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舞天的声音微不可察的颤抖了起来,从容袖里手里接过孩子,那一团小粉肉,软乎乎的,害她连托着都不敢用力,怕轻轻一碰就碎了,容玛丽过来帮她,让孩子靠在她怀里,要她把一只手托高,不要怕。
南宫舞天看着这小人儿,满脸的皱皮,并不好看,有点儿不满意,“丑。”
“长几天就长开了。”
南宫舞天喊左铭源过来,“铭源你看。”她把孩子转向左铭源,左铭源用手指戳戳小脸,不敢有太多动作,可巧她这一戳,把孩子给弄醒了,睁着眼睛看她,看了一次,就开始哇哇的哭起来,“这是怎么了?”南宫舞天惊吓住。
容袖里笑道:“没事儿,撒娇呢,是不是饿了?”
南宫舞天忙把孩子递过去,却是尿布湿了,要给换,韦璧云立马拿干尿布备着。南宫舞天站在旁边,看两人合作,把手背到身后,用小拇指勾了勾左铭源的小拇指。
画面太温暖,不忍直视,南宫舞天都恨不得也立马抱上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换上干尿布之后,又开始得意的咿咿呀呀起来,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真好玩。”
容袖里笑道:“还烦,晚上还哭,吵的人睡不着觉,起来把尿几遍,吃奶几遍,不过我娘说,这孩子属顶乖的,只在吃喝拉撒上哭一回,比我小时候好太多。”她嘴里不满,脸上却有笑容,南宫舞天知她不过是瞎抱怨,真喜悦。
“你多有福气,好好休息,妾身命令璧云在此多照顾。”她又对韦璧云道,“你可是国民级的干娘,大家都知道了,可要做好榜样,别让妾身失望。”她是有意要让韦璧云留在这里照顾,要全她们母女之情,二则要撮合她和容袖里。
“是,微臣遵命。”
南宫舞天离开时,大家要送出来,她不肯,“都回去,妾身自己会走。”她和左铭源上了马车,两人携手依偎,和她说道:“铭源你看见没有,小粉肉,小小的一团,软乎乎的,妾身抱她的时候,手都在抖,真怕把她弄坏了,弄疼了,不过人生下来的时候,真难看。”
“你就不要挑剔了,等长大了,有的缠你,烦你,到了五六岁,会说话,会跳,会唱歌,会淘气……”左铭源说了许多好的和不好的,南宫舞天只管在旁边笑,“你笑什么?”
“铭源你知道,这些妾身都不怕的。”
“你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想的轻便。”
南宫舞天摇摇头,“因为妾身已经物色了一个极好的人,来管理这群可能会让妾身不快的小家伙们,当她们唱歌,跳舞,念书,淘气的可爱处,妾身通通接受,至于不好的地方,那就有劳你了,你完全可以办一个学前班,把所有的淘气鬼欢聚一堂,你是孩子头,你领着她们玩。”
总之,她是不愁的,要愁也是左铭源的事。左铭源直接败下阵来,怎么孩子的可爱处,都要通通让南宫舞天占尽便宜,而所有的不好处,不可爱处,她都要从中教导,收留。左铭源的嘴下弯的很厉害。
南宫舞天拱拱她,问她,“你不愿意?”
“我可以反对吗?”
“你知道,妾身君无戏言。”
左铭源只好乖乖认命。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已经溜走,容袖里家的孩子,也足了满月,办了满月酒席,请满朝文武,大家欢聚一堂,吃喝玩耍,南宫舞天、南宫明秀、左铭源等人也一一到场庆祝。
容袖里手里抱着孩子在人群里转悠,大家时不时从位置上站起来,逗小姑娘玩一阵子,小孩子极好,不怕生人,也不哭,好带,而且今日是她的满月,乐得一张小脸跟弥勒佛似的,可亲又可爱,怪不得大人们疼她了。
南宫舞天走过来,也想看看,看看一月不见,孩子可见漂亮,原来的皱皮皱脑已经长得水润起来,眼睛也不总是眯着,而是睁圆了,四处溜人,一点都不消停,还挤出没门牙的笑容,咯咯个没完,小手指彼此缠来玩去。她今日戴了红色的帽子,穿了红衣,配上笑容,格外喜悦。南宫舞天也就亲近了几分,她往那一站,立马就引起了孩子的注意,这挺拔的身高,她还是很少见的,她扬起脖子看,然后张开手要抱。
容袖里瞧见,嘲笑道:“陛下您别理她,一见美女就要抱,这点着实不大可爱。”每次韦璧云来,都缠的不肯下来,不吃东西。
南宫舞天笑道:“她小孩子家的到识货,既是妾身的知音,那就更要抱了。”容袖里不肯,怕累着南宫舞天,“这有什么,她能有多重,别不是你不舍得,怕我把你家女儿给拐走了。”国王都这样说了,容袖里只好把孩子交给南宫舞天,南宫舞天上次抱过,已有经验,只是不妨那两只小手就覆上了她的胸部,目光灼灼,容袖里只好撇过头去。
她家孩子别的爱好没有,对胸部格外喜爱,这抓呀抓的把南宫舞天逗红了脸,“小家伙还挺色,像谁呀?”南宫舞天问容袖里,“有名字没有?”
