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哪条路?”众人瞅着这两条小路,不知该如何选择。
“是走小山还是绕竹林?”
“当然是小山啦,不是写着自有好洞天吗?”小波一挥手,带领大伙向小山方向而去。顺着小山走出不远就是一个山洞了,黑漆漆的洞口冒着一股股凉气。
庄子摸出打火机,为大伙照路,小波带头向洞口走去。山洞低矮潮湿,几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几十米。眼前突然一亮,才发现快要走出洞口了。
这边竟然是灯火通明的一片开阔地带,地上摆着鲜花和几把吉它,除此不见一个人影。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小茶几上的清茶都在飘散着清香。
“美美,你把茶楼搬到这里了?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小波问美美。
“不管他,先品了再说。”庄子带头坐下来。
几人端了茶水正要喝,却听四处人声欢腾起来。
不知从哪跑出十几个少男少女,围住他们一路载歌载舞。几人被眼前出现的一幕看得眼花缭乱,篝火亮起来了,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人们举起鲜花挥舞着。
少男少女们拉了他们的手,围着火焰快乐地跳着。庄子和爽爽跟在后边,一边跳一边露出喜悦,小波落在了队伍最后。
渐渐曲子变得悠扬,这是一支草原调子,真是美得无法形容。人们都陶醉了,围着篝火仿佛是置身于无边无际广阔的大草原,渐渐地舞得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了。
一个面掩轻纱的女子出现了,她的出现让整个场子马上活跃起来。接下来是一阵强烈的音乐,她跳动着,舞姿刚劲节奏猛烈。少男少女也跑上前,跟着她跳起街舞,越跳越疯狂越跳越有力。众人都不由自主动欢呼起来。掌声一片、沸腾一片,众人将那女子高举起来。
那女子跳下来,跑到几人面前,小波向她致敬:“女王陛下,给您行礼了。”
阿戴开心大笑起来,摘下她的面纱,更加光彩照人了,“有趣吗?”
“当然喽,你的创意是很有个性。”小波知道阿戴一直在做青年舞蹈教练,所以一见刚才的阵势便猜到了几分。
“庄子,敢不敢和我再跳上一个了,我们可是老搭档了。”
“谁说不敢,先给你个热身的机会。”
阿戴听了,咯咯笑起来。拉了庄子的手俩人跳起了街舞。
小波终于发现了胡文的身影。此时,他正坐在地上独自吸烟。小波向他走去,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胡文慢慢抬起头,仍然面无表情。
“谢谢你。”小波突然开口说道,胡文抬头漠然地道:“谢我什么?”
“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了我们,我姑妈一直都想见见你。”
胡文笑了笑:“这算什么,我很乐意帮助你们。没有大家的鼓励和支持,也没有我的现在。”他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烟,“姑妈一家还好吗?”
小波迟疑了一下,慢慢说:“分开了。姑妈伤透了心,说男人们都一样,只要一有钱,就不是人啦!”他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的支持可以让姑妈一家过得更加快乐,谁知适得其反。日子虽然红火了,却让老两口各奔了东西。
“钱这东西,真是个王八蛋!”他突然破口大骂了一句,骂过这后感觉有一股怒火直向上窜,逼得他直想痛痛快快发泄一番。
一想到姑妈,他又开始自责了,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扔向远处,大喊道“混蛋!”
人们停了下来,朝这边张望着。胡文马上拉着他,向小山方向去了。俩人来到一处僻静地,胡文让他坐下,望着远处喃喃道:“其实,我俩有着相似的经历,有许多地方都很相象。”
胡文深沉地望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八岁那年父母离了婚,母亲带着我过继到继父家。在那里虽然生活条件优越,可时刻感觉寄人篱下,常常受到伙伴们的嘲笑,这样的日子让人没有自信、没有自尊、甚至于没有亲情。”
胡文说完叹了口气,“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生活了十年,这些年来我从不主动找别人讲话,更没有朋友。直到后来上大学,才让以后的日子渐渐变得快乐起来。从那一时刻起我就安慰自己要做一只勇敢的小鸟,做一个经过自己努力取得成功的男人,这样才可将我不幸的童年洗刷一新。”
说到这里胡文抽了口烟,从内心深处发出伤感,“我有过一段不幸地感情经历,它让我变得消极了。再后来,我连连失败遭受打击,渐渐地,我感到精疲力竭了。这一切的残酷现实,终于让我低下了头……”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将头埋得很深。
小波一直都在认真听,他抬头望着胡文,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我们一直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只一味看中结果。其实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过程甚至超越一切。能够奋斗到今天,足以证明了你是一个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小波的话让胡文重新抬起头来,惊异看着他。
“你是个坚强的人,你的努力最终不会白费的,只是要等待时机。”小波用真诚的目光望他,这让胡文一下子开朗起来。
他从地上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谢谢你的真诚,它给了我无限鼓舞。”
小波定睛看他,“找回自信和坚强吧,大家需要你,我更需要你,帮我去完成一件大事。”
胡文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坚信,于是他握了一下小波的手,“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一定会飞起来的,因为有你们的支持!走,我们也去跳个痛快!”
