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什么狗屁俊男,老子内心永远都是女的!永远!
当泰安城巨大的城门开启不久后;翔云壮观的送亲队伍便从城外不远处缓缓行来。泰安城的子民许久没见过这等气势,都纷纷赶来凑热闹。
一时间;整个泰安城都陷入一片喧哗之中。谁都知道,这一大群异族人是送他们的公主来和亲的。队伍当中不乏有吹拉弹跳的乐者,最引人注意的便是翔云公主所乘坐的那个人力帐。几十名大力士推拉着,大帐看起来沉重无比。
围观的民众瞪大双眼,讶异的望着大帐,泰安城的城门都险些通过不了。
帐中一定是翔云的公主啦?
人们拼命张望,十分想一睹这位公主的样貌。可惜帐帘厚重,根本无法看穿里面。
静静坐立在帐中的炎菲雅,盖头遮脸。她看不见帐外的情景,只听到热闹沸腾的声音。很想将盖头拿下,但未免弄乱发饰,只好任其如此。前方一定是泰朝的皇宫,自己就要踏入宫墙,恐怕这一生都走不了了。
……
离吉时还差一点儿的时候,龙渊便带着隆蕴来到金銮殿的大门前。
隆蕴看到阶下重臣跪迎,而至高的地方只有她和龙渊二人。那种气势,彷如万人朝拜,澎湃无比的包围了隆蕴。这就是王权,这就是天下唯我独尊的魄力,这就是未来属于她的东西。
龙渊今日的装束看起来并不喜庆,但较比平时,更有长者的风范。是的,他现在只需要做一个长辈。
送亲的乐声愈来愈近,二人已经看到金銮殿前的宫门处众人接近。
隆蕴紧紧的盯着那群人,心想炎菲雅会在这当中的哪里?她一定还不知道要嫁的人是自己,以她的个性会不会逃呢?
跪迎的重臣们都纷纷用余光看向送亲队伍,心想这翔云人还真是大费周章,竟派如此豪壮的队伍来送亲。
按照规矩,送亲队伍不能踏入金銮殿前的宫门,只准公主的大帐进来。
“哇!”
隆蕴暗自惊叹一声。
她看到炎菲雅乘坐的大帐,好夸张。
“呵呵,想不到翔云王诚意如此之高。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龙渊突然低声笑道。
隆蕴也笑了,接话道:“翔云王既有这番诚意,我们是大国,诚意自然要高过他们才行。”
龙渊点点头。
人力大帐来到阶前,由公主的贴身侍女搀扶其出帐。
炎菲雅今天一定比当日更美。
隆蕴深吸了口气,按照规矩亲自到阶下迎新娘。
她每一步都紧张无比,这一切看似政治婚姻,其实隆蕴并不这么想。在她眼里,她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和炎菲雅俩人的事。好像有点假公济私了。
来到炎菲雅面前,盖头挡住了隆蕴的视线。不过看身段,应该是炎菲雅没错。隆蕴记得这个身影,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之前挺害怕炎菲雅找人替自己,那隆蕴就糗大了。
侍女本打算搀扶炎菲雅走上阶梯,隆蕴却在这时阻止了侍女的行动。
她用口型对侍女说了句:“我来。”
侍女很讶异,可对方太子都开口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隆蕴亲自握住炎菲雅的手,那一刻炎菲雅本能的想要闪躲,可惜手还没抽走,便被隆蕴紧紧的握住了。
这人怎么?!
炎菲雅在盖头下咬牙切齿,厌恶的皱着眉。
隆蕴知道炎菲雅会生气,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龙渊见隆蕴亲自拉着新娘上来,心里宽慰极了。隆蕴这样做,显出本朝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和亲。
吉时。
隆蕴一路牵着炎菲雅进金銮殿,期间小心翼翼,生怕炎菲雅会磕到碰到。
炎菲雅是无时无刻的想要找机会把牵自己的这只咸猪手给砍了,现在不砍,待会儿也要砍!
龙渊这会儿已经高高的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
就快走到时,隆蕴感觉炎菲雅在用指甲掐自己。
嘶……越掐越疼!
这小丫头片子的指甲就快嵌到自己手背的肉里啦!
隆蕴强忍着疼痛,就是不吭声。她怕自己一出声,会被对方听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咳咳。”只听殿上的龙渊干咳一声。
隆蕴茫然的看了一眼,才想起刚刚貌似听到有人高喊给皇上叩首。
二人动作十分不自然,但也还是给龙渊跪下行礼。
炎菲雅动作最僵硬,隆蕴在旁狂捏冷汗。她这是想干嘛?要造反么?
炎菲雅当然是千万个不情愿,但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又不得不勉强自己给泰朝皇帝跪拜。
待到二人行礼完成时,翔云的使节便承上翔云和亲的礼单。礼单上记有各式各样翔云献上的珍奇异宝,有些甚至闻所未闻。
“嗯。”
看完礼单的龙渊,在座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翔云部落欲与我泰朝祥和,其诚意可嘉。我泰朝乃大国也,自然不能少了礼数。来人!”
