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5月21日
上午葛忠良打电话说要接我去他家,我问他咱那个同学哩?他说出差了。
我的同学真是完全脱离了他固有的阶层,他在床上的花样让我看到了他从骨子里的改变。在他家整整折腾了半天,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累了,要带我出去吃饭。我说我给你做饭吧,让我表现一次我的厨艺。他已经消耗了许多体力,正不想出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耍着贫嘴说,那就多谢娘子了。我走进楼下厨房,拉开冰箱。冰箱里应有尽有,我想我们该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我取出一袋排骨、一袋虾仁、一块豆腐、一袋青菜。他家的菜都是净菜市场上的,不用再清洗就可以加工。不一会儿,清清爽爽的一顿饭就摆上了餐桌。
我上楼走进卧室,把他晃醒,用戏曲中的腔调说官人,饭做好了。他在餐桌前做出夸张的样子蹙着鼻子喊道哇 ,好香啊。我说绝对的营养餐,枸杞子炖排骨滋阴壮阳,虾仁烧豆腐碱性食品,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有助于提高你的反应能力,这盘绿莹莹的青菜有你不可缺少的维生素,我像说广告词一样一个个地介绍手艺,端起米饭放在他面前说,当然这些碳水化合物也是你必不可少的。
我说完这些话,他啪啪地拍着手鼓了两下掌说,看来我得付了报酬才能享受这顿美餐,说着就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这顿饭他吃得真香,他那得意满足的样子可能有一半是做出来的,但我还是很开心,我喜欢男人对我的付出表示赞赏。
今天我真正认识到姊妹们哪一个都不笨、都不傻,甚至可以说个个都心如城府胸有成竹,桃儿口口声声当不当官顺其自然,可她还是一个人悄悄地去见了杨华,秀芳看起来不声不响随遇而安,我们都以为她参与投资的事不好办准备照顾她,看她今天表态的样子根本不存在为难。雪儿那小妖精就更不用说,看来就只有我好张扬自己的优势。姐妹们都有能量,真好。只要有能量我们就辉煌得快。
巩书记说他在一个星期内约我的,已经过去几天了,连一点动静还没有。明天再等他一天,如果他还没有动静,我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再主动一次了。反正他已经对我上心了。
花儿5月22日
焦虑地等了一天,仍然没有一点巩书记的音信。我只好再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接电话的语气透着生疏和威严,像石头般坚硬。我依然平静温柔地说您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花儿啊。您不是让我这个星期等您的电话吗?我一直都在等您给我联系,没有您的音信我着急啊,您没事吧,您身体好吗?温柔体贴永远是女人的法宝,几乎没有男人不在女人的温柔里跌落。他的语气改变了许多,他说他正有事,让我等会儿再打电话。我稍稍想了一下,不知道等会儿的概念是多久,便说我五点半和您联系方便吗?他说好的。这“好的”两个字已经带着轻松愉快,甚至有着期盼的味道。
我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在回味和向往中等待五点半的到来。我想象着再次播通他电话时的感觉,向往着今晚可能发生的故事。在虚幻中设想将要经历的男人是醉人的,甚至有一种让人着魔的力量,与想象过的男人失之交臂不仅使人不安、沮丧,甚至于气急败坏,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使尽全部才智也要把他拖进感情的旋涡。
五点半,这个美丽而诱人的时刻终于姗姗而来。我在电话上的声音由于激动而颤抖。他让我到巴顿酒店103房间去找他。
我希望的故事就要发生了!
