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扣大帽子,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伟大能代表整个警察群体。”
“至少现在在我面前,你代表着人民警察的个人形象喽。”靳语歌挑眉,熟悉之后,乔晓桥也发现她的表情丰富了很多。
“那我需不需要立正敬礼,向您致敬啊?”
靳语歌弯唇一笑。
不常笑的人,偶尔的笑容能让人觉得格外动人,乔晓桥也觉得这笑容触到了她的心里,看着靳语歌的脸,忘记了眼前的事。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疏解你心中的愤怒?”靳语歌似乎有点成竹在胸。
“请我——吃饭?”乔晓桥扬眉。
“你这几天哪顿饭不是我请你吃的啊?难道吃得不满意?”
乔晓桥撅起嘴想了想,倒是不能那么说。酒店厨师的手艺很好,又是单独给她和靳语歌开伙,乔晓桥吃的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写手不更新的理由很多,无非生病了,考试了,有事了,瓶颈了等等。至于我的理由,大家自行YY吧。
怀抱
“那你打算怎么向我致以你最诚挚的歉意?”
乔晓桥手□裤兜,歪着脑袋问。
靳语歌的表情很淡,眼睛里还有隐隐的血丝,不过神情倒是轻松。
“来。”引着乔晓桥,转过大厅的立柱,来到左边的休息区里,指着沙发,
“请坐。”
乔晓桥不知道对方要干嘛,也才觉得饶有趣味,这样的靳语歌看起来不再冰冷而淡漠,有了点点人味。
顺从的坐下来,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靳语歌。
靳语歌扬了扬眉毛,没有说话,转过身走到中间的三角钢琴前面坐下,掀开了琴盖。乔晓桥隐约猜到了她要干什么,有些微吃惊,眼睛却亮了起来,动也不动的盯紧了要为她演奏的人。
阳光从向南的整个一面落地窗里照进来,可以看见远山上的雪,反射着莹白的光,不强烈,却能让人觉得暖意融融。安静而适意的空间里,只有低低的喁语回响。然后,轻扬的音符自靳语歌修长的手指开始,缓缓向四周流淌开来。
明快的音乐,一点一滴沁入心扉,让人不自觉的跟着放松,心情也会愉快起来。大厅里的人似乎都被这音乐吸引,转过头来望着靳语歌。晓桥坐实了身子,倚上沙发的靠背,有一点点得意,一点点幸福的开始享受专属于她的,此刻时光。
从乔晓桥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语歌的小半个身子,肩随着手的弹奏在微微的动,乌黑的发,雪白而修长的颈,明眸黛眉,樱口檀檀,非常精致的美丽。
看不出来,这冰山还挺好看的呢。
晓桥若有所思的看着,慢慢的弯起了唇角,靳语歌弹着琴,抬起头来与她对视。音乐在流淌,目光在交融,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生了出来,环绕过她们,旁若无人的缠绕。漫不经心的乔警官和清冷淡漠的靳总裁都有了点儿失常,竟然很是享受于其中,不舍得把眼睛挪开了。
乔晓桥第一次,看到靳语歌用这样温和的目光看她,不再是凌厉严肃。虽然她也知道那是靳语歌的习惯,她的凌厉并不为针对她,只是习惯了这样。可是,看到一张冰块里冻过的扑克脸每天杵在自己眼前,总是让人不甚舒服的。就算是乔警官大人大量,又或者根本就是不吃她这一套,也难免觉得生活了无生趣。现在从冰河里爬上来骤然见到了春天,乔晓桥顿觉周身舒泰,心情也生上了翅膀。
回去的路上靳语歌依旧在后座上补眠。乔晓桥干脆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美其名曰:跟司机聊天防止他瞌睡。其实陪着冰山在后座实在是有够无聊,靳语歌的温和比昙花一现还短暂,现在又重新恢复状态,乔警官无奈的咧咧嘴,不跟她计较。
靳语歌出门用的司机是年轻的帅哥吴东,穿着有肩章的制服,戴着雪白的手套,彬彬有礼,绅士味道十足。乔晓桥看跟后座的黑色隔板升起,小声的偷偷问他,
“你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只是出短差。”吴东礼貌的回答。
“可是你们老板这么凶,你过的一定不容易。”
乔晓桥说的一本正经,一点都没有嚼人舌头时候的猥琐。吴东的面部表情变得十分僵硬,有点尴尬的笑一下,“没……没有了,靳总人很好的。”
“你发现没有,她不会笑欸,这样还叫人很好啊?”
“也……也不是了,工作的时候,总是要严肃些……”
“可她平常也不笑啊,我怀疑她面部神经有缺陷,你说是不是?”
“……”
吴东实在无言以对,笑的愈发勉强,可是乔晓桥不知收敛,还在自顾发表感想,
“你在这种老板手下工作,压力一定很大吧?”
