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噬魂钉这东西,可是一门阴毒至极的武功。被这暗器打中,武功平平的人不出七步定要丧命。就算内力高深能撑几天,若是解不了阴毒的后力,也必死无疑。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还是禀明师父,让她来做决断。
那个狐狸一样老谋深算的老妖婆,好像把一切都看的透透的。就等着一个又一个棋子布上她的棋盘。
虽然说关心则乱,沈鸿来心里是乱了,可一见许朝明这个反应他就梆梆地打起了如意算盘。
许朝明对宋云宁这么痴心,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救活了宋云宁,两人在一起神仙眷侣,最好不要给小应留一点点的空隙。那自己也好守在小应身边,等着她回心转意。
沈鸿来对许朝明可是下了一番功夫调查,怎么说这个许大捕快也是皓景郡王爷,又对宋云宁这个女商人如此痴心,竟不惜大庭广众之下下跪于他。如果他是宋云宁,肯定放不下这么一个好男人。自古痴情的人也专情,肯定不会让小应钻空子。不管宋云宁是不是真的伤了小应,可她要是一死,这许朝明难保不会转情于小应。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沈鸿来决定做一回好人。
也因为痴情这一点,许大捕快在沈鸿来心中的形象,总算自欺欺人地好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2010年7月16日21:26:02 刚买了五天的小本鼠标不能用了……于是我靠着触摸板一点点地抠了这么久……郁卒了。今天请假,我写手稿网上不更新。明天周六后天周末,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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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听说宋云宁中了“七步噬魂钉”,一笑婆婆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
“这损招在四十多年前出现过一段时间,是不留宫的独门绝技。不过不留宫人丁凋落,最后一名弟子也死在你苏师叔手下,怎么今儿个又出现了?”
沈鸿来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百思不得其解,不如退而求其知。
一笑婆婆对宋云宁的印象还算还算良好,虽然对中了“七步噬魂钉”这一说法存疑,但听完沈鸿来经过主观渲染过的描述,还是一拍大腿,直道:“你且去偏安居请了你师叔过来,解这阴招儿我一个人有点费事儿,她要是答应来,小宁儿就算没事了。我呢,去给四四儿交待几句话。”
怨不得一笑婆婆听到这五个字会大惊失色。
说起七步噬魂钉,一笑婆婆年轻时候也吃过它的亏,还差点儿因此一命归西。后来苏小妖以为她真的死了,一心为她报仇更是端了不留宫的老窝。于是显极一时的魔教邪功就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至于宋云宁中的到底是不是七步噬魂钉,一笑婆婆还需要亲自验看了才知道。
临走前红衣女子特意来到池应床前,把过脉之后又听了心跳,这才不怀好意地俯身在池应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施施然地跟着沈鸿来一起去了沈楼。
所以说只要想起老妖婆就准没好事。
池应躺在宽广的大草原上,风和日丽,温暖的阳光熏得她恹恹欲睡。忽然炸雷猛响,一道声音自天边遥遥传来:“宋云宁快死了喔……”
快死了关我什么事?
池应翻了个身嘟哝道:“又不会来我这里。再说,还是她杀了我的。”
虽然想是这么想,可心口还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池应假装自己已经睡着,眼泪却不听话地从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浸湿了泥土。
周小四向老板告了半个时辰的假,紧赶慢赶去了汉阳王府,平日闲不住的主今天难得在府内清修。周小四跟守门的大概说了池应受伤的情况之后,就一路飞奔往回赶。
路程不过一半,答答的马蹄声响彻了整条街。
回头一看,傅小郡主骑着骅骝宝马,横冲直撞正向她接近,口中还喊着:“让开让开。”路两旁做小生意的小商贩勉强躲开了,摊子却是被撞地一塌糊涂。但见骑马的是汉阳王府小郡主,一口怨气就憋下了,只敢怒不敢言。
近了再一看,傅之觅一身深色猎户劲装,头戴黑色滚金边的抹额,长发高高竖起,显得格外英姿飒爽,只是这一番抢路的行径也让周小四在心里补上了一句飞扬跋扈。
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傅之觅骑了马经过周小四身边,一手提起她扔在自己身后道了句:“抓紧。”
周小四被甩的七荤八素,顿时两眼直冒金星,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是谁伤了小应的?”傅之觅一边扬鞭策马,一边扭头问道。
身边的景物飞驰般向后掠去,周小四一阵惊心动魄,直道:“小郡主您慢点慢点。”
“那那么多废话,快告诉我小应现在怎么样了,是谁伤了她?”