“暂时还没起,小墩子这么的叫着。”
“妾身看她不该叫小墩子,要叫小色女。”低头就见小墩子笑得格外喜悦,不断的抬起头来,用小脸蹭胸,咂巴着小嘴儿,南宫舞天再不肯让她,直接交给她亲娘了。
容玛丽在那举杯,要庆祝小孙女满月,又要给南宫舞天践行。“此次陛下远去大左,这里,微臣借此机会愿您大左之行平安。”
“多谢。”
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翌日,左铭源等人开始登上王船,往大左进贡。王船排开,占满了海滩,南宫舞天站在甲板上,同臣民们挥手,这一去,又要几个月。亲兵们吹起了号角,船帆一张张被拉起,王船开始划动,离海滩上站着的臣民越来越远,等看不见人了,南宫舞天这才入了船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次出行离上次差不多一年,只觉时光来去匆匆。以前还打算要好好修理左铭源,再想不到她们已是如此恩爱,有句话说,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南宫舞天对此刻的生活无不满意,她不再需要不断的去漂泊,不断的去寻找答案,因为心有可恋,已没有迷茫,空虚。
左铭源头一天还算好,到了晚上就觉得很不好了,她的晕船药过了效,开始大大的呕吐起来,这真令人神伤,南宫舞天一直陪着她,给她拍背,“来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毛病,怎么回去的时候……”
此话当真一言难尽,左铭源如何能说有系统的帮助,她上次没事,这回可全靠晕船药顶着,如今药效一过,自然反应出来,再吃,也得等吐光了,而且船又不停。
左铭源吐个不息,而且躺倒,光靠喝点蔬菜汁度日,整个人消瘦的厉害,南宫舞天疼在心里,着实无奈,只能让王船更快的穿过海域,要一个月的,愣是二十天就赶完了。
大家住在大左的驿站休息,一面派人通知附近的府衙,要他们接着,先在这里留几日,修养身体再说,过了两天,左铭源这才好的差不多,也能正常进食,不过脸色发黄,形容枯槁,把南宫舞天心疼的无以复加。
“铭源。”
“我没事,你放心,就是晕船,晕车,我回到陆地就好了,我学了骑马,我可以骑马跟着你们,慢慢的去。再多吃点东西,很快就能好。”
“嗯。”
第一一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左铭源等人在驿馆待了几天,再有地方安排护送,从官道出发。左铭源骑在马上,到还好,到是南宫舞天,一直斜倚在龙椅上,懒懒的不想动,三、四天后,突然浑身不适起来,有吐的意思,只是她惯能忍耐,一面怀疑是不是这里的路面不好,颠得她厉害,难道她也和左铭源似的晕车?过了一天,南宫舞天喊道:“停车!”众人不明所以,南宫舞天从车上下来,去路边吐去了,跟随的侍女忙把帕子亮出,手里握着牛皮袋子,打开来等着给南宫舞天漱口。
南宫舞天吐了个尽,漱了口,才觉好多了。
左铭源从马上下来,问她身体如何。“怎么了?”
“不碍事,可能晕车了吧。”
“是么,这样,待会儿到了下个驿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让太医给配点儿药。”她握握南宫舞天的手,突然道:“舞天,你的手怎么那么冰,你很冷是不是?”她立马喊莲蓉、丝蕴过来,“把箱子里的那件貂皮披风拿过来。”她忘记了,大左的天气和女儿国很不同,何况这时节已到深秋,就算白天暖和,早上和晚上却异常寒冷,对于一年四季如春的女儿国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温差,“不会是水土不服吧,啊呀,我大意了,该想到这一点。”
她不骑马了,陪南宫舞天坐车,用披风裹住她,让人把宝盖香车盖严实,又传令下去,让众亲兵添衣,亲兵们到不怕冷,她们一路在走,身上到出了许多汗,不比南宫舞天,到了驿馆,左铭源立马让太医过来诊断,看吃什么药好。
这时莲蓉、丝蕴过来,将左铭源喊走了。左铭源临走前对南宫舞天道:“我有事,去去就来。”
“你去吧,妾身会照顾自己。”
“好。”左铭源去了。
左铭源去后大约一刻钟,太医才诊断完,收了东西。南宫舞天问她,“怎样?要吃点什么药。”
太医笑道:“无碍的,陛下确实有轻微的水土不服,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陛下知道。”南宫舞天点头,认真的听着,“微臣恭喜陛下,喜获公主了。”
这是件大喜事,太医想国王听到一定格外喜悦,但是她错了,南宫舞天的样子是错愕的,甚至是惊慌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妾身要做娘了?”
