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对了吴师傅，一汽的模具挺多的，今天是不是可以发了啊？”早点发吧，发了就可以不用让他们死命的催了。
“当然，这次可以发个五六十只的，你叫拉货的人过来吧。”
要是每个星期都能给一汽发给五六十只的模具，那该多好啊。我会幸福的冲上天的。心情特别好的，在车间里瞎转，就是不想回办公室。看看手表，一汽的人应该来公司了。“喂罗姐，啊！哦。好。”我的阳光，就这样不见了。
在老板的办公室里，副总和罗姐，自然是上不了一汽的人，围在那里讨论着什么。他们都是大人物，我这个小人物去干什么啊！“老板。”坐在罗姐的身边，她把文件推到我面前，示意我看看。
看样子是一汽带来的文件，是我们的产品当中有严重的铁屑，而且近几次的数量都是不对的。还有就是，对我们公司的处罚。一看见铁屑这两个字，我真像是见到了仇人一样。哪有那么多的铁屑啊，还数量不对。当时怎么不说啊，现在跑来秋后算账，这不是欺负我们老板对一汽太好了嘛。
罗工振振有词的和老板说，产品的铁屑有很多，而且呢数量又常常不对，因为这些原因啊，让车间的同事都说了好多次了。
罗姐有些无语的看了看罗工。“罗工是这样的，关于铁屑的问题，由于咱们一汽反映了很多次，我们也在内部进行了调整。每次发给咱们一汽的产品，都是会比发给一般的厂商更加严格的检查，以免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是数量和重量的问题，我想是不是咱们双方计算的方式不同，才会导致最后的数字有误。”
“那什么铁屑还是有那么多？难道在中途运输中造成的吗？还是罗小姐以为一汽在故意刁难你们？”
“呵呵，大家都先不要激动。”老板脸上挂着笑脸的说着：“现在中午的时间到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躺在罗姐的床上，看着电视。罗姐呢，还是很认真的看着文件。还特意从冷镦车间拿来了要给一汽的产品，在那里研究着。
“罗姐，我怎么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啊。罗工这个人是不是在故意的刁难我们啊？还是说，她认为上次给的那个品牌包包还不够啊？”什么铁屑啊，数量重量啊，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是不是咱们质量做的太好了，没有什么问题让她来挑的。所以才会没事找事的，在那里故意找茬。”
罗姐放下了油滋滋还没有清洗的产品。“副总的意思呢，是让我们两个今天晚上请罗工吃顿饭，还要我们再买点东西给她。”
又是贿赂。这些人的钱真是好赚。国有企业是不是有党委在嘛，如果让党委的人发现了，罗工还不知道受什么处分呢。可是人家就是吃定了我们，不会去告发她的，所以才会特别的张狂。这人也太贪心了，一个包包还不够，还想要别的东西啊。
“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时代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然后再去海鲜酒楼定桌子。”提着包包想离开的时候，又折回来，一副特不要脸的对着罗姐。“罗姐姐，你说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去啊？”不要影响人家的胃口嘛。
罗姐把文件卷了起来，狠狠的给了我一下。“你忍心让我一个去面对那个女人啊？而且啊，我怎么觉得这个饭局没有我是可以的，但是不能不没有你啊。我是牺牲我晚上的自由时间，去给你作陪，你还想给我逃。赶紧给我去时代，然后把罗工给我约出来。”
罗姐毫不留情的把我赶了出来。天气真够热的了，我要疯了。
在时代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到底该买什么给那个女人呢？包包已经送过了，手表是绝对不能送的，东北人最忌讳就是这个了。衣服吗？才不要呢，那个人又不是我家的谁，给她买什么衣服哦。打电话给罗姐，结果罗姐就说了一句让我自己搞定，把电话给我挂了。真想拿起手里的手机，砸过去发泄。
对了，手机！出了时代，直接奔手机大卖场去了。现在不是挺流行缺口苹果LOGO的手机嘛。价格也是属于高档了，而且又有型。送这个应该不错。尤其是白色，特别洋气。当我在手机店里，听店员介绍功能时，我害怕了。这么强大的功能，那个女人会不会用啊？要是不会用，岂不是会很浪费这部手机？唉，算了算了，反正是送礼，好看大方就可以了。至于她会不会，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呢。
去海鲜酒楼订了包房，又下去看了菜色。W市的海鲜特好吃，简单的一桌也要上千。这次老板可算是大出血了。交代了酒楼里的人，要弄的好吃点，而且啊，不要缺斤缺两的。搞定。坐在车上美美的抽着我的烟。
“喂罗工你好，我是K。。”我尽量的让自己语气显得友好点。“我在海鲜酒楼订了包房，希望罗工能够赏脸来尝尝我们这里的风味。而且啊，我这个小辈的，也该尽尽地主之宜了。”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起疙瘩了。忒恶心了点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次我是出公差的，以后有机会再来玩的时候，到时候再和你出来聚聚吧。”装，你就装吧。还真拿自己当大人物，要人三请四请的啊。
“罗工这不是说笑了嘛。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好好聚聚。哪有罗工来了，我不尽地主之谊的道理啊。下次您来的话，咱们就去别的地方吃了。”下次你要再来的话，我就把自己弄进医院去，也不要看见你。