“听姥姥说的,大概是宋云宁姑娘吧。伤的倒不重,只是小池她不肯苏醒。姥姥说她这会剑没有伤到心肺,这事儿却狠狠伤了她心。”
“宋云宁?!”傅之觅一咬牙,恨恨道,“我把小应交给你不是让你伤害她的。”
“怕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听傅之觅的口气实在骇人,周小四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什么误会不误会,敢伤害小应,我绝对饶不了她!”
傅之觅的马赶得飞快,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朱雀楼前。下了马,她也不管马匹安放,问过周小四便直奔池应的房间而去。虽然周小四一再强调池应的伤并不重,但进了房间看到小家伙脸色苍白泪珠滚滚的样子,傅之觅立时心都碎了。小心地拿了一边的毛巾给小家伙抹脸,眼睛直盯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气息奄奄又睡着的池应显得特别乖巧,傅之觅给她擦泪水和额头上的汗。擦着擦着就有些放不开手。
池应的皮肤很好又很细腻,白白嫩嫩的。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脸庞,再加上睡着了还微微嘟着嘴的委屈模样,直叫傅之觅情难自持。
傅之觅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克制,池应住在王府住的那几天,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欲望,为一个人做到这一步已经够难为她了。这会儿美色当前,小家伙又收起了平时张满身的毛刺儿,就让她有些把持不住了。
曾经对宋云宁说过,若她不能接受池应,她傅之觅就会不顾一切把池应抢到手。这么个纯真又孩子气的家伙,虽然一见到她就张牙舞爪,可这并不能代表她真的讨厌自己。相反,傅之觅认为池应还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在深夜找她。而今宋云宁的不懂珍惜也让傅之觅真正下了据池应为己有的决心。
傅之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喜欢就是喜欢,下手也是理所应该。
池应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真的要睡去。可是半睡半醒间有什么东西封住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又霸道地撬开了牙关,向深处探索去。池应猛打了个激灵,睁眼一看原来是宋云宁。
“你,你怎么会过来?”推开她,池应只觉得自己的舌尖满是苦涩,“死了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宋云宁却不答话,拥着池应,额头抵上了她的前额,一个深吻令池应几乎窒息。
“问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池应一挣脱开,就大声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干嘛要来呀?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了仇你不应该很愉快的吗,你为什么要来呀?”
宋云宁满是忧伤地望着她,摇头道:“那样伤了你,你觉得我会好受吗?只想死了干净,一了百了。可是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你还要上来送死?”
说着说着,竟怔怔地落下泪来。
池应用手抚着她的脸,感受着掌心的一片冰凉。心里也是酸涩至极,喃喃地说道:“我可是杀了你父亲啊。你报仇也是应该的。”未尽的泪水也慢慢滴落,落在宋云宁的手里。
宋云宁定了定神,解开池应的外衣和中衣,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胸口,剑刺进去的地方。
“还疼么?”
池应觉得痒,破涕为笑道:“你见哪个人死了之后还会疼的?”
本来覆着伤处的手不知为何伸到后颈解开了亵衣的扣结。池应的上身顿时曝露在风里,阵阵凉意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宋云宁在她背后轻轻地划着圈子,似曾相识的灼热再次升腾。
不安分的手游移到胸前,把玩起那盈盈一握。
池应觉得这感觉实在有些怪异,又是惶惑又是贪眷。于是也有样学样将手偷偷放进了对面女子的衣领里,顺势下滑。而这时宋云宁突然松了手,转又是一吻印下。
那手离了去,池应又觉得失落,不由地挺了挺身。这一动,却是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
再睁开眼,是熟悉的朱雀楼客房的藻井。
一道黑色滚金边的抹额骤然印入眼帘,池应推开俯在身上的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傅之觅,她的衣带半解,凌乱不堪。池应再一低头,发现自己已是上身光赤,衣服已经被人剥了散落在身下。再回想起方才的种种感觉,池应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梦中与她温存的是宋云宁,而真正带给她这些感觉的,却是这个眼角犹带三分□的傅之觅。池应当时就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给我出去,出去!”