这是一个套房。我曾在这个酒店的另一间同样规格的套房里和老爸幽会,老爸的那个房间是203房,就在这个房间的上边,今天我在这个宾馆里与另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幽会。作为女人,能够爱我所爱,要我所要,我没有理由不感到生活美好,没有理由不感到自己性别的尊贵和骄傲。仍然是质地考究的宽大沙发,仍然是将近黄昏时分透着令人发昏发痴的鬼魅的阳光,所不同的是风流倜傥的老爸换成了斯文含蓄的巩书记,老爸第一次触碰我的手时是借着递给我的半只苹果,而巩书记在这个套房里触碰我时没有任何道具,他直接就在沙发上抱紧了我,他的手直接伸向了他最渴望的地方。他发粘的嗓音急切地说快点,宝贝,我等不及了,晚上我还有接待任务。
人们常说观其表知其里,其实对于人来说往往不能从其表而知其里。就我所接触到的男人来说,几乎很少与其外表相一致的,巩书记又是一个外表与行为不一致的人。在我的想象中,他在床上的动作应该是舒缓细腻的,实事上他像刚刚出道的毛孩子一样急不可待,甚至带着几分鲁莽,一气呵成大汗淋漓,很有一点自我牺牲的精神。
他接待客人的饭局就在这个酒店。他说如果我想在这吃饭可以让服务员送餐到房间里来。又一次经历男人的激情、激动、和欢欣以后,一个人闷在封闭的房间里是无以消化和释放的。我昂扬的情绪需要一个能够与之融汇的合适处所。
从宾馆出来,路灯亮了。马路上仍然是川流不息、喧嚷不止的人来车往。从一个个或行色匆匆、或悠然信步的路人的脸上身上我似乎读到了我心里的内容。是的,这些人与我没有什么不同,都在为自己那点可怜的生存价值和希望奔忙,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欲望”两个字。由于层次的不同满足欲望的途径便有所不同。每个人都在按着自己的价值观勾画着自己的生命规迹。
性格决定命运,我的生命规迹本该如此。作为现代女人,就该赋予生命无限色彩。
花儿5月27日
今天烦得很,但这种烦恼不能向任何人诉说,即使是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与巩书记约会以后又过好多天了,他连个电话都不曾打过,怎么能让人不烦。他是领导干部,忙是自然的,但再忙也不至于没有打电话的时间。老爸也是领导干部,他就经常抽出时间给我打电话,和我约会。男人如果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和她见面。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联系更是不成问题。看来我在他心目中还没有太多位置。我要尽一切手段让他离不开我,让他思念我。
我知道这种努力需要手段,绝对不能凭感情行事,身为领导的男人由于谨慎而胆小,搞不好会把他吓跑的。他能与我发生男女之事,至少说明他不讨厌我,我对他是有吸引力的。按照常理,下边应该是他主动。可是,现在他对我置之不理。我操,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我决不会放过他,等着吧,我会有办法让他服服贴贴的。
今天想打电话告诉他,我爱他,我想他,我总是想起和他共同进入美好境界的那一次。结果,我拿起电话,播通的是张国宝的电话。对巩书记,我还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左右他,就让张国宝陪我吧,就让他为我抚平另一个男人给我带来的烦恼吧。如果他不在办公室,就再打葛忠良或者李博的电话。还好,他正在办公室,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拿起听筒,发出回应。他一定正闲得无聊,巴不得有人打电话。
我说亲爱的,我烦,陪陪我好吗?他以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口气说,好——乖,你来吧。他把好和乖两个字说得很紧,听起来既像是答应我好,又像是叫我好乖。我趁机向他撒娇,我不哩,我不想去你那,你来接我 。他又说,好——乖。
不知为何,张国宝今天也谨慎起来了。到了宾馆门口,他掏出五百元钱说你去开了房间再给我打电话,我在外边转一圈。