我为什么是做销售的啊？看看他们做采购的，都是别人装孙子的请他们吃饭。哪像我们这些销售的，自己装孙子去请别人吃饭。人家要是高兴的话，就搭理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不管你怎么像只小狗，向他摇尾乞怜，都会把你拒之门外。甚至还会乱棒把你打死。这差别待遇，也太悬殊了吧。
都说销售有前途，可不是嘛，是有前途啊。提成做的好，每年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入口袋。问题是，这些大把大把的钞票是红色的，都是用自己的血染成红色的。如果，能够染成一面红旗的话，我想离死期也就不远了。战士用血染红国旗，是为国家献身。我们销售人员用血然红旗子，是为了人性的贪欲。真是悲惨的世界啊！
第二十章
我花钱向来很大方，尤其是花公家的钱。点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而且都是最贵的。反正我不用出钱，就当是为了弥补我心里的创伤吧。不得不说这家的手艺，真的不是一般好，难怪要是临时来吃，绝对没有位子。
我一句话也不说的在那里吃着，时不时的竖起耳朵听听罗姐和罗工在聊的话题。结果都是和公事无关的，全属是女人话题。两个姓罗的女人，聊什么化妆品啊，保养啊，那个滋味啊，比我吃海鲜还要有味。
罗姐是很能绕话题，能从W市给你绕道北美，再从北美绕去赤道，绕地球一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速度可以媲美火箭。跳跃性很大。世界冠军都比不上她。罗工也不是一个省油灯。完全能跟的上罗姐的步伐，还能再说出几个劲爆的消息。
“来来，罗工尝尝这些菜。”终于不聊了，罗姐给罗工夹了一块鱼肉，一个肥的流油的螃蟹。“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喜欢用一些特别潮的东西嘛。像手机吧，用的是什么苹果的。这不，咱们也学学那些小孩子。”
得到罗姐眼神的命令，拿出了手机，放到罗工面前。看的我都心疼，这手机比今天的这桌菜都要贵呢。真不想给她。
“这怎么好意思呢？”虚伪的女人，每次说不好意思的时候，都特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把手机还给我啊，干嘛生怕我们后悔也一样放进包里啊。
如果经过这次之后，还对产品有什么意见的话，一定建议老板别给一汽供货得了。又不是说产品卖不出，是产品特别好卖好吧。又不是只有一个一汽，可以给别的厂商啊，别人还抢着要呢。怎么都没有见赛歌的人，对产品那么挑剔啊。别人都是拿现金来要货的，一汽每次都会压款子不给。
罗姐和罗工又聊开了，压根就把我给忽略了。这样也好，找了一个借口去外面透透气，反正我都吃饱了。靠在床边，点了一根烟。无聊的在窗户上画着什么。凌，自己居然写了凌这个字。爱情啊，就是让人变得白痴。又有多少个白痴，陷入爱情里面啊。
“在干嘛呢？”已经完全省略了称呼，这多想是一对恋人的对话啊。“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啊？”难道是感冒了？夏天是最容易感冒的了。
“有事吗？”分明是疏远的声音。“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
我记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得罪凌的吧。“你怎么了？怪怪的。”
凌在那边沉默了好久，只能听得见她沉重的呼吸声。一定有什么事情困扰她了。倚着窗子，烟雾吸进来，又吐出去。渐渐的，似乎听见谁在哭泣的声音。直到凌开口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早就是泣不成声了。“我和她分手了。”
我是被震惊到了，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明明是两个相爱很甜蜜的人，怎么就突然说分手呢。今天不过是七夕过后的第二天。“到底怎么了？”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情，让凌伤心的。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凌没有说话，只是在哭，她很伤心。哭声传入耳朵，让我手足无措。才两个月，怎么说分就分了。“是她提出来的？”
“是我。”我没有想到会是凌提出来的。“今天刚刚和她说的，你知道嘛，我提出分手的理由是，距离问题。”
这话无疑是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凌说，因为距离问题和她分手了。就在七夕过后的第二天。她在哈尔滨，凌则是在C市，就算双方所学的专业是一样的，感情还是有些不可靠。又何况两个人是从网络上认识的。
凌一直说她很好，虽然是一个90后，但是心智却是很成熟。很体贴人，很会哄人。每天的电话，都会唱情歌给凌听。凌被她的迷人声音，包围着，甜蜜着。只单单是为了距离的问题，而提出了分手。凌一定是经过艰难的考虑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舍得，可还是说了那两个字。
她的话，是不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就算当初我和凌在一起了，她是不是也会用同样一个理由来对我说。距离，让多少对亲密爱人劳燕分飞。又有多少对深爱对方的恋人，败给了距离这个黑色的幽默。再厚实的爱情墙，也敌不过距离的摧残。
“不要哭了。”哭的我好心疼。明明不舍得，却偏偏要分手。“你要再哭的话，我怕自己会立刻飞过去的。”这不是没有可能性，行动往往超越思想。
