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下一盘了,要X深深X蒙蒙回你们房间去玩个够,现在是打牌啊。”叶玖最近实在是很看不惯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一看到就想到那个没良心的某绯。虽然她是飞到希腊来接人了,但是还在飞机上呢就抱着电脑不停地写歌,跟她说句话也要半分钟后才搭腔,搭的话一律都是——你刚才说什么?于是小玖就此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情侣去死团”中,看一对情侣鄙视一对,绝不留情。
“哪有……”左芊想要反驳,无奈舌头已经有点不利索了,打着卷儿,头脑也都混沌成一团,才说了两个字就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好收声了。
游戏还在继续,左芊几乎是乱出牌,居然还赢了,难得乔卡输了一回,酒杯递到她面前,她寻思了一下,扭头对跪坐在身后的林紫谦说:“紫谦,酒量怎样?”
“唔……还可以吧。”
乔卡挑起嘴角,把酒杯塞到了林紫谦的手里说:“你看宫默都帮左芊喝了,你也帮我喝吧,我喝一口就醉倒的。”
“呃。”
“好不好嘛?”
乔卡居然撒娇起来,林紫谦被萌个半死,心里一枪热血无法发泄,猛地仰头把那杯酒一口气见底。
“谦谦真厉害。”乔卡搂着一脸酱色的林紫谦摇来摇去,左芊似乎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迟钝地“嗯?”了一声,乔卡改口:
“紫谦真厉害。”
叶玖刚想再分牌,突然停住。
“怎么了?”
“嘘。”叶玖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听走廊上传来有节奏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嗒,嗒,嗒。
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
“咔嗒”一声,门被打开了。
大元站在门口,见屋里暗成一片,安静的很。
都睡了?可是刚才怎么感觉一阵躁动?是幻觉么?
“都睡了?”
“唔……”半睡半醒的声音。
大元扫视了一遍,这些小鬼这么乖?难得休息一天没有惹什么事么?大元以为以她们的秉性至少会闹个小酒什么的,特意来夜巡一番,结果左芊和叶玖那屋都没人,都睡在这里?
大元往屋里走两步,闻到了酒味,神经一跳,果然……
“都睡了?”大元提高声音。
躲在被子里的五个人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全部装尸体。因为时间短,钻进被子的动作太迅猛,左芊整个人是压在宫默身上的。
左芊艰难地撑起身子,觉得自己整个体重都压在别人身上实在有点失礼,可是刚起来一点感觉到宫默的双臂缠上了自己的脖子,环住。
“宫……”
“嘘,别出声别动。”宫默带着酒气的呼吸近在咫尺,左芊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距离是多么的近,这么细微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为了不让大元发现她们在装睡,左芊并没有动,宫默的双臂就这样以一种亲密的小女人姿势圈着左芊,两个人靠得不能再近,左芊全力支撑着身体,虽然手臂有点酸麻了,但是不能沉下去,不然……会吻到吧?
“芊……”
“嗯?”两个人都以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对话着。
“没事,你靠过来吧,我不会碰你。”为了不让左芊支撑得太辛苦宫默把左芊支撑身体的手臂拉开,失去支点的左芊一下子沉到宫默的身上。
胸膛贴在一起,似乎连心跳都重合,宫默不胖,但是身子软软香香的,虽然看不见但是从贴在脸上宫默头发的位置能判断宫默此时是很尊重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
虽然左芊觉得自己全部体重压在宫默身上是不可能让她好受的,但是这种相互依靠的感觉却让被酒精混沌了大脑的左芊觉得很渴求。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往前走,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其实她也很想找个伴,能彼此拥抱,给予温暖。
无疑宫默是一直在她身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对她说了多重的话,至今她都没有离开。
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对一份未知的爱有这般执着呢?