两人向人群跑去。
再见到胡文时,他已焕然一新了。他的手腕基本上恢复了,但是阿戴却坚持帮他完成最后的工作。
稿子在两人的精心揣度下,反复修改着。每一次的改动,都要付出努力和辛苦。胡文每说到一处,阿载的手便飞快跳动着,他们的默契用言语无法形容,两人为此而会心一笑,笑容里边包含了一切。
燕燕正与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家高级餐厅进餐。这男子是燕燕去外地陪训认识的。他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人长得英俊又有才干又精明,是当下女孩子心幕中的正宗王老五。陪训路上这王老五动给燕燕拿行李,每日与燕燕形影不离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燕燕一再跟他表露自己名花有主了,可这王老五不折不扣弄得燕燕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容易几个月的陪训结束了,燕燕以为躲过去了。没想到,不折不扣的王老五仍然对她痴心不改。刚刚分别几日便屡屡相约,虽然佳人次次拒绝,王老五却不厌其烦。
燕燕不好再拒绝他只好答应来相见,王老五殷勤备至乐得脸上开花。燕燕望着餐厅里的一切,它豪华舒适让人有些陶醉。王老五倒了杯红酒给她,燕燕立即推辞,“不,我不会喝酒的。”
“这酒不醉人的,少喝一点。”王老五还是将杯子递到她面前。燕燕勉强笑笑。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和谐。只是燕燕环顾着四周心里却想,要是此时能和小波在一起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她下意误地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这个小动作没逃过王老五的眼睛,他微笑地看看燕燕,“怎么,着急回家了?”
“没有,今天感觉有点累。可能还没有适应工作……”
“那就来杯冰茶提提神。”说完王老五又要了杯冰茶花给她。
燕燕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硬了头皮抿了一小口。
不一会有乐师坐在钢琴边,开始演奏音乐了。一曲完后,有人向这里送来一只玫瑰。
“请问先生您还想点支什么曲子?”服务员问道。
王老五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燕燕问:“你想听支什么曲子?”
“随便吧。”
“那就来这支‘随便’吧。”王老五刚刚说完,几个人都笑进来。
第五十二章 我们是第四者
燕燕总是发现小波心不在焉。自打她学习回来后两人没见过几面,即使见了面也顾不上多说几句,深谈的机会更是难得。但燕燕明白他们的感情,彼此相爱并为对方着想。但她对小波有一点不大满意,觉得他太小气了。
第一次上燕燕家时,小波只拿了少许的东西,燕燕的母亲很不高兴,而且总是说起自己姐姐的未来女婿矫健,说他如何懂事,如何有外场……燕燕对此很反感,一听到唠叨就捂上耳朵。家里人知道燕燕是铁了心地跟他好也就无奈了,只是后来再提起小波,母亲竟然管他叫“扣门女婿”。
记得有一次俩人去郊外游玩,燕燕渴了想喝水。进了一家茶楼,一打听里边的价钱贵得吓人,小波只要了一壶茶水,自己坐在一边看燕燕喝。
“你不渴呀?”燕燕边问边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渴,看着你喝我就不渴了。”
“你属骆驼的?”燕燕笑起来。却听小波低声说,“这么贵的茶水,美美那里能喝个饱了。”燕燕白了他一眼,“那你就把美美的茶楼搬这来吧!”
燕燕想不通这是什么理由,难道他连这样的小钱都算计?曾听爽爽说过小波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总不知到底细到什么程度?如今让她有点搓火。
定婚的时候,俩人去一家大商场看钻戒。燕燕看中了其中的一枚戒指,价格不菲,上面标价是六万元,小波没吱声,又走到另一处去看。
那里的价格要便宜许多,燕燕却伤感起来,她本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她的女友和同事结婚时手上戴的都是上品的钻戒,在她看来这些都不重要。可是小波却连表示都没有,甚至于在他看来女人的事情太麻烦。索性将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的结合,才是真正的同甘共苦。为了这事定婚的事情一直没办成。
燕燕感到委屈,必竟她是个女孩子,不能让她在自己的朋友和同事面前太掉价了。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她不明白小波的吝啬是否有他的道理。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一个好男人的缺点。
这天,俩人在公园小路上散步,小波的笑话让燕燕笑作了一团,他们依偎在一起商量着定婚的事情。中午该吃饭的时候,快餐厅里人满为患。两人看着这情景,不想再等下去了。
燕燕想起王老五那日请她去的那家高级饭店,于是将小波带了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一进去之后望见里边贴了大红喜字,这才知道有新人在这里办婚事。客人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整个餐厅里充满喜庆和欢乐。燕燕看着美丽的新娘,望着她一身洁白的婚纱,一想到自己,脸上烫起来。
新郎的好朋友正在“围攻”新娘,让她点烟,他们故意一次一次将烟掐灭。有人干脆站到梯子上嘴里叼着烟,新娘够不到,样子很狼狈。新郎只好抱起她,费尽力气才把烟点燃了,众人一阵哄笑。接着,各式稀奇古怪的花样用来“对付”新人,直叫燕燕脸上一直红到了耳根。
小波忽然问,“燕燕,我们结婚时带上照相机去旅游吧?”