午饭是让宾馆餐饮部送到房间里来的。下午他要去单位上班,我缠着他不让走,要他陪我到晚上。他说下午必须得去。经过几番争执,我同意放他走,但处理完单位的事赶快来陪我。他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仍然是无聊,用宾馆的电话给几个联系紧密的朋友打了电话。聊得兴奋,其中有两个人想约我见面,有一个人问我在哪儿,要马上开车来接我,正在我犹豫不定时,张国宝回来了。我只好说,我正在外面采访,改天再约。
张国宝仅离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看来他还是牵挂我的。我扑向他的怀抱与他亲吻,在激动之中他又解开了我的衣扣。张国宝虽然年过半百,但仍然不失为一个棒男人,一天之内还可以作爱两次。
晚上,他要出去吃饭,又怕别人碰见,让我给姊妹们打电话,随便叫个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说要叫,就都得叫。他说好,一个都不能少,全部过来。结果桃儿有事,秀芳有事,雪儿也有事,我们只好再次打电话让餐厅送来简单的晚餐将就着吃了。
桃儿5月28日(1)
上午正在处理稿子,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一接,是花儿打的,便笑着说:“你干啥呢,不来上班,我在这儿等你多时了。”
她说:“我不去了,你来吧,酒店装修好了,再来看看,我妹妹让结帐。”
我问她给她们两个说了没有,她说:“已经打过电话了,她们一会儿就来。”
我到的时候,秀芳、雪儿还没有到,花儿和她妹妹、还有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在那儿。花儿说:“你看,这房间装出来效果还真不错哩,咱先看看,等她们来了再说吧。”我们正转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秀芳和雪儿说笑着进来了。人一多,花儿就又兴奋得发起神经来。她一会儿说在这个房间里挂一幅油画,一会儿在那个房间里挂一幅国画,一会儿又说,每个房间里都挂上书法作品,只有书法作品才最显文化底蕴,才能显示出我们的品位。说起书法,一会儿说要请市里最著名的书法家来挥毫献墨,说了几个书法界的名人还没有想好哪一位最能代表全市的最高水平,就呼一下子又说要请省里的名家。
我打心眼里不赞同她这想法,也知道她有许多话都是随便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在大脑里认真地转过,不过是看到啥想到啥就说啥,更不用说深思熟虑,纯粹是图个嘴吧痛快,所以我不想附和她,就很少插话。她们两个似乎对她这些话也没有太大的兴趣,都不多说,只是听。到了那间临着河边的房子,雪儿说:“花儿,到你的行宫了。”
大家都笑起来。花儿也笑着说:“到我家了,大家都不要客气,随便站吧。等我的床摆好了,我请你们来躺来睡。”
有了这番说笑,花儿又展开了她布置行宫的设想。最终大家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其实,我们搞这样一个酒店,说到底,并不是想真正纵身商海,大显身手一番的,除了想赚几个钱,也不排除给自己搞一个可以纵情享乐的地方的想法。这间临河的房子,不要说花儿想要留给自己用,谁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拥有一片自己的天地呢?只是花儿先提出来而已。
决定了留下一间位置最好的房间自己用,我便想到要给那间房子取个漂亮的名字。没想到我刚一说出这想法,雪儿就又了主意。她说:“就叫桃园或者桃花居吧,我觉得有点意思。”
我想了想说:“有点意思,意境也不错,不过还不够全面,是不是咱们这酒店叫桃园酒店,这间房就叫雪花居,两个名字合起来意思就全面了。”
她们听了,都说不错,就这样定了。
看了房子,没有人提出来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说起算账,都是跟花儿妹妹去的那个小伙子说,没有人提出疑问。他说完了,雪儿拿着他列的清单看了看,然后递给我,我扫了一眼,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材料费、工时费,我既看不懂也没有看的兴趣,便递给了秀芳,她大概也是出于与我同样的原因,也是扫了一眼就递给了花儿。花儿接着说:“这东西我根本就不懂,别坑你这几个姐就行了。”
