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秀捏住鼻子,拿了一块橘黄的肉吃,这玩意儿吃起来还是不错的,但是味儿,她不管试了多少次,还是觉得受不了,吃了几块儿,南宫舞天说:“算了,这次小惩,其余的留给你慢慢吃,不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了。”
南宫明秀谢天谢地,这次舞天竟然有这样大的改变,果然是她把左铭源带回来的缘故吗?连态度都变好很多,只不过细看上去,还是觉得她比上次憔悴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南宫明秀心里这样想着,就见南宫舞天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两人在甲板上吹风,她走到船头,南宫明秀不知她的用意,“舞天。”
“中年妇女别因为妾身对你暂时好一点,就得寸进尺,妾身今日是照顾你的面子,才没有把事情做得很难看,要是因此以为自己做的对的话,那你可就错了,妾身早就说过,不许任何人插手妾身的私事,尤其是终身大事,你应该明白妾身的意思。”
南宫明秀明显底气不足,“我明白,可是我是你母亲,我要是什么都不为你设想,我怎么还配得上成为你的母亲,你不能剥夺我身为母亲的权利,一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没有错,可是你用错方法,把不该自己管的事,当做可以管理的范围,母亲你侵略的是妾身的爱情领土,你曾经告诉过妾身,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地盘抢走了,可是现在抢走妾身‘地盘’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你让妾身十分的困扰。”
“可是你不爱韦璧云,总是这样一人算怎么回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做娘的希望孩子成家,希望你有人关心……”
南宫舞天有些恼怒,因为南宫明秀的有些话刺到了她的痛处,“谁说妾身不爱韦璧云,妾身很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要不是爱她,何必等到今日还一个人,妾身希望爱她的时候,是能让她感受到全心全意的,而不是她一个人在付出,不是光妾身接受她的好,不是她只待在妾身的身边,而妾身随便的嘘寒问暖就算了。”
“可是你拒绝了她。”
“那也是妾身想爱她的证明,只是爱而不能,母亲您知道那种难过吗?那个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只要伸伸手就能抱住,但是抱住的时候,就像抱住一个老朋友,那种感觉到底有多空虚,这个人不管你怎样拼命的使劲都无法走进你的内心深处,您知道这到底有多难受……”南宫舞天不同于以往的冷酷,她失却冷静的咆哮了,她的难过,她也想有人知道。
南宫明秀心疼了,“舞天,你不必让自己这样辛苦,璧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暂的,就像蜉蝣一样,你已经让她等了太久,舞天我要你知道,别让任何人等待,别等待任何人,放开韦璧云,对你们都好,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舞天你也是,这次这个九贤王很有趣的,你可以试试看,不要总是急着拒绝人家,要是到最后还是不爱人家,我也没法了,毕竟你嫌弃人家,人家还嫌弃你呢!”
南宫明秀只是随便说了句,激一激南宫舞天的。可南宫舞天听在耳朵里就不像那么回事了,“什么?那个女人竟然嫌弃妾身?”这可是闻所未闻,“妾身有什么地方是她需要嫌弃的,妾身深深的觉得有必要给她找点事做了。”刚打进冷宫,就摆起臭架子来。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南宫舞天语气冷冷,只觉得左铭源简直是反了天了,对她这样不恭敬,这是男尊女卑国培养出来的‘优越感’?
“好了,不说了,妾身刚刚想起来,还有一些事需要马上处理。”她要找左铭源好好‘聊聊’,一个刚刚被她打入冷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南宫舞天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南宫明秀,她伸着脖子目送,心道:“我家舞天果然亟不可待的要找女婿算账了,嘿嘿,看来我的功劳不小。”打入冷宫什么的,太没有性格了,年轻人就应该好好相处才是,这样冷落人家多没有礼貌。
她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儿走了,她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得找韦丞相算一算这笔‘见死不救’,一路儿撇干净的老账,还是好朋友呢,太不够义气了。
甲板上只得两个半榴莲孤零零的摆在那,没人理它们。
且说,左铭源被抬回之后,被丝蕴拿冷水喷一喷,整个人才慢慢地转醒,她这一睁眼,发现又到了一个地方,“怎么回事?”