“不办婚礼了嘛?”燕燕睁大眼睛问他。
“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谁还在意这些场面。又花费,又搞得人精疲力尽,何必呢?”
燕燕不作声,低着头想心事,她不知道该怎样向好友们交待,就是自己同意,恐怕母亲那边也过不了关,她可是个好胜心强,总是同别人一比高低,她会乐意吗?
这时,有人在戏弄新娘子,逗得众人开怀大笑。燕燕瞧着一切,却从心里感到一丝渴望。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只有一次,应该让它留下一丝记忆。
小波为她夹菜,“我们快吃吧,一会可以去看电影。”
过了一会,小波突然问:“燕燕,你最想去哪旅游?”
“当然想出国啦,最好是欧洲。”
“应该去看看中国的茶马古道和丝绸之路,香格里拉也是我梦想的地方。我们去那里怎样?”
“不行,那里的条件太糟糕了,去探险还可以。结婚应该去欧洲,那里最适合渡蜜月了,既浪漫又有情调。”
小波犹豫了一下,“先把中国的大好河山游遍了,再去欧洲如何?
“不行,既然婚礼要简单行事。旅游这件事情,一定要听我安排。”
小波却充耳不闻,拿着帐单对服务生说:“这里的饭菜比别处都贵,可以给小远报好几个补习班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燕燕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于是她提起小包向门外跑去。
在美美茶楼里,小波同她面对面地喝茶谈心。只有美美的安慰,才能让他感到好受些。
“其实,燕燕不是那种贪图虚荣的人,也不想想,谁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过苦日子?她也没逼你去做什么呀,也没让你显露排场。任何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结婚那一天,都充满了幻想,你应该让她开心,让她感到你是这世上最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我觉得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才说了实话。谁想,她竟然犯了小心眼。”
“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别再怪人家了,都是你的错,偏提小远干嘛?再说日后的学费让008来支付。恋爱的时候千万不能计较花费,那样多伤害她自尊啊?给她唱个情歌,只唱那句: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美美的歌声让小波忍不住笑起来。
美美见他高兴了,便说,“告诉你一个特大喜信,丽然约庄子一起去看电影了。”
“和谁,庄子?”小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庄子,没骗你。”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庄子这家伙蛮可爱的,又幽默、又体贴、还会安慰人。这一点比你和胡文要好很多。丽然总向我提他,还说庄子长得特别有喜剧效果,一说起话来就让人开心……”
“真的?我可要好好谢谢她。”
“这叫什么话?是她自己喜欢庄子,又不是你生拉硬拽的结果。”
小波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竟然哼起了小曲。
“胡文他们还在忙?”
“是呀,他俩一钻进工作间,就没黑天没白日了。有时候付婶送饭,他们只顾拼命赶稿子,一天只吃一顿饭,还说感觉好得不得了。明确的目标,不达目的不罢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美美说道。
“有这事儿?你瞅他俩合适吗?”
美美神秘地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小波微笑着,“你是在考我呀,我早就晕场了。是件好事,但是易辉交给我的任务恐怕就完不成了。”
“难道你们还有协议不成?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美美命令他。
于是,小波掏出手机出了房间。
不一会,阿戴歪歪歪斜斜地进了屋子,一进门就大喊:“快拿东西给我吃,要出人命了。”
“这是怎么啦,跑到这里来要吃的。他呢?”美美问。
“免提,别再跟我说那个书呆子了。他脑子有毛病,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讨厌的家伙!”
美美端上一盘点心,还没来得及给她倒茶水,阿戴自己抢过茶壶,对着嘴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然后拿起点心,一通狼吞虎咽。
美美静静看着她,直等她填饱肚子,“哎呀,这哪有个淑女样?赵老板看了一定吓一跳!”
待阿戴将桌上食物消灭干净后说:“我吃饱了,你这里居然会有这样的美味。”她抹了一下嘴巴,“今天我俩一顿饭都没顾上吃,拼命修改稿子。我告诉他男主人公应该有一个新思路,这样才会给读者更多的遐想和感受。可是他居然说,这是生编硬套!还说我太妄想了……”说到这,她很气恼地双手插腰站起来,看上去有点象要跟人吵架。
“什么叫妄想?若是没有一点想象力,哪来的创作?就凭他一闭眼睛胡思乱想,到猴年马月还是白纸一张。多个朋友多条路,为什么男主人就应该单枪披马独闯天下?可是他胡文却有一帮的朋友在支持他,而且是一呼百应。关键时刻还有我阿戴在这里舍命陪君子?!”
美美听明白了,是因为两人思路有分歧闹了矛盾。于是她安慰道:“别生气了,也许有他的道理。多出一条线索,又要多出许多的麻烦,他的构思还要重新刷新,这对于他来讲又是个新的挑战。”
“他分明是固执己见,你居然还能理解他!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胡文整整写了八年,都没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