「哦！」崔令瑄松了好大一口气，笑了出来说：「那当然没问题！」
「那你答应我，如果出现了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你要让卫凯莺走。」
「这不用你说，我自然就会这麽做。」崔令瑄诚恳的回答。
卫妈妈又斜睨了崔令瑄一眼说：「以後中秋节还是要办在我家，你知道了吧？」
崔令瑄开怀的笑出来：「没问题的阿姨！我一定会帮你捞一堆剩下的完整食物！」
卫妈妈才总算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吝啬了点，但算是念在自己跟崔令瑄也认识很多年，了解崔令瑄不是什麽坏朋友而给的。
崔令瑄结束跟卫妈妈的谈话赶紧躲到楼上，看到卫凯莺已经在房间里，就反锁门走过去说：「你会不会太过分了！？那是你妈，你竟然丢我在那边跟她解释！？」
「你不是要当个有责任感的人吗？」
「我又没有说我要娶你！你的感情事，干嘛不自己解决？」
「我都勇於见你的父母，难道你要躲躲藏藏吗？」
「那你怎麽没想过如果你妈死命反对呢？我可不希望你为我革什麽命，我躲躲藏藏是无所谓的。」崔令瑄跌躺在床上点了一根菸说。「幸好你妈够疼你！不然我是被轰走的！」
卫凯莺才放下吹风机说：「我就是了解我妈在这点很疼我。」
崔令瑄愣了一下说：「所、所以你设计我？」
「她这麽疼我，我当然要抓住她的弱点。我只要一跟她说我是被男人伤害，她就会思考那跟女生在一起也没关系了。」
「可是我跟她说你也被女生伤害过了……」
「你跟她讲了！？」卫凯莺讶异的转头。「你怎麽这麽笨！？」
「我想说要诚实……」
「你这时候就知道要诚实！你何不顺水推舟？」
「那这样就变成是你妈被我们设计……」
「吼！」卫凯莺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
这时候卫妈妈突然开门，看著崔令瑄说：「你给我下来帮我一起准备晚餐。还有不准在凯莺的房间里抽菸。」
「是！」崔令瑄连忙熄掉自己的菸，畏手畏脚的跟出去了。
卫凯莺坐在椅子上听到她老妈又说：「以後每个礼拜三的早上七点要陪我去市场买东西，礼拜四下午跟我一起大扫除整栋屋子，隔两周的礼拜日要一起洗床单。」
「是、是。」崔令瑄顺从的回。
「不准给我抽菸，衬衫钮扣扣好。」崔令瑄乖乖的把钮扣全扣好，跟著卫妈妈的脚步走到厨房了。「会修理水电不是吗？有时後卫叔叔不在就要你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
「呐。以後晚上呢只会有凯莺跟我在家，你可不要乱跑，否则有歹徒进来我们两个弱女子是无法抵抗的。」
「我一定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崔令瑄恭敬的说。
「嗯。」卫妈妈这才有点满意的打开冰箱说：「把底下抽屉的所有东西一次拿出来给我。」
「交给我。」崔令瑄赶紧蹲下拿出冰箱抽屉里的一堆食材。
卫凯莺双手盘在胸前倚在楼梯口看著她老妈跟崔令瑄的互动，忽然笑了出来。这样好像也没不好，她老妈变成是在测试崔令瑄这家伙。虽然好像有点把崔令瑄当男生看，可是往另一方面想，这是卫妈妈慢慢要接受崔令瑄的方式。
也许也是希望崔令瑄可以好好保护卫凯莺吧。
卫凯莺心情爽朗的走过去，搭著母亲的肩膀说：「我明天回台北就提出离职，回来陪你好吗？」
「嗯。」卫妈妈切著菜回。「但还是要替未来设想知道没？」
「当然知道。」卫凯莺说完便回头看著崔令瑄，笑著说：「我的未来就在那边。」
卫妈妈也转头过去看，轻叹一口气，又对崔令瑄严厉说：「把吃饭的桌子搬出来啊！」
「是。」崔令瑄手忙脚乱的空出一只手拉出了桌子。
「她是真心的吗？」卫妈妈看著卫凯莺问：「就我对她的认识……她不是挺花心的吗？」
「我会跟你说的。」
卫妈妈又看著正摆好桌子的崔令瑄喊著：「崔令瑄，马桶漏水，去修一下。」
「喔、喔！」崔令瑄赶紧又放下手边工作，跑去外面拿了工具箱。
「妈，你也别太刁难她。」卫凯莺说。