莲蓉在旁笑道:“还说呢,某位殿下不知因为啥,突然就晕倒了,殿下你说你是不是在装晕?”
装晕?她哪是个闲得没事做的。她只记得闻见了一股儿怪味,难道她也怕榴莲?她拍拍额头,“该死,之前还在笑国王她娘,现在好了,受报应了,没想到我也受不得那气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晕了之后后来怎么样了?国王有怪我吗?”
怪她?莲蓉可不敢说,那国王没怪她,到是笑她了,正所谓:君辱臣死!还是不说罢了,“国王没有说什么,殿下还没有吃东西吧,要不要奴婢去厨房说一声,让她们做些东西给你吃。”
“好啊。”左铭源动动脖子,又用手捏了捏,真是奇怪了,她昨晚怎会睡得这样死,“莲蓉,我今天是怎么被人抬到甲板上去的?”
“还说呢,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在我们的饭食里下了蒙汗药,连累了殿下,陛下来的时候,奴婢和丝蕴也睡得死死的,要不是我们武功底子好,怕也是和殿下似的被捆在那甩鞭子,差点忘了,殿下,那鞭子打疼你没有?”
左铭源装傻,她可不能说自己有秘密武器,她看了看身上的破棉袄,心中想出一计,“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你们给我穿了很多衣服的缘故,那鞭子打在身上竟一点不疼,或许是那位打鞭子的大人手下留情也未可知,等有机会需得感谢人家一番。”
既然没事,那两位侍女也放心了,只是穿成这样一个滚圆的圆子,确实喜感。莲蓉和丝蕴对视一眼,竟然笑起来,笑的奇奇怪怪,左铭源看看莲蓉,转过头看看丝蕴,问道:“你们笑什么?”
莲蓉说:“没什么,殿下还是把衣服脱了,免得捂出了痱子就不好了。”她让左铭源站起来要给她解开衣服,里头还故意用麻绳把衣服包结实,莲蓉扯出一头,道:“殿下你可站稳了。”
手上麻绳一扯,左铭源就像线圈似的滚了出去,她嘴里惊恐的‘诶诶’的叫着,把她当毛线团在扯呢,她转啊转,一直转出了门外,眼见有人过来,她大声叫:“让过让过。”
左铭源只看见个红影闪了闪,她还轮着圈,在心里暗怪两个侍女玩她,就‘砰’的一下撞人身上去了,她额头疼,但被撞的人可是下巴疼。
南宫舞天可没料到她这一来,左铭源就来了个让她意外的‘热烈欢迎’,她杵在那像块石雕,还会歪过头来冲她眨巴几下眼睛。
南宫舞天的视线俯视着她,眼里充满了敌意,左铭源怎么还不滚开,贴在她身上,当熊抱树?
屋里的莲蓉和丝蕴听见声儿就赶紧跑出来,这出来见着南宫舞天,连胆子都吓飞了,两人惊恐的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低着头,请安的声儿都在颤,“奴婢见过陛下。”
她们看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过南宫舞天可没在乎她两个,她在乎的是左铭源什么时候从她身上起开。
“抱够了没有?抱够了就滚出妾身的视线,难道说你已经拜倒在妾身的美丽之下了?之前不是有人根本不在乎的么?现在看来,是口是心非了。”南宫舞天嘲笑道。
“不是啊陛下,是你的手抱住了我的大腿,我不抱住你,无法保持平衡,这纯粹是小概率事件,跟您的美丽真的没关系的。”南宫舞天歪一歪头,她没有抱左铭源的腿,是左铭源身上的绳子勾到她身上,绳子又勾住了左铭源的腿。她绕开绳子,把左铭源往旁边一推。
“真是大煞风景,堂堂的贤王殿下,姿势摆的这样难看。”她看一看左铭源,问道:“吃过早膳没有?没有的话就一起吃吧!有些话妾身要当面问你。”
左铭源问道:“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吃早饭?”
