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爷爷我何须与你多言?不管门主有没有下令,只要取下你的脑袋,害怕陛下不加赏我们赤炼门?”左神剑大笑两声,“上!”
三十人的刺客与十几名侍卫交锋起来,车内的贺兰信也提剑出来,留卓蓝护住太子妃。
贺兰信的剑法由大魏第一剑客亲自教授,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听到南齐的左神剑,也不由地心里痒痒,上前迎敌。
苏文依旧护住拓跋奚,坐在马上的拓跋奚一边观战,看着自家的羽阳军越发勇猛,心中不由地得意起来。
贺兰信仍旧与左神剑交战,两人倒也不分上下,只是在体力上贺兰信略胜一筹。
刺客被杀的剩下两人,左神剑也负伤在身,三人落下马,缓缓地往后退着。
拓跋奚依旧纹丝不动,摆手示意押下这三人。
左神剑跪在马前,仍旧一副高傲的样子,“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呵,果真是赤炼门左大护法,傲骨卓然啊!不过,在杀你之前,我得知道是谁派你来的?私自行动,按照赤炼门的规矩不是逐出门派吗?你不怕?还是有谁在给你撑腰?”拓跋奚拿起侍卫递上的剑,直指左神剑的脖子。
“倒是对我赤炼门的规矩很是了解!”左神剑还是一副不从的样子。
拓跋奚眼神里透露出杀意,这不是在宫里,不可以浪费时间严刑逼供,杀了算了!迟早都会查出来的。
“苏文,杀了吧!”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要用膳了一样,丝毫没有感情。
苏文眼神示意,架住存活下的刺客的侍卫皆提剑。
拓跋奚转过马儿,正欲去看看南宫漩有没有收到惊吓,却听见三声铁剑被击落的响声。
转过头,不见一人,地上只有三枚铜钱。
悦耳的女声响起,“赤炼门的人破了规矩,也该由我南齐处置,就不劳烦北魏太子了!”
侍卫们下意识地扫视四周,但是还是未见一人。
“何方圣神,何不出来一见?若是要我还人,也给我个谈条件的机会不是?”拓跋奚也暗自觉得来者的功力深厚,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出来还有一人!
前方竹林里先出来四名女子,步伐统一,一看便知是各家高手。四人中间,一名白衣女子,如仙人般步出。
女子带着面具,但也挡不住一身不可玷污的气息,白色的简单服侍而已,却又穿出了高贵之气,女子边走边说,“故人见面,太子何不正颜相见?”
此刻的拓跋奚已经转过了身,只留了一个侧脸,故人?南齐还有自己的故人吗?“姑娘不也带着面具,若要我正颜已见,姑娘不是应该一展容颜,何必遮遮掩掩?”
“呵呵。”女子走到离拓跋奚一丈的距离,便停下了,轻笑一声。
拓跋奚被她搞得无语,听到轻笑,更加不爽,“苏文,来者不善,你处置。”说罢,夹马向马车走去。
苏文得了令,围住了五名女子。侍卫们面露凶光,不过这五人却还是不惧怕。搞得苏文也不知怎么办好。
一边的贺兰信诧异地看了看带着面具的女子,只觉得是故作姿态,也不多说,也走回了马车里,身上被伤了一剑,得让卓蓝包扎一下。
拓跋奚到了马车前,看到车旁沾了血迹,皱了皱眉,“夫人?可曾受伤?”
“无碍。”南宫漩隔着门帘,只知外面来个个女子,带着面具,道是故人,但是拓跋奚却不认识,也不多想。听到拓跋奚过来询问自己可曾受伤,心里也挺开心,掀开门帘,朝她一笑。
“没事儿就好。”拓跋奚见到南宫漩没有受伤,放了心,刚刚离马车有些远。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况,心里却是十分担心。看来自己不能离开太远,要是她受伤了,自己后悔可来不及。
回头看了看苏文,拓跋奚张大了嘴。怎么都傻站着不动了?再仔细看看,三个存活的刺客已经不见了,那五个女子也不见了,只有自己的侍卫们还在发呆。
顺着拓跋奚的方向看去,南宫漩也发现了异常,“他们中了毒。”
南宫漩的话提醒了拓跋奚,她忙把南宫漩扶下马车,离儿则拿着药箱跟在后面。
南宫漩走近了,嗅了嗅,“是普通的迷心散。离儿,把药箱里红色瓶打开,在他们鼻前摇晃三下。”
“是刚刚那个女的?”拓跋奚疑惑了一下,这么快就下了毒,居然还放了自己一马,真心有些奇怪。
“是被先点了穴,后下的毒。估计是怕他们冲开穴道,多留了一招。”南宫漩解释着,不过为何要放太子一马呢?刚刚那个故人又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你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等他们毒好了尽快上路,加快步伐,明日便可到泰山了。”
14
14、看不见的 。。。
是夜,泰山山脚。
“属下该死!”左神剑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除此之外,脸上还多了不少掌痕。
“左大护法如今是得了二皇兄的靠山,可以独立门户了,是吗?”说话的便是白日里戴面具的女子。
“属下不敢!”
