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守在医院里,急救她也许学过,但是她根本就不会照顾人。傻傻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小时,如果不是推门而入的人发出恶劣的轻笑声也许她还会一动不动的坐下去。
“我有没有说过,你要是不呼吸的话,没有谁能比你更像一尊蜡像了,哦不,应该是木偶,简木头嘛~”来人用性感的嗓音挑起一个撩得人心痒的尾音,简单没想到这位胥家的太子竟然真的闲成这样,随便什么时候一个电话都能把她招过来,据说她每天都忙得分身乏术日理万机?
胥华玦惯来有视旁人若无物的烂毛病,自顾自的就凑在万俟安嘴边,听了一会儿表情复杂的抬起头:“什么鱼啊鸟的?黑蝎子什么时候这么诗情画意了?”
简单耸耸肩:“也许是她身体里‘高贵优雅’的血统在作怪?”
“哈哈……”胥华玦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把万俟安吵醒,一直在她身后安静得影子一样的女孩很不耐烦的伸手捂住她的嘴。
“唔……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吵她了,你弄花我的唇膏了宝贝……”她一边喃喃不清的说着,一边趁机亲了亲女孩的手心,还用舌头舔了一下。云悕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拿出手帕擦自己的手。
“真无情呐……”胥华玦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好啦好啦,我就是顺便来一下,她的事情我知道,放心吧我喜欢她。”她出口是别人难以模仿的自负,仿佛只是她一句喜恶就能断言别人生死。但是简单却放下了心,她知道这个女人,的确有这样口出狂言的资格。
“好了,我顺道来这里的正事是……上次的事情,是胥家的失误,我有必要给你一个交代。”面前的女人正经下来随便的坐在万俟安的床上,无端端的就能让人有一种她屁股底下坐的其实是龙椅的错觉。
她看了云悕一眼,那个女孩依然面无表情,或者说,一脸平静的表情张口说:“上次合作中简单小组阵亡人员二十七名,其中有十四名是简单小组的原版成员,重伤十一名,其中有五人是简单小组原班成员,‘狙妖’简单左手贯穿伤,普通子弹。‘黑蝎子’万俟安胸口中枪,爆裂弹。‘圆盾’三浦在掩护撤退过程中受伏击,轻伤。”
“是我的错,你本来在假期中,你的人马原本在执行别的任务,人员不齐的情况下不该轻易让你出击。我们错审了合作方给出的资料,被蒙蔽,是没有借口可以推卸的。我作为雇佣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自该由我责任。”胥华玦严肃起来完全是一副不容反抗的样子,颇有帝王家的威严,简单不由得第无数次叹道,隐形帝国,胥家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队长,你有权知道是什么让你的小队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简单斟酌片刻:“那个人……东晨……”
“她就是你的那个人吧?”胥华玦笑道:“一开始我也很惊讶,墨西哥方面竟然会提出提供一名狙击手,我还以为他们只会在华雷斯城里和警察追追打打呢!结果看到资料以后就知道应该是那名狙击手自己要求的吧?”
“她自己要求的?”简单话里虽有些微惊讶,但是表情上却完全看不出来,静如止水,胥华玦赞赏的点头:“是啊。两年前,你就是以为她死了才会想要退出雇佣兵世界,后来才会进入胥家?”
“那么……现在她活了,你又要怎么办呢?”
简单仿佛被刺到最隐秘的伤口,沉下脸来迟迟没有回答。幸好,胥华玦也不是真的要听她回答的那种人,她笑着摇摇头:“那群非洲土著竟敢勾结墨西哥人欺骗胥家,这梁子可是结大了,这件事我会亲自跟进,要报仇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你有的是机会!”
“我要报仇!那群王八羔子敢在老子身上开洞,他妈的都没见过蝎子蜇人是不是!”一直在床上躺着的万俟安突然要死不活的吼出来,胥华玦身子往后一倒,压在她身上:“又没跟你说话,你激动什么?”
万俟安一口气被她压得只剩半口,幸好她还没恶毒到压她伤口:“大小姐……你以为你很轻吗……”
胥华玦耸耸肩:“对你来说,应该还不算太重。”
万俟安翻翻白眼,她们这种经过长期特殊训练的人,负重能力和体力都不能用正常女人的标准来衡量,自然体重也不能,虽然个个看上去都是一把惹人口水的好身材,但是那深深潜伏着强大爆发力的肌肉被压缩的重量还是不可小觑。
什么正常女人不过百斤的梦想对她们而言只能黑线,万俟安自然不敢奢望这位战斗力在胥家本家小辈里排行第一的胥大小姐的体重和她纤细的腰成正比。她吊着半口气也不敢动手推胥大小姐下去,胥大小姐显然觉得看她被压得直翻白眼很好玩,终于还是云悕看不下去,一只手伸到胥华玦面前。
胥华玦看看那只白皙细嫩柔若无骨的手,再看看抽搐的万俟安,还是不愿放走美人柔荑,就着云悕的手站起来。
胥华玦告辞后,捡回一条命的万俟安看着沉思中的简单:“你要去找她吗?”
