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时,才一切从头开始打拼。”
她搂紧该隐的腰,鼻子泛酸,无比的庆幸,还好有他。
“二十八岁的时候,以为自己心如枯槁了,被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孩点亮了眼睛,奈何人家心有所属,我也就认作弟弟,安安分分的当个姐姐嘘寒问暖而已,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叹气:“你说我还要爱情吗,我已经29岁了,经历了太多,太累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大家生命都那么漫长,世界和平,不出意外谁都能寿比南山,有限的生命中,还有那么多人不珍惜,寿比天齐的人,又拿什么心情来珍惜呢。
虽然生命千秋万载,福寿无疆,可是爱情消失的时候,心里的伤是实实在在的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疼。”
“宝贝……。”他心疼的抱起她,搂在怀里。
“让我歇一歇吧,我没力气,也没心情。”她闭上眼睛。
“那我们开始计划好的环游世界吧,好好给自己放松一下。”该隐哄逗她。
“嗯。”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影,覆手扰乱的水镜,景象消失在了一圈圈波纹中。
“把水镜封了吧。”他背过身,吩咐侍从。
“可是殿下,这是您好不容易弄到的zen殿下的血做的……”小侍从不甘心的劝阻。
他摆了摆手:“封了吧,我不想再打扰她。”让她好好睡觉吧。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
他深深的闭上眼,遮住满目的哀伤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实实在在的东坡肉,有木有!!
☆、旧识故人
深秋寥落的风卷起惨败的枯叶,天地间一片萧瑟颓败。
一个腰肢纤细,婀娜修长的身影独自站在山顶的墓碑前,浑身透着寒冰的冷凉气息。
漆黑的盘发,幽黑的眸,乌黑的唇瓣,一身玄黑的长袍拽地。
过了一会,有阵微弱的气流浮动,她身边多了个清隽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早逝,他们不会相继活不过八十。”她轻启唇瓣,声音如风动碎玉。
“判官给了八个字,衣食无忧,平顺安康。”
“什么时候?”
“给了足够的贿赂,这个月初九,良成吉日,就在后天,本城,你要去看看吗?”
她摇摇头:“我只想记得他们这辈子做我父母时的样子。”
他揽她入怀:“他们下辈子会过得很好。”
她靠在他肩上,笑得很温柔,很满足,“该回去了。”
两人相携而走。
山脚一个人拾阶而上,利落短发,雌雄莫辩,身形高挑消瘦,清秀的娃娃脸,辩不出真实年龄,身边跟了只毛色纯白如雪的萨摩耶,天真可爱,憨态可掬。
那人在两人停站的墓碑前蹲下,献上花束,点上香拜了三下。
然后站在墓碑前愣神,低低自语:
“姐姐,二十年了,你在哪……”
空梵和该隐前脚刚踏进血都,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便扑进了怀里。
“zen——!你个没良心的魂淡!二十年了无音讯,终于舍得回来啦!”伊丽莎白娇小的身体整个挂在杜空梵身上,像八爪章鱼。
“你死哪里玩去了,都不带上我!”她整整气了二十年,年年都决定跟她绝交,最后收到消息时又忍不住第一个瞬移过来。
“环游世界啊,我刚死没多久,还新鲜着呢,告诉你你也没兴趣。”她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和她贴面亲吻。
然后张开手臂与后面排队等着的众人拥抱叙旧。
一封折成小鸟形状的信从远处飞来,停在了该隐手心。
他皱着眉头拆开,信纸发出了尖锐凄厉的叫声。
“该死的该隐!我走的时候跟你说别让我等太久,你居然消失了二十年!你这个忘恩负义见异思迁重色轻友的魂淡!这次的万圣节你要是没有出现在罗德欧加的魔宴上!我就把地球从地心到地表翻一遍土也要把你揪出来阉了!”
