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你们也去休息吧。”
莲蓉和丝蕴不在左铭源一块儿住,她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让外人看着不像,要是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住,这可怎得好,将来传到国王耳朵里,那是万死犹嫌轻。
莲蓉给左铭源把门带上,拉着丝蕴回她们的房间。
只说这一晚,海浪翻卷,已有来势,左铭源耳朵里竟是些‘哐当哐当’的声音,海浪一直冲击着船身。左铭源睁着眼睛想心事,可是脑袋还没开始转,就有些发沉了,眼皮子打起架来,眨了几下,竟昏睡过去。
其余的房间,大家点着灯聊着天,月光渐移,时辰渐晚,大家都灭了灯睡了,只有划船、掌舵的还醒着,大家轮班站岗,再有就是护卫船只的亲兵在巡逻,别无他人。
却说有一间房里的门开了,黑暗里拥出几个黑影。他们躬身低头,躲在阴影里行动,一直往左铭源的房间而去,小声交流,“都睡了么?”
“应该都睡了,不过再等一等,巡逻的那些还精神,咱们就在黎明前行动,那时人最容易睡死,而且天气又黑得厉害,人糊里糊涂的起来如厕什么的最有可能,要是贤王能自己起来那是最好,我们只需用力一推,他便‘失足跌下海去’。”彼此都不需担太多的责任,就算有一天陛下念起‘手足之情’追究起来,他们也有说辞。
大家设想周到,就在左铭源房间附近埋伏,要是到时候左铭源没有起来,他们也有对策将她扔进海里。
甲板上,女兵手执着航海灯,给大海中航行的其余船只照明,避免彼此撞上。却不想这一盏琉璃罩的航海灯却被不远处的另一艘船捕获,还打了几个信号,彼此做交流。
那一艘船收到信号之后,忙向上层层禀告,直入容袖里那,她又去禀告南宫舞天,人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立马通知南宫舞天,她知南宫舞天要是被打扰好觉,之后的脾气一定比暴风雨还恶劣,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不容她多想。
容袖里敲了敲房门,“陛下。”
南宫舞天还没睡,她在海上总是失眠的很厉害,见容袖里叫她,道:“什么事?”
容袖里见她回了话,心中一喜,心道:“陛下没睡,那就好!”自己也免除之后可能被责罚的命运了,“亲兵来报,已碰上国母归国的船只,两面已打了信号,距离不远,是否要靠上去?”
“靠上去!”南宫舞天来精神了,终于找到了么,原来却在这里,她披了衣服起来,“告诉船只快速前进。”她开了门,嘴上勾着笑,怪道她今日怎么也没法入睡,原来是那个中年妇女回来了,这难道就是母女连心?她不承认!谁跟那个中年妇女有什么母女感应!
南宫舞天上了甲板,一阵冷风吹过来,卷得她的衣服猎猎作响,王旗就在她的头顶飘着,她扬起头,看着天幕之中,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风吹云浓,看不见天日。
容袖里站在南宫舞天的身后,冷的抱臂,一面关心南宫舞天冷不冷。她心道:“可别把她冻着了,要是感冒了,韦璧云又要抓我的小辫子了,我会这么容易上当么。”
南宫舞天回说:“你要是冷的话,先回船舱,妾身要看着船靠上去!”容袖里说自己不冷,哪有国王站在风里,臣子躲懒的道理,少不得咬咬牙,像根旗杆似的硬撑着,她也有些想早点见到皇夫的样子,她的情敌,到底是何种德性,敢大着胆子奔女儿国来。
王船如箭一样向对面的船只靠近,对面的归船也收到了信号,亲兵忙忙下去通知。“陛下的船来了,船快停下来,大家都起来起来。”
南宫明秀和韦英被一阵嘈杂吵醒,摸着额头,一边使劲的甩了甩头,“舞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韦丞相你说,她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见贤王了,我猜就是,嘿嘿。”她这回媒人做的不错。南宫明秀得意的很,韦英不以为然,指不定是来算账的,可是看见南宫明秀那样开心,她就不好意思泼冷水了。