简单惊讶的抬头看着她。
“我以前是从没见过你和她搭档啦,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但是你和她……真的很默契。难怪以前会是最好的狙击手组合。”万俟安很少这样安静下来谈话,一句话一句话的往外蹦,好像这些话她其实已经考虑很久了。
“她很厉害。但是……我相信你更厉害。毕竟,‘狙妖’的名字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没有她,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万俟安静静地看着简单:“我说过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简单。”
少见万俟安肯正正经经的叫自己的名字,简单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对万俟安笑笑:“丁一一不见了。”
“什么?!”万俟安翻身就要下床,简单一手按住她:“骗你的。”
“你……简单宝贝你学坏了呜呜呜……”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三更,N更……都是不可能的。
天天都爆发的话就不叫爆发了是吧!
话说一提到胥华玦我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话很多呢
于是分量满满的一章!
要给花哦!
与枪为敌(GL)最新章节列表 酗酒
蓝斐颜最终还是把丁一一带去了医院,出乎意料的,已经醒来的万俟安一看到丁一一就冷下了脸。平日里从来嬉皮笑脸的人板起脸来非常能唬人,蓝斐颜悄悄缩到简单背后去,问:“万俟安她怎么了?表情好吓人……”
“不高兴吧。”简单倒是觉得很平常,万俟安笑的时候不一定很高兴,但是不笑的时候一定是不高兴。话又说回来,难道人类的表情系统不都是这样吗?
“她们怎么了?”躺着的那个臭着一张脸,那眼神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在一边安静的站着的那个绷着一张脸,眼睛只管盯着地上好像有钱可以捡。
幸好没过多久胥家的人就来了,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解释万俟安的身份的,反正最后就是一个副院长三个主任外带一群医生和护士笑容满面的把万俟安送上了移动医疗车转移到胥家的私人医院里,送到门口还热情的拉着万俟安的手使劲儿握:“史同志真是党的好同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万俟安僵着一张脸握了一个又一个,心里狂骂胥华玦——你才是死同志呢!你才是党的好同志呢!老子国籍都没有哪里来的党籍啊!
那秃顶腆着肚子的副院长一边握着万俟安的手拼命摇一边说:“低调低调,史同志重任在身我们就不多送了,大家低调,一定要低调。”
万俟安看看那亮着急救灯的移动医疗车和前前后后护驾的两辆黑色沃尔沃四辆警车八辆警员摩托——这他妈的到底哪里低调了= =。
简单把万俟安送到私人医院的病房里,看着她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了,这才牵着蓝斐颜的手告辞。万俟安盯着那两人碍眼的牵在一起的手:“滚吧滚吧滚吧,有异性,不是,有同性没人性的,我就知道我养了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枉我一颗红心向着党,结果还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想当年……”
简单空着的右手缓慢的握拳,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呃……那个啥……慢走啊,注意安全,小心路滑,外边儿下雪没有,要带把伞不?”万俟安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挥手。
简单走了快一个月才回来,家里有很多东西都已经过期了,和蓝斐颜去超市采购了一堆食物她们才慢悠悠的驱车回去。车子停在简单家楼下,下车,关门,简单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缓缓地回过头。
角落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高,瘦,还有远远就能感觉到的威胁力。
“东晨……”
那个人温柔的绽开微笑:“嘿, Jane!”
蓝斐颜感觉到简单身上瞬间改变的气场,压抑着,隐没着锋芒的冷冽杀意,并不是针对谁,而是一把惯饮鲜血的剑自然散发的寒意。蓝斐颜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柔到笨拙的好女人,手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
而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女人,则更不加掩饰自己身上不寻常的气息,她甚至瞄都没有瞄过蓝斐颜一眼。她突然想起她听过这个名字,在简单把自己送上她的床的那夜,东晨,那是第一个吻过简单的人。
蓝斐颜有了危机感,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让人完全插不进去,她也没那个胆子敢插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简单问。
东晨笑了笑:“想看看你,不行吗?”
简单没有立刻答话,原本就不热络的气氛再次冷下来,东晨上前两步凑近了简单:“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你了。”她说的是实话,在非洲的时候大家脸上都横七竖八的涂满了油彩,如果不是彼此够熟悉的话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她抬手想要触摸简单的脸,简单的头迅速的测了一下,就那么一两厘米的移动避开了东晨。
东晨再次笑了笑,下一刻她右手变爪反手直击简单面门,简单一仰身退后一步,跟来的鹰爪画了一个大弧扣向她的腰际。简单看着东晨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力侧身转了一百八十度,借着这转身的圆轴线,鹰爪堪堪从她腰侧抓过。
东晨一次不行跟进一步,反身荡腿欲击简单腿弯,偏偏两人对彼此的行为习惯了如指掌,简单想也不想就单腿站立勾起一脚把踢来的一脚挡了回去,顺势蹭,带,粘,勾卡死东晨下盘,欺近身前腰腹用力,一个侧身左手肘击巧取肋下。东晨含笑看着她,不闪不躲,简单反击纯粹出于长年游走生死间的本能,她被东晨这么一看像是突然想起自己的攻击对象是谁一样,大惊失色的跨出一步生生把全力而为的一击给收住,整个人差点因为平衡被打破而摔倒。
东晨趁势不慌不忙的伸手一捞,把简单捞回怀里,一手插进她手肘间呈蝶式锁住她左手,另一手拉住她的右手越过肩头反扭在身后。简单被迫身贴身的面对着她:“东晨!”
