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代给叶雷吧。”
我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烟雾里面无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就小周吧,你自己看下要交接什么,最好利用周末的时间和叶雷两个人相互核对下,反正你事情交代完周一就可以出差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时为止,现在接下来下个话题吧。”老板快速地敲定了这个决定,仓促地结束了谈话,不再给任何人说话的余地,丫的,周一就可以出差了,最好我现在就离开得了。
会议很快结束了,我没有和大家一样留下来一起吃午饭,一言不发地夹着包随着人流走下楼,默默地发动了车子,油门一紧车子窜的奔向大门。
“小周呀,不要走还要一起吃饭啊!”办公室老陈在背后叫着,我没有回头。
出来的时候天空正飘着蒙蒙细雨,没有人会去猜此时的我在想什么,更不会有人去在意我的离去,而我只留给他们一个桀骜不驯的背影。
第十八章
在细雨中我油门一直没松车子飞驰在或宽或窄的马路上,我知道这样的速度在雨天一不留神车子就会打滑,但我没有任何松开油门的念头。
车子飞快地驰过沪太路一路往下就要过了灵石公园,一部车子从路边斜着要驶入机动车道,我嘎一声紧急刹车,车后轮打了下滑,车尾随着惯性一下往左偏,重重地打在我撑在地上的腿上,我K,我稳住车抽起裤管,MD,一下就紫了。
我慢慢地把车停在公园前面,一拐一拐地走进公园,下雨天公园显得异常冷清,我没有打伞戴着头盔一个人走到湖边,用手挡着雨点了根烟。
雨丝从天空缓缓地飘落,轻轻地靠到水面,马上化成涟漪,慢慢地化开,接着又重叠在一起,碧绿地湖面全是皱纹,老了呀。关掉了手机,我就呆呆地站在湖边看着湖水慢慢地变老,嘴角的烟渗着雨水吸到嘴里再进入肺里,潮湿阴冷苦涩得很。
良久雨已经没有了,湖面又回复年轻,我伸了个懒腰拿掉头盔,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口气,侧头一看细雨已经打湿了我的双肩,不由地打了个冷战,赶紧活动了一下走了出去。
雨后的路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我车子一拐拐到楼下的面馆,点了碗面。
点了根烟掏出手机开了机,手机在手上把弄着突然很想雨欣,她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你在干嘛呀?回家了吧。”鬼使神差的我还是发了短信给她,虽然她现在并不喜欢收到我的短信。
“回家了,你呢?一个人先跑哪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人静一会。”
“这几天又怎么啦,好好的又想不通了?我真搞不明白,怎么想着去负责外地市场了?”
“这不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了。”
“我怎么一早就知道了,我也是刚刚在会上安知道,我还在纳闷你怎么会答应得那么快。”
“老板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的,昨晚我还想打电话问问你再决定,呵,但我知道你昨晚在忙,根本没空。”
“你说什么呀,你老这样,周,真的,你让我感觉很可怕,我在你面前就像透明一样被你完全看穿,真的好可怕。”良久她的短信安回了过来。
“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可能是和你在一起的男人都对你很温柔,所以让我显得很可怕吧。”
“周,你为什么要老刺激我?我感觉就像被你揭开伤疤一样痛,我很失望,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分开,呵呵,我当然会成全你的,分开了你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放心吧,没事。”
“我感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
“雨欣,最后说一句,我真的希望你要放开你那畸形的爱恋畸形的处事方法,一个人在外面不管成就如何,凭自己的本事就可以赢得一片自己的天空,再怕自己的天空再小也好过别人给予的。你这么聪明的人以后的男人也一定会优秀,他不可能不会知道你的过去的,即使不知道一件事瞒一辈子不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吧!”
一碗香味扑鼻的面已经变凉了,我再也没有了食欲。又开始下雨了,我没有回家直接到楼下的网吧上网,在论坛里看着不同时期曾为她写下不同的文字不同的心情,那一刻满腹心酸,我这残缺不全的爱,哎!爱上她连我也是畸形的。
吃过晚饭我安回到家里,他们提议晚上出去玩一下,因为我离开后估计由我带头去玩的机会会很少了。我答应了他们并让叶雷叫小姑娘她们一起去玩,说实话,其实我最想见的是雨欣,不知道为什么我永远对她总是那样不舍。
但雨欣最终还是没去只有小姑娘过来,在喧哗的包厢里我的心里异常的失落,借口去卫生间我躲进了隔壁的包厢给雨欣打电话。
“明天我就要出差了,以后估计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了,真的就不能出来聚一下吗?”
“不去了,我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了,你们玩吧,再见!”