牵动到胸口的伤痕,又让她禁不住地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傅之觅拢了拢松散的上衣,仍然是春风满面,笑意逼人。
池应忍着痛将傅之觅狠狠推开,又把被子拉到下颌处,盯着傅之觅的目光已经要喷出火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喜欢你呀。”傅之觅答得理所当然,“再说宋云宁又摆明不要你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这么做有什么干联?你给我滚,滚出去。”池应羞愤到极点,什么也不顾了,坐起身来抓起手边的东西没头没脑地往傅之觅身上砸去,“你最好赶快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我走就是了,你别这么激动,要不然伤口会裂开的。”傅之觅见她是真的恼怒,也有些后悔做的太过。“你好好躺着,我去找小四过来陪你。”
池应重重地倒在床上,望着五颜六色的藻井,两眼空洞无神,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周小四被傅之觅抓到门前,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正面回答,只是说小应有点激动,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进房看池应衣衫散乱,被子滑落在地上,胸口伤处又隐隐显出血色。连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脑子里几个转弯,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傅之觅你好色到连病人都不放过。
池应那一脸无神无助的表情让周小四心疼起来,不禁暗暗地咒骂着傅之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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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头挂的很高,宋云宁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但还是被强光刺疼了。
昏迷前钻心挠肺的疼已经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麻木了。脑子里混混沌沌,像是放进去太多东西反应不过来一样。
闭上眼睛,日光透过眼睑依然将热意传过来,猩红色的一片。
红色。
像血一般的鲜红色。
别过头,避开高悬的太阳。宋云宁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周围的一切便清晰起来。
像是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周遭是矮矮的野草,破烂不堪的院墙上面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而自己,却是躺在一张粗劣的木板床上。
几道人影晃过,宋云宁腾地坐起来,然后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一笑婆婆,沈鸿来,还有许朝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却不似之前的痛的那么厉害。只是说起话来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声音嘶哑干涩。
“既然已经能说话,就表明没什么大碍了。”一笑婆婆松了口气,但面色随即沉了下来,“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杀小应儿?”
小池?
宋云宁锁起眉头,混沌的脑子随着思绪流转慢慢变得清明。昨夜的种种也渐渐浮了上来。
钝钝的痛楚从心口涌上来,却不是因为伤。
“小池她,怎么样了?”
但见沈鸿来和红衣女子都是一脸凝重的模样,宋云宁的心也随之下沉。
“托您的福,半死不活了。”
宋云宁怔怔地看着说话的沈鸿来,印象中温和的青年如今面色凌厉。蓦地回想起自己拿着剑一点点刺入小池的胸口,而她却不肯躲避反抗,摆明了是要以死谢罪。往昔灵动的眼睛那时死灰一片,因为悔也悔不及,只能做出她以为正确的选择。
只是想一想,嘴角就溢出了暗红的血沫。
都是好狠的心。
你以为这就可以把你做过的事情抹得一干二净吗?
“她,杀了我父亲。”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宋云宁躲开众人的视线,盯着那通红的太阳,直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许朝明看了心里更加难受,又碍于逼她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能客气地朝二人作了一揖,道:“云宁她重伤初愈,有什么事还希望等她休息好了再说。或者由我和二位协商也可以。”
“你又是她什么人?”一笑婆婆傲慢地斜视了他一眼,“轮得到你说话么?”
许朝明弯了弯腰,不卑不吭地答道:“我是皓景启明郡王许朝明,也是宋云宁的未婚夫。”
“小宁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这边二人斗起嘴,那边宋云宁仍是愣愣怔怔的样子。但沈鸿来可没被许朝明干扰,兀自地揣摩起师父的所作所为所言来。这宋云宁可真不简单,只这几天工夫就笼络起师徒二人的心来。小应对她牵肠挂肚自不必细说,师父这个捉摸不透的老妖精连自己徒儿的性命都不大理会,一听说宋云宁受了伤,还把苏师叔给请了出来。
“你说小应杀了令尊,敢问宋姑娘令尊大名?”
“宋子陵。”
宋云宁抱起双腿,仍是一副望天的失落模样,叫沈鸿来看了也油然生出一丝同情。
她说的应不会有假。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池应这么做了又给她发现,要说她报仇也是情有可原的。可为什么,这么彻骨的仇恨,宋云宁却没有痛下死手?而池应胸口那伤痕,倒像是自己撞上去一样。
朱雀楼。
周小四在房间里急的团团乱转,她除了做店小二跑跑腿以外什么都不会。眼见着池应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任由伤口流着血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一动。
到底都造的什么孽呀。
“小池,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你就这么坐着等死吗?”
周小四没法子,只能拿起床边标有金疮药的小瓷瓶,倒了多半瓶粉末状的药在手心,然后一股脑地洒在那不长但很深的伤口上。
这么一刺激,受不了疼的池应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在干吗?”愤愤地瞪着往她伤口上拍巴掌的周小四,池应红了眼。
“让这药粉赶紧进去止血呀。你都不怕你血流光了?”周小四无辜地看着她,“我刚才问你你都不回答,我以为你是默许了。”
池应拨开她的手,随手捡起了一旁的衣服往身上罩,隔了半晌歇过气又问道:“师父和沈鸿来呢?”
瞧着她那木木的神情,周小四心里连连叹气,道:“好像宋姑娘受了重伤,姥姥他们去救她了。你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受伤都一起受伤了。还有啊,姥姥怎么说你这伤是宋姑娘造成的。我说你两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打得这么不可开交?”
“宋云宁受伤了?我没招她呀。”前一刻还像死人的池应只听到这儿就已经心慌意乱了,匆匆披上外衣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