宫默的肩膀好窄,看她个子高归高,可是却是那么单薄。她就是以这么单薄的身躯承受了那些痛苦,自己哭自己笑么……
宫默看着眼前的黑暗,被子里空气很稀薄让她呼吸不畅,但是她却努力克制着呼吸的频率,不让自己有什么猥琐的表现。但是能和左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实在是一件好事。
就在宫默紧张却又幸福的当下,左芊突然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让她猝不及防的话。
“宫默,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还未等宫默回答,左芊就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之间。
“左芊……”突然翻涌出的暖流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宫默的心脏,当她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幸福之时,左芊紧接着说了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呢。
女流氓对女流氓
若是没有最后那个“对不起”,估计宫默会因为左芊第一次主动拥抱开心很久很久,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用尽心思去猜左芊那句道歉是何用意,猜了很多种可能,到最后也无法下一个正确的判断。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左芊那个拥抱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抱她,她的拥抱包含了太多太多别的感情。
欢喜之后心情回落得很快,但是无论左芊是以怎样的心情给以这个拥抱的,宫默都不会忘了在她怀抱里的感觉和前所未有的心悸。
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被左芊渴望的幸福感。
有了第一次就会想有第二次,有了第一次拥抱宫默就难以克制地想要有第二次,想要有更多的接触。可是人都是不能太贪心的,宫默明白这一点。
而且像左芊那种死脑筋的女人,能做出这个主动拥抱的动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简直是跨时代的进步。而且对左芊那种人已经不能要求她太多,肢体上的接触宫默都觉得是浮云了,只要她能一步一步地靠近,或者愿意让宫默她来靠近,那就是胜利。
宫默能肯定当时大元是发现她们都窝在被子里没有睡的,毕竟酒味那么重,黑暗中的蠢蠢欲动也是相当明显的。但是最后大元也没有拆穿她们,在房间里兜一拳,像是无意在林紫谦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就出去了,后来乔卡帮她揉屁股揉半天。
回到房间后左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要对宫默说,宫默也没去问。有些事情不用真的知道它的全部,或许留给自己一个幻想的余地才是对自己的怜惜。
往往真相才是最残忍的。
为什么不就此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左芊喜欢我,左芊为她之前的冷漠道歉。”宫默觉得这些就是事情的全部,或者说是她想要了解的事情的全部,那就够了。
她们俩算是同房很久很久了,之前左芊的习惯是只要换衣服绝对是要跑到宫默看不到的地方去换,可恶的是若是宫默不在她倒能大大方方地在别的团员面前更衣。现在她们俩又住在一间房了,左芊每天都去卫生间换衣服,有时候卫生间有水,弄得湿嗒嗒的,宫默看她这个样子真是作孽——我都被你前前后后看光了,你倒矜持得过分不让我占一点便宜,这是什么世道。
左芊的身材越来越好,这让宫默心痒难耐,见她洗完澡穿着睡裙出来,半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脖子上,细长的腿从浴室里迈出来正穿上室内的拖鞋。
宫默躺在自己床上佯装看电视但是视线却是一刻都不离开左芊。
奇怪,左芊的腿之前有这样又细又长么?白白滑滑的几乎都看不到毛孔,淡蓝色的血管埋在雪白的肌肤之下,透着朦胧的水汽,宫默瞬间觉得喉咙干燥难受,坐起来若无其事地去倒水喝。仰头把杯子里的水慢慢流入嘴中,眼神却透过玻璃杯狠盯着左芊。
左芊头发慢慢长成,初次见面的冷傲感在慢慢褪去,留下的是越来越接近轻熟女的气质,越来越诱人……
宫默的脸憋得通红,一大杯水下去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身体的温度还是在渐渐加温。宫默觉得神奇,企图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思考为什么大冬天的自己体温可以如此不正常这个问题上来,结果想了一半只听电视里的美食节目主持人突然大喊一声“可以开动了!”让她心里猛地闷惊,表情上没有太多变化,但是脑中却风起云涌得厉害。
是啊,左芊的女人味在慢慢发酵,她是一个不复杂的人,娱乐圈让她变得更美丽了。
宫默觉得左芊的成长会非常快,她总有一天会发出耀眼的光,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现在似乎只有宫默一个人看到了她的闪光点,要是她越变越出色,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她身边那该怎么办呢?
“可以开动了!”
的确,忍饥挨饿了这么久,美食当前,怎么能一忍再忍?吃掉她吧!
宫默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左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皱眉:
“你怎么搞的?”
“左芊……我……”
左芊走过来,凉凉的手背很自然地就贴在了宫默的额头上,柔声说:“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唔……可能,可能是因为刚才喝了酒的关系。”宫默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是没用,鼓了半天的勇气就被左芊这一下子给打压下去了。
宫默还以为左芊之前的沉默是因为觉得拥抱这件事让她尴尬,以为她们之前起码要生疏个两三天呢,没想到……
“嗯,没发烧就好。”左芊微低下头,五指松松地握成拳支在下巴上,腼腆地说,“之前,谢谢你为我挡酒。其实我酒量真的很差,喝一点点就满脸通红的……刚才我都晕到不行洗了澡才好点,要不是你为我喝下那杯我可能现在早就醉倒了。谢谢你……”
“唔,不,不客气,你没事就好啊。”宫默也跟着她腼腆起来,这一腼腆活生生把之前开不开动的问题抛到脑后了。
一直吵吵闹闹的两个人突然羞涩地面对面道谢,脸上红得要滴血,头都不敢抬,彼此心里都在不停地说着:“这家伙,以前有这么可爱的吗?”