“恕罪?”女子冷笑一声,“你的罪死一百遍都不够,如今还要我恕了你的罪?”
左神剑脸色一白,无力瘫坐在地上,也不再辩白,静等着发落。
“算了,看在你在刺杀倭寇首领一事上立了功,本宫今日便饶了你!自行毁去双目,从此留在府上后院扫地吧。”
“谢主子不杀之恩!”左神剑提手挖去双眼,忍住叫声,站起来,扶着墙,离去了。
女子背着手,似是看不惯血腥,跨过一滩血水,踱着步子,出去了。
院子里,早有婢女放好了桌椅,沏好了茶。
“拓跋。”女子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最后一个字却是“溪”字。
褪下面具,女子已经泪流满面,站在一边的婢女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多问。悄悄地走开,似乎是去找什么人了。
“元溪…”女子任由眼泪肆意地涌出,不去擦拭,泪水滴落在桌边,与茶水融在一起,字被化开,心却依旧放不下。
远处走来一名中年女子,穿着比一般的婢女好上很多,语气带着安慰和心疼,“小公主?”
女子听到来者的声音,放下了心房,扶着中年女子,大哭起来,“真的是她。可是她没有看我一眼,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夫人!陌姨,你说我该怎么办?”
被叫做陌姨的女子抚摸着她的头,轻叹了口气。六公主今天一回来就成了这样,魂不守舍,现在哭成这样,是何原因?那个他又是谁?难不成六公主动情了?
哭得累了,女子擦拭了泪水,哽咽着道,“陌姨,你说我该怎么办?”
“累了,就放下。虽然不知道公主口中的是谁?但是公主若是爱上哪家公子,陌姨一定会帮你把他夺过来,成亲了又如何?我大齐朝的六公主什么东西得不到?”陌琉宠溺地看着她,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公主如今也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岁月不饶人啊!
六公主眼神涣散了一下,后又凝到一处,想明白了什么,站起身,“对!我凌沐儿看上的东西,至今没有得不到的!”不管你是拓跋奚,还是元溪,都是我的!
陌琉看了她一眼,心念道,皇后娘娘,小公主动情了,小公主总算是长大了。
晚上,赶着马车的拓跋奚一行人到了一处小县城住下了。白日的刺客一事,大家都有些疲惫了。
小小的客栈被包了下来,拓跋奚手里拿着一抹衣角。白色衣角,应该是白天那名面具女子留下的。
为什么有股熟悉的感觉?拓跋奚回忆着白天看见的那个女人,她的气息,她的话语,她的声音…
坐在客栈的楼梯台阶上,拓跋奚陷入了沉思。
而她身后不远处,一抹紫色悄然离去。
翌日一早,众人收拾了东西,便快马离开,今天中午是要赶到泰山的。
泰山山脚有一座专门供皇室前来祈福居住的行宫,宫内的内侍已经打扫干净,接待太子与太子妃。
拓跋奚吸取了教训,没有再独自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车内气氛依旧诡异。
贺兰信自昨日也在思考,那个面具女确实有些奇怪,所说“故人”二字更是让他心慌。
泰山行宫。
“殿下,泰山祈福一事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日先行在行宫休整,明日一早,殿下和娘娘便可上山。周围也都派人守好了,不会再发生刺客一事。”苏文低着身子,说道。
“嗯,好。”拓跋奚坐在行宫内一处亭内,听着苏文的汇报,“对了,去查查那日那个白衣女子。”
“是!”苏文应下后,便离开了。
石桌上摆着的依旧是那块衣角,是上好的丝绸,还镶着金丝边,拓跋奚勾了勾嘴角,她是南齐皇室的人。
苏文离开不久,贺兰信便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那片衣角,眉头紧皱。
“可是知道了那个女子是谁?”贺兰信径直坐下,问道。
表兄妹二人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一直不讲究规矩礼仪。
“南齐的皇室。”拓跋奚给他倒了杯茶,“不过具体身份还不知道。”
“南齐皇家一共五子一女,因为是唯一一个女儿的缘故,颇得皇帝的喜爱,五位皇子也对这个妹妹多加照顾。看来是这个小公主了?”
“没有猜错,应该是吧。”拓跋奚喝了口茶,“还是南齐的雨前龙井好喝,这茶太涩了。”
“真是挑剔呢!”贺兰信没有问及故人那件事,也不敢多问多想。
两人坐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离去,拓跋奚走在前面,突地转过身说道:“不过,那个小公主我似乎很熟悉,她很像一个人。”说完,把那片衣角扔向空中,大笑了一声。
“是凌沐儿吧?”看她走远了,贺兰信露出无奈的一笑,这段孽缘。
当晚,南宫漩与拓跋奚仍躺在一张床上。
“太子妃。”拓跋奚轻声唤道。
“嗯?”
听见了南宫漩的话,拓跋奚又觉得有些不安,有些愧疚。明明决定好好想清楚,现在却为一个只是像沐儿的人心慌意乱,这对得起她吗?