没等她叫完,东晨微微侧头俯身。
月下两人舞蹈般倾斜,简单笔直的倒在东晨怀里,双唇相接,简单拼命挣扎,骨骼肌肉拉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东晨的包落在地上,可是什么也阻挡不了这个吻,原因不明的喘息中,蓝斐颜竟然觉得这场景唯美非常。
简单终于发狠一样下了重手,不顾自己的平衡曲起一腿顶上东晨胃部,东晨再不放手就可能吐满简单一身,两人一起纠缠着摔在地上,简单迅速爬起来。
“……”她努力了很多次,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对不起……”
安静的暮色中,蓝斐颜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没关系……”
她转身离去,高跟鞋循着优雅落寞的节奏慢慢走远,这大概,是她最后能维持的尊严。
简单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第一次觉得输给东晨,是一件如此难堪的事。
并非由于实力,仅仅只是,她无法真的对东晨动手。
她记得蓝斐颜说过——做我女朋友的话,我不会只是想要你的身体,我会爱你,照顾你,宠你,想你,忠诚于你。我的床只有你能上,我也只会和你上床。
那时她抵不过蓝斐颜温软的眼神,慌乱的点了点头,之后蓝斐颜真的只守在她身边,连她离开这么久都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可是简单却发现,背叛誓言的人是自己,尽管蓝斐颜当初并没有要她承诺。
蓝斐颜走出小区之后就开始一路狂奔,她想,真好,结束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每个定性什么时候红杏出墙对不起那个人,再也不用担心被伤害了,因为已经被伤害了不是吗?果然被戚平说对了,那种人她招惹不起的!
她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天真成那个样子呢?
蓝斐颜冲回家一头扑进浴室里,把衣服和手袋都一起塞进洗衣机让它们和水疯狂的旋转狂欢,她跳进浴缸里躺平了等待水放满把自己淹死。
她真该被淹死!
死不悔改遭报应了吧?蓝斐颜你以为你是亚马逊女战士吗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你以为你真是蟑螂命啊?
够了……她把自己整个儿埋进热水里,真的够了,没有以后了,没有下一次,没有下一个,什么也没有了。她知道,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死掉!
戚平在半夜两点钟被电话吵醒,不耐烦的接听:“谁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弄不死你丫的……”
“戚平,滚出来!”电话那边嘈杂喧闹的声音和蓝斐颜明显的醉话瞬间让戚平清醒过来:“你在干嘛呀我的姑奶奶!你在哪儿?”
“滚出来!陪我喝酒!”
“我说咱们都不年轻了,就不兴半夜酗酒这一套了吧?”
“不管!出来!”
“大姐!你有什么酒疯留着明天发好不好……等等,蓝斐颜你到底在哪儿?那个狙击手呢?”戚平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困意都被吓没了,老天!蓝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狙击手……呵呵……你说的对,那哪儿是我能招惹的人?她一枪……一枪就可以把我给……嗝!”蓝斐颜打着酒嗝嘟嘟囔囔,戚平拉开自己身上压着的男人的手,急急忙忙爬起来穿裤子:“我的姑奶奶你到底在哪儿?我来了我来了,我来陪你喝酒,你总得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吧?”
“静宁路?你跑那么偏僻干什么?”他忍不住吼起来,这女人当真是嫌弃自己命长是吧?
等他感到静宁路的那间酒吧的时候蓝斐颜已经瘫在包厢里,烂醉如泥,好在她还顾及形象要了个小包厢,包厢里虽然堆满了瓶子但是应该没有人进来过,不然就她那样子被人装个麻袋就拖走了。
“活该被人绑走卖到柬埔寨去!”戚平恨恨地啐了一声,没有试图叫醒她,结了帐把人背在背上就走。
静宁路几乎接近城乡结合部了,荒凉得鸟不生蛋的,估计鬼都不爱来,天知道这位小姐怎么跑到这么远过来的!她的小jeep不在附近,戚平没有车,打车过来的,路上司机师傅一直用那种防贼的眼神盯着他。他郁闷的看着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心想我打劫还不如卖身来得有赚头呢!
在路边等了很久都没有车经过,戚平无奈打算向他的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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