她这话听起来是给她妹妹说的,其实是说给我们几个听的。谁心里都明白她这话是因为雪儿看了那张清单引起了她的不满,又都不好说什么。花儿这样说,大家都觉得没意思,冷了场,我便打圆场给花儿的妹妹说:“就这样吧,我们几个都不是能操心的人,你辛苦了,房子装修得不错,就按这清单,多退少补,今天中午你这几个姐请你吃饭。”
花儿的妹妹说:“几个姐姐的满意就是我的满意,你们一共给了我四十万,用了三十八万二,我应该再退给你们一万八。”
我说:“回头再说 。”
秀芳和雪儿说就按桃儿说的,按桃儿说的。这样,花儿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还不到十一点,去饭店有点早,花儿的妹妹大概是嫌跟着我们不方便,她说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让我们定好了地方再给她打电话,她作东请几个老大姐。雪儿给她开玩笑说:“你想让别人说这几个姐欺负你不是,你给我们帮了忙,还让你请吃饭。”
她笑笑说:“姐们信任我,把活儿交给我干,吃顿饭是应该的。”
花儿的妹妹和她带的那个小伙子走后,我们走出了刚刚装修好的酒店。街上穿流不息,人来车往,初夏的太阳照得人昏头昏脑。雪儿大叫着说:“上哪儿?赶快找地方,我受不了这太阳的暴晒。”
我问花儿和秀芳想上哪儿?花儿答到:“上哪儿不行啊,又没外人。”
我说:“今天是咱请妹妹吃饭,得去差不多的地方。”
秀芳也附和着说:“是,得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雪儿说:“去梅苑吧,我想吃那儿的烤鱼。”
烤鱼是梅苑酒店最近推出的一道地方风味。雪儿不知跟谁在那里吃了以后,已经不知一次地向我们推荐过,我们一直没有去吃的机会。今天她又提出来,秀芳和花儿也都说不出去哪儿更好,我便作主说:“就去梅苑吧,品尝那里的烤鱼。”
到了梅苑酒店,大堂经理一见我们就热情地招呼,几位姐姐好多天没来了,今天几位,坐哪个房间。花儿说:“今天我们自己吃饭,给我们安排一个好点的房间。”他交代一位服务小姐带我们去房间。进了房间,花儿说:“这里的大堂经理都认识我们了,才几天没来,他就说好多天没见我们了。”
桃儿5月28日(2)
雪儿说:“岂止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认识我们,哪个酒店的大堂经理不认识我们?”
我说:“这说明我们几个都是饭桶,只知道吃。”
雪儿一一地指着我们几个说:“大饭桶、二饭桶,三饭桶,我是四饭桶。”
又说笑了一阵,我对花儿说:“三饭桶,给咱妹妹打电话,让她快过来吧。”
不大一会儿,花儿的妹妹就带着那个小伙子来了。
今天是酒店装修交工的日子,大家最关心的和谈得最多的当然是酒店。我是最不好操心的,说到买这买那,听听都嫌累,加之我现在的情况,更没有心思管这些事,只想推得干干净净,可又不能把这事全推给她们,只有以我们几个都不懂为借口,提议干脆全让花儿的妹妹代管。秀芳、雪儿都不说话,花儿说:“妹妹不知道我们喜欢什么风格,买东西的事还是我们自己去办。”
我说:“她知道我们的装修风格就知道餐具的风格,妹妹比咱几个谁办这事都心细。”
她妹妹也说:“我的活儿干完了,剩下的还是你们自己去办吧。”
花儿说:“我妹妹的审美观还可以,这花钱的事,我怕最后弄得姊妹们有意见。”
大家都听出她还在为刚才看清单的事儿耿耿于怀。秀芳、雪儿都说没意见没意见。花儿不再说啥,她妹妹说:“那到时候你们谁跟着我一起去?”
雪儿说:“你还想让我们去做你的监工啊?”
这事总算定下来了。开业的日子初步定在六月八日。
吃着饭,花儿和雪儿的手机不停地响,从她们接电话的语气听出,她们下午都有事。吃过饭,我问秀芳,下午有事没有,如果没事,一起到树林里走走。秀芳说走走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下午要赶一篇稿子。花儿和她妹妹一块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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