“K，不要在等我了。我们没有可能的。”
我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都伤心欲绝了，还不忘警告别人不要靠近她。在我好不容相信了爱情之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让人判了死刑，是不能上诉的。有些心慌，还是一个做错事人，被逮到之后的心情。
“别哭了，你真的还要哭下去的，我想自己会飞到哈尔滨把她找出来，然后给她一拳。”如果她不去招惹凌的话，又怎么会让她伤心。可是凌啊，为什么你明明害怕距离的爱情，还要接受她。
“我不值得。”凌的心情已经整理好了，她又开始疏远我了。“你知道的，她对我很好，很好。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她的。可是K，我真的害怕距离爱情，那么不真实，没有安全感。她上次生病了，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长的距离，我会照顾她。但是我没有，不是我不想，是我无能为力。”
再有爱，还是敌不过距离问题的扫射。凌在对她说分手的同时，又给我下了一道死命令。“如果我去C市呢？”那就不存在距离的问题。
“不管你来不来，我们都是不可能的。”
无需再多说什么，这一句就足以把我打入地狱。“不说这个了，我这边还有客户，先挂了。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哭了。记得，眼泪是很珍贵的。”话说的很潇洒，这份潇洒天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来说出来的。“拿包烟到208。”
一进包房，就拿起桌上没有开过的酒，喝起来。“来罗工，敬你一杯。”我知道这个举动很不明智，很幼稚。但是，我需要一个点，让我不那么痛。明明凌说分手的对象不是我，我怎么整的像是自己被Say no了呢。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酒，几乎酒桌的酒都进了我的肚子。直到苦涩的味道涌了上来，知道自己喝多了。罗姐见情况不对，找来了服务员买单，又给我倒了一杯水。“罗工还在，K注意的你形象。”
是的，我该注意我的形象。现在我代表的不是K，是公司。对面还坐着我的客户。这一切是多么可笑啊，晚上我还要为我的工作而付出，而作陪。“呵呵，对不起罗工。因为看见你太高兴了。”我知道这话有多假，我也知道自己多讨厌说那些假话，现实所逼迫。
走路有些颠簸，但至少我还能找到车子的停在那里。关了车门，摇下车窗。“怎么不上车呢？”那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像是在观赏什么动物表演。
“K下车，你喝多了，不能开车。”我看见罗姐皱起了眉头，我还是有些失态了。
我很听话的下了车，拦了一辆出租，开门请她们上车，然后重重的关上门。“麻烦你XX酒店。”
锁了车子，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别人一定在笑，大晚上的有个人居然在街上走，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什么。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喜欢上凌，不该着迷上凌。其实最傻的那人是我，人家和别人恋爱了，我在等着。人家分手了，我心痛了。听见凌的哭声，和那些要命的话，我居然灌自己酒。
喝到失去形象，喝到一个人走在街上，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走累了，在桥上歇歇。点着烟，多像一个小太妹啊。我笑自己，是不是太傻了，还是真的让爱情冲昏了头脑。她们两个分手了，应该高兴才对，这样才有机会追到凌。难道就因为凌的一句话，真的以为没有希望了吗。
我猜想，皎洁的月也在笑我。我不是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和凌走不到一起？看来我真的傻了，那一次的伤痛到底带走了我多少的自信？笑了，一次开怀的大笑。笑自己的后知后觉，笑自己的愚钝，笑自己的白痴无敌，笑自己的毫无自信。我是K嘛，我向来很自信的，我会败给一个距离问题吗？我会就这样向距离低头吗？不，一定不会。对，不会！K不会向任何事务低头，更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抬起头，我看见月亮笑了。它在笑我终于明白了。“K，你可以的。”顾不上那些眼光，我又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凌的那些话，算得了什么，真正的爱情自己是追求过来的。凌，你一定没有想到，你的话非但没有打消我的念头，反而是给了我一股劲，一股向前冲的劲。
第二十一章
一汽的各位老大终于走了，撒花，欢呼，放鞭炮！！！或许是手机的效应，罗工在临走前还下了一笔单子。老板和副总笑的合不拢嘴。花的那些钱，终于值得了。捧着咖啡，听着销售部的那些人说要怎么宰副总一顿，我很乖的低下了头。人家心里已经有了恐惧，小心灵受不起第二次的创伤啊。
副总从老板办公室一出来，就让同事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的。但是人家高兴啊，毕竟是一个大单子，说不定一汽以后就不为难我们了。“你们去订位子吧，想吃什么就吃。”
这下把憋屈好久的销售部同事们，乐开了花。一个个都抱着要使副总破产的姿态，谋划着。“小罗K，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