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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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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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坐下,“我不该打你。我从没打过女人。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说,“我被人陷害了!我跟《模特》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只骗了你这一件事,其他的都是真的。”她幽幽地解释道。
“你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说。
“我复杂吗?”
“在简单和复杂之间还有另一个词,叫假正经!”
孟瞳妍好像受了刺激,半天不说话。我把电视关掉,斜躺在沙发上,把两只脚搭在她腿上,点上一根烟。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以前的事儿”,我说,“给我讲讲吧,告诉我你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会相信吗?”
“我愿意相信任何人,虽然有时候没用!”
“那我还说什么?”
“随便!”我说,“我其实就想听你说话。你等一下,我关灯。”
“关灯干吗?”
“关上灯我就分不清你是孟瞳妍还是孟瞳灵了!”
“你跟我姐很熟吗?”
“只是一夜情。我记得跟你说过。”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因为我善良!”
“那为什么还有人要陷害你?”
“善良过头了就是软弱!”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不是处女了”,我感觉黑暗中,她的眼睛已经湿了,我听到轻微的抽泣。
“什么时候?”
“高二。”
“高二开始恋爱,然后风花雪月,然后二人世界,然后卿卿我我,然后升到高三,然后成绩滑坡,然后高考落榜,然后尔虞我诈,然后分道扬镳?”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是!”我说,“你是不是处女根本就不重要。你做的那个什么修复手术让人恶心得想吐。”
“男人都喜欢处女!”
“放屁!”我动了动脚,把脚伸进她的上衣。
“你当我是什么?”她挣扎了一下,但我还是顺利蹬开了她的胸罩,用右脚食指和大拇指夹住了她的左边乳头。
“女人!”我说。
“我还能在这儿住多久?”她挣扎一下。
“随你!”我说,“房子是单位安排的,但房租是自己交的。只要我不离开杭州,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你不是辞职了吗?”
“暂时的!很快就会回去。这些事儿等以后再跟你说。现在说不好!”
“老牛不是老板吗?他怎么也辞职?”
“跟我一样,被人陷害。”
“谁?”
“坏人!”
“你是好人?”
“我也是坏人。不过我们碰上了比我们还坏的人。”
“其实你人不坏,你只是不太珍惜。”
“比如呢?”
“女人!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我只是玩玩。”
“知道就好!”
“我想睡了!”她拿出我的脚,起身开灯。我把腿蜷起来,借着灯光坐起来穿上鞋。
36
雷风要了三楼的一个包间。待大家坐定后,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我。
“怎么会这么痛快?”我问,“您老该不会还留了一部分也让我再栽一次吧?”
“你已经没用了!”陈琳说。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简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婊子,看我瞪她,非但不躲,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我。四目对视,我知道我眼里迸出的是火星,却不知道她眼里迸出的是什么。
“等一下给你看场戏!”雷风说,“老牛一会儿也来!”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老牛颤巍巍地上了楼。老牛老了很多,脸色蜡黄,头发蓬乱,胡子拉喳地好像好多天没洗脸。
看我们都在,老牛在我旁边坐下。
雷风同样也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过去,说,这是最后的,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言外之意就是说,老牛也没用了。
老牛看看信封,然后看看我。
我没说话,独自端起杯子喝茶。总还有希望的,我想,幸亏大羌出现的及时,要不真他妈让雷风这老家伙给玩了。
“一会儿给你看场戏!”雷风用同样的口气跟老牛说。
“还没开始?”我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我偷偷看了陈琳一眼,这骚娘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老黄来了!”
老牛与我几乎同时,顺话音朝门口望去。文化局黄局长夹着公文包上来了,朝这边走来。
黄局长冲我跟老牛点点头,然后在陈琳跟雷风之间坐定。
服务员很快端了一副茶杯过来。陈琳帮他斟上,然后转身对我说,“衣峰,黄叔一直都在夸你,说你聪明,说你年轻有为,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陈琳轻蔑地甩过一截话。
黄局长冲我笑笑。莫名其妙地又摇摇头。
“我负责今晚这场戏的旁白”,雷风打破尴尬说,“故事从83年的春天开始,那是一个不刮风不下雨的日子,我记得,那天好像也是星期六。星期六总会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晴空万里,或者阳光普照。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个好日子。那是所有人的好日子。但是唯独对于有个叫刘传的人除外。那个时候,刘传刚刚经历了一些挫折,在事业上也刚有起色。刘传原本是个报社送报纸的小工人,可是他勤奋好学,而且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诗人,所以,后来报社提拔他做了新闻版的助理编辑。再后来呢,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又坐上了副主编的位子。那个春天总有很多新鲜事情发生,譬如有人不小心掉进西湖淹死了,譬如有人不小心染上花柳梅毒什么的羞死了。那真是一个变化多端的春天。当然,对于刘传,更是如此。接着说星期六。星期六的晚上习风朗朗,刘传独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数星星。突然,仿佛晴天霹雳,咣啷一声,门被揣开,紧接着,进来几个穿制服的公安人员。你们猜怎么着?最后面跟进来的一个人指着刘传的床铺说,褥子地下藏了伪造的假钞。妈呀!当时他们真翻出一沓假钞的时候,刘传吓得裤子都湿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刘传还是被带回了公安局,饱尝了一顿严刑拷打。事实胜于雄辩啊,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洗脱不了罪名。老天不长眼啊!老天有眼无珠!后来,刘传被关了起来,在监狱里陪水泥墙壁和铁门铁窗度过了生命中艰难的3年!3年啊!漫长的三年!”
