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掉过头，好好看看身边这个太好的女人，得不到的未必就是最好的”
“不是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吗？”
“孔子不是也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你觉得他说的对？所以，别人怎么说不重要，回头，好好回去瞧瞧你说的那个太好的女人，问问你自己的心，她身上就没半点值得你爱的地方？”
“哦”
“这就对了，你还能喝吗？”
“能……我的酒量……一向很好”
“算了吧，看你这个样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喝醉了我可不管”女人又恢复了刚才的伶牙俐齿。
“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扔了……就好……”
“扯！那你那个太好的女人找我拼命怎么办？好了好了，不卖酒给你了，把手机给我，我让她来收人”
“哦”
林子寒爬倒在桌面上，醉了过去。
22：35。
上官舟坐在床沿边，看着眼前的林子寒，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宝宝……宝宝……”
从酒吧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本来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子寒突然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嘴里先念开了。
“我在这里，子寒，是不是口渴？”女人端起旁边的早准备好的开水，递到林子寒的嘴边。
林子寒蹭起身，喝完女人递过来的水，人清醒了很多，眼睛却目不转睛看着女人。
“怎么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弄一点”上官舟被林子寒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别过脸，想要离开。
“我不饿”林子寒拉起上官舟的手，把女人按下。
“那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你这个太好的女人”林子寒想起酒吧里女人的话。
“什么太好的女人？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舟，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去喝酒？”
上官舟轻轻摇摇头，“看见你平平安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你都不怪我？”
“不怪，你想一个人呆着想点事情，我为什么要怪你？……只是，下次，你先跟我说好，不要撇下我，不甩我……从火锅店出来找不到你，你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其实我也想喝酒了，明天我的生日，你再好好陪我大喝一场，好么？”
“好，我们不醉不归”
林子寒情不自禁把女人搂在怀里。
这个女人也变了，不同的是，她永远不会把自己往外推，她让自己觉得更温暖。
也许，那个陌生的酒吧女人说得真的很对。
得不到的未必就是最好。
前奏
（上）
“夫人，今天可是圣诞节，你一大早在忧国忧民？”
沙发上，林天赐眼睛盯着报纸，心思却注意到旁边一言不发的刘语嫣身上。
“天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最近老感觉心里空空的，莫名地发慌，难道我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刘语嫣一脸的黯然。
“你是心闲。以前一直挂念子寒，担心这担心那，现在她和小舟生活的挺好，你一下子没地方操心了，就觉得闷。我倒认为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和那些太太们多聚聚，购购物打打牌什么的，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应酬，和她们又有什么好聊的？……不过，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子寒现在终于可以让我放心了。昨天晚上她们还打电话过来祝我们圣诞快乐，谢谢我送的礼物……小舟这孩子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了……”
一提到林子寒，女人脸上的光彩瞬间变了回来，关不上话匣子。
“看看，一提到你的宝贝子寒，你的更年期也没了”
“都还要一个星期子寒才能回来……你也真是的，堂堂的赐嫣灿老总，就不能把学习的时间定得靠前点，让子寒早点回来？”
刘语嫣掐完时间，把矛头指向了林天赐。
“我的夫人，你知足吧。难得这次能找个公司学习的借口让子寒痛痛快快答应回来；况且这是公司的决定，错开圣诞元旦两个节日，也是人性化管理的考虑；再说，元旦小舟也才有时间，她们俩一起回来陪你，不好吗？”
林天赐看着财经要闻，嘴里的说辞却滴水不漏，三言两语把刘语嫣驳得哑口无言。
“就你道理多，说不过你……对了，我得找清洁公司把子寒那边的屋子打扫了，她们回来好有个干净的窝”
刘语嫣像是想到什么刻不容缓的大事一样，拿起沙发边的座机就要打。
“夫人，你又开始瞎操心了，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现在就打扫是不是太早了点？等她们回来恐怕又一屋子的灰。再说，两个年轻人屋子脏不会自己打扫？”
“对哦，是太早了点”林天赐的话，女人这回倒是听进去了，拿起的电话又被放下。
“好了，我不陪你了，公司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夫人，今天是圣诞节，你就没有什么安排？”林天赐看了看表，问道。