廖廖两句,我们很快地结束了谈话。隔壁的房间正播着那首披着羊皮的狼。。。。。我抛却同伙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你就是我心中如花的羔羊。。。。。。我静静地听完了那整首歌,独自在黑暗里黯然神伤,而我却是那只爱上狼的羊。
“一起出来玩,好吗?最后一次在一起玩可以吗?明天完我保证不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雨欣没有回我的短信,手机在我的手上反复地交替着。
“你在干嘛呀,怎么不回信息。。。。。。出来行吧?”我拨了她的电话,良久安接通。
“真不去了,你们玩吧,我已经出来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在开车。”她很快挂断了电话,我的脑子轰了一下,安这么一会她就出去,原来她早约好了别的男人。
“安分手你就迫不及待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需要那么急吗?你真。。。。。。”我气急败坏地给她发短信,在黑暗里满面狰狞。
出了包厢,我没有回他们在的包厢,一个人出去开着摩托车在雨里沿着路漫无目的地开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无力地停在路边,拿掉了头盔雨不大,但一会儿雨水落在头上湿了头发很快渗入头皮,好凉好冰。我打了个冷战,何苦呢?难道我也傻了吗?
我笑了笑,默默地抽着烟,路上不停驶过的车辆用车灯见证着那因无助的爱而精神错乱淋雨着的男人,相信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的脑子有点秀逗了。
回到包厢,我点了一首又一首的歌,会唱不会唱走调不走调地一阵乱吼,嗓子很快就哑了。我呆立地坐着一会儿叫了一打酒。
“来,今晚喝个痛快,叶雷,过来。。。过来陪我喝酒,喝到爽,不然不和你交接,哈哈哈。。。。。。”
第十九章
我用两天的时间完成了交接,说交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叶雷一直跟着我做事,我所有的场子大大小小的对口客户他基本上都接触过,所以我只是把负责的场子大部分档期能排得上促销的全排了,把需要处理的事大体能办先办了,来不及办的都交代给了叶雷。
说真的,叶雷接手场子只要按部就班应该来说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剩下的时间就靠他自己的造化去理顺所有的关系了。交接的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玩乐中渡过,周二我递交出差计划书,老板很快就批示了。
“小周呀,坐,外围市场现在可以说是个空白,希望在你手里能有所改变。。。。。。公司先不给你定具体的指标,你先操作看看,在客情方面你大胆地用,以工作第一,公司给你销量的5%做为客情费用。。。。。。”我没有说话,任由着老板一个人表演,在我眼里老板的话我连一分都无法相信,而事实也证明了一切。
周三早上我预支了差旅费用和李进开着业务部的车去杭州,我把浙江做为我的第一站。李进和我一起出来面上是以交接的名义,华东地区原来没有专人负责,市场比较乱,最早李进曾跑过这个市场,所以老板让他先带我兜下市场,美其名曰熟悉市场。
外围市场在这之前我已经走过两趟,当时主要是走访自己所管辖的相关外围场子,说实话李进对外围市场的熟悉程度并不比我多多少,这几天的出差不过是单纯的公费旅游。
车上带了一些酒,我们白天走访客户熟悉场子,晚上我们就找个当地的小菜馆弄几个地道小菜下酒,喝到一醉方休回宾馆呼呼大睡,日子在貌似潇遥地过着,我们从杭州一路到宁波再折回江苏市场。
到苏州的当天老板就电召了李进,于是走完了苏州市场,傍晚时分李进点满了一桌好菜,我们痛痛快快地喝完了一场,车子载着李进返回了上海,而我就一个人留在苏州继续我的出差之旅,李进临走时带着迷醉的双眼反复地交代我要把这几天的走访报告发邮件给老板。
说实话李进在这上面还是蛮谨慎的,虽然这几天我们基本上没做什么事,但这种计划与总结对我来说我闭着眼睛就可以挥洒自如,这也是李进常会选我做搭子的缘故,和我一道他完全不用考虑这后期面上的工作没人搞定。
秋去冬来,江南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了,酒后微醺的身体里每个毛孔都在透气。我冲完凉后躲在被窝里把笔记本摞在床头,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趴在床上写着总结。
总结很快就写完了而我接上宽带准备发邮件时也很快地发现我酒后冲澡着凉了,也许是躲在被窝里的缘故我的额头上已经冒着冷汗,怪不得眼睛这么酸痛,一阵难受我裹紧了被子倒在床头,好累呀!
连接上网络,我打开了邮箱,准备发邮件的时候突然想起老板这鸟人根本就没有电子邮箱,怎么发呀?K,那个整天吹嘘着他老舅公司所有的电脑网络是由他一手弄成的家伙我想根本就是一个电脑文盲。
哎!真是麻烦,我闭上眼睛在收信人地址上输入了雨欣的MAIL,想想还是让她转交吧。一碰到与她相关的东东我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丫,爱个鬼,爱成你这鸟样,犯贱。我克制着想她的念头把总结做成WORD文档附件,在正文里输入让她转交BOSS的客套话,在输入主题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成MISS YOU!