说到这儿,我顿时明白了雷风为什么会恨老牛。
“我就是刘传啊!”雷风激动地点上烟,“你知道陷害我的那个人是谁吗?”雷风转向我。
我摇摇头。
“他!”雷风恶狠狠地指向老牛。老牛深深埋着头。
“哈哈哈哈……”雷风笑得越发夸张。
“进来!”陈琳喊了一声,然后起身过去开门。门打开,进来一个人。待我看清他的脸,霎时,我愣在那儿。
“对不住了,一哥,这是我姐,我亲姐!”进来的人是大羌。
“你……你……”我惊讶地张不开嘴。
“他也姓陈,难道你忘了?哈哈哈哈……”雷风挑衅地冲我嘿嘿一乐,仰天狂笑。
“大羌,我操你妈!”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劲儿,猛地站起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照脸上就是一拳。
大羌摔了个趔趄,趁他还没站稳,我乓地又是一脚。黄局长过来想要拽我,我一把甩开,快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
不用问,门外站着的就是小王。
37
“哈哈哈哈……乳子可教,乳子可教!”雷风冲我大声嚷道,给我鼓掌。
老牛抬头,看到小王进来,脸色顿时铁青。
小王不吭不卑地走到雷风旁边,喊他一声雷伯,然后坐下。雷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
不用害怕。
“现在才是高潮!”雷风说,“主要人物都已到场,还有不明白的敬请提问!哈哈哈哈……”
“他是谁?”我愤怒地指着小王问。
“他不是你们杂志社的股东吗?”陈琳嬉皮笑脸地反问道。
“操!”我抄起一只茶杯砸了过去,小王躲闪不及,溅得胸前湿了一大片。我朝老牛那儿瞟了一眼。这老不死的,全身零件几乎全部瘫痪,只剩下鼻子嘴巴还在出气儿。
“你还来劲了!”我刚想抄另一个茶杯,被大羌一把拦住,“又没你什么事儿你着什么急?”
“有你什么事儿了?!我操!”我冷眼一翻,啪,又给了他一大嘴巴。大羌被我打火了。冲过来要跟我拼命。
“报警!”雷风对陈琳说,“打110报警!”
陈琳掏出手机。
趁大羌愣神,我一反手,又给了他一大嘴巴,“操你妈陈羌!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一回打一回!”
来了两个警察。
他们到的时候,黄局长出门打了个电话,然后进门把电话给了其中的一个警察。待他接完电话,黄局长说刚才是误会,朋友之间喝多了,闹了点小别扭,不碍事。
俩警察好像认识黄局长,打着哈哈离开了。
“其实事情已经明朗了”,黄局长说,“老雷你的事情也解决了就这样算了吧。衣峰是无辜的。”
“我如果不是无辜的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我恶狠狠地把桌上的那个牛皮纸信封摔到雷风身上。
“算了衣峰!”黄局长过来拦我,“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别闹了!小王,你把照片还有光盘都毁了,当面烧了!”
小王捡起地上的光盘折了折,折成碎片,然后拿过一瓶五粮液浇在照片上,打火点着。烟雾渐渐弥散开,整个包间飘起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儿。
“老牛!说句话吧!”黄局长拽拽坐着一动不动的老牛。
老牛抬起头。脸上老泪纵横。跟先前我认识的老牛简直判若两人。操!碰上这样的事儿谁他妈不着急?!雷风这孙子做得也他妈忒绝了。
“小王是……你们的人?”老牛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就告诉他吧!”雷风吩咐小王。
“我原先是《钱江潮》的副刊编辑,是雷主编给我机会,让我混进《模特》的。雷主编对我恩重如山。再说了,我这样可以轻易拥有《模特》5%的股权,何乐而不为呢。傻子都明白这个道理!”
“早就看你不顺眼!”我吼道,“就算给你100%凭你那点鸡毛蒜皮也成不了大气!”
“以前你总戗我,现在你没有资格了!”小王阴森森地说,“不过看你还有两下子,不如考虑一下回来帮忙,我给你工资长一倍!”
“操你妈!别小人得志就忘了东南西北!”
“哼!”小王又是一声冷笑。
“老牛,这是上次你给我的养胃的药,我已经不需要了,你身体经不住打击,还是给你吧!”说着,黄局长掏出一个纸包塞到老牛上衣口袋里。
老牛像头病驴似的缩在那儿。
“别想不开!”雷风过去拍拍老牛肩膀,“这点打击跟我坐过的3年牢差远了!”