龙渊也早已拟好了回礼的单子,让人当众宣读完之后递给了使节。翔云的使节对龙渊的回礼毫无异议,炎菲雅听了也无话可说,结果自己换来的是和平与财富。不正是此行的目的么?为何有些苦闷。
隆蕴过于担心的繁琐礼数,倒也没有发生。除了跪拜龙渊,自己的‘生母’早已归西,省去了一个步骤,剩下的那些只是小小的嫔妃,太子结婚简直关她们屁事。
上次在翔云,不是游街就是陪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喝酒,再就是还得背媳妇。还真是不把驸马当人看,驸马、驸马,不就是公主的马嘛。
礼节之后,炎菲雅早早就被宫人带进了太子宫,在夜晚来临前,她将与几个服侍她的宫人待在太子的寝宫里。而太子,必须要去参加皇帝准备的盛宴。
这期间新娘还不能摘盖头。炎菲雅脖子都快断了,还要等那个混球太子。刚坐上床榻的那一刻,炎菲雅心里忽然觉得这感觉熟悉的很。低眼一看,这床榻上的毛皮竟然跟自己房间床榻上铺的一模一样!
巧合吧?一定是为了迎合联姻临时准备的。
炎菲雅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慌乱,她忽然很想知道,太子叫什么。
服侍她的是太子宫的宫人,炎菲雅迫不及待的跟宫人打听起太子的事来。
宫人们对这位外族的公主倒也不了解,突然被公主主动搭讪,心里也新奇的很。
太子叫什么名字?
宫人们暗自发笑,炎菲雅茫然的很,真想掀开盖头大喊:有什么可笑的?!
“公主殿下,待到太子回来时,您亲自问他好了。奴婢是下人,不便说出太子的名讳。”一位宫人答道。
炎菲雅泄了气,知道自己问再多也是没用的。她忽然好想好想隆蕴,好想她马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炎菲雅不可能看到,她赠给隆蕴的那把匕首就挂在床榻边上。隆蕴也一直视为珍宝般看待……
隆蕴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宴席期间也不敢多喝。群臣中也没人敢灌太子,这可是将来的老大,灌醉了洞房可怎么办?万万不可惹了事。
时辰也差不多了,隆蕴起身谢过龙渊与重臣为自己庆贺大婚。而她,也该赶回太子宫,解开炎菲雅心里的结了。
……
炎菲雅累的快睡着之际,听闻有人大喊,太子回来了!
她一个激灵,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无数个‘怎么办’瞬时间萦绕在脑海中。
他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一定饶不了他!可是自己是来和亲的,按理是应该……
不行!炎菲雅在心里猛摇头,自己坚决不能让任何人碰自己!
隆蕴慢慢走进房间,远远的就看见炎菲雅双手紧紧的拽着裙摆,她偷偷的笑了笑。转过身用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宫人们各个暧昧一笑,纷纷退出房门,将门关好。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炎菲雅更紧张了。她想着,这个太子会不会武功?如果不会倒还好对付,如果会武功,自己也拼了!
隆蕴缓缓走近炎菲雅,脸上一直在窃笑。炎菲雅从盖头下的缝隙看到了隆蕴慢慢靠近的双脚。
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正准备去揭炎菲雅的盖头。
哪想,炎菲雅那颗纠结的心已经到了极限!
“呜哇!”
盖头还没揭下来,隆蕴已经被炎菲雅一脚踢翻在地。
隆蕴趴下在地上,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揉着自己的腹部,真疼!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女人都会受伤?
炎菲雅哪想到那么多,只见自己已经将人踢翻在地,心里虽然慌乱,但面上仍是理直气壮。她一把扯下盖头往身后一扔,接而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人。生怕这人会突然反身扑上来,扯了盖头,自己也好应付些。
他不会死吧?突然有点担心,万一自己把太子踢伤了,被皇帝知道,那可惨了。
“炎菲雅……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眼前的人嘀咕道。
什么?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听他说的这话的内容可真奇怪。
炎菲雅也不作声,还是以谨慎的眼神盯着这人。
这时,扔伏在地上的隆蕴猛的回头。
!!!
那一瞬间,炎菲雅险些晕过去!
是自己眼花了吗?!这张脸……这个人……不就是……隆蕴!
☆、三十八、新婚,燕尔
“炎菲雅……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隆蕴郁闷的撑起身体;手仍捂在肚子上。
这一脚踢的可真够狠;还好踢歪了一些,不然自己晚上吃的喝的就全给吐了。但隆蕴也没少疼;难受的很。
炎菲雅僵在原地;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日思夜想所期待的那个人,神一般的出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隆……蕴?”
炎菲雅张着嘴;半天才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隆蕴起身拍拍长袍;稍稍整理了一番才不急不忙的看向炎菲雅。
“……真的是你吗?”