“是。”
“你搞错了。”
太医也糊涂了,没有呀,她为了确定不弄错,可是诊了好几遍。南宫舞天想着这事绝对不可能,她还没喝子母河的水,这事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所以太医一定是弄错了。“回陛下的话,微臣诊的确实是喜脉,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找其他太医来一起商榷。”
“你去安排。”
太医出去后,又请了同事们一起共诊,脸上各个都喜滋滋的,高兴不已,道喜不迭,“真有了?”
“恭喜陛下。”
“妾身知道了,出去吧。”南宫舞天不敢相信,一则觉得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了,她当然是高兴的,可是高兴的背后,还有很多的担忧,左铭源她会相信吗?她可能怀了她的孩子这件事,难道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吗?难道大左女人有那种能让女儿国女人怀孩子的本事?南宫舞天心里的担心多过高兴。
左铭源去后不多久就回来了,南宫舞天笑道:“来了。”可是笑容十分勉强,左铭源又不是第一天与她相处,这点还是看的出来的。
“刚才诊断如何,身体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但南宫舞天又吞吞吐吐,这让左铭源很怀疑,她有什么话没说。
“真没事?”
“只是有点水土不服,真的。”她这样强调,反而加深左铭源的怀疑,南宫舞天见左铭源已经起疑,问道:“你不信妾身?”
“信,我当然相信,不过我怎么觉得舞天有事瞒着我?”
“有吗?”南宫舞天目光躲闪不已。
“要不要我去问太医。”左铭源就要出门,被南宫舞天喊住。
“你别去。”
“为什么?”
“妾身说,妾身——”她吸气酝酿,“妾身怀孕了。”南宫舞天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是害羞,而是惭愧。
“这……这是好事,呵呵,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随后左铭源又大笑了一通,她就是有点儿接受这个消息不能,不是说等从大左回去之后,再做怀孩子的准备,怎么提前有了,是不是舞天想给她惊喜呢?她有点儿惊吓到。
“是,可是,妾身并没喝子母河的水。”
南宫舞天抬起头来看着左铭源,左铭源愣了一愣,轻轻道:“哦。”
“你不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
“怀疑什么?”
“可能是妾身跟别人的。”
左铭源愣了一下,笑道:“不可能!你是南宫舞天,又不是别人,你才不会做这种事,我要是对你这点信任都没有,就不配爱你了,舞天你放心,这事,我信,因为我也有些事瞒着你,你——”南宫舞天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心道:“什么,左铭源到底瞒了我什么事,不会是她在这里有相好的,或者还不止一个,刚才丝蕴、莲蓉喊她过去,不会是老情人找上门了吧?”南宫舞天越想越咬牙切齿。
恨恨道:“你说!”
南宫舞天的表情,可真把左铭源给吓着了。“哦,好。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很久了,总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我想现在正好,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时代,几千年后,未来。”
好吧,把南宫舞天搞懵了,她还以为是要讲过去的情史。
“那你要回去了?”
“没有,我出了车祸,在前往学校的路上,现在叫书院,我开着车,然后路上突然冒出另一辆车来,我踩了剎车,可是剎车失灵,我撞上了别的车,然后死了吧,我想。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大左的贤王,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嫁给了你,现在还有了孩子,对了,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安装上了系统,它会发短信,会提示情况,上次失忆就是它帮忙给我修补的,孩子的事也是,因为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所以发了怀子功能,我本来以为只是说的玩玩的,没想到,你真有了。”真正感到愧疚的是她才对。
但是南宫舞天关心的事,“你在那个时代,有没有女朋友?”
“啊?”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不是别的吗?也许南宫舞天的思维不是一般式,“我一个人,没来得及谈恋爱,一直在忙工作的事,也没什么爱好,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来往,所以认识你,是我这辈子很荣幸的一件事。”
可以真诚的说说心里话,可以不用特别的算计来算计去。
“那妾身就放心了,至少不会有人找过来,找妾身算账。你还会回去吗?”
“不知道。”
“那要是让你回去呢,你会回去吗?”
这个问题她也无从知道,“不过我爱你,所以会留下来。”
“你父母呢?他们要是希望你回去。”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因为回去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十有八/九是死了。若真是有那样的一天,父母与爱人不能两全,她会告诉父母她的想法,然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她所爱的人,这个世上,能两全最好,不能两全,就选择下半生。
“我选择你。”
“他们会怪你不孝顺。”
“我当然孝顺他们,希望他们过的好,可是孝顺也不是答应所有的条件,没有观点的盲目遵从,如果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要顺着自己,那也可以说是另一种自私和贪婪,而一个孩子不顾对错的遵从父母的想法,也可说是愚蠢至极,因为爱,所以要留有尊重和余地,不是么?一切都在彼此幸福的前提条件下,才能有稍微的妥协,如果牺牲了某一方,都不算最好的选择,在这点上,我不会动摇,如果可以回去,我会去看他们,也要带着你去,懂吗?”
“妾身懂了。”南宫舞天松一口气,“你竟然不是这边的人,你是住在别人的身体,那你叫什么,长什么样,做什么的,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