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在陈主任面前,田莉十分得体地称呼我,“我觉得刘律师的文章还是你写吧,我没有如此曲折的人生经历,我怕不容易动感情,怕文章写出来只有骨头没有血肉。”
“行,田莉的指示我遵照着办,我拿出初稿,你给整修。这文章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写出来的,没有几年磨练,文章不容易打动人,我首先把田莉感动了。”
“老丁写,我放心,老丁写小说很高雅,写报告文学有骨有肉有血,刘律师的文章就老丁写吧。”
我对陈主任递了个眼神,到东莞之前,他说过要让刘律师赞助二万块钱在报告文学集子前做一个彩页广告。他却没有说话。
“陈主任,你们新闻社和省律协编书,我当然要支持,以后常到东莞跑跑,
“东莞有安徽同乡会,一会儿我让东莞日报一位摄影记者来陪你喝酒,他画得一手好油画,一幅也能卖几千块,他在广东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他到场,下酒菜可少点两个。”
“行啊,安徽人在广东有出息了,大家脸上都有光彩。”陈主任瘦高身材钻进汽车门时,象一只大虾。
我们坐在东莞最豪华地海鲜城里,真正在酒店用餐的却都是外地客。
“今天在酒桌上对垒的是安徽人,田莉有了一位湖北老丁乡,是刘律师一位好友,而我只是江苏人。”
“大家可不能欺侮我一个江苏人,我喝酒可不行。”
“怎么会呢,安徽人喝酒也不行,真正能喝酒的应该是四川人和贵州人,那里的人从小就在酒的氛围里浸泡着。”
“你们江苏也有名酒,洋河什么的。”
“那是苏北,我们苏南地区没有名酒,我缺少酒的锻炼。”
“别怕,我也是江苏人,江苏淮阴的,我帮你喝。”在我身后说话的竟然是一个漂亮的酒店女服务员。
“女孩子能喝酒,那可不得了,小丫头,我们都怕你。”刘律师说。
“有你撑腰,我放大胆喝。”我意气风发,看了一眼田莉,田莉被暂时隔离我,坐在刘律师和她湖北老丁乡旁边。我心里说不清有一种受辱和自卑心理,不是我霸道,真因为我喜欢田莉,便渴望田莉象哈蜜瓜一样任我啃,象花朵一样开放在我身旁,用芬芳拥抱我。假如我是有几百万的老丁板,我就不喜欢田莉在别人身旁虚情假意地,象歌女或按摩女一样被人搞笑。
“今天刘大律师对我们支持很大,田莉和老丁,一个是网虫,一个是江南作家,能够采访到刘律师,而且如此成功顺利,这报告文学一定会写好的,陈主任请放心。田莉先敬一个,然后由老丁,我不能喝,但是,刘大律师是我老丁乡,我会喝的。”
田莉站起来时,酒还没喝,脸上已有红云,年轻女孩脸上有红云,不仅是指一种健康的美,而是一种充满朝气活力的性感状态,会让人想入非非。
然后田莉没有坐下,象拔蚌之类的海鲜她没有吃,她一个个向桌上的同志敬酒。
“田莉,你不行了吧,我们自己人,下回再碰杯也行。”
“不,今天是今天,今天桌上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老丁师,我谢谢各位。”
第二章 激情飞扬渴望被人包养
她喝的是剑南春酒。这小女孩,真豁出命了。
“现在的女大学生还真没办法,走上社会就要适应各种情况。“
“田莉能喝,没事。”陈主任对他老丁乡刘律师说。陈主任当然非常高兴,我和田莉推销出去50套书,每套报告文学集200元,陈主任可以尽赚五千元。
回广州的路上,汽车在山林边,满目葱郁,田莉睡在汽车后座,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映在她脸上,我侧眼看她,见她双目眼角有泪盈着,她大概喝了有半斤白酒,见她一副瘫痪的模样,我十分可怜她,她就这样出了校门,离开了家门和初恋情人到广州来,从此要踏进滚滚红尘了。