算了,让某些人开心一下也不妨,因为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煎熬。南宫明秀和韦英穿戴好,又去叫左铭源,“贤王快起快起,舞天来了……”两人喊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南宫明秀急道:“不会出事了吧?”她正要推门进去,却被韦英拉住。
“公主万万不可,国王已经来了,您还是避嫌要紧。”
“韦丞相现在是关键时候,要是贤王想不开,上吊了你说我怎么向舞天和大左皇帝交代。”她使劲推门,竟然推不动,“怎么推不动?”却不知里面躲了许多暗卫,他们正要行动,不妨人都起来了,要是不堵住门,他们躲哪去?南宫明秀拼命的推,使出吃奶的力气推,一边面有变色,“韦丞相你别站在那歇着了,赶紧搭把手。”
“微臣绝对不做您的帮凶。”
“什么意思你,我说韦英,我们同窗友谊这么多年,你的脑子是不是铁汁做的,都不懂开窍的吗?啊、啊、啊?”南宫明秀食指一伸,想戳韦英的脑门,韦英一见‘来势汹汹’,立马识相的往后退。
南宫明秀命令她,“不许退!”
好吧,不退,等着被戳!
亲兵的声音一阵阵传进来,“陛下驾到,陛下驾到,陛下驾到……”两人惊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南宫舞天已经登上了船。
问道:“国母和韦丞相呢,怎么还不出现?”
一见南宫舞天问起,大家跪下答道:“公主和丞相也许还在睡觉。”
“公主?到底是谁想起来的时髦称呼,那个中年妇女的闺女时代早就成往事了吧!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让你们这么叫。她真是越发的出息了。”亲兵对国王的冷吐槽可不敢解释,她们知道国王向来就是这种把万民践踏在脚底的风格,罢了,当做没听见吧。“带妾身去见她们。”
“是。”亲兵领着下了船舱,见南宫明秀和韦英还在推推嚷嚷,拉拉扯扯,南宫舞天不由得从嘴里爆发出一阵冷笑。
“你们就别忙着推卸责任了,妾身会好好的问候你们的,皇夫呢?”竟然到现在还不出来磕头见面,难道还要她亲自来见,架子到是不小,吃多了,活腻了。
南宫明秀和韦英像小学生似的排排站,两人手指着那扇门。
南宫舞天道:“他还没起?好大的胆子。”一脚就把门给揣飞了,连同门后的暗卫直接压在了门下,她抬脚就踩在了门上,走了进去,她到要看看大左的皇夫是什么材料做的,这样不怕死。
进了床前,见左铭源还睡得很熟,两只手抓住被子边缘,嘴角挂着笑。她正梦见自己上幼儿园,老师正在发苹果,还有面包,牛奶。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左铭源在梦里简直飞了起来,抱着苹果,啃着面包,顺便再吸一口牛奶,她一直都是这些小玩意儿的骨灰级粉丝,而且遭遇不能吃好东西的这个非常时期,对东西的渴望就通过梦表现了出来。
南宫舞天站在那,以极具优势的身高俯视着枕头上的那张脸,天然雕琢,粉面香腮,天生丽质,不由从内心产生一股自卑感,她这张脸美则美,只是美得不接地气,不似真的,而且需付出代价,时时在提醒她,她是个丑女的事实,纵然别人羡慕她,仰慕她,也无法改变她内心的心虚,看到左铭源,她才明白这个世上是有真正的美人的,而且大左就连男人都有这样的脸,难怪能声蔓四方,八方来贺。
她不甘心,她要亲手毁掉这张脸。
她伸手去捏左铭源的脸,想捏痛她,但是触手的却是柔软的肌肤,让她更加的不快,松了手,在心里加了无数个厌恶。
“你!给妾身起来,若妾身点到三你还不起的话,哼,二十遍的杀威鞭你逃不过了。”想在她面前给她下马威,真是妄想太多,南宫舞天冷冷道,可是床上的左铭源睡的死沉,一点动静没有,对她的话不闻不问,南宫舞天大恼,“给妾身起来!”
