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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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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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茶!”于昂脱口而出。
  “太傅说的极是,是好茶,不过在我大魏要是想喝上一口这好茶,也不知要费多少功夫。”拓跋奚接上话,“记得早年太傅曾经教我作画,前年齐朝赤炼门行刺我时,一时手快,便画下了这江山图,不如太傅为我鉴赏一二?”
  
  太子话锋转得极快,于昂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得点头称好。
  
  两位重臣抬头看去,一幅江山图赫然眼前。
  
  可似乎是少了点儿什么?又看了两眼,心下了然,是南北的边界。看来太子爷也有一统江山的想法。于昂如是想到。
  
  “卓青!”拓跋奚看那两人一副懂了的样子,便召来卓青,问道,“南宫老将军怎么说?”
  “启禀殿下,南宫老将军原话是,‘好一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臣愿重新披甲作战,望我大魏早日一统江山!’”卓青原封不动地把当日南宫将军看完诗后的话说了出来。
  
  于昂笑了笑,随即道:“殿下原来早有此打算,也安排好了,老夫也无话可说!宇文老儿,这次算你赢了,我明日便在辞阙楼摆宴,给你赔罪!哈哈哈!”
  
  派人送走了两位大臣,拓跋奚随手叫来一个太监,道:“把东宫的龙井全部给于昂大人送去,就说是学生的心意。”
  太监领了命,下去了。
  
  手抚着江山图,拓跋奚不由地愣了神,真可谓是在其位谋其职,谁能想到21世纪的一个普通大学生生,到了这大魏朝,要去担心这江土的问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拓跋奚念着后唐李煜的词,“往事都知不了多少,更何况是后世?我该怎么办才好?真是离不开了吗?”
  
  卓青送走了两位大人,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太子派出去查探太子妃身份的探子。
  
  “你是说那个非疑难杂症不治的医仙?”卓青疑惑地问道。
  “是的。”探子叫苏文,和卓青卓蓝兄妹一样,是太子拓跋奚的亲信。当然其中除了贴身医婢卓蓝知道太子的女子身份,其他人还是不知道的。
  
  “好,既然医仙的事情不好查,那就不查了。我先行禀告殿下。”卓青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殿下说已经有苏玉的线索了,是从南齐传来的消息。”
  “是吗?”苏文正欲转身,听到苏玉的名字,涣散的眼神似乎聚拢起来,点了点头,“帮我谢谢殿下,还有,请殿下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卓青拍拍苏文的肩膀,“我知道,殿下正是信你,才会告诉你。不过,今日看来,不多久南齐与大魏就要开打了,到时候必定有你潜入南齐的机会。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嗯!”苏文重重地点头,后一踮脚,离开了神耀门。
  
  卓青回了东宫,便把苏文带来的消息通禀了拓跋奚。
  
  “医仙?”拓跋奚放下手中的笔,“是住在泰山吧?”
  卓青诧异地看着太子,自己都不知道医仙住在哪里,太子如何知道的。
  “呵呵,卓青,你还是不如卓蓝有眼见。这些日子,我把卓蓝安排在太子妃的身边,卓蓝发现太子妃喜好画山。特别是泰山!太子妃医术了然,连卓蓝都自愧不如,想必是从小学医,也就是从小就跟在医仙后头了。泰山,估计就成了她的第二故乡。”
  
  拓跋奚拿起笔,展开一张新的画纸,一笔一划地勾勒起印象中泰山的样子,卓青站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好不容易画完了,拓跋奚又蘸了蘸墨,提笔写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啊,不好意思啦,抄袭一下你的诗,不介意吧。拓跋奚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
  
  “卓青,备上前些日子我酿好的葡萄酒,准备些父皇喜欢吃的糕点,我们去乾清殿走一趟。”说罢,拓跋奚夹着画,大步走了出去。
  
  乾清殿内。
  
  “奚儿怎么来啦?”拓跋宏听见通传,便迎了过来。
  “想父皇了不行吗?”但凡太子爷与皇上见面,宫人们都会自动退下,在门外远远地守着,这是魏宫的习惯,亦是不成文的规矩。
  
  “行,父皇也好久没见奚儿了呢!”
  自从太子大婚,拓跋宏免了太子三个月的早朝,说是希望太子早日为皇家开花结果,实际上他也是知道了太子在豹房受了伤,希望她好生休养一段日子。哎,自己女儿,自己当然是知道的。不希望自己担心,每次遇刺受伤都不会与自己说,但这皇宫内外,怎么会少了皇上的眼线呢?可看着愈发俊美,愈发成熟干练的拓跋奚,皇帝紧皱的眉还是松了不少。
  
  倒上美酒,拓跋奚把画摊开在书桌上,“父皇,这是奚儿今晚写得诗,带给父皇瞧瞧。”
  “哦?奚儿好些日子不请那些个王公子弟吟诗作赋了,今天怎么有了闲情?来,父皇瞧瞧。”拓跋宏喝了口美酒,念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奚儿好气度啊!”
  
  “是啊,这画是奚儿临摹的,这诗也是临兴写的。但是,毕竟没有见过这传说中的五岳之首——泰山,哎!”
  “呵