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叫她：“哎，你等一下。”
她用悲伤的语气问我：“还有什么事吗？” 但并没有回头。
我真的有些不忍了，鼓起勇气，用还有点颤抖的声音说：“我喜欢你。”真的说这句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为什么激动。
她就站在那低着脑袋，很久也不回头，但是也不走了。我被她的行为弄蒙了，不知道怎么着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等了一会我还是决定绕到她前边，去看看怎么回事，绕到她面前，看不见她的脸，却分明的看见她在不停的掉眼泪。我又开始紧张，不知所措。我言不由衷的说：“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我没有说。”心里忽然也有些不好受。
她马上就抬起头看着我矫嗔的说：“那怎么行，你说了就要算数。”这我才看见她的脸，虽然满脸是泪，可嘴角竟然带着笑，我都弄不明白她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说实话，后来我经历了那么多，也看见了很多，自以为人生经验很丰富。但我承认，我不了解女人，因为我发现你没有办法看清她们，你总是不知道她们下一件事情要做什么。而且她们说的反话太多太多了，都能把你弄迷糊了。她们说你坏的时候其实是你非常的好，说不理你的时候是已经离不开你了，最要紧的是她们如果生气了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你可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因为那是非见不可的事情，即使你人在非洲也要赶到她身边，要不你真的就见不到她了。
就这样我们明确的关系，我那颗受伤的心也就好象得到了专家的治疗一样好了。不过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甚至都没有牵手，只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这不能不说是最大的遗憾。要是放在现在，高手直接就去开房间了，就是坷拉也能若无其事的当街抱在一起。我们那时候可不敢，更多的是柏拉图的精神恋爱，虽然最后我们偷偷的也做了许多，但最终还是没有敢突破那道最后的防线。
关系明确后，我们在班级就有点象陌生人了，尽量避免正面接触，这是那个年代恋爱的学生的潜规则，要注意影响。虽然她还是偶尔的偷偷看我，但当我去对视她目光的时候她就躲了。海风和百新他们还在每天的猜测我们感情的进程，偶尔还诈我。我也懒的理他们，在学校和那些烟民胡混，继续和刘威一起听大贾同志每天吹牛比。不过我是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没有意思了，我的心不时的飘到赵莹的身边，我已经习惯了我们偷偷在一起时，她唧唧喳喳的不停的说话，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我就是愿意听。
第二十章 三个反对者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周六在体育场约会的时候不知道让那个王八或者三八看见了，于是乎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周一我来了后，百新他们就把我押出去了进行了一番残酷的审问，最后海风还不解恨的把我的烟没收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几天，我俩就成名人了，连刘威都知道了，还要请我俩吃饭。我可没有答应他，什么事呀。我到不是害怕什么，但终究是不好。赵莹很反常，她好象解脱了似的，再也不顾及什么了。只要有时间就缠着我说话，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弄的我课间想去吸只烟都要提前一节课和她申请。
很多事情你越是捂，别人越想看，等把锅揭开了，神秘感消失了，也就没有人有兴趣了。没过多长时间，大家也不知道是淡忘了，还是习以为常了，就没有人说了。不过还是有三个人不高兴了，先后的找我们谈话。第一个是她二姐赵艳，不过她二姐只是出于关心，赵莹在家里很霸道的，所以她二姐只能劝。
哪天她二姐在下晚课后找到我们，就温声细语的对她说：“三，你还小，你说你们懂什么。”赵莹在家是老三，所以她姐就叫她三。从那以后我也叫她三了。
赵莹不客气的对她二姐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姐是为你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那些事情以后再说。”
赵莹讥讽她二姐：“那些事呀？我不会耽误学习的，说我，你和唐大川怎么回事？”
“你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当了很长时间的听众，姐俩争论了半天，也没有解决问题，赵莹还警告赵艳不要告诉家里，要不没完，至于怎么没完她就没说。不过赵艳人很开明，没有和我胡搅蛮缠，只是嘱咐我们要好好学习，怎么全天下的亲人关心起来都是一个口吻，连点新鲜感都没有。哪天才知道赵莹很凶的，而且后来看她平时和别人也不是个善良之辈。她是一个谈不上很漂亮的女孩，皮肤很白，眼睫毛很长，看起来很舒服的，尤其是现在略带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让人疼爱，我只能这么说她。
第二个人是意料之中的人，就是那个该死的副校长兼教导主任。当然他没有敢给我们处分，我们是给学校立过功的人，而且还有他们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我到没有什么可以再炫耀的了，不过赵莹同时还是年组学习前五的学生。所以他采取了批评教育，分别谈话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刘威说过把我小鸟直接抓住了我都不会承认地上的尿是我撒的，这人神仙都没有办法。况且那老家伙的口才也不是很好，一会就让我辩的找不到北了，最后只好无奈的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的事情以后再说。”估计他是怕了，因为他再也没有找过我。