“呃,没什么。早点儿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准备祈福一事。”拓跋奚温柔地帮她盖好了被子,后不言一语,躺下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天还没亮。行宫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穿行在守卫森严的行宫内,枉如无人之境。寻到了太子的寝宫,一抹迷香,室内的人便昏昏睡去了。
除了太子妃,太子寝宫内外都晕倒了。
“师傅。”南宫漩闻到熟悉的味道,便披上衣服下了床。
灯火一亮,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抚着胡须,面带慈笑地看着她,“漩儿,为师以为你当了太子妃便放下了心防了。今日看来,果真是我医仙的徒儿,呵呵。”
南宫漩倒了茶,引着医仙坐下了,瞥见还在昏迷中的太子,似乎嘴角还挂着口水,真是个孩子!不禁笑了。
“漩儿这次可是动了真心?”医者观人向来仔细,医仙捕捉到南宫漩的笑容,接过茶,未喝先问道。
南宫漩突地跪倒在地,“漩儿不孝,爱上一名女子!”
医仙倒也没有说什么,喝了茶,过了许久,大笑道:“我可不像你父亲,那么迂腐。世间情爱本就不由自己,爱上便是爱上了,何必在乎其他?”
听见师傅没有责罚,南宫漩倒也松了口气。
“不过?这拓跋宏倒是个痴情的皇帝,当初贺兰皇后重病之时,我正在云游,回谷之时,谷内倒是被翻得天翻地覆。宁可立贺兰皇后的女儿为储君,也不纳妃,真是个痴人。”
语气中听不出揶揄的味道,倒是多了一份钦佩,医仙接着说道:“不过,拓跋宏没有考虑子嗣的问题吗?拓跋家人丁本就不旺,唯一的女儿又装作男子,娶了你,这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统?”说完,医仙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熟睡中的拓跋奚,拧了拧眉,“罢了,为师就助你一次!”
医仙一晃身,到了床边,袖口中滑下一口利刃,在微弱的烛火下闪着光亮。利刃触碰到拓跋奚露在外面的右臂,随即滴下血来。白色瓷瓶接下留下的血滴,直至溢出,方才收回。
“漩儿,待你俩真心相属之日,为师欠你的那份新婚大礼便可送予你二人了。”说完,烛火熄灭。
随即一阵清新的香气,门口的守卫打了个哈欠,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站直了身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见师傅离开,拓跋奚的伤口上也被抹了绿凝膏,虽然有些诧异,南宫漩还是没有跑出去追问。师傅做事一向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叹了口气,南宫漩从药箱里拿了纱布,悉心地包扎好了伤口。
眼前人还在沉睡,浑然不知自己被怎么了。南宫漩笑了笑,轻声自语:“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得到我的心意?”抚上浅浅的眉,南宫漩在她眼角流下一吻,带着微笑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穿过来的人就三个,不用担心在出现什么穿越同胞了~~~
具体为何这三人都穿越来了,后面会有分晓。
15
15、她怎么办? 。。。
“哎呀!”拓跋奚手臂一甩,伤口似乎是裂开了。怎么有点儿疼?拓跋奚奇怪地抬起自己的右臂,一块还带着熟悉香气的纱布映入眼帘,透过纱布,隐约还有红色的血迹。
坐直了身子,低头看看还在熟睡的南宫漩,咽了咽口水。莫非太子妃看我不爽,深夜起来拿我撒了气。嗅了嗅药味,是绿凝膏,太子妃研制的伤药膏。
偶滴神哪!拓跋奚心中不禁感叹,她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了?不会是这两天不和她讲话,故意躲避她,所以就报复我吧?哎,好吧,看在你舍不得我血流光了,还给我包扎的份上,算了。
拓跋奚轻悄悄地起了床,换上了昨晚备好的祈福用的太子蟒服,系上腰带。铜镜里,自己的容颜与穿越来时已经一模一样了,虽说穿越的原因还不知道,但是隐约里,似乎一切是注定的。
拓跋奚自恋地欣赏着自己的俊脸,没有意识到床上的人儿已经醒来,正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殿下?”语气带着点儿揶揄,南宫漩实在是受不了一个穿着男装的人这么妖媚地照着镜子,虽然自己明明知道她是女子,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啊!”拓跋奚回过神来,对上了南宫漩似笑非笑的双眼。手臂突然有些疼,下意识地揉了下。
“殿下,臣妾昨夜梦中忆起一副药方,半夜起床调制了出来。但是苦于没找到试药的人,所以一时手快,拿殿下试了药。殿下不会责罚臣妾吧?”南宫漩一边站起,一边绕到拓跋奚身边,拉起她的右臂,看了看伤口,已经无碍了。
“哦,原来是试药啊。没事儿,没事儿。”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冷?拓跋奚打了个冷颤,这太子妃的腹黑,自己在开鸣寺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那只是小case啊,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抽回了右臂,拓跋奚用力甩了甩,“看,没什么大事儿,太子妃无须自责,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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