她拉起左铭源,就跟拎着一只小鸡似的,但左铭源手抓住被子,对自己被拎起来这事浑然不知,蒙汗药下多了,半点直觉都没有,只是把南宫舞天气得七窍冒烟。
南宫明秀在旁看着,着实不忍,她站出列要为左铭源说几句话,“舞天,贤王她可能是累了,睡死了,不知道你来,并非是故意这样让你难堪。”
南宫舞天缓缓的转过脸,冷着脸看着她母亲,“你的账妾身还没有找你算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好吧,她多嘴,她该死!她怎么就忘记了,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南宫明秀赶紧退一边去,最好她站的位置在南宫舞天的视线之外,那是一块好好的门板,下面压了几个柔软的生物,南宫明秀踩着觉得挺舒服的,下面的暗卫不敢出声,只得装死。
南宫舞天回过头去,暂时不与她母亲计较,看着床上的那个人还睡的跟只猪似的。坐过去,双手按在左铭源肩膀上,将她拉起,然后前后不断的摇动。
南宫明秀看着,手放在嘴里咬着,她家舞天好暴力。左铭源的头动来动去,就像死掉了一样。可是看着舞天这样情绪暴露,她还是止不住的想为她加油,虽然嘴里默默无声,可是脚却不断的往下踩着,踩得起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凸起来了,踩下去,踩下去!
门板下的暗卫咬住自己的手,怕自己痛苦得喊出来,他的奶奶,把他的命根子踩得鼓起来了,还要继续往下压,当蘑菇呢。
南宫舞天将左铭源摇了半天,还没个动静,放下她,探一探鼻息还活着,手搭上了她的脉搏,眼珠子转了几下,又换了另一只手,眼珠子瞪大,又刷得一下扫向她母亲。
这样大意,这分明就是个女的!
南宫明秀被目光刷得定格成石像,等着南宫舞天慢慢的将视线移走,看来她家舞天已经知道左铭源是女的了,不过只是瞪了下眼睛,这已经是她见过的最轻的惩罚了。在南宫舞天将目光移开时,她在内心大喊:“得救了!”
这时一直在安排人登船的容袖里赶过来,见南宫明秀和韦英都在,忙抱拳行礼,进来与南宫舞天汇报,“陛下,船上的人都传令已毕,让她们待会儿来集合,参拜陛下。”她说着,眼睛往床上的人身上溜了一圈,顿时脸红了,这世上的美人真多,连她都有点受蛊惑了,不过在她心目中果然是陛下最美。
美得就不像是人间长的,美得像妖孽。
南宫舞天说:“妾身知道了,你喊人过来,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架上十字架,妾身要审问她,怎敢如此怠慢妾身,是谁借给了她这个天大的胆子。”她起身,从南宫明秀的身边走了过去,留下话说:“母亲最好也准备好。”
南宫明秀苦着一张脸,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她去拉韦英求救,“韦丞相你跟舞天说说好话。”
南宫明秀拉着韦英的袖子,扭着身子,要她为自己说几句情,韦英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微臣之前已经劝过您很多回了,您就是不听,现在,微臣自身难保,您就不要再为难微臣了。”
她竟然要舍弃她,竟然要撇下她不管。
“韦英,我们可是积年的好姐妹,你竟然这样狠心对我,你伤了我的一颗萝莉心。”南宫明秀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嘴唇下弯,似乎要哭出来。
“装可怜也没用,微臣亦是自顾不暇。”韦英竟然离开了,走之前自然不过的从门板上踩一踩,这下面躺这么多人,不寻常。
南宫明秀还在喊,“韦丞相……”韦英头也不回一个,见求救无门,南宫明秀只好收了演技,转过身见容袖里还在,她道:“容大人,你先慢一点把贤王拖走,我让人给她穿了衣服,外面风大,别冻感冒了。”
她看了一眼左铭源,也是个没良心的,看在她叫了自己几声‘丈母娘’的份上,她总要有义气一点。南宫明秀让人喊了莲蓉和丝蕴,喊了半天,总算把人给喊起来,莲蓉扶着头,走路都跟着飘,“怎么回事?”她甩甩头,不像是睡得,该不会——
莲蓉打了个激灵,转身去推床上的丝蕴。“丝蕴,丝蕴……”别跟她猜得一样,殿下被人下药了,看这药性很有可能是*药,蒙汗药一类,无色无味,不然不可能瞒着她们。“丝蕴。”
丝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什么?”