“这个……”吴东伸一根手指指指后面,“不隔音的……”
仿佛在验证吴东的话,隔板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幸好晓桥侧脸跟吴东说话,很快发现了,在靳语歌的视线透过来之前正过身子坐好,装作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
两个坐在前座的人都没有出声,静等身后的反应。乔晓桥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穿过,冷风嗖嗖。
过了片刻,并没什么动静,乔晓桥两只招风耳动一动,试探着抬眼去看后视镜,看到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正从镜子里看着她。
心虚的赶紧撇开眼,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
果然阴险。
路上的意外并没有影响乔晓桥的好心情,到了之后又跟着靳语歌回去公司处理这两天积下的事情,也没发表什么怨言。
靳语歌带她在外面吃过晚餐,回到家里又坐到书桌前开始工作。乔晓桥自顾自的开电视,吃东西,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她也懒得管她了。
时针分针并列走过12点,靳语歌终于忙完一天的工作,合上电脑掐掐眉心,长出了一口气。
站起来倒了杯温水,看到乔晓桥蜷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了。
穿着粗线的高领毛衣,有着卷卷头发和白皙肤色的乔晓桥睡着的时候,很像油画里天使的样子。睫毛并不浓郁,却一根一根很是清晰,薄薄的嘴唇抿着,呼吸也很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强势。
靳语歌站在沙发前面,端着杯子注视她。脑子里冒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念头。
这个人会不会是缺乏黑色素?肤色浅就算了,瞳仁和头发也都是棕色的,看起来好干净。虽然她并不干净,这一点从她连续这么多天都穿着同一条牛仔裤就可知。前几天的玩笑,她表现的好像很生气,不过感觉并没有那么严重,因为今天轻巧巧的就罢休了,只因为自己弹了一首曲子。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弹一首给她听,而她听的时候表现也很好,让自己弹得更加有兴致。弹琴的时候,听的人有默契,这样感觉真是再好不过,以前也并不在意这些,这次是有点奇怪了。
目光从乔晓桥脸上移开,无意中看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一把装在皮套里,挂着带子的手枪。
靳语歌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这种称其为武器的东西,有点好奇。眨眨眼睛,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凑上前弯下腰,伸手去拿那把乌油油的枪。
手抓到了枪,刚要拿起来看个仔细,沙发上的乔晓桥动了下,猛地坐起一下子扑了上来,抓住靳语歌的胳膊,手上一使力就拧着她转了个身,一条手臂扭到背后,膝盖顶住她的腰,整个把人制在了那里。
猝不及防的剧痛传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靳语歌全然想不到经会遭到这种待遇。眉毛拧在一起,整个表情都扭曲了。
取得制胜权的乔晓桥这才发现不对头,本来迷糊中感觉有人要动她的枪,直觉反应就跳起来拿住了人。现在反应过来对付的人是靳语歌,大惊下手一松,靳语歌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乔晓桥咧开嘴呆了呆,赶紧上前半跪在地毯上,伸手把地上的靳语歌托起来,抱在了怀里。
“喂,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是你啊……”
靳语歌靠在她怀里,紧紧皱着眉头,眼睛也闭了起来。肩臂上传来的剧痛还没有过去,所以也没有余力回答乔晓桥的问话。
乔晓桥一手揽着她,另一手在她腰上拍,
“哎,要不要紧啊?要不去医院吧?”
靳语歌虽然受痛,可是一点声音也不出,咬住下唇,整个身体也绷得很紧。刚才被侵犯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的,要是她尖叫的话,恐怕现在对面的保镖早就破门而入了。
乔晓桥无辜的皱着脸,看着怀里的人。应该是很疼的,当初在警校的时候她的身手就很得教官赏识,很多男生都被她收拾的鬼哭狼嚎。迷糊中也没顾上分辨,下手就使的全力。靳语歌哪受得起这个,弄不好要晕过去了。
靳语歌还是没反应,没伤着的那只手抓住乔晓桥的毛衣衣角,死死拽住,好像在借力缓解另外一条胳膊上的痛感。晓桥也不说话了,小心的抱着她,慢慢等她的疼痛过去。
好一会儿,才感觉靳语歌绷紧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脸色变得煞白,呼吸又短又急。晓桥轻轻拍拍她,
“怎么样……”
靳语歌不说话,松开她的衣角,抬胳膊撑住晓桥的肩膀,想要推开她,可是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只好松了。乔晓桥看看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伸手抓在手里,慢慢地晃晃,
“语歌?”
靳语歌听到这个称呼,不再试图挣扎,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乔晓桥身上,慢慢把眼睛睁开。
晓桥赶紧把脸凑上去,“语歌,还好么?”
靳语歌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真想一个拳头捣上去。可是,又被琥珀一样的眸子吸引了,竟然忘记眼前的事情,有点失神的看着。
乔晓桥眨眨眼,把手里靳语歌的手搁在了自己胸口,空出手来去捏她的下唇,把她一直咬着已经咬的发白的下唇从牙齿里面拽出来,然后轻轻地抹了抹,
“别咬了,再咬出血了……”
一脸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不更新的主要原因就是太懒了。
开始
靳语歌煞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赶紧撇开眼,手撑住沙发的边缘,从乔晓桥的怀里往外挣。
乔晓桥几乎是无意识的,手一紧,本来没多少力气的靳语歌就重新落回她怀里。不明她的所为,仰面怔怔的望着她。
晓桥也愣了愣,她只是觉得这样抱着人感觉很好,才不愿意放开。行动完全是本能所为,现在反应过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掩饰的笑了下,赶紧松开手,扶着靳语歌坐了起来。
蜷起腿坐在她身侧,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扶着她肩膀,轻轻的推了推,
“抻着点,慢慢动一下,看有没有脱臼?”