“我捅死你——!”
待大伙回过神来,老牛手里攥着的水果刀已经插进了雷风的肚子里。雷风痛苦的表情马上漫到脸膛,白色鳄鱼T恤早已鲜红一片。
“赶紧叫救护车!”陈琳冲到门口,“杀人啦——!”
38
陈琳陪雷风进了医院。老牛被带进了局子。大羌和小王一转眼就不见了。
黄局长跟我一道下到二楼,把我拽到一边,不无意外地说,“衣峰,你别想太多了,我跟雷风是多年朋友了,很了解他的秉性,他现在有权有势又是我们那儿上贡的大主户,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吗?”
“你有什么苦衷?”我反问,“你们还不是沆瀣一气,一只马桶里的蛆!”
“随你怎么说!”黄局长说,“雷风不好惹,就这样算了吧,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另换一家杂志还不是照样可以呼风唤雨?”
“说的容易!我哪儿有你们能耐!我还不就是小卒一个,任你们使唤?!”
“你太冲动了。”
“我不冲动行么?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算了,你先冷静一下,我先走了,回头老牛那儿有什么事儿我再通知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说完,咚咚咚下楼了。
我跟在后面也下了。
“公安局可能会找你问话,你先想好了怎么说!”下到大厅,黄局长退回来小声对我说。说完,径直出了门。
咦!那不是孟瞳妍么?出门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孟瞳妍陪一个穿西装的人进了酒店客房部。本打算回去看个究竟的,可转念一想,可能是跟客户谈生意,所以也就没再多想,晃悠晃悠回了家。
孟瞳妍又是一夜未归。
清晨起床,公安局打来电话,让我上午11点准时过去。
10点30分,正当我准备出门,公安局又打来电话,说事情解决了,不用去了。
我给黄局长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儿。
黄局长说雷风没什么事儿,只是阑尾受了点儿伤,老牛在公安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雷风后来觉得这事儿如果再闹下去,对大家谁都不好,所以就吩咐公安局说只是朋友之间闹了点小误会,别太当真,教育一下就好了。
“你们这帮人还真他妈会装逼!”我说。
“老老实实做人吧!年轻人!学聪明点!”黄局长说。
“老牛怎么样了?”
“很快就出来了,公安局怕他再一时冲动,弄出什么漏子,所以暂时会关押一段时间。估计也就半个月。”
“告诉雷风能死就早点儿死……”
妈的,正好没电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弄得脑子全乱了,竟然忘了手机已经2天没充电了。
39
我在家呆了一天,哪儿都没去。
我把音乐开到最大。
我仿佛一个绝望的拖拉机手,驾着心爱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奔驰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撞碎前面那辆奔驰的红色小轿车。但我妄想了。我想,我心爱的拖拉机,我的宝贝儿,我即使每天给它喂三顿牛蹄筋儿,给它喝八两二锅头,也还是追不上那件飙驶而过的红色的风衣。
那是一个星光中跑出的不染风尘的女人。
她美艳,有修长的头发,眉间涂了纯洁的朱砂,手指纤细得像条蛇……
“喂!我回来了!”孟瞳妍把我从梦中拽回现实,“你怎么开着音乐睡觉?这么大声音不吵啊?”
“帮我关上!”我揉揉眼睛,“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怎么又没回来?”
“跟客户谈事情。”
“为什么不白天谈?什么事儿谈了一晚上?”
“有个开发商欠了公司一笔钱,光哥让我帮他讨债。”
“财色交易?”
“嗯!”我本打算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竟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
“光哥让你这样的?”
“不!我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
“滚蛋!”一股无名怒火涌上胸口,我似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声吼道,“贱货!你他妈给我滚!”我操!这个世界仿佛一夜之前全他妈变了。
“干吗这么大火?我又不是你的!”孟瞳妍一把扯过我屁股底下坐着的她的一件衬衣,“我明天搬走。”
“上哪儿?”
“嘉兴!”
“干吗?”
“我白天跟光哥辞职了,我在嘉兴找了新的工作,那边房子都弄好了。”
“操!你他妈不是让人包了吧?”
“是又怎么样!”
“滚你妈的!”我把她推开,进屋拎过她的两只黑色的箱子,打开门,把箱子扔了出去,“滚蛋!”,我说,“现在就滚!”
“你不想听我讲个故事?你不是想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孟瞳妍站在门前,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并且,对于我刚才的举动,她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我已经对你失去兴趣了”,我说,“再或者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关心!”
“你等一下!”说着,她出门,捡回楼梯上的两只皮箱,又进了门,“有些事情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有关于我的,还有我姐。”
其实已经是晚上八、九了,如果真让她走,也不必非得现在。
“最后一晚!”我说,“你必须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说清楚!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他妈别让我觉得你们姓孟的对我来说像个谜!”
“我让你猜不透了?”
“别绕弯子,说吧!”我进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跟你说实话,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儿,你最好别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赶紧给我说清楚!”
孟瞳妍不紧不慢地给我讲了她从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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