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不语,不一会儿又抢着恭喜,还有人惦记她的位置,要做代理,至少容袖里回去养胎的期间,她们可以做做队长,过过瘾。
说的开心,不妨有个重量级的人过来。她银盘一样的圆脸,满身中年妇女发福的肉,走起来路,笨拙的像只小鸭子似的,女儿国的副丞相,容袖里的亲妈容玛丽,据说年轻的时候美貌如花,中年一发福,瞬间变成豆腐渣。她手里提着几袋子中药走过来,原是想着容袖里早上的时候吐的厉害,她问了一句,回说是胃不舒服,所以今天一有空,她就去太医院配了药过来,这一来就听说什么人怀孕了,再一听,这个人竟然是容袖里。
容玛丽大声喊道:“容袖里!”
被容玛丽这声吼,群聚的亲兵们瞬间分成了两拨,让出一条大路来。容袖里被她娘这一吼,瞬间呆住了,她娘怎么过来了,而且手里还提着药。
容玛丽把药冲容袖里扔了过去,对准了脸。“你竟然骗我!”敢欺骗母亲大人,这个不孝女,她上去就拎住容袖里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你瞒到今天。”
“娘,娘松手,诶诶,再不松手,耳朵要掉下来了。”容袖里歪着脑袋求饶,心想着:“娘怎么会来。”
“我以为你胃不舒服,去太医院给你配了药送来,你竟然瞒着我怀孕的事,什么时候这样的大事,你也学会自作主张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
“是是,您当然是我伟大的娘亲,娘,这里这么多人,拜托给点面子,这样拎着真的很难看。”
“给我滚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要了吧,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就请假。”容副丞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亲兵们默默的送走容袖里,请假的事,她们会向上面呈报的,队长,您一路好走!
大家正议论着,不妨韦璧云过来,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纷纷请安,“韦大人。”
“免礼,说什么呢,这样热闹,容大人呢?”大家把容袖里怀孕,她娘把她拖回去教训的事说了。
“也不晓得孩子的干娘是谁,容副丞相似乎不知情,这一回去,不晓得会不会用鞭子逼迫,家法伺候,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把我们容大人要了,连孩子的责任也不负一点,负心女。”大家的吐槽可是‘刻骨铭心’的,恨不得把那人用锤子给砸死,韦璧云在听着,脸发红。有人眼尖,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大,忙关心道:“韦大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可能是被太阳晒了会儿。既然容大人不在,那我先走。”她走得有些心虚,跟容袖里过夜的不是她么,怎么过了几个月,容袖里就自作主张的要了孩子,一点儿风声都不露,连家里人也没告诉。韦璧云还是很高兴的,有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怎能不高兴。按照女儿国的习俗,她算是孩子的干娘。女儿国有不成文的规定,这相爱的两人结合了,两家算亲家,这不以相爱在一起,只为了生孩子而结合的,也算亲家,孩子是要认干娘的。
当下韦璧云上了马车,让佳儿带她上街,她要买点补品给容袖里送去,不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孩子是孩子,这个礼不能废。
第七五…七六章
第七十五章
韦璧云虽然想法得当,只是其中也有阻碍。这韦家和容家向来针锋相对,韦英和容玛丽是这样子,她们数代之上也是这样,到了她和容袖里,也是如此。
她这样冒然前去,估摸得不到好处,要是被容副丞相知道,怕还要惹出更多麻烦,要是不去,她已经知道,怎得说也是孩子的干娘,一点照顾都没有,那是万万不能的。她道:“佳儿去容府。”
佳儿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小姐,您真的要去?”
“你就把车停在附近,去了再说。”
佳儿驾起马车去容府,容府不远,转眼也就到了。佳儿把车停在容府附近,一面向车里问韦璧云,“小姐您真要进去?”
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手里拿着补品下了马车,头重重一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佳儿应着,看韦璧云走到容府门前,狠狠的敲了几下门,把东西放在门口,撒丫头的跑到附近一棵大榕树后躲了。
她一直注意容府的动向,不多时有下人出来开门,见门口有补品,盒子叠着盒子,出手不凡,向左右看看,没半个影子,就拎着东西进去了。
韦璧云从树后出来,向马车走去。上了马车后,要佳儿往回赶。佳儿摇着头,终究是不明白。“小姐您说,为了这点小事,您至于跑一趟么,容小姐是自作主张,一点都没和您商量,您就算做得不好,也没事,她根本就不想让您知道,您这样,似乎有点儿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少说两句,认真赶车。”佳儿得了教训,乖乖闭嘴了,认真驾车。
只说她们走后,容府的管家将东西拿去见容玛丽,当时容袖里也在屋里,被她娘教训的脑袋都重了,垂着呢。被容管家如此如此一说,又见许多东西,心里起了怀疑。
容玛丽看了,都是养胎的好东西,冷笑道:“算她还知道个好歹,不然被我知道是哪个,不揭了她的皮才怪,我的女儿也是随便什么人能碰的,还有你!”容玛丽那个恨铁不成钢,“人东西都送来了,你还要瞒着么,还不老实交代是谁?”
