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来的,感觉不错吧!高权的父母在香港做房地产生意,那里可是寸土寸金,我看你的样子连香港都没有去过吧!至于我爸,在上海开了一家航运上市公司,我妈是‘德馨酒店’的老板娘,五星级的酒店,我看你打一年的工也不够在那里住一晚!”
梁杰从心里看不起这几个大学生,仗着自己父母有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以后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根本就不用理会他们,于是继续保持沉默。
高权讥笑道:“梁杰,如果你没有那本事,就别学人泡马子!我们几个才是公平竞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和我们几个争女人,简直就是妄想!我坦白告诉你吧,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最好趁现在就打消这个念头!”
梁杰一下子蒙了,难道他们四个也喜欢吴忧?看着他们满脸不屑的神色,恼怒起来,脸色大变,攥紧了拳头,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突然间,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也许他们说得没错,我根本就给不起吴忧什么。”他这么想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哀愁,淡然地说:“麻烦你们跟她们说一声,我先走了!”末了,他魂不守舍地离开包房,愣愣地站在公交车站旁,等车回家。
看着梁杰离去的背影,四个人像打了场胜仗一般,高兴地欢呼起来。这时,吴忧找了进来,环顾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解地问道:“梁杰呢?他去哪里了?”
陈正义不屑地回了一句:“他走啦!”
“走了?他为什么要走?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呢?”吴忧心里有些失落。
刘锋淡然地说:“吴忧,我看你还是趁早跟他分手吧!我看他这人很花心的,刚才一直盯着雪儿看!”
吴忧难以置信地说:“什么?这不可能!你一定弄错了吧!”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刘锋,怒气冲冲地说:“是不是你们几个故意把他气走的!你们以为梁杰是那种人吗?你们——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说完,她用力地推了刘锋一把,转身飞奔而去。
王皓突然间醒悟过来,“难道我们都弄错了,梁杰那小子喜欢的是吴忧,不是雪儿?”
刘锋叹息一声说:“我真笨!雪儿明明知道梁杰是吴忧的男朋友,根本不可能看上梁杰。现在被我们搞成这样,要是吴忧在雪儿面前告上一状,我们几个恐怕都得玩完了!”
陈正义思索片刻,迟疑地说:“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我们几个先告诉雪儿,然后跟梁杰和吴忧道歉,雪儿就不会怪我们了!”
高权无奈地说:“我们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厅里的林雪儿,侥幸地说:“雪儿已经喝醉了!这件事明天再说吧。我们先送雪儿回家,明天的事明天再去头疼!”
刘锋诡异地一笑,“既然雪儿喝醉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看着刘锋色眯眯的样子,三人同时出拳向刘锋打去,异口同声地说:“想占雪儿的便宜,门都没有!”
刘锋依然死性不改地坚持道:“我们四个一起上怎么样?”见他们依然拳脚相加,笑着说:“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还当真啊!如果要做也得雪儿愿意才行嘛!况且也只能是我们四个当中的其中一个!”
陈正义郑重地宣布道:“雪儿是我们心中的天使,绝不允许任何人有非分的想法!我们应该保护雪儿,而不是要伤害雪儿!你们明白了吗?”说话官气十足,不愧是检察官的儿子。众人故作晕倒状,接着相视而笑。
第一部 第三章 爱需要信任
吴忧飞快地追了出去,始终没有看见梁杰,急忙拨打梁杰的手机。
梁杰坐在最后一班公交车上,车上的人寥寥无几。他失魂落魄地望着窗外的夜景,除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之外,外面一片漆黑,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躲在乌云后面,正如梁杰此刻的心情——阴暗晦涩。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梁杰才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是吴忧打过来的。他没有理会,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因为车上没几个人,而且夜深人静,手机铃声在此时此刻显得特别的刺耳,抬头望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只有售票员在盯着他看,他的心沉了下来,狠狠地按下了一个键,将手机关掉了。
吴忧打了半天也没有接通梁杰的手机,最后还听到语音提示关机,恨恨地埋怨了梁杰几句,手一挥,招来一辆出租车,决定去梁杰家里,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弄个明白。她的心很烦乱,埋怨梁杰意气用事,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明白,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司机加速。
吴忧一下车,立刻就蒙了,巷子看上去很深,前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连方向都辩不清楚。她感觉头皮发麻,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怎么住这么一个鬼地方?”末了,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凭着记忆摸索着向前慢慢移步。每走一步,她都会向后面望一眼,似乎有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额头直冒冷汗。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开始小跑,好不容易到了梁杰的楼下,终于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口。
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面窜了出来,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吴忧很害怕,情急之下拼命地挣扎,用高跟鞋狠狠地跺了一下黑影的脚,他痛得松了手。吴忧大喊救命,黑影慌乱起来,仓促地拿起一块手帕,在吴忧还未来得及喊出第二声的时候,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闻到一股很浓烈的味道,意识到是一种麻醉药的成分,立刻屏住呼吸,双手用力地掰他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可是却被他紧紧地扣住。半分钟过去了,她开始憋不住气,将麻醉药吸了进去,意识越来越模糊,完全没有力气再挣扎,双手毫无反抗地垂了下去。
黑影见吴忧已经昏迷,将她扛在肩上,贼眉鼠眼地瞅了一眼四周,慌慌张张地向巷子深处跑去。
梁杰机械似地下了车,神情落寞地走回家。一不留神,与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梁杰头也不抬地连声道歉,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心虚似的跑得特别快。
对方没有怪罪,梁杰自然轻松了许多,刚一落脚,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啪!”的一声碎响,他以为是踩在了玻璃上,于是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停了下来,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地上被他踩碎的是一部手机,他想一定是刚刚和他迎面撞上的人落下的,于是喊了一声,惊觉对方鬼鬼祟祟地,似乎扛着什么东西,正义感强烈地提醒他这个人实在可疑。
梁杰飞快地追了上去,终于看清楚他扛着的是个女人,于是大喝一声:“前面的人站住!”