我把暖气开得很大但还是无法逃脱着凉后的难受,那晚我整夜里冒着虚汗,做了一晚的梦,在梦里我不停地追逐着那股白色的看不清的物体,不停地追着,或高或低或远或近但始终没有抓住。
在宾馆舒服的大床上我总是不愿醒来,我就是这种天生的贱命,喜欢这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喜欢宾馆给我带来比家还舒适的温馨。MD,我发誓有钱后一定要买张硕大柔软的大床,让自己一天的劳累在大床上消殆干净。
八点了,往日这个时候该起床准备上班了,虽然现在天高皇帝远,但没办完事情一个人呆着总是感觉没法轻松,再次骂自己天生的贱命。
揉揉酸痛的眼睛,有梦的夜总是让人睡得不够踏实,汗流了又干,内衣变得有点潮,我换了件内衣,洗涮完毕八点半不到我比远在上海的同事还早上班,宾馆就在卖场的隔壁,这是我一向的习惯,在前一天晚上在目的地附近落脚可以为第二天省下不少时间。
没有李进在场我做起事来显得无比利落,我可以不再顾忌隐瞒实力地谈判,娴熟的业务能力让我面对外地客户显得游刃有余,说真的,上海的食品业里那些鸟人我想一定是全国最鸟最贪最牛最狠的一批,所以相对而言外地市场的客户显得又多么地和蔼可亲,我在每个场子花费了很少的时间和很少的费用就得到了性价比很高的收获。
晚上六点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公车到火车站时正好六点半,还好我的行程跨度不是很大,但不知能否买到等待时间不算长的火车票,果真如我预想的已经没有火车票了,八点二十分的汽车,我不得不选择下一个目的地:南京。我得让南京办的那鸟人也有点事做呀,本来想让南京办的吴安到苏州与我会合再一道沿途直下,可这鸟人死活不来脑袋撞墙地想理由,最终我还是被迫妥协先到南京,郁!
在苏州火车站售票处对面的永和豆浆店里我要了份套餐,说真的在这吃饭贼贵,可惜火车站附近就这家显得最宽敞干净,我喜欢。还有时间足够我悠然地看着报纸吃顿闲饭。
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可以俯视楼下匆匆而过的奔赴着不同地点不同城市的行者。而我一会就会加入他们的大军,一丝疲惫一丝苦楚与我不期而遇。
2000年步出校园踏入社会起,我就开始了我人生的奔波之旅,倔强自负天生好强的我留在了那个因求学而变得熟悉的城市,身旁除了同学、狐朋狗友外没有亲人,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通路与关系。我执意地选择了每天工作内容与我专业大相径庭的职业,开始奔波于那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只为了收集拼凑心中的梦,那夜里高楼中的那一盏可以给予温暖属于自己的灯火。
一年后我的足迹扩大到省内的各个城市,在厦门感受生艳性感的夜场,在泉州感受艺术纷呈的乡情,在漳州感受亲切浓郁的商道,在南平感受过气商业的残余,在三明感受璨灿四溢的江景,在龙岩感觉劳途奔波的难奈。每个城市我都用自己的足迹尺量着那片土地,用自己的感受去演绎着一个人的精彩。
事隔多年,一步步走过的辛酸深深地刻在记忆中任由岁月蹉跎也难释过往,一路走来我只留下了这本记忆却越来越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我该感叹这岁月的无情还是缅怀自己的渺小,我黯然神伤。
第二十章
凌晨十二点半我在一片黑暗到达了目的地,这就是南京?虽然我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城市但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很快大巴车把我抛在黑暗城市中的某个角落后它带着刺目的灯火呼啸着隐入黑暗尽头。
没有路灯,远远望去遥遥几滴灯光,我不知道现在身在这个城市的何处,这么迟了吴安一定也睡了,让他来接我这个希望在黑暗中显得苍白无力。我向着灯光处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我的落脚旅行。
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在这种时候这个环境里行路,说真的让我很孤独也很后怕,风吹在后背上不知道是冷还是怕,我紧了紧衣服把手提电脑斜背在身上,MD,这玩意死沉死沉的,我肚子里的能量差不多全耗在这冷冰冰的玩意上了。
还好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我终于看到了一个隐在民房里还探着点头的旧旅馆,还行,总算有得休息了,丫的,这么破的旅馆都要我一百块大米,真是赚钱因地择时呀!我不得不乖乖掏钱,连一丝丝还价的欲望都没有。
早上七点,我还在迷迷糊糊睡梦中,手机刺耳的电话把我吓醒,抓过来一看,是吴安的,这鸟人真TMD欠揍明知道我半夜时候到还这么早来骚扰我,没空理他不接直接调成静音,我继续与周公约会。
“喂,阿周呀,你现在在哪呀?我打了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吴安连续打了十多个电话,在我再次醒来时我带着微微的歉意给他回了电话,还没等得及我开口他就在那边唠叨起来了。
“哦,没有呀,你小子那么早打电话过来干P呀,我昨天半夜安到,一点多安找到旅馆,你那么早打电话骚扰我干嘛呀!”
“呵呵,我怎么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呀!?”
“我半夜安到,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刚起床,一会我出去问问店老板吧。”
问了安知道我居然在刚进南京境内的一个小角落,在南京二桥附近,离市区有几十公里,都没法打的过去了,我汗!转了四趟公车我终于坐在通住办事处的南金线了,还好我没有什么行李,不然坐在拥挤的南金线上真会让人累得够呛。
公司的办事处位于南京的近郊,交通真的不是那么方便,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