「不行。她说你被男生、女生伤害过，我虽然急著要你找对象，可是你现在既然又有对象，我自然要测试她一番。」说完抬起头竟然露出微笑说：「当然我会这样对她，也是因为我相信她。你这次回来……看起来幸福很多。」
卫凯莺脸晕红的说：「那你干嘛还这样？」
卫妈妈双手环胸靠在洗手台前看著崔令瑄跑进去洗手间里说：「你在上海那段期间，只要你父亲不在，都是令瑄来帮忙我很多杂事的。包括修马桶。」又抓抓额头回：「我想要知道……她仍然是我认识的崔令瑄，不是因为要追你才这麽殷情。很多人啊，得到了就不晓得要珍惜了！」
「她根本就没追我。」
「我想也是。」
「你想也是？」
「她没有因为我是你妈所以常来看我，她是因为想来找我。我知道她也喜欢我这个阿姨，跟你是没有关系的。」
「那你还这样子测试她？」
「我有私心的吗！」卫妈妈说著又转身切菜。「她是个诚心的孩子，虽然举止看不出来。当下知道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得好好把握你，还是你得好好把握她。」
「所以你不介意我跟女孩子在一起？」
「我当然还是介意啊。」卫妈妈说完叹一口气回：「但我就你这麽一个女儿……我实在不想失去你。」
卫凯莺听了便亲吻了她母亲的脸颊一下说：「你不会失去我的。」就环著她母亲的肩膀抱著。
卫妈妈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其实，只要她女儿看起来别再像以前这麽落魄，她什麽都可以答应的。
「修好就过来磨刀啊！」卫妈妈又转头对著崔令瑄说。
「喔！好。」崔令瑄回。
卫妈妈笑了出来，放松许多心情，推推卫凯莺问：「欸，令瑄对你也这麽听话啊？」
「要看。」卫凯莺老实回。
「男人就是要训得他听话一点，像你爸一样。」
「不要这样！」
晚餐过後，崔令瑄就载卫凯莺回台北了。一路上崔令瑄倒是没有抱怨什麽，反而是卫凯莺感到些许心虚的问崔令瑄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不爽。
没想到崔令瑄竟然回：「不会啊，你去上海的那段期间，我也老是帮你妈跑腿。」
「可是你知道她现在是有点故意吧？」
「又不是恶意的。」
「你会受不了吗？」
「不会啊，我跟你妈也认识这麽多年了。」
「你是在讨好她吗？」
崔令瑄大翻一个白眼回：「我不会干这种事的，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你妈。」
「那如果她是反对呢？」
「我还是喜欢她啊。」
两人一路沉默到台北的家，连回到家也都没有交谈太多就洗澡睡觉。隔天卫凯莺真的提出离职，惊动了上下，包括彭颜辛。不过彭颜辛倒是马上露出了笑容，在下班时约了卫凯莺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可是卫凯莺拒绝了，回到家的她看见崔令瑄又趴躺在沙发上睡著，她走过去收拾一下凌乱的桌面，就压在崔令瑄身上看著她的侧脸。
「嗯……」崔令瑄被吵醒过来，转过头看著卫凯莺，揉揉眼睛说：「你回来了呀？」
「嗯。」卫凯莺先移开自己的身体让崔令瑄翻身，又再度躺下去。
「怎麽了？闷闷不乐的。」
「我今天提出离职了。」
「是喔。那在不开心什麽呢？」
卫凯莺又抬起头看著崔令瑄，想了许久才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麽奇怪？」
「就是……这一切。你不觉得……太顺遂了吗？」
「什麽东西很顺遂？」
「你的家人接受了我，我妈也试著在接受你……我们竟然可以这麽平安的度过。」
「那不然你希望发生什麽事吗？」
卫凯莺拨了拨头发回：「我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暴风雨已经侵袭太久，该宁静下来了。」崔令瑄起身，点了一跟菸抓抓头发，看著菸灰缸说：「也许这是我们该得到的。」
「真的吗？不会再发生奇怪的事？比如……你前女友突然冒出来之类的。」
崔令瑄笑了出来，看著卫凯莺说：「那都过去了。」
「又或者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