田莉痴迷地睡着,如果立马有人把车停进公路旁的山林土道把她强奸了,她也是稀里糊涂,我看着她的醉态,很想拥抱她。
近几天,广州天气好得有些横蛮,阳光灿烂钻进每个人的汗毛孔里,干燥空气中的大街小巷每个行走或乘车的人都沉浸在幸福的生活里。看过《午夜殉情》那样的电影遥想人生,有理由更好地爱惜自己的生命。广州城市很美丽,世界也越来越美丽,值得为这个城市和世界奋斗。元旦临近,距离春节已迫在眉睫,广州城里的打工仔已陆陆续续往家赶,广州东西两大火车站每日有10多万人排队购票。正因为春节临近,许多打工兄弟姐妹心便浮动起来,许多上班的人大多数还是沉默着并不张扬。有一些在广州四处奔波没挣到钱的人一时性起,暴露出男人女人动物式的本性,有些人偷盗有些人劫财劫色,各种刑事案件也迅速增加,其实,整个世界是由暴食、贪婪、懒惰、愤怒、骄傲、淫欲和嫉妒构成,这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产物,何况是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我推开办公室窗门,眼见东风路上汽车里和自行车后座上的人带回单位和家去一棵棵桔树,就感受到了节日来临的气氛。桔树是广州人祈求发财和生机蓬勃的好运树。只有冬天,广州才有半月可以见到蓝天,见到珠江上空的白云,看见大街上来回巡逻的警察叔叔,戴着各种帽子穿着各种款式服装的保安,觉着他们也亲密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有了些和蔼。看看身旁笑吟吟的男女同事,我心里忍不住在微微颤抖。
广州人安居乐业,勤勤恳恳养家糊口,他们在体面家具的包围中,他们有几十件体面漂亮的衬衣,而我却是心烦意乱地想着家乡的女儿和妻,我对自己奋斗中的生命产生怀疑,我觉得世界对我是冷漠的,经常作些怀念旧日生活和相识女人的性梦。
我不打算在办公室坐下去,在办公室里写不出稿子,更感受到无奈,在食堂吃过中午饭我便准备回家去,排队拿快餐盒时我竟然忘了给菜票售货员,她也忘了向我要菜票,省下5元钱也让我顿然窃喜了几分钟,我发现自己到了广州逐渐在改变自己。女编辑鱼贯而入。我期盼着田莉姑娘的出现,有她坐在身边的桌边,没有食欲的胃口便也大开,忽然我双眼一亮,是她,田莉进门时,我已看见她双目扫遍了食堂,我目光和她相遇时,看见了微笑的脸。她因为年轻因为皮肤的白净在食堂里属于鹤立鸡群的靓女。
没等她双手端快餐盒坐上桌子时,我已经从大保温桶里勺了一碗靓刘放在我桌上。
“老丁兄,你好早哦。”
“没有,刚下来,你去哪儿了,半天没见着你面。”
“我差点儿找不着回来的路了,坐车坐的是反向,前几日喝的酒太多,我头糊涂着呢,我只是去逛了上下九路。”
“还生我气啊?那是陈主任对你关照么。”
“你是我老丁兄,咋不替我抵挡一下呢。”
“那种场合,我能替你抵挡吗?要真是和你太亲密无间,人家还以为我们有书上常写的那种关系呢。”
“好啦,老丁兄,文章你写着,我今天去买了两张票,想请你去星海音乐厅,有意大利大提琴家马里奥&;8226;布鲁内诺的个人音乐会,作为补尝。”
“太好了,我写过很多带音乐质感的诗歌,却从没有参加过如此高档次音乐会,只是价太高了吧。”
“我请你,就不用问票价了,这不太礼貌吧。”
“是的,可我们是打工仔打工妹,挣几个钱不容易。”
“暂时我还没计划把自己嫁出去,过完春节我才23虚岁。”
“嘘”,我竖起了一个指头示意她停住,我怕她的话和我的交流会引起同事和旁人的误会。
“田莉,我只会手写稿,到时你在电脑打印时再修改,稿件早已写完毕。”
“老丁兄,写文章我真的不如你,我当你秘书吧。”
“没钱的秘书你干不干?”