“娘真没谁,人家就是一匆匆过客,云游四海的侠女,真的,是我自己打算生孩子的,没告诉人家,不怪人家的。”
“那这东西是怎么送来的,人家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云游四海么,怎么人还在附近?”
容袖里转着眼珠,心道:“不会是韦璧云送的吧。”她凑她母亲身边,果然留有字条,容袖里趁她母亲不注意,把小字条给偷了过来,跑一边看去了,果然是韦璧云的字,幸好她母亲没有留意到,要知道这些东西是韦家送的,早冲人家脸上扔过去了。
心下放心,耸着肩膀道:“谁知道?”一副不干自己事的样子。又被容玛丽教育了半天,这么个缺心眼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生的。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只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去当什么队长了,在家好好养胎,要是孩子出了点什么事,我绝对要拿你这个二货是问,什么都不懂,还学人家生孩子,气死我了。”
容袖里抗议道:“怎么这样,孩子才三个月,我最起码还能再当差两个月,等孩子五个月了再歇不好吗?”她跟她娘打商量。
被容玛丽坚定的否决,“不行,你那职位成天跑腿,打打杀杀的,不安全,生孩子的时候,要你逞强什么,想当年……嗯嗯,没什么。”容玛丽本来想说的,想想还是算了,就是当年太争强好胜了,才几个孩子没保住,好不容易有了容袖里,竟是这样的缺心眼,怎么跟韦家斗,她对往后事很是担心。“我明日去向陛下说明此事,你在家给我好好待着,要是遇到你那位侠女,带家里来吃个饭,让娘见一见,别让人家给骗了,女人里头也有女流氓,懂不?”
“哦。”容袖里想她上哪去找个侠女去。
翌日,容袖里的母亲容玛丽做主,代她向南宫舞天告假。“不孝女,身怀六甲,实在不能再担任重责,微臣特替她告假。”
“容袖里怀孕了?”南宫舞天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快,也没成亲,是有心上人了?这些南宫舞天不便直问,笑道:“这是好事,恭喜容大人了。”
“微臣惭愧,教出这样的不孝女,未能为陛下分忧,到惹出许多麻烦。”
“哪里的话,容副丞相太过谦虚了。袖里做事尽职,妾身一直铭记在心,既是这样,那就让她歇着,等生了孩子,再回来复职,期间要是没事,还望她常到宫里来走走,陪妾身聊聊天。”
“多谢陛下,微臣会代为转达。”
南宫舞天当下赏赐了衣服、补品等物给容袖里,让她在家安心养胎,处理完这件事,直接回了寝宫。一看,又是空荡荡的没人,心中便有些不快,最近几日左铭源说是会陪她的,转眼人又不见了。
人家容袖里都当娘了,她还光杆儿似的,多寒碜。香芹见南宫舞天到了,忙过来请安。“殿下人呢?”
“去御膳房了。”
“知道了。”她抬脚便去御膳房,到要去瞧瞧左铭源在忙什么,一到御膳房,就见左铭源一人在忙活,厨灶都被她占领,厨娘们自窝在角里,伸着脖子在看,一见国王驾到,忙跪下请安。
“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南宫舞天气吼吼的,左铭源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这哪里是陪她,分明是躲她。她又受了容袖里这件事的刺激,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左铭源见她来,客气的笑道:“炖鸡汤,前几天听你说想喝,就给炖了,现在怎么有空过来?”南宫舞天本来心里有气,一听说是给自己做,脸色不由得好了几分,可是还不能完全原谅。
“这些事让厨娘做就好,你又过来忙这些,一时想找你的人都找不到,还要害妾身东奔西跑的,有时间做这些事,你不能做点儿别的。”南宫舞天越说越小声,越想越怨,“你可晓得容大人都当娘了,妾身还没当,妾身好羡慕……”
“抱歉,让你难过了。”
南宫舞天脚踢着地,“也没觉得难过,只要你对妾身好点,再怎么样委屈,也觉得值了,你别有压力,妾身不是说要你立马怎样,妾身就是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虽说如此,左铭源还是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对南宫舞天‘好’,那都可能是南宫舞天希望的很小的一部分。
“舞天。”
“嗯?”