南宫舞天嫌恶的撇过脸去,看来左铭源也只是长的漂亮,脑袋也不怎么的,笨死了,她说的这样明显了还要问,“你说呢?还不跟上。”废话真多!南宫舞天等也不等她就走了。
左铭源扯自己身上的绳子,让跪在地上的两位也赶紧帮忙,“你们别傻跪了,赶紧帮我弄绳子,免得那位‘妾身’又转回来找我麻烦。”
“好好。”莲蓉和丝蕴将她身上多余的衣服脱了,替她罩了一件外袍,稍微理了理头发,发髻不乱,就是几根毛不服帖的冒出来,左铭源对着镜子撸一撸。
“不管了,回来你们再帮我弄。”
她一溜小跑的追去了厨房。
左铭源跑去厨房,在门口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南宫舞天的身影,嘴里嘀咕了两句,“说要一起吃早饭,自己却先跑了。”她也不说自己‘磨磨唧唧’到底多少时间。她问厨娘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国王?”
厨师长回道:“禀贤王,陛下来过,已在厢房。”
“她的厢房在哪里?”厨师长出门用手一指,左铭源道:“原来在那,多谢你!那么你们国王有说做我的早餐吗?”
“有。”
左铭源嘀咕道:“看来人还不是傲慢的无可救药。”她说着,向厨师长指着的房间走去,这房间就算船上的人员爆满,也是空着的,看来是国王的专属间,她走去时,门并没关,只露出条不大的缝,透过缝隙,她见着南宫舞天正以其独有的坐姿在那耀武扬威,打她鞭子的容袖里就站在一边。
她推开门,向里面的两人点个头,算是招呼过了。南宫舞天偏过头来看看,道:“贤王的动作还真是慢,让妾身等了这样久。”
“没想让你等,就是来之前稍微打扮了一下。”
“打扮?”南宫舞天上下的打量她,道:“可不是,连头发都散发着勾人的骚样儿。”左铭源差点被她这句呛到,这什么话,她的头发那是没来得及收拾所以走走蓬松浪漫风,怎么到南宫舞天的嘴里就变样儿,刚还觉得她人不坏,但是一见面,她就觉得有些人是不能过于期待的。
“那我勾着人没有?”左铭源也不顾了,往南宫舞天对面一坐,跟她一样翘着二郎腿,她腿不够南宫舞天修长,但是也不短,这身材的主人怎么得也有一米七几的样儿,还不至于在南宫舞天面前落怂。
左铭源又让南宫舞天惊讶了,她还没让坐,左铭源怎么又坐下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真是让人厌恶!南宫舞天挤一挤眉头,露出鄙视,可看见左铭源气定神闲,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眼睛还四处打量她的住居,她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嗯嗯。”某人回神。
不知南宫舞天是不是磁场更强一点,所以她心里的话马上灵验,左铭源的目光在屋里溜了一圈,又回到了南宫舞天的脸上,“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说呀?”
“你们大左的人都这样没礼貌?见到国王都不参见?”无礼之人,看来她打入冷宫是正确的选择。
“我怎么没礼貌,我在大左是贤王,你呢,是你们女儿国的国王,我们一般等级,大家都是王,反正以后天天都要见面,老是打招呼,嘴巴会说薄的,大家都省着点力气,悠哉悠哉多好!”
