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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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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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谱樱徽攀怯煤男吹模硪徽判吹脑蚴恰癝ara 严晓娉”严晓婷把写有“严晓娉”的牌子塞到阿Bei的手里,看阿Bei一副死活不情愿的样子,又说:“算了,我给你举着吧。”
  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尖叫声不绝于耳,像海啸一般袭来。刹那间,阿Bei便被尖叫声包围。她所处的地方正是明星通道的拐角,用严晓婷的话说就是:最最最最最好的位置。车队缓缓驶来,一辆接着一辆从阿Bei的身旁驶过,与此同时,粉丝们的尖叫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直刺着人的耳膜。有人降下车窗玻璃,微笑着向粉丝们招手。于是乎,尖叫变成了嚎叫,又有更多的粉丝往前涌去,被武警的人墙拦住。
  阿Bei努力地保持平衡,避免被狂热的粉丝推到。又伸长了脖子,试图从一拨接着一拨的明星歌手间辨别出严晓娉的身影。她看到了那些已经大红大紫的女团成员,看到了和严晓娉同一个组合的其他女孩,也看到严晓娉的室友,却还是见不到严晓娉。车队还没完,从万人瞩目中徐徐驶来。更振聋发聩的尖叫又一次响起,远比任何一个时段更要响。有人在嚎叫,又有人在哭泣。自然,严晓婷也不例外。车子转向,车子里的人也是侧过脸,微笑着挥手。阿Bei记得那一张英俊的面孔,如同是他的粉丝一样牢牢地烙印进了脑海深处。所不同的是,那看人的眼神。似乎是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阿Bei往前冲了一下,定住脚步,又直勾勾地盯着那人。那人在礼节性的微笑之后,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阿Bei,那亲和的笑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四目相聚,目光凌厉,直到车子拐了弯,缓缓驶入那由无数聚光灯构成的媒体记者区。
  “他刚刚在看我,他刚刚在看我啊!”严晓婷兴奋地叫着,又拉着同伴上下蹦跶着:“你看到了吗,偶吧刚刚在看我,而且是盯着看,盯着看啊。”“不对不对,那是在看我。”女孩们又是叽叽喳喳来起来。
  “还有没有?”阿Bei看了眼后面的几辆车,问道。
  “没有了吧,我们的偶吧是压轴的。”严晓婷说着,又张大了嘴:“姐姐,我没有看到晓娉姐姐。”
  阿Bei摇了摇,她也没有看到。
  “可能是没有放下窗户,或者她是坐另一边的。反正,她应该是进场了。”
  可事实上,看了近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阿Bei根本就没有在台上看到严晓娉。她所在的女团还是7个人,劲歌辣舞唱过两首歌,看不到严晓娉,倒看到了原本不在海报上的舍友。而原定由严晓娉和她的李前辈合唱的中文情歌,也换成了国内的一名女歌手。
  到谢幕,还是见不到严晓娉。整一颗心,整一个人都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四周漆黑一片,空洞,茫茫然没了去路,没了退路。
  激昂的人们陆陆续续地退场,留下一地狼藉。而此刻,阿Bei的脑海里也是如此,一片狼藉。阿Bei愣愣地坐在靠近舞台仅有两米远的座上,手脚已经发僵,挪不动半分: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说好了要回来的嘛,不说好了很想很想我的嘛,为什么会是这样?
  严晓婷挤过退场的人流,在阿Bei的身旁坐下:“帅哥哥?”
  阿Bei深吸了一口气,把怀里的一大束玫瑰塞进严晓婷的怀里:“送你。”
  大概是体会到了阿Bei的失落,严晓婷没有说话,也全然没有了之前那欢呼雀跃的摸样。两个人都只是沉默,好一会儿,阿Bei才站起身:“回吧。”
  “稍等一下,”一个挂着演唱会工作证的女人从舞台深处跑来,又跳下台:“你是Sara 的朋友吗?”