“我们离婚吧!”左铭源认真的看着她,就见南宫舞天一脸几变,先是诧异,后来是不相信,再后来是失望,绝望,最后一气之下,甩了袖子出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剩左铭源一人在。“我好像说严重了,她看起来很伤心欲绝的样子,哎,我又说错话,可是我回应不了她要的期待,真是烦死了,被人喜欢也很烦,还是一个人好。”她又去搅和汤。
且说南宫舞天跑出来,走了一段路,一回头,左铭源根本没有追出来,不免嘀咕,“真是笨死了,都不晓得出来追妾身。”这样三番四次,南宫舞天也是个明白人,她发现左铭源有个大缺点:在其余事上均聪明伶俐,在感情上是个大白痴!连她还不如。
脑袋里气着,心里却原谅了她。“就知道她这样!还说离婚,离什么婚,离婚了,谁敢要她,妾身宽宏大量,不跟她一般计较……”南宫舞天磨了几下牙,这个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就会说狠话伤她的心,这样想只好回寝宫等着,别让左铭源找不着。
南宫舞天回去躺着,等左铭源回来,要她来逗自己玩。这不没多少时候,左铭源真回寝宫来找人了,“舞天,鸡汤好了,你要不要喝?”她房里一看,见人在床上躺着,便过去哄她,“舞天还生我气呢?是我说错话了,惹你伤心,我原不会说话的,你饶了我这次吧。”
“别理妾身,妾身已被你伤得七窍流血。”
“这样严重,我看看。”左铭源拨了被子,南宫舞天就使劲拉过去,继续盖上,“这不还好好的,起来喝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不要!”
就听地上一声‘晃当’的脆响,左铭源‘啊呀’的叫了一回。南宫舞天以为她被烫了,忙转身起来,就见左铭源好好的站着,地上有瓷碗的碎片。“你骗妾身!”南宫舞天两只眼睛要杀人,左铭源慌得拉住她。
“要是不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理我,既然起来了,喝口鸡汤,我喂你。”她忙踢了踢地上的碎碗,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干脆弄个空碗来哄她,再奉上美味鸡汤,坐在床沿,“喝一口,我向你赔罪。”
“每次都这样,说错话就拿这些来哄人,也怪妾身,就是心软,恨不下你,否则一刀抹了脖子算了。”她气一回,就着左铭源伸过来的搪瓷喝了一口,心情立马转好,“这鸡汤不错,比我们厨娘做的还好,你哪学的,不对呀,你们大左不是认为男人下厨是末流么,你是怎么学的?”
“这个吗……自学成才。好喝吗?”
“好喝。”她接过碗,接过搪瓷,看一眼左铭源,见她眼珠子老盯着自己的碗,笑道:“妾身赏你一口?”搪瓷伸过去,见左铭源张嘴,赶紧放自己嘴里,见左铭源气急败坏,笑得那个甜。心道:“活该!”谁叫她惹自己来着,要不是她的心强大,早就被伤成马蜂窝了。
第七十六章
自喝了左铭源炖的鸡汤,南宫舞天也就不计较左铭源说错话这件事,但是要约法三章,以后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她就不让左铭源再办学堂,而且不允许她看书,哪里都不允许她去,这可不行,会把人憋死的,所以左铭源只好答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学堂的事也慢慢的落定,招生开始了,招师的榜文贴满了全国,要延请各个方面的人才,年龄不限,三餐全包,免费住宿。话说有一日,有一人站在官府的公告墙上看榜文,那女子身量高挑,体型修长匀称,一头黑发如瀑,随风摇曳生姿。脑后露出一条黄色的穗子,这穗子连到一张面具上,这面具不大,只遮住半张面孔,露出额头,眼睛,嘴巴,下巴。
她的眼睛一直在榜文上扫,身边一个丫头,长得机灵可爱,头上抓两个发髻,穿着水嫩的衣衫,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大人见我们到现在还不回去,会着急的。”
那小姐说:“走,我们这就回去。”
两人回到府中,府前却有一块黑漆牌匾,金字招牌,上有‘尚书府’字样,门前两个石狮子,她两个回来,却是那个丫头去叩门环,向里叫道:“小姐回来了,快来开门。”里面迎出一个中年妇女,将两人迎进去。
那小姐却问,“娘在家么?”
“在,大人正在找您,她在大厅等着。”
那小姐加快了脚下步伐,直入了大厅,这才屈身请安。“娘,我回来了。”
“这样多时候,你上哪里去了,急死人了。”
“我去看外面的榜文了,南宫舞天已经撤销了追查那位小侯爷的榜文,而且宫里来的消息,说是追查刺客的事也暂缓了,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娘您说,南宫舞天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红木雕椅上坐了一位中年妇人,她身穿紫色便衣,青丝高挽,头上用几根钗环挽住,虽不十分打扮,但亦有许多姿色,这位是女儿国的兵部尚书玉青梅玉大人,堂下站立的是她家小女,玉还君,字明珠。
玉还君把国中榜文说与她母亲听,又道出:“最近国王似乎要办学堂的样子,在那里专门招收老师,还君也想去。”
“你去做什么,我要你做的事还有许多。”
“娘不知道,这次学堂的负责人是左铭源,若是能从她身上下手,不知道能得到多少关于南宫舞天的消息,便是日后取代她,也要有左铭源的帮助,这学堂建起来,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娘想要报仇,还君自当尽力报答,完成娘的心愿,给南宫母女以深重打击。”
她说出这样的话,惹得玉青梅笑起来。
“难为你一直想着娘受的委屈,有劳你了,你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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