对方没有回头,撒腿就跑。梁杰认定他做贼心虚,幸好以前有练过散打,相信对付他游刃有余。梁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脊背猛踢一脚,那人摔了一个恶狗扑食,扛着的人也跟着摔落下来,倒在地上却没有动静。
梁杰不给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朝着他的面门猛击一拳,击中他的鼻梁,他哀嚎一声,急忙捂住流血的鼻子,抱头鼠窜似的逃跑了。
梁杰本想亲手抓住他,把他绳之以法,但回头一想,当务之急,应该立刻将躺在地上的女人送去医院。梁杰半蹲下身,扶起昏迷的女人,借助月光看清楚了女人的模样,令他吃惊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忧。
“小忧!小忧!你醒醒!你怎么了?小忧!”梁杰慌了心神,不停地摇晃着吴忧的身体,然而她依然没有丝毫反应。他不敢多想,抱着吴忧急忙往医院跑去,庆幸的是在附近就有一家人民医院。
*****
林雪儿喝得烂醉如泥,被刘锋四人送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撞见心急如焚的吴晓丽。吴晓丽看见林雪儿被抬着回来,却不见她的女儿吴忧,于是拦住陈正义问道:“正义,吴忧有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陈正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搪塞道:“她——她刚才是和我们在一起,不过后来她——她回去了,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吴晓丽正想追问的时候,其余三人被林管家赶了出来,他火冒三丈地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又把我家小姐带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王皓厚着脸皮做了一个鬼脸,嘻笑着说:“林管家!雪儿是她自己喝醉的,我们把她送回来,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还骂我们,真是好心没好报!”
林管家气得满脸通红,在客厅里找到一根棒球棍,指着他们吓唬说:“小兔崽子,你有种再说一遍,我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
吴晓丽上前劝止道:“林管家,你先别生气!我还有话想问他们。雪儿喝得这么醉,你先去给她用毛巾敷一下额头,再泡一杯人参茶给她喝,对醒酒有好处的!”
林管家瞪了他们四人一眼,消了气,平静地说:“那好!我去照顾小姐,这里交给你处理吧!问完话就赶他们走,省得我看了心烦。”末了,他转身走进林雪儿的房间。
吴晓丽吸了口气,面对着这四位出了名的败家子,做好心理准备后问道:“吴忧今晚有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高权漫不经心地答道:“当然有!不过后来我们把那小子气走之后,她跟着追了出去,至于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也许去了那小子家里吧!”
吴晓丽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你说的那小子是谁?是不是梁杰?”
王皓冷笑一声,“没错,就是他!整个人一副穷酸相,吴忧却对他死心踏地的!吴姨,我看你女儿算是没救了!”
吴晓丽立刻火冒三丈,气极败坏地说:“我女儿有没有救用不着你来评论!你们四个也好不到哪儿去!林管家要我赶你们出去,你们还不快走!”
刘锋斜瞅了一眼吴晓丽,满不在乎地说:“走就走,这又不是你家!凶什么凶?陈正义,我们走!”四个人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林雪儿的家。
吴晓丽心里万分焦急,吴忧还是没有听她的话离开梁杰,女儿的反叛心理越来越严重,她感到很痛心,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不敢再想下去,急忙拿出手机三番五次地拨打吴忧的电话,可是始终都无法接通。她突然间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绝不能让吴忧走她的后路,于是急忙走进林雪儿的卧室,对林管家说道:“林管家,我有件事想问雪儿,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有没有办法现在让雪儿清醒过来?”