赵莹就更绝了，不仅不承认，还说那老家伙侮辱她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老家伙弄的手足无措。下半场变成了老家伙如何劝赵莹：“要冷静，这不是在调查吗，又没有说是。”他真是有一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了，最后老家伙不得不说：“你不要哭了，是我弄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要说这件事情上，赵莹处理的就是比我高，为此她和我炫耀了好一阵子。既然学校都不管，王班主任就更不好意思管了，因为再开学就分文理班了，他也不一定是我们的班主任了。
第三个找我说这事情的人是最让我吃惊的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她——李里这臭丫头。我们一直关系不是很好，因为我那时候一点也看不上她，甚至看见她就烦。我转学后就没有再看见过她，等她考上一中后，我就知道他和刘威一班，平时也很少看见她。其实就是看见了我也装看不见。
快期末的时候，学校的学生会要吸纳新成员，因为高三的老大哥马上要毕业了。我们学校团支部书记是她的亲属，李里很早就是学生会的培养对象了，当然李里进学生会是完全有条件的。她被内定为文艺部长，在推荐委员的时候她竟然推荐的是我。当时我怀疑她是不是神经错乱，或者是脑袋进水了。当通知我参加学生会扩大会议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而海风他们则说我又走狗屎运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我摊上了。
到了会议室我就看见了李里，羊角变扫把了，头发还很长。刘海下面依然是那大大的眼睛，不过比以前看起来文静多了，好象也比以前漂亮了。我不仅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会议很老套，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无非就是欢送老人，迎接新人。令我惊奇的是唐大川那小子竟然也混进了学生会，而且还是新一任的体育部长，真是没有天理了。后来我发现他是足球篮球双绝。足球我不喜欢，没法比较，篮球他不比我打的差。老学生会主席和新学生会主席代表发了言，就是任命了，其实就是让大家认识认识。我看唐大川看到我的时候也很吃惊，尤其是听到我是文艺部的新人。可能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武夫，怎么还会有艺术细胞那。
会后李里就很正式的通知我说今天晚课后让我等她，要和我谈谈，我说不能现在吗，她说不能，然后就和以前一样很拽的走了。我也搞不懂她想干什么，也懒的去想。唐大川很高兴的凑过来了，边走边和我开玩笑。那时候我们已经很熟悉了，有时候还经常凑到一起边吸烟边唠嗑打屁。
这边一散会，他就凑山过来了，搂着我说：“兄弟，你也混进组织来了，这下我可有伴了。”其实我们那时候的学校混子，混是混，但还都不是不可救药，还都学习。不过是偶尔打打架而已。很少象现在的学生就差动五四手枪了。
我也扯他：“那也没有你牛比呀，你是部长呀，我是小兵呀。”
他忽然神秘的问我：“哎，你是不是得手了？”
我也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有些疑惑：“我什么得手了？”
他以为我明知故问，就说：“赵莹呀！”
我反问他：“你呢？”
他沮丧的回答：“还是没戏。”
我就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可要继续努力呀，要不我就和别人连桥了。”
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小子，行呀。”他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拳，接着就无聊的和我讨论起相貌来了，说我怎么怎么不如他了，眼睛象个芝麻粒，嘴巴又好象有点歪，就是比他膀点而已。看来是真的熟了，开始没大没小了。我也说他，头发太长了，象个杂毛老道，一天天不好好学习，瞎几吧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社会地痞那，谁愿意和你谈恋爱呀。他仿佛是恍然大悟了，跟我说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说让他骗鬼去吧。
晚课后我就到五班门口去等李里。赵莹在她大姐家里住。而且每天都和她二姐一起走，所以我很少有机会能送她。不过这样也好，落的个轻松。
刘威那煞笔正好先出来了，一看见我就问：“你找我呀？”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口回答：“找你干几吧，等人。”说完就往里看，找李里。
他感到很奇怪，就问：“那你等谁呀？”
“李里。”我还是不看他。
他问：“你找她什么事？”他可能不知道我认识李里。
“是她找我，我们原来是一个镇，他爸和我爸都在镇政府上班。”我还是解释清楚吧，要不那煞笔该误会了。
那煞笔把脑袋伸进教室吼了一嗓子：“李里，有人找。”
“知道了。”我听见李里在教室里回答。
之后刘威就先走了，我又等了一会，人都出来的差不多了，李里才出来。出来也没有和我说话，我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教学楼。在后边问她。“什么事呀？”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送我回家，路上说。”她家也在县城买了楼，不过是在粮食局，和我家两个方向，一个是学校西边，一个是东边。我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由于她出来的比较晚，所以路上也很少看见学生了。