“行,怎么不行,你只要养活我一辈子。”
“我只是打工仔,不过我会好好努力的,我知道这是理想中的境界,可我们目前最需要请客吃饭。”
我和她各自吃着饭和菜,她把炒鸡蛋挑出送进我饭盆,“还有五花肉我也是不吃的。”我心中想,不吃荤菜,她也长得很丰美,来新闻社上班时只有50公斤,现在看上去有60公斤。
“啥时候,我想吃上田莉做的饭菜做好了。”我在泡妞,泡田莉吗?
“我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了,我已经决定春节不回家,不凑这个热闹,你呢,老丁兄?”
“我还没计划是不是回家过春节,我口袋里不多,回家一次没有几千块钱不行。再说,我来广州快一年了,什么名堂也没干出,正在采访的文章,要到年底才出书。”
“当记者和编辑只是暂时度日,在广州要淘金,否则发不了财,你老丁兄见识了不少世面,脑袋反映也快,以后可以通过当记者结交广州本地的一些大老丁板,走经商的路,说心里话,其实我喜欢儒商。”整整一个下午,我陪着田莉在电脑房打印文章。下班时,田莉先去了14路车站,我晚10分钟再走,我俩都怕被同事们知道了说闲话。
我们每人吃了一份西餐,和扬州炒饭一样,另有两棵菜心和一小碗刘,很舒坦。在五羊新村吃完晚饭,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早。
“老丁兄,我们散步去,从广州大桥下去,我想看看金亚花园,二沙岛上有一条烟雨路,是外国佬和中国老丁头泡小妞的地,我想看看那些风景。”
“田莉,你真会浪漫,我可不是有钱的老丁头。”
“我是富婆,我泡你还不行吗?有时候可以角色转换。不要死脑筋。”
我们徜洋在二沙岛去星海音乐厅的烟雨路上,身旁有田莉这样的女大学生靓女陪伴,我好象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天气虽然有些凉意,心却暖融融的,甚至有一种油然而升的渴望,想把她按在烟雨路边金亚花园外那一片草坪上干她。
“田莉,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是黄金还是白金,还是宝石,现在可是流行白金项链和钻石戒指唷。”
“胃口还真不小,我可不是有钱的主,我给妻子的也不过是一块碧玉,让妻子做个小家碧玉,你可是大家闰秀,但我也无法送你一头水晶绵羊,我知道你是属羊的。不过,我对你可只是友谊的纪念品,在我心里你永远那么洁白透明、没有丝毫污点。”说着,我拉开了手上的苹果牌小公文包。
“老兄,你对我是有预谋的,今天不是我请你听音乐会,你也会找机会给我,对不对?”田莉一下子挽住了我的左手。
“说实话,这头水晶羊放在我包里真有些日子了,我真有些担心,怕被公交车上小偷们偷了,这可是吉祥物。广州是美丽无比丰收在望的羊城,田莉到广州可算是走对了庙门。”
我把透亮的水晶羊递给她,她把水晶羊在夕阳下映照着,天真无暇地笑着,在草坪上奔跑起来。
她此时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休闲牛仔裤,我跟在她身后装作散步的样子,她在草坪上转了几圈忽地坐住:“老兄,快来呀。”
“怎么啦,还没到朝露落下,少女之心如沸腾珠江水浪花飞溅时,看你激动的,我们可不能迟到。”
“书呆子,去听音乐会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让我们心灵靠近些,感情融洽些,来吧,坐着歇歇,享受一下金亚花园里那些主人们的生活。
我走近田莉时,田莉就象一只展着翅膀的白鸽子伸开了身子躺在草坪上。
“老兄,这金亚花园的豪宅别墅该有几百万一幢吧。“
“一万多块一平米,一般一幢小洋楼千万左右吧。“
“价值连城,我可想也不敢想,要是象我们现在打工,每月拿二三千块钱,一辈子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田莉,你过完春节才有二十三岁,你有的是机会,许多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值第二第三青春期,你有选择的,广州的老丁板们喜欢的可是东南飞的孔雀。”
“老兄,再取笑我,我可要叫你叔叔了。”
我坐在她身旁时,她用细细的月光打量我:“老丁兄,假如,今晚上我就可以做你的妻子。”
“怎么啦你,田莉,我可是有妻小的老丁大哥。”
“放下你的臭架子,不要戴虚伪的假面具,你难道不想?”