林管家看着心急如焚的吴晓丽,这个女人独自将女儿养育成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由衷地佩服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怜,或许从她的身上,多少能找回一些他妻子的影子。林管家沉默片刻,愧疚地回答道:“没有!现在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不行!这关系着我女儿的名声!”吴晓丽果断地说。
林管家惊异地望着她,失声说:“名声?!吴太太,这个时代不是封建社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女儿找男朋友、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根本就不懂!”吴晓丽愤慨地打断道,接着很难受地说:“林管家,你不明白!我——我不想我女儿再走我的路!”她再也说不下去,似乎触及了她深藏多年的痛,让她不堪回首。
林管家很想安慰她几句,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沉默地望着她。几分钟之后,林管家提议道:“吴太太,你不用担心!我想你女儿应该懂得分寸的。你急着问我家小姐也没用,你看她醉得不醒人事,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吧,你在客房住一晚,明天小姐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吴晓丽明知女儿在梁杰那里,却不知道梁杰住在什么地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哪里睡得着,一脸焦急的神色。
林管家看出她的心思,“吴太太,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要不我陪你聊聊天,到客厅去坐坐,我冲杯咖啡给你!”他示意吴晓丽跟他出去,然后走进厨房冲咖啡。
吴晓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惦记着吴忧,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翻看手机。
林管家端着咖啡迎面而来,轻声说:“放松些,别太紧张!来,喝杯咖啡!”他将咖啡杯送到吴晓丽手上。吴晓丽很想推迟,最后还是接过咖啡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显得很矜持,自我保护的意识越来越强烈。在这二十多年里,吴晓丽一直不敢再接受第二个男人体贴与关怀,也许还不能放下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也许是伤透了心,对别的男人也灰心了。
林管家静静地坐在一旁,说是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在这寂静的深夜,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客厅里,气氛显得异常尴尬。吴晓丽感到十分压抑,最后试探着开了口:“林管家,你在林家做了快二十年了吧!”
林管家叹息一声,感慨万千地说:“是呀!一眨眼就二十年了。太太和先生都在北京做生意,很难回来一次,小姐就交给我照顾。小姐小的时候还好,现在大了,很多事情都顾不了了。”
吴晓丽深有感触地说:“吴忧小时候很乖的,可是大了就不听话了。唉!为她操碎了心,她却嫌我唠叨、嫌我烦。你说说看,做母亲的当然是她好啦!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其实年青人有他们年青人的想法,我们也不能总是把他们当小孩子来看待,毕竟他们都长大了。现在这个社会,我们已经完全脱节了!就拿电脑这个东西来说吧,我是怎么也学不会了。”林管家有意识地岔开话题,笑着说:“上次小姐提出要买台新的电脑,陪着她去电脑城转了好几圈,把我搞得头都大了。”
“是嘛!呵呵!我现在做时装设计,很多时候都用到电脑,我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用的。你别说,那东西还挺方便的。不像以前又要买绘图纸,又要买绘图笔的,还得自己一笔一笔地画,特别吃力,现在只需在电脑上作图,快得很呢!”吴晓丽轻松地笑了起来,话题一打开,两个人自然都放松了许多。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林管家和吴晓丽聊得正兴起的时候,林雪儿摸着额头,晕晕沉沉地走了出来,看见吴晓丽也在客厅,惊愕地问道:“吴姨,你怎么会在这里?”末了,她感觉还有些头痛,于是揉了揉太阳穴。
林管家立刻把人参茶递到林雪儿眼前,关心地说:“小姐,先把人参茶喝了吧!可以缓解头痛。吴太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吴忧去了哪里?”
林雪儿一口气喝完人参茶,交回到林管家手上,奇怪地说:“怎么?她昨晚没有回家?”
吴晓丽走上前说:“昨晚我打她手机,一直都打不通。她应该是和梁杰在一起,你知道梁杰的家住哪里吗?”
林雪儿立刻明白大事不妙,想掩饰都力不从心,“我不知道梁杰住哪里,吴忧没有跟我说过。要不我再打打吴忧的电话,或许是她不想接你的电话吧!”
吴晓丽心里很不舒服,她没有想到吴忧已经反叛到了这个地步。
林雪儿打了几次吴忧的手机,结果没有一次接通,她开始着急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吴姨,我也打不通吴忧的电话。不过,我知道梁杰的手机号码,我试着打打看他的手机。”
*****
一阵手机铃声把睡梦中的梁杰惊醒,他抬头看见吴忧依然沉沉地熟睡,接着急忙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喂!你是?”
林雪儿焦急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梁杰!我是林雪儿,吴忧的同学,我们见过面的。吴忧昨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她的手机怎么打不通的?”
“哦?!”梁杰这才回想起吴忧的手机昨晚已经被他不慎踩碎,失声说道:“吴忧的手机坏了!”
“什么?坏了!原来是这样!你不知道,昨晚吴姨打不通吴忧的电话担心死了!……”林雪儿还没有说完,吴晓丽一把抢过电话,怒气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