低着头,装模作样的查看人家的胳膊。其实不敢正面看人,是觉着自己脸上的热度不低。照平日状况来看,估计颜色也很可观了。而靳语歌那里根本没顾上看她,也是一样低着头,被抓着的那条胳膊,机械的动了动,
“疼么?”
晓桥一边帮她活动一边问,没听到回答,就抬头去看。
靳语歌也正侧头看着她,显然恢复能力比她强,脸色已经如常。被那目光看的有点尴尬,乔晓桥讪讪的缩了手,
“抱歉,我——”
“乔警官真是身手不凡啊。”
靳语歌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一手撑着地就站了起来。晓桥还坐着,仰起脸看着她,无比诚恳的目光,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跟我们领导说哦。”
靳语歌垂眼瞅了瞅她乞怜的表情,迈动步子往卧室走,
“看你以后的表现。”
语气轻松。
如果现在乔晓桥站在她前面,就能看到靳总裁弯起地唇角和含笑的眼睛,以及配合那轻松语气的愉快表情。不过她是坐在人家后面,只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眉毛,用指头搓着太阳穴,望着靳语歌的背影考虑要怎么讨好一下,才能避免被上级知道今天的工作失误。
靳欢颜一进家门就受到了惨烈的欢迎。
靳老夫人和周姨一左一右拉着她,怎么也不撒手,望一会哭一会。任凭她如何解释只是被软禁了几天,没有受到任何非难也不信。只当她苦海归来,身心重创。
靳忠和路薇夫妇也陪着坐在沙发上,满脸欣慰的看着心爱的小女儿。靳老爷子虽然没什么太动情的表现,看孙女平安的回来也是激动地胡子都哆嗦了。
靳语歌站在一边,看着家人欢喜重逢,终于稍稍舒展了连日紧锁的眉头。妥当送走了警局过来取设备的人之后,站在大门口看看自己家的房子,没再回到客厅里的天伦团聚中去。拉开车门,吩咐司机又回了忙碌非常的公司。
靳恩泰老了,靳忠是超然洒脱的画家,靳欢颜更是潇洒的挥挥衣袖带不走一丝云彩,靳氏企业偌大家业如果想维持,靳语歌就必须尽心尽力耗尽最后一丝能量。如果她不想,靳氏之外,靳氏之内,等着接手的人有的是,所以,她不能不想。
靳欢颜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她只不过是不愿意把人生浪费在自己没什么兴趣的事情上罢了。那些非要做出什么事业成绩的富家子弟在她眼里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自卑,要靠成绩来证明自己;只知道比名牌衣服和包的所谓名媛她更是看不起。靳二小姐的人生,开飞机,养赛马,乘坐热气球翻越山脉,独自驾游艇跨过海峡,有的是精彩可以挥洒。谁叫人家命好,有个甘洒青春写春秋的好姐姐呢。
所以靳欢颜偶尔良心发现,还是愿意为姐姐分一下忧的。例如现在,靳二小姐百年不遇的穿起职业套装,正襟危坐在靳氏大厦某个专门留给她的办公室里,涂指甲油。
因为她被绑架而延期的会议将在半小时之后开始,她只要无条件支持一下姐姐的决定就算完成了任务。随后,她就可以回家去,吃到周姨不遗余力为她呈上的各色美食,然后提起皮箱,继续她的潇洒人生。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靳欢颜一惊,正专心涂着的指甲偏开去,弄得周围皮肤上也是。二小姐皱了皱眉头,用尾指按了免提。
“靳……副总,外面有个快递员说有重要快件要当面交给您。”
因为靳欢颜不常出现,也没有什么具体职位在公司,秘书小姐对她的称呼一时无着,勉强根据她的身份安了个副总给她,谁知道这种富家子弟内部矛盾斗争如何,往大里说总没有错。
靳欢颜刚扭开卸甲水的瓶盖,听到这里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
“什么快件?”
“是文件,安全部的人拿去检测过了,没有危险品。可是快递员一定要当面交给您。”
秘书小心翼翼的回答。
“哪里来的?”
“里昂。”
靳欢颜想想回来之前在那里逗留过两天,可能是什么公务上的东西,就没再多考虑,
“让他进来吧。”
挂了电话,把桌上的零碎放到一边,这时候门也开了,靳欢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隐在帽檐下闪着光。
一旁的秘书不知道其中内情,尽职的报告着:
“靳副总,这位是快递公司的人。发件人特别注明要面呈,所以她一定要见您。”
靳欢颜目光停在欧阳聪脸上,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真是胆大包天啊……
警方现在正找她找的紧,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到靳氏大厦来,还笑的春光灿烂。靳欢颜稍一顿,马上吩咐秘书,
“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小姐本来以为送交了快件再把来人带出去的,也是觉得奇怪。不过听话总没错,答应了一声,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