  刚迈出去的步伐突然停滞,阿Bei回过头,又点了点头:“她在?”
  女人没有回答,就塞了一张便签纸:“我现在不好跟给你解释太多,你明天下午三点半去这个咖啡馆,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提线木偶

  严晓娉能不能上台演出,这对于阿Bei而言意义并不大。她所在乎的只是想见一见那个日夜思念的爱人。从满心期待到相见无望,从黯然神伤又到峰回路转。如此曲曲折折,倒也应了那一句“好事多磨”。从体育场回画廊,阿Bei顺道载了严晓婷和她的同伴们去了她们居住的小宾馆。
  女孩们兴奋极了,可劲地唱着歌。唱少女时代的歌,唱东方神起的歌,唱她们偶吧的歌,也唱严晓娉所在女团的新歌,又唱着《大长今》的主题曲:乌拉拉,乌拉拉,乌拉拉……唱的都是韩文的,阿Bei也轻轻哼唱着,又转过头:“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们就是跟着唱,好听就行了。”
  阿Bei笑了笑,脑海中又不由得浮现出那年那时,她和严晓娉走过金桂飘香的街道:“Shosholoza,Ku lezontaba,Stimela siphum' e South Africa……”
  “这是什么?”身后的一个女孩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严晓婷:“是《南非之歌》,对吧?”
  阿Bei:“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姐姐唱过。”
  到了地方,女孩们下车,依旧是停不了的兴奋。后备箱里还有些东西,阿Bei帮着一道拎出,又目送女孩进门。刚要离开,严晓婷却追了回来,一把环住阿Bei:“抱一下,”这又踮着脚尖在阿Bei的唇上吻过,轻轻啄了一口。
  阿Bei咧嘴一笑,也就像是伶俐调皮的小女孩亲了一口稍稍年长的大姐姐,仅此而已。
  阿Bei一夜没睡,这一夜又似乎是格外的漫长。如同是第二天要出春游的小学生,明知道该睡觉,却又兴奋地睡不着。阿Bei睁大了眼,仰头看着天花板,那过往的一幕幕便如电影画面一般从脑海中滑过,一帧一帧地展露开来,有欢声有笑语,也有止不住的泪水。而此刻,便连泪水也是甜的,就像是尝了一口橄榄,苦涩之余,又是那丝丝的甘甜。阿Bei回忆起严晓娉和江山的过往,又回忆时两人因那一段过往而分手,也曾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却最终,谁都是放不下谁。
  好在那彻夜的无眠并没有在阿Bei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约好了是3点半见面,阿Bei早早地便开始梳洗打扮,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又特意洗了车。焕然一新,精神抖擞,偏偏赶去咖啡馆的路上却遇到了堵车。急急忙忙地赶到咖啡馆,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人已经在了,在青砖砌成的隔断后面露出半个背影,栗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就跟海报上的那样。
  那兴冲冲的脚步突然放慢,三年零四个月,阿Bei已经等了够久够久,这一刻再见,竟变得有些怯弱起来。“晓娉?”阿Bei弱弱地叫着,有些迟疑。是一样的发型,只是背影略感陌生。而更让阿Bei怯弱迟疑的是:她害怕希望之后的失望,失望之后的绝望。她得把自己的希望放低些,又是犹豫地叫着:“是你吗晓娉?”
  “阿尼哈色呦,”隔断后的女人赶忙站起身,又冲着阿Bei微微一鞠躬,果然不是。心里又是坠了一下。阿Bei的神色有些僵硬,这也点头回应。那不过是严晓娉的室友,在舞台上取代严晓娉唱歌的那个女孩。
  “您好,您是Sara的姐姐吗?”女孩用生硬的中文问道。
  阿Bei点了点,倒用一口流利的韩文回答说:“是的,她在哪里?”