“田莉,我们走吧。”
“老丁兄,你不知道,今晚,我那个大学里的女同学,在公司做文员的室友,今天晚上就可以躺在她老丁板的别墅里了,她下午把常用的物品全部搬走了,我那儿只有她留下的一张铁架子床,你知道,女孩的心是脆弱的,早晨我出来上班时抱在一直哭了很久,我知道她是明白人做荒唐事,她和老丁板的协议书签了三年,每年10万块。”
“出卖自己的青春,到广州来淘金,法有许多种,她是采用的最原始又现代的一种,她自己不可惜,你又如何为她哀声叹气。”
“老丁兄,你要是象那位老丁板,我也愿意做你的金丝鸟。”
音乐会演出很成功,马里奥和钢琴师出来谢了三次幕,还额外献了两首外国小曲飨热情的观众,在每一次谢幕间隙,我便觉得田莉的手紧握我一次,最后干脆我把左手搂住她的腰,把右手伸进她的白衬衣。田莉不动声色,我知道爱情和商业在某些特征面其实很象音乐,有低迷有高潮,有承转还有琴瑟共鸣,在无数个空间里伸展细若游丝毫触须,看起来柔和激荡,始终朝着一个向和谐的奔流向前。是音乐就要如珠江水,由西江东江和北江汇合成浩荡,是商业便有交易,是爱情便孕育生长。田莉和我原本是天和地,风和雨,阳光和麦苗,彼此在打工的纠缠中共同壮大,田莉是个贤良的女孩,我只是抱着一个宗旨,切不可伤害她,如果她象禾苗需要阳光和雨露我也会贡献出强壮的身体和付出汗水去浇灌和耕耘。她是渴望已久的旱土吗?
从音乐厅出来,我们谁也没有看对,只是把热乎乎还有汗迷的手紧握在一起,我俩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射向了珠江。两人的心情如珠江小波动。
第三章 戴着面具虚伪地生活
第二章
珠江两岸是灯火辉煌的夜景,细叶榕和芒果树就在二沙岛的风情万种中歌舞着,二沙岛东北岸是正在建造中的双子座碧海湾楼盘,南岸是海琴湾和下渡路的珠江广场,西边是半岛花园和正在打造的广州外滩。
“我今夜不想回到出租屋。”田莉说。
“我知道,你怕回到孤独的出租屋,怕想起家,怕想起不可磨灭的初恋……”
“我想和你在一起,老丁兄,你能搬到我那里去住吗?”
“傻丫头,现在不行,今晚不行,以后有机会。”
“你不是和你姓刘的朋友说不到一起,合不到一起,难道你们是同性恋?”
“不,我怕我们这么快在一起,把对所有的美好燃烧干净。”
“你另住一室,可以有安静的环境写你的文章,小说散文爱情诗。”
“不是这样的,田莉,一脚踏进去我怕跨不出门槛,我怕到最后离不开你,你知道我这个人太容易动感情,我占有欲强,我有男权主义,到时候你就没法和别的小伙子交朋友。”
“老兄,你想得太远了。”田莉叹了口气。珠江边上有仨仨俩俩的男女在江风的拂动中轻柔地谈笑着。
“田莉,其实,我需要你,我渴望拥有你。但现在,作为40岁的男人,我一无所有,我无脸面对你。”
“这是什么话,真是大男人主义,凡是到广州来的男女当打工仔的多,当老丁板的少,难道他们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交朋友了,说得现实些,有时找个性伴也可以呀。”田莉把她娇嫩的脸躲进我怀里。
“你做我的性玩伴,行吗?”
“有一种女人,只要相中了自己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地献身于他,我在大学时期谈过恋爱,你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我懂了,田莉,我会把你当作小妹妹一样,始终保持与你亲密的关系,不过,下个星期我可能就要离开新闻社了。以后我俩之间有了一定的距离,更加可以产生美和柔情。”
“你去哪里?还在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