走了一会她停下了。她忽然回过头来问我：“你是不是和你们班的赵莹好了？”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什么意思，就问她：“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又拿出了她那大小姐脾气，气急败坏的说：“那就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和你很熟吗？”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年就愿意气她。即使本来好好的事情，一见她就开始胡咧咧，直到吵到不可开交，一个人受不了撤离为止。
她扬着脸说：“是你爸让我看着你的，你以为我想管你呀。”
我想可能是事实，因为老爸还在那边任职，那边的房子也没有买，只有周日才回家，有时连着一个月也不回来，都是老妈去。我知道老头子干的出来这事情。因为他对我的管教是无处不在的，没有想到他还安排了奸细，这不把李里收买了。
“我爸让你的？”
“对，是你爸让的，不信你问他去。”
“那你什么意思？”我话都懒的跟老头子说，还能问他，再说这事情我也不敢问那。
“没什么意思，不和她好了，我就不说。”
“你就不能不说？”
“不能。”
“我爸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忠心？”
“那你管不着，就不许你和她好。”
“那我就和别人好。”
“和别人也不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就管。”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那！”
“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你脑袋才进水了那，也不知道羞耻。”
我立刻回敬她：“我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因为她原来总说我是全天下最无耻的人。
“你。。。。”
“你什么你呀？”
“反正你要不和她黄，我就告诉你爸。”
“你爱咋咋的，随便。”我转身就走。
“你等着。”她在我身后恶狠很的说。
我头也不回，高声回答：“我等着。”心里想：妈的神经病，关你鸟事呀。
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说了，是托他爸捎的信。那个周六六点多，我正看电视那，老头子回来了，进屋脸色就不对。他命令我：“把电视闭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
对他的命令是必须执行，这在当时是无条件的，因为他是我的老头子。我连忙把电视闭了，也不敢看他。他指着我吼道：“说，最近你干了什么好事？”
老太君马上从厨房出来了，和四姐夫两口子也过来了，老太君这些年都是不说话的，也不管，因为他知道，管也没有用，再说，老头子除了愿意海扁我，其实比老太君都疼我，要不怎么小学的时候都不让我回家吃饭，天天领我公款吃饭店那。我身体这么壮有一多半是老头子的功劳，我酒量那么大，更是他的功劳，只不过是他不知道罢了。
四姐夫用息事宁人的口气说：“爸，怎么了？你没事总打老弟干嘛呀。”他一这么叫老头子，我就觉得怪怪的，北方很少有男方改口的。
“他长能耐了，你让他自己说。”
我还嘴硬：“你让说什么呀？”我知道一定是李里那臭丫头干的好事。我在心里不停的骂他。
见我如此，他更是搓火：“你还犟嘴，你说不说。”说着在我的头上抽了一下。
我也没有躲，靠，唐大川他们三个的大拳头在我脑袋上吻了个遍，我都没有问题。以老头子的功力更不用担心脑震荡了。我怕他，是因为他是我爸，并不是因为他的暴力倾向。但是年龄大了，逆反心里就强，所以他越打我，我就越是装不在乎。
我固执到底：“我没什么可说。”
老头子怒了，冲上来就要暴打我。头上只挨了俩下，四姐夫就把他抱住并推开，四姐也拽着他。他埋怨着说：“爸，你有话好好说，你打他干什么。”
四姐也不高兴的责问老头子：“就是，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老弟到底怎么回事呀。”四姐一向对老头子教育我的方式不满。
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那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咱爸，打我还需要理由。”这时老太君已经站在我身前了，不停的揉我的头，好象打的有多重似的，其实我咋的都没咋的。
老头子怒气冲冲的说：“他还嘴硬那，人家李里说他在学校处对象了。”但是见打不找我，也就坐下了。
“处对象？”剩下的四个人里三个同时问，只有我没说话。老太君是没有反映过来，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语气。四姐是感觉到惊讶，不相信的语气。四姐夫是吃惊后略带欣喜的语气，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支持我？
第二十二章 说客三姐
老头子有点颓废和无奈的说：“可不，我都打听了，是五一乡兴隆大队书记的三丫头。”嘿，这老头，搞侦探有一手呀，我都没有他知道的详细。
我也不说话，反正我是抱定决心不承认了。解释还不如不解释那。人家不说吗，解释就是掩饰。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而且还收集了那么多的“罪证”，我还解释个屁，死扛到底，这就是我的个性。
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不得不令他们担心，因为我毕竟是个高中的学生，况且那时候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心里承受极限，父母对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