  “您会说韩语,太好了,”女孩说着,请阿Bei入座,又一次用生硬的中文叫来服务员。点过两杯咖啡,女孩跟着用韩语说道:“非常遗憾,Sara来不了了。就在来中国的前三天,她排舞的时候扭伤了脚……”
  “右脚?”阿Bei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口,那是严晓娉的旧伤。
  “是的,右脚跟腱断裂。很遗憾,三四个月内,她没有办法再跳舞了。”
  “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请你放心,她已经接受了手术。手术效果很好,就是需要时间慢慢康复。这一次,也是Sara让我跟您说一声,她很好。”
  怕严晓娉是报喜不报优,阿Bei的脸色还是有些凝重,又迟疑地问道:“真的?”
  “请您放心,她很好,而且,她男朋友也在首尔照顾她。”
  “她男朋友?”
  “姐姐不知道吗?她男朋友经常来韩国看她。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很体贴。就在Sara被送去医院的第二天,他就来韩国了。又在医院里照顾了她两天两夜。刚开始的时候,Sara还担心她不能再走路不能再跳舞,就是她的男朋友说:就算是Sara什么都做不了了,他也愿意照顾Sara一生一世。真的好让人感动……”
  再后面的话,阿Bei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混沌: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阿Bei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甚至于,阿Bei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严晓婷又是怎么出现的。
  严晓婷拉了拉阿Bei的袖口:“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阿Bei缓过神,愣愣的看着对面。她还在咖啡厅,女孩已经走了,她还傻傻地僵在原地,却又自以为离开了。
  “怎么了哥哥,你告诉我怎么了?”严晓婷小声地问着:“姐姐呢,姐姐在哪里?刚刚那个是金敏儿吗?是不是就是昨晚上唱歌的那个,她跟你说什么了?告诉我哥哥,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别吓我哥哥,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晓娉姐姐是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严晓婷的质询一声比一声急切,可阿Bei从始至终都只是呆视着前方,目光空洞,游离。没有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却更像是被抽了魂,再没有任何的喜悦与悲伤。
  “她不会回来了。”阿Bei淡淡地说。
  突然间,严晓婷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漫长的等待却让阿Bei等来了这样的结果。果然,希望之后是失望,失望之后是绝望。要早知道是绝望,老天爷又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图给人幸福的假象,把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想想,或许严晓娉就是阿Bei的老天爷,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提着她,让她悲就悲,让她喜就喜,没有了丝毫的抵抗。那相知相守了近七年的爱人,那苦苦等待了三年零四个月的爱人,居然爱人之外还有爱人。那是谁,是不是江山,或者是她的大学同学,金子也说不准,两个人暧昧不清,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人。
  阿Bei把严晓娉送上回家的火车。再开车回画廊的时候,整一个脑子还是浑浑噩噩的。
  那是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要骗她?一直都骗着她?是不是在她们交往的最开始,严晓娉就一直在骗她?为什么要骗她?如果说不爱了,放手吧,她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也总比此时此刻的好。双眼泛起氤氲,失焦,迷离,像是蒙了一层水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便连是轮廓都看不清,却又隐隐约约,像是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贴在阿Bei的面前,面孔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严晓娉的脸,正灿烂地笑着。
  猛一脚刹车,再有那么一两米,阿Bei就要撞上那贴着演唱会海报的双层公交。差一点,只差一点。阿Bei并没有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庆幸,看着那海报上的严晓娉,那空空落落的心,又在突然间变得沉甸甸的起来。就是那样的笑容,真实、美好,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一度让阿Bei忘记了严晓娉的所有不是,所有不快,又一度让阿Bei深信:严晓娉是爱她的。
  公交车下来一拨人又上去一拨人,没有人留意到车后头的惊险一幕。很快,公交车驶离公交站台,那海报上的严晓娉也是渐行渐远。
  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落下,心口是一阵一阵的扭痛。
  康桥打来电话:“在那呢?不说好了来借车的吗?”