隆蕴刚想点头,却发现今天的炎菲雅真的很美。比当日在翔云时还要美上许多。
她呆住了。
“隆蕴;真的是你么?”炎菲雅再次不可思议道。
声音微微的颤抖了。
隆蕴走近炎菲雅,一把将对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也不理对方是否会讶异;此刻她只想这么做。
“是我。我是隆蕴,那个老是被你打的隆蕴。答应过要娶你的隆蕴;曾经伤害过你的坏蛋……”
这个声音,这个拥抱,是隆蕴。
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坏蛋……
炎菲雅心中一沉,原本激动的心情突然开始降温。
隆蕴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会刺激到对方,她松开怀抱,接着低头吻了上去,完全不给炎菲雅多余的时间伤感。
突如其来的温热,在炎菲雅脑海里肆意。她越来越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毫无力气去思考,因为对方的吻实在是太热烈,也太夺人心魄。狂乱的心跳阻挡了炎菲雅所有的思绪。
没有空隙……
炎菲雅想稍微喘口气,却躲不掉。喉咙里不自觉的嘤呜起来。
此刻的隆蕴猛然发觉身体自发的热了起来,手控制不住的在炎菲雅背上滑动,似乎在找释放点。炎菲雅却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太过亲密的接触使得她无法习惯。
只是一瞬间的意识,隆蕴终于明白,无论自己的心灵再如何是女性,也掌控不了男性身体的本能反应。
……
俩个人吻了许久。
炎菲雅猛然推开即将爆发的对方,满脸慌张且羞涩的退开了一步。刚刚是怎么回事?自己混乱的脑袋,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竟忘了自己的武功,甚至还沉浸在这个人对自己的无礼当中。
隆蕴总算清醒了一些,自己差点兽性大发。
努力平和自己的呼吸,炎菲雅才仔细看清楚隆蕴。衣冠华丽,俊美迷人,眼神却迷茫的有些令人发笑。
“喂?你……”
对啊,她怎么会变成太子呢?
“你怎么会是泰朝的太子呢?”
隆蕴一愣,心想这话解释起来可就太麻烦了。
“嗯,我确实是太子。”她点点头。
“你不是边城里的公子哥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样?”
“公子哥?哈,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边城人。”
“那……那,那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是故意的吗?你!”炎菲雅有点儿生气。
她们一起经历了那么些事,隆蕴最终毫无痕迹的离开自己。现在却又突然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眼前,感觉自己被骗了。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一下子无法整理出所以然的隆蕴,只好说道:“这件事情太复杂,容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总之我没有故意骗你,而且有些话现在也说不清。”
“那岳依尘呢?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炎菲雅始终记得,隆蕴曾经对那个叫岳依尘的女人眼神多么的深情。以至于她看了,内心五味杂陈。
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今天可是自己跟她结婚诶,良辰美景,她却用来追究这些事,怪癖!
试着捉住炎菲雅的手,没有被躲开。隆蕴紧紧的盯着眼前女人的双眸。
“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只有我们俩,没有别人。”
隆蕴望向床侧,说:“那是你赠我的刀。”
炎菲雅这才发现,原来隆蕴竟把自己的刀好好的挂在床侧。她有想过自己的,对吧?
“我一直好好的保存着它,看到它我会想起许多关于你的事。还有床榻上铺的毛皮,也是特意让人从翔云买来的。我想你一定习惯睡在这上面,褥子说不定会令你睡不着。”
炎菲雅心里浮起感动。
隆蕴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忽然深情款款的说道:“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炎菲雅的身体随之一震。
隆蕴猛的将炎菲雅整个抱起,只听对方惊呼一声。
炎菲雅双手本能的抱住隆蕴,大喊道:“啊!你要干嘛?!”
“干嘛?”隆蕴故作疑惑,道:“你这个问题未免太奇怪了吧。这可是新婚夜,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说我要干嘛?”
“你……”
脸颊已然红透的炎菲雅,此刻极度想咬眼前的人。
隆蕴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此时对慌乱的炎菲雅来说,这个笑容令她无法抵御。
抱着美人,隆蕴朝床榻走去。
小心放平美人,又随手拉下两边的帐帘,光线暗了许多。
隆蕴侧伏在炎菲雅身旁,一手划过对方的脸颊,嘴里缓缓说道:“你的样子好美……”
羞涩紧张的炎菲雅,不知所措,更答不上话。
“真是被你迷住了。”
隆蕴又是一笑,翻身上去,在美人额上一吻。
炎菲雅无力抵抗,她已经醉倒在这人的包围下……
即使隆蕴万般温柔,她到底是第一次以异性的身体与女子交合。不免会手忙脚乱,甚至被身体本能的欲望驱使。炎菲雅也必须经历一番痛苦,才得以蜕变。
床帐中,颠鸾倒凤。烛光消逝……
门外侍奉的宫人闻声也羞了脸。却忍不住暗自窃笑。
晨光满布。
折腾半宿的隆蕴从梦中醒来。似乎昨夜太过劳累,连做了什么样的梦她也记不得了。
半宿?对于一个没有嗑药的男性身体来说,算强悍了。
隆蕴哪里是纵欲过度,分明是昨晚自己拼命压制住身体本能,未免炎菲雅初经人事太过痛苦,做足了前戏。
可是……
隆蕴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原来是昨夜炎菲雅疼痛之时,无意中对自己的后脸颊施展了九阴白骨爪。
啊,这个女人……有空剪剪爪子上的指甲嘛。
背上也没能幸免,结果就是大家都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