还好在第一句话响起的时候,空梵就给该隐和信做了个结界,现在只有该隐和空梵知道吼叫的内容,所以空梵扑哧了该隐一脸唾沫星子,然后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哈哈,抱歉……父亲,是我拖累了你,哈哈。”
该隐黑着脸,掏出手帕擦了擦,一把将手帕塞进了空梵嘴里,转身恨恨的回屋。
“呸呸呸……”
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空梵看埃克斯。
“莉莉丝殿下每年都派人来找陛下,所以你们一回来长老就通知了魔族。”埃克斯忙解释。
他们边往殿内走边聊天。
“正好今年是百年一度的魔族堕天纪念年份,魔王陛下邀请了各路神魔仙怪去参加万圣节晚宴。陛下要是没回来,路易斯殿下也是要带着使团去道贺的。”
“陛下和殿下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一起去看望莉莉丝殿下的,那我们都可以去玩了。”埃克斯还没去过魔界,很是新鲜。
菲利克斯便去找路易斯确定访团名单,到了万圣节那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堆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坐着华丽巨大的狮鹫车前往黑暗之城帝都——罗德欧加。
伊文艾尔从廊外走进殿时,苏寐伊正在擦拭镜子。
“你殿外的森林实在太茂密,每回走进来都费很多功夫,应该修剪一下了。”
“你可以飞进来,瞬移进来,还可以骑魔兽进来。”他继续擦镜子。
好吧,换个话题找茬:“你那把镜子已经擦了二十年了,漆都快掉了。”
“这是纯银水镜,不会掉漆。”
伊文艾尔手握拳掩住嘴,咳了咳:“你该换衣服参加晚宴了。”
“帮我和陛下告个假,我就不去了。”
伊文艾尔偷偷的笑:“血族这次派人前来了。”
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他继续游说:“血族已经一百年没有派人来过,你不趁这机会打听一下她的消息?”哎呀要隐瞒实情制造惊喜,真是件苦差事。
他放下镜子,顺手抄起披风,边抖开搭到肩上边往外走。
“哎哎哎,等等!”他一把拽住苏寐伊,“你既然去参加宴会,还是穿正式一点吧,这种场合各族都派了使节来,你总得给莉莉丝殿下点面子。”
两人一同看向了衣架上莉莉丝专门派人送来的华贵礼服。
苏寐伊嘴角一抽搐,不耐烦的走了过去。
“银羽!快来服侍你家主子换衣服!”伊文艾尔欢快高亢的叫苏寐伊的小侍从。
血帝亲自到来,魔族自然不会怠慢,车子降到帝都魔堡前的广场上时,莉莉丝已经冲上来了。
“你这个该死的魂淡,我应该叫我家院子里看门的小土狗来迎接你!”她一把抱住该隐。
“莉莉丝,请原谅父亲,是我任性了。”空梵上前抱住较小的女人,相互亲吻了脸颊。
众人都一同行了礼。
“快跟我进去吧,苏寐伊那孩子已经盼了你很久,我已经找人去叫了。”莉莉丝挽着该隐的胳膊往殿内走。
空梵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
进了宴会大殿,还没正式开席,四排巨大的长形餐桌摆在正中,每一桌都足足有一百个席位,大殿北侧高台上有一桌十人座的席面,应该魔王魔后和地狱七君坐的。
殿内熙熙攘攘的站满了各族来的使节,千奇百怪。
大殿右侧是花园回廊,左侧是舞池,庞大的乐队在演奏悦耳动听的曲子。
万圣节南瓜做成的装饰灯盏挂满了天花板,魔法将整个屋顶都渲染成了深蓝色的夜空,繁星闪灼,美轮美奂。
“我觉得我应该穿那套浅蓝色的礼服来。”伊丽莎白烦躁的拨弄耳环。
伊凡“嗤”的笑了一声,被怒瞪。
埃克斯和菲利克斯已经去花园研究那群飞舞的夜蛾了。
奥斯顿随路易斯在四周做公关外交。
莉莉丝拉着该隐介绍:“这位是萨麦尔,我真正的丈夫。”
两个男人寒暄一番,去旁边喝酒去。
莉莉丝这才有空闲拉过空梵:
“我这次要给你正式介绍一下我女儿,亲爱的,稍等一下她马上就来了。”
“您的女儿?是和萨麦尔殿下生的吗?”空梵觉得奇怪,这次正式介绍,上次有不正式介绍过谁吗?
“那还用说,我也不可能和路西法去搞出个孩子,米迦勒还不劈了我。”
“她叫什么名字?”
莉莉丝故作神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她继承了我作为夜魔的天赋,掌管梦之领域。”
“梦魔……”她喃喃道。
“是的,只要是需要睡觉的生物,都会有梦,在梦里,没有人可以逃过她的控制,她在睡眠的世界中有绝对的权利,这可是神没有想到的,当初神没有在意这块地盘,现在被我的孩子占了先机,他简直追悔莫及。”莉莉丝显然很得意,越说越兴奋。
“所以这等于是拥有了控制世间所有生物一半生命的存在,简直太让人愉快了,陛下为此在近一千年的明争暗斗中占尽了先机,神不敢轻易发动挑衅,所以和平休战了很多年。”
她叹了口气:“萨麦尔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不需要上战场,毕竟杀来杀去,也是在收割当初那些伙伴的生命。”
“莉莉丝殿下,不是……喜欢女人么?”空梵还是好奇的问出口。
莉莉丝白了她一眼:“我是喜欢女人,可也不妨碍我爱萨麦尔啊,毕竟女人总得有个归宿不是,我现在过得挺好,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呢。”
空梵不禁想到自己当初逃避的那个人。
突然莉莉丝发现了人群中伊文艾尔的身影,举高手挥了挥:
“这儿!伊文!”
伊文艾尔挤了过来。
“您好,zen殿下,欢迎你来到魔都,莉莉丝殿下,我带她来了。”
空梵看着远远走过来的身影,陷入一阵恍惚当中。
高挑修长的身形,穿着一件繁复华丽的深紫色改良唐代侍女装。
深紫近墨色的水缎,长裙拽地,自裙摆处绣着一条盘沿而上的金龙,金边抹胸,短至肩胛的竖领外衫,衫袖长及地,头顶别着尊青玉发冠,黑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已长及膝,越发显得人清冷孤傲,行走间洒脱飘逸,不胜风流。
她低头不耐的提着裙摆,似是穿不惯女装,可饶是她颦着眉也如此好看,如暗夜的君主般,尊贵非凡。
难怪总觉得美得雌雄莫辩,难怪对自己态度亲昵中有柔情似水,现在想来,那美妙的嗓音,都中性到没有一丝男人味。
难怪她总忧郁得像场握不住的梦,更难怪,那些夜晚的梦境都被她占满,为所欲为!