  “等我一下。”阿Bei努力地让自己的口吻变得自然一些。可一见面,那满脸的愁容还是让康桥看出了端倪:“哎呦,这是咋地啦?”
  阿Bei没有说话,这又把奔驰车的钥匙抛进康桥的怀里。
  “昨天见到你家那口子了?还这样,不会是等了这些年被甩了吧?”康桥挤眉弄眼地问道,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得意劲:“□□无情戏子无义,这才是大明星嘛。”说着,又拍了拍阿Bei的肩膀。看阿Bei阴沉着脸,收了笑:“真被甩了?”
  阿Bei还是沉默,没有理会,又在沉默寂静中进了画廊,只留下一个孤独惆怅的背影。
  “哎,”康桥叫着:“等我忙完了我们喝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

  灯塔海湾下的度假村工程在烂尾了四五年后,居然复工了。进进出出的工程车碾压着本就是支离破碎的柏油路。这一条曲曲折折的路,走得倍加艰难。开的是旧车,倒也好,磕磕绊绊地也不觉得心疼。阿Bei远远地看着,呆了个把小时,又转身上了车。可上了车,阿Bei又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
  眼前的灯塔海湾俨然成了一个尘土漫天的大工地,再不是记忆中的那般摸样。
  车子驶上乡间公路,公路从一片田野间穿过,成块的稻田在徐徐的晚风中泛起金黄色的浪花,远山披上霓虹,如同是俏美的新娘披上了大红嫁衣,那浑圆的太阳怕就是新娘那红扑扑的脸蛋,娇羞妩媚,悄悄地掀起盖头的一角,偷偷打量着。
  如果严晓娉在,她准会挥舞着双臂又大喊大叫起来。可此刻,纵使周围的风景再美,阿Bei能看到的,却只是一条直挺挺的水泥路,毫无生气。
  又是在不知不觉,尼桑车开进了竹林里的那条黄泥路。路面有些泥泞,勉勉强强也开得上去。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有精灵们在幽谧的竹林间窃窃私语。两边的风景如同六七年前的无异,重峦叠翠,郁郁葱葱,便连那几间低矮的破瓦房还在,只是那门前的大杨树更高大了。杨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变色,油绿中透着点点绯红。阿Bei又想起了那一天的漫天红叶。
  阿Bei尽可能地把车子往山路深处开,在悬崖顶上停下。悬崖下是巨石滩,石头与石头间的小沙滩便是她和严晓娉第一次看日出的地方,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搂着睡。
  “冷嘛?”
  “还好。”
  “嗯,搂着就不冷了。”
  阿Bei还记那一张不知是被篝火映红的还是被目光盯红的脸,羞涩,温婉如水。
  阿Bei在巨石顶上坐着,看西边的火烧云退去,看东边的一轮明月跃出海面,看繁星璀璨,又看朝霞满天。如此日夜轮回,一天又是一天。渴了,喝两三口山泉水,饿了,吃两三口零食,困了,就蜷缩在尼桑车的后排座椅上。而更多的时候,阿Bei就只是静静地坐着,含着泪,却又总流不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呆着,为什么要这样欺骗。
  来的时候阿Bei并没有准备吃的喝的,车上的零食其实是小刀和晶晶买的,在阿Bei买了新车后,旧车就交给了小刀。阿Bei也没有想过要待这么长的时间。可到了地方,整个人似乎又空了,空空然,茫茫然,就这么傻乎乎地待着,没有一点杂念,除了严晓娉。往事历历在目,物是人非。
  浓云压下,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大雨,好不容易干透的山路又变得泥泞起来。回去不容易,掉头更不容易。阿Bei躲在车里,吃过最后一块饼干,抽了最后一支烟,又用空矿泉水瓶接了些雨水,润了润已经干裂的嘴唇。就着雨声,又在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再等阿Bei一身狼狈地回到画廊,郑老师的眉头已经打成了结:“这几天去哪了?”
  晶晶也赶忙上前,指了指隔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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