“下午我要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好……不过，晚上公司的年终聚会你可别忘了”林天赐临出门前最后提醒女人。
“忘不了，放心”
今天C市的天气很是应节。
太阳像是把积累一整个冬天的能量全部在今天释放。整个城市的人也像是全体出动。
一个冬天，整个城市都发霉了。
车渐渐靠近市区，也许是被阳光和节日的气氛感染，林天赐的心情也有了难得的放晴。
现在的一切，似乎真的如今天的天气一样。
不过，林天赐的车并没有照他对女人说的那样，往赐嫣灿大厦的方向。他的确是要处理事情，却是要解决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次他和老陈约在茶楼。
包间是公司长期就定好的。和以前一样，林天赐推开门，老陈早已经在等候。
“林哥，你来了”老陈看见林天赐进来，急忙站起身。
“坐，我们兄弟俩不讲究”林天赐一个手势，跟着也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浓郁的茶叶清香。
“铁观音，我先叫了”老陈拿起茶壶，给林天赐沏了杯茶，递了过去。
“嗯”林天赐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随即放下。他是个好茶之人，不过，他清楚现在不是品茶的时候。
“说正事吧，李凯那边怎么样了？”林天赐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那小子真是狗改不了□，跑到老疤的地下赌场狂赌。一开始，你还别说，手气还好的出奇，说是一个晚上就赢了好几十万。后来被老疤盯上了，找了个千手，一对一，结果，那小子自然不是对手，几把被陶空不说，反倒是现在还欠下老疤二十万”
“怪不得他一个劲给我打电话”
“那小子又给你打电话？！他妈的！还真是活腻了！……林哥，他电话里说什么？”老陈像是比林天赐更气愤，脏话也脱口而出。
“还不是我们预料的那样，开了头就刹不住尾，我直接拒绝了，后面的电话我就根本不接。这两天他倒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他小子这么轻易就放手了？老疤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这小子要是在期限里还不上钱，还不扒了他层皮？”
“这也是我考虑的，狗急了跳墙……冲我一个人来，倒没什么，我担心他骚扰家人。托你的福，你嫂子这段时间总算好了，这小子要是又跑到她面前去晃，还不知道——”后面的话，林天赐故意打住。
“林哥，你是担心那小子手里还有副本？”老陈是明白人，对林天赐的话里话自然不含糊。
“上次那小子倒是给了我副本，还保证说没有了。可现在看来，加上那小子的德行，这件事恐怕更是轻易完不了。”两个人之间交易的细节，林天赐没有跟老陈说，老陈也不可能问，这是规矩，更是默契。
“本来那些东西也算不了什么，就像你说的，无非都是些陈年的芝麻往事，我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可一个赌徒的话……这次他输了20万，下次再输个200万，都说花钱消灾，我这个钱像个无底洞不说，还半点灾没消到……况且，我是不想家里人也不得消停”
“知道了，林哥，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他手里还有没有副本我一定搞清楚，另外，我有办法让他闭嘴，至于嫂子那边你也放心，要是他敢去骚扰，我保证让他这条狗还来不及跳就变成条死狗！”
“这件事也只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不过，事情先不用做的那么绝，为这样的小角色脏了手不值得。老疤那边的债我一会给你开支票你替我给他，叫他不要催那么急，另外，也随便在地下赌场里撒个风，让那小子没地方赌。”
“林哥，你还替那小子还债？！照我说，那小子如果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干脆直接废了！一了百了！”
“我早年也赌，知道里面的深浅……废一个人还不容易？拉一个人难。我这样也算仁至义尽，至于以后的造化，就看他自己了。如果他再执迷不悟，也别怪我了……”
“明白了，林哥。对一个算计你的人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你的为人，兄弟真心佩服。”
“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林天赐拿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边。这次他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先是在鼻子前左右晃了晃，然后，才慢慢喝下一小口。
“这茶不错，有眼光”林天赐细细品完茶的余香，赞叹了一句。
“我本来是个粗人，跟着哥这么多年，受到林哥的影响，也该进步点才是。”
“哪里哪里，我们林家这么多年也受兄弟你不少的关照。今天只有茶，改天，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好好敬兄弟几杯……”
“该我敬你的”
两个男人不再像上次见面那样匆忙，反倒像是借着今天圣诞节的喜庆，有了次难得的相聚，你一言我一句，悠闲地聊起了男人之间的话题。
（下）
晚上7：45。
C市皇家王朝五星宾馆正门前，热闹非凡。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赐嫣灿一年一度的年终聚餐暨慈善晚会就要在这里举行。
各式高档的小车，一辆接一辆在门口停下。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踵登场。
咔嚓卡擦————镁光灯闪烁不停。
林天赐看着身边的女人。
刘语嫣一袭黑色的晚装礼服，端庄优雅。
今晚的女人在男人眼里看起来了更特别，不仅仅是因为有女人身上价格不菲的名家设计的衬托，更因为今晚的女人，脸上有了三年来难得的容光焕发。