她走近站定,抬头。
空梵紧紧握住袖子下的手,面上一片平静,对上那双抬起来的眼眸。
四目相触,瞳孔中只剩彼此的倒影。
莉莉丝和伊文艾尔咬唇笑着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啊捉虫
☆、梦寐以求
苏寐伊后来曾无数次的庆幸过,空梵是个不矫情的女人。
她从不怕在爱情里付出,吃苦。会很勇敢的表明心迹,不躲不避,不怕疼,不怕受许多的煎熬,只要她爱,爱了,就不在乎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有过什么黑暗的经历。
当魔王路西法携大天使长米迦勒出现在宴会中,宣布晚宴开始,魔后与地狱七君主落座时,空梵也安静温顺的坐在了苏寐伊的左手边。
“亲爱的,这些年还好吗?”苏寐伊的手搁在桌沿上,隔着衣服轻轻贴着杜空梵的手臂。
她一把躲开,“别叫我亲爱的,谁是你的亲爱的。”
然后面无表情的用力的使劲的快速的切锯盘子里的牛扒。
“梵儿!”她干脆一把握住她的手,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听我说,那些梦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逼你,我道歉,不要再生气了。”
她倔倔的使劲扭动自己的手,要挣脱出来,两人将手垂到桌子下,在长袖里较着劲。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她叹口气,双手牵住了空梵的右手,“你不愿意,我后来再没有去打扰你,我等了你二十年。”
她不动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面前的叉子上。
苏寐伊的声音也柔和下来,半哄半劝:“乖,晚宴后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谈什么,谈你干嘛故意隐瞒性别,反其道而行,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吗。”她赌气狠挠了她握着自己的手一下。
她低低轻笑,声音暧昧低沉得让人脸红:“我只是想要——我即使是个男人,你也会爱上我。”
空梵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什么都要最极致的。
脸也有些红,偷偷嘀咕。
“你就算是个女人,我也未必非要喜欢你啊。”
苏寐伊勾起唇角,端起酒杯来喝,左手引着空梵的右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两人都无心吃饭,晚宴开始一会大家就开始四处走动,苏寐伊拉着空梵进了舞池。
空梵在她怀里轻轻扭动,“我还没吃饱呢。”
“乖,晚上可以喝我的血。”她将她压进怀里,紧紧圈入自己的气息中。
空梵的脸颊微红如酒,醉得苏寐伊有些微醺,搂着她腰肢的手便微微不安分的游移着,感受着等了二十年才楼进怀里的这刻真实。
两人在轻柔的音乐中轻轻晃动着,空梵觉得舒服放松到有些昏昏欲睡。
“你又弄了什么……又像掉进梦里。”空梵枕靠在她肩膀上懒懒的低语。
“只是想让你舒服一些,如果困了,我们可以回寝宫。”她带着怀里的人转到舞池边缘,一脚即将踏出殿外。
空梵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回谁的寝宫里,你想干嘛。”白了她一眼。
她笑得都溢了出来,拖着她往外跑去。
到了广场外苏寐伊带着她腾空而起,一直飞到自己宫殿外的森林边才落下。
月夜下的林中,两人一个着纱,一个着缎,像两只妖魅惑人的精灵,带着神秘飘逸的东方气息,层层叠叠如白色烟雾般的裙摆流泻在茂密的树林间。
“这片森林好奇怪,只有树枝,没有叶子,这是哪?”空梵停下来,靠近一颗树仔细观察,这些树都是梦幻般的紫罗兰色,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昏晕。
“这里是月亮森林,这里的树不一样,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用思念凝结的种子种下的,思念越浓烈,树木就越茂密,我用二十年,将它繁衍成一片森林,如果你没出现,再过几十年,罗德欧加要么搬家,要么伐木。”
她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不吭声的空梵,满足的微笑着。
“你来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有多开心。”
“你为什么会对我……?”她不解。
“东方人不是都讲究缘分吗?呵呵。”她躲开空梵掐自己脸的手笑着回答:
“因为你的灵魂是最纯净的透明色,这是连神族都会忍不住被吸引的灵魂,何况是魔族这种以灵魂为生的生物,对你当然趋之若鹜,我不以灵魂为食,所以我只是不小心沦陷了而已。”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么多甜言蜜语,酸得掉牙,放开我。”空梵冷着脸挣扎。
苏寐伊一把打横抱起空梵往殿内走去,将人放到床上后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便压了上去。
“等…等会,你要干嘛!?”空梵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够用了也挣扎不出来。
苏寐伊此时那些个矜持疏离,清冷高贵都不知道飞哪个爪哇国去了,厚皮赖脸八爪鱼一般缠上去。
“让我抱抱,我要补回来二十年的份。”然后手脚并用的又压又制。
……空梵脸都涨红了,双手被她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