南宫舞天出口讽刺,“你还是真悠哉悠哉,冷宫之人哪里都不许去。而且我们的等级哪里一样了,别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你是皇夫,只不过是妾身没有地位的宠物之一,竟然妄想跟妾身平起平坐,活得不耐烦了吗?”还敢在私底下偷偷的嫌弃她,想起这个她又要磨牙了,大胆刁民。
左铭源又怎会在乎她的一两句威胁,国王嘛,总有一些刁钻的,古怪的,骄傲的权利,说两句重话她不会放在心上,好比一个小孩儿跟你嚷嚷什么权什么权的,谁见过哪个大人没事去吵嘴了,大人就这么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左铭源此刻便是这样,顺便目光斜睨着,完全不把国王的各种嘲笑放在眼里。
说白了,她不在乎,南宫舞天能拿她怎么样?
确实,南宫舞天见对方根本不理她,就一个人低着头生闷气去了。容袖里站在那像一座会动的石头,她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溜来溜去,没想到国王会让左铭源过来用餐,她的目光停留在南宫舞天身上,现在越来越不知道国王的心思了。
国王到底是厌恶皇夫,还是喜欢皇夫?说厌恶吧,她整个人看着都不像,谁没事找个倒胃口的人跟自己一起用膳,要说喜欢吧?她看也不像,瞧瞧今儿国王的脸都黑了几次了,这还是一早上,这不,还有一整天要过。容袖里在心里偷偷的咂着味儿。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南宫舞天和左铭源在沉默中内耗,以一种独有的静默的气场压迫着对方,直至门吱呀了一下,有颗脑袋探了进来,她看了看,然后推开门,招呼了一声,“陛下,早膳来了。”厨师长亲自端来的饭食。
“进来。”厨师长将托盘上的饭食摆好,提着空空的托盘,退着出去了,离开前将门带上,转身时吐了吐舌头,里面的气压真低,她的心脏刚才好像都跳漏了几拍。
厨房为南宫舞天准备了各种鲜美的海鱼,品种繁多,刀工精湛,切的薄的都能透过月光。反观左铭源面前的那一团海带紫菜,真是逊色多了。
南宫舞天看着,皱了眉头,她以为是厨房‘见人下菜碟’,她可不希望被特殊对待,尤其是在左铭源面前,这样显得女儿国的人很没礼貌,对待异国人,又是一副嘴脸,她却不知道,厨房的人这是特地为左铭源做的,谁叫这位大左的贤王:只吃素!
南宫舞天动了身,将自己的那盘鲜鱼推给了左铭源,又把左铭源的那盘海带、紫菜端自己面前来,正要用筷子用餐,左铭源却也动了,如一股风似的,用筷子过来抢。
这位国王连吃饭都不肯放过她吗?还要跟她抢伙食,左铭源整个儿身子都倾过了两人中间的小书案,一边拼命的往嘴里塞。
左铭源的嘴边挂满了长长短短的海带,而且那些海带慢慢的被她吸进嘴里,南宫舞天看着,嫌恶的呸了一声,“不识好歹,竟然敢抢妾身的早膳。”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左铭源嘴里塞满了,说话也不清不楚。一边怨南宫舞天不讲道理,随便拿她的早饭,还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这个国王是不是把傲慢当日常,看来她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左铭源说的含糊不清,但也不妨碍南宫舞天明白。南宫舞天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就喜欢吃贱食?为什么有人有好吃的在面前,却还要跟她抢,难道左铭源这是故意在跟她作对,不屑于她的‘交换’?
“不要搞错了,妾身可不是要吃这种东西,不过既然你觉得妾身抢了你的,要是妾身不这样做,岂不是让自己受了冤枉。”南宫舞天也有了抢食的兴致,两人的筷子加速的对盘子里的‘蔬菜’下手。
容袖里一直在旁观,不知这两人跟个饥民似的到底是为何?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懂,只是惊讶于:国王竟然将自己心爱的食物推给了九贤王,再次惊讶于:九贤王似乎对此行为表示不满,要抢回自己的食物,最后惊讶于:两个有身份的人为了一盘海带和紫菜竟然‘抢’起来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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