“他们都在看着我们，你看我干什么？”刘语嫣对着镜头频频微笑示意，对男人明显传递过来的目光颇有微词。
“我的夫人今晚可是全场焦点，美丽动人”林天赐也是一脸笑容，却也忍不住调侃两句。
“是吗？老公，你今晚也帅酷了”刘语嫣转向林天赐，眼睛笑成一条缝，声音压得更低了，“老不正经的，都一大把年龄了，还洗刷我”
女人嘴上挤兑着，右手却自然放在挽在男人手臂的左手上。
男人清楚自己的话让女人心里高兴。三年了，这样的幸福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眼前，但愿真的是雨过天晴，林天赐在心里感叹道。
两个人的身影引来身后无数人的艳羡。
一个小时后。
“对不起，林总，打扰您一下”年轻的酒会服务生走到林天赐身边，小声说道。
林天赐和几个商界老总的聊天被打断。
“什么事？”林天赐对几个老板点了点头表示了歉意，和服务生站在一旁，转过头，话语里有几许不满。
“那边有人找您，说是你的朋友。”
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在聚会门口，一张脸昭然映入林天赐的眼。
一张让林天赐厌恶到极点的脸。
李凯，杵在门口，竟然还朝林天赐的方向挥了挥手。
一瞬间，林天赐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你把他带到518房间，告诉他我随后就去见他”林天赐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对服务生说。
“好的，知道了”服务生得到指示，转身办去了。
刘语嫣也看见了，门口，一个陌生男人刚才冲着林天赐挥手。
林天赐一靠近刘语嫣，女人把男人拉到旁边，迫不及待问道：“门口站得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没什么，一个普通的朋友，找我有点事”林天赐轻描淡写回答。
“普通朋友？有什么事非要今晚这样的场合来这里找你？”刘语嫣对男人的话一脸狐疑。
“我们先约好的，没什么，有点急，不过只是一点小事。这边你代我应付下，我去去就回来，晚上回家我再跟你细说”
林天赐交代完，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
大厅里气氛依然，谁也没注意到林天赐这个主角的悄悄离场。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锁上518的门，林天赐还没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先发问，语气里强烈不满。
“这不是林总您老不接我的电话，事情又急，我没办法，所以就只好出此下策了。我真不是有意来这样的场合扫您的兴”
李凯看见林天赐进来，站起了身。
“你这是怪我？”
“没有没有，是我的错，我也是迫不得已”
“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迫不得已？”上次两个人见面的画面在林天赐脑海里清楚回放，他厌恶男人的装疯卖傻。
“我……我……刚才大厅里那位穿黑色礼服的就是尊夫人吧？比电视上还漂——”
“少在那胡扯！有什么屁就快放！别挑战我的耐心！”一提到刘语嫣，林天赐更是火大。女人也看见了李凯，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我……林总您先别生气……我这就说”
李凯看着对面一脸铁青的林天赐，艰难咽了口口水沫子，忘记坐下，小心翼翼说开了“我曾经有个相好的，我们好了没多长一段时间……后来，她把我甩了……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没想到，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是个儿子……小家伙很可爱……真没想到，我李凯也可以当爸爸……不过，医生查出来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不及时动手术，怕是活不到2岁……”
“跟我有什么关系？”
“动这样的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你知道我……”
“100万还不够吗？”林天赐真想冲过去撕开这个丑恶男人脸上的面具。
“我……我……”
“怎么？编不下去了？！哼！让我替你说吧！100万全流到老疤的口袋里去了吧！不！应该是120万！如果还算上利息的话，恐怕更多！你他妈的还在这里装可怜！像你这么烂的人，有女人会为你生孩子？！做梦去吧！还儿子？！你就该断子绝孙！你当真把我林天赐当成提款机了！你休想！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滚！还敢跑到这里来找我！”
林天赐劈头盖脸一通尽情数落，提脚就要走人。
“求求你林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把紧紧抱起林天赐的腿哀求道：“我是该死！我烂赌！那100万输得精光！还欠一屁股债！女人这个时候来找到我，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那孩子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绝对是我的种！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可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想给李家留个血脉！你就再帮我一次，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不赌！再赌我不得好死！我发誓！求求你！你不帮我，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林天赐一脚狠狠撩开身下的男人，冷冷说道：“做牛做马你他妈的不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