宫默洗完澡出来,用浴巾一直擦拭长发。已经12点了,她想早点睡觉,偏偏房间里没有吹风机这个设备,很不方便的长头发此时就是祸害,但是又不能当场给它拔掉,宫默只好忍气吞声地用力擦来擦去。
“你怎么对你自己都那么暴力啊?”左芊看宫默头上裹着浴巾摇来晃去的都快要把自己脑袋拧下来了,叹气,走过去扶正她的脑袋,没有太多明显的表情说,“我来帮你擦吧。”
宫默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卷发和盖在头上白色的浴巾遮盖住了她视线的一半,但是当她看见左芊慢慢靠近她,呼吸吹起了她额前的细发。柔软的手指温柔地透过浴巾触碰在她的头发上,慢慢地擦拭着。
左芊的动作很缓慢轻盈,带着太多非尝试不可的亲密。
宫默心里有她的猜想,但是越是往好的地方猜想越让她惶恐——好事真的能落在我身上吗?左芊真的可能来尝试爱我吗?宫默真怕有太多的希望到最后都会变成让她伤心的失望。
如果她没有爱过暮晓枫,或许她能够更加勇往直前。
但是如果她没有爱过暮晓枫,那么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她,可能在左芊拒绝她的最初她就会退缩了。
暮晓枫改变了她太多,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宫默身上有着暮晓枫的烙印,不管她已经把暮晓枫摆脱到了什么程度,那些烙印是无法改变的。
左芊介意吗?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介意的,只是不经意间会去想起而已。
头发擦得半湿两个人就抵不过酒精所带来的困倦倒在一起睡了。睡梦中宫默搂住左芊的腰,左芊的确是睡着的,但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把她捞过来,宫默往她怀里蹭,左芊被她的长头发弄得脸好痒,最后梦见她小时候养的总爱爬到她床上的那只红贵宾。
第二天依旧是大早上就起来了,赶到电视台去化妆。
她们是当天录影的艺人中最早到的,大元说新人就要勤劳谦逊点,宁愿等着所有人也不要让一个人等你们。可是新人同样也是悲惨的,当她们化妆化到一半的时候,MAJOR五个大神从天而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大老远就在嚷嚷让欢喜五人让座,不要妨碍MAJOR化妆。
“我们MAJOR在化妆的时候化妆室里不能有别人的。真是的这个节目制作人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单独一间化妆室的吗?真是够呛,哼,以后不来他们节目了。”那个漂成淡蓝色头发瘦得跟竹竿一样的男人如此说道,左芊还以为那个人是MAJOR的宣传或者是公司的某某人,结果是MAJOR的助理。
大牌明星的助理都好大牌啊。
大元也一点想跟她们争的意思都没有,瞄了一眼见MAJOR的正牌经纪人SINO没有到场只是助理和宣传带队,看来无论是影视圈还是乐坛规则都是一样的,只要手里的明星红了,经纪人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欢喜五人很明白大元的意思,安静地起身让出座位,宫默刚想转身猛地撞到一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见自己已经一脚踩在那个人雪白的高跟鞋上,高跟鞋上的亮片当场被她蹭掉几片。
宫默是不会说对不起的人,她看了眼前这人一眼,然后气定神闲地挪开了脚。
但是周围的人都感觉到气氛在一瞬间凝重了起来。
左芊认得这个正冷冷地看着宫默的女人,不就是MAJOR那个主唱么?号称拥有三十万会员的后援会,MAJOR里的人气女王——应北微。
“你弄坏我的鞋了。”应北微和宫默一样身高,却抬起下巴用眼角看她。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呢。”宫默歪着脑袋阴阳怪气没有一丝诚意地道歉着。
所有人都往这里看过来,应北微的眼中闪出一丝异样的气息。
左芊心里“咚”的一声,有不祥的预感。
这个死宫默,走到哪惹事惹到哪。
吃醋,这样不好
“宫默。”在沉默数秒之后,应北微突然笑了,并且说出了宫默的名字。
宫默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室内还要戴着墨镜的短发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其实在娱乐圈想要知道一个艺人的名字很容易,而且最近欢喜人气上升很快,“宫默”这个名字对很多人来说都已经不陌生了。但是宫默知道应北微别有深意,不让她为什么笑得那么狡猾?
应北微低下头,嘴边的笑意还没有收回,斜过身子从宫默的身边贴过去,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红杏团宫信的亲妹妹宫默是吗?”
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宫默冷笑,对她不再有兴趣。
黑道上就是这样,平时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都在背地里看不惯对方,就看是谁先忍不住先出手,那么被动的那方就有充足的理由拉帮结派狠狠把那先出气的给铲平了。虽然这几年红杏团的名号越来越大但是宫信在外面都是很低调的,宫默也尽量不去提自己是红杏团的事情。
宫默以为不过就这样打一个照面就算了,结果应北微继续说:“你应该不会忘了四年前你们红杏团是怎么成立的吧?”
宫默本是落在正前方的目光一下子扫了回来:“难道你是……”
应北微没有再说什么,一股青烟般从宫默身边滑过,坐在了沙发上。她们的御用化妆师造型师开始忙碌起来,欢喜一行人便被排挤在外。
左芊看宫默在发愣,拍她肩膀:“你看什么呢都看傻了。”
“啊,没有。”宫默似乎如梦方醒,不自然地把目光从应北微身上收回来,左芊却又看了过去,见应北微轻启双唇正在画唇线,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