“出事了,我们被下药了,我说今儿我怎么睡得这样死,人家拍门拍半天了,我都听不见,殿下,我们快去找殿下,刚才女儿国的人来说,国王来了,国母要让我们去给殿下穿衣服,快。”
丝蕴嘴里‘哦’着,也挣扎着起来,她太不小心了,这一向无事,就有些疏忽,只不知道是谁下得手,现在切莫管它,先去左铭源那就好。
“殿下没事吗?”
“现在看来应该还活着,待会儿就说不准了。”侍女来报国王来看过贤王了,据说要贤王吃杀威鞭二十呢,这可怎得好,就那单薄的身子,不知道国母有什么高招没有。她两个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赶着去左铭源的房间,南宫明秀正站在门口等她们。
一见她们来了,忙用手招呼着,“快快快!快给殿下穿上衣服,穿厚一点,别把人给打坏了,不然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去。”莲蓉和丝蕴忙着给左铭源穿衣服,南宫明秀也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一件金灿灿的背心出来,她脱了,让莲蓉给左铭源穿上。
莲蓉不解,“国母?”
“什么国母,你就不要再咬文嚼字了,快给她穿上背心,这件可是金蚕丝的,刀□□不坏,别说那几鞭子,只要保住她就好,她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睡的这样沉,把舞天给得罪了,要教训她。”
莲蓉谢过南宫明秀,咬牙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我们吃的饭菜里下了药,奴婢和丝蕴还挺得住,只是我们贤王失忆之后,连武功也浑忘了,身子哪里挺得住。别让我抓着那人,要是抓着,非撕皮抽筋不可。”莲蓉气透了,说的狠毒,门板下的那几位暗卫也不敢动,怕人注意到,但额头上的汗下得跟雨似的。
莲蓉说着,给左铭源套上衣服,此时的左铭源跟喝醉没差别,软得跟一滩水似的,丝蕴和容袖里扶住,容袖里说:“姑娘们你们得快点,别让陛下等急了,否则惩罚可是会加倍的。”
莲蓉给左铭源穿上了棉袄,捆得一圈一圈,肥嘟嘟的,跟个胖子似的,穿戴好了,容袖里一招手,外面站着的亲兵进门,将左铭源架走。莲蓉和丝蕴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她们到要看看这国王是什么货色,居然这样狠毒,不过是没有起来迎接,就落下这样大的罪名,一见面就动手,到底是何样的女魔头,她们跟南宫明秀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见这位国母最是和气不过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天杀的女儿来。
容袖里在前带路,左铭源被亲兵架在两侧,架着走了,南宫明秀、莲蓉、丝蕴在后跟着。莲蓉有些不安的看了丝蕴一眼,这一去,不知道左铭源性命如何,终究是‘凶多吉少’么?
几人一出了船舱,甲板上传来一阵冷风,尤其是在天刚刚泛鱼肚白的时候,外面的气温还是很低的,莲蓉和丝蕴吹的瑟缩起来,她们船的甲板上站了许多亲兵,站成两排,又有许多人前来参拜,参拜完毕依旧回自己原有的船上,现在正是那一十八位皇夫人选,个个穿戴整齐,站成一排,英姿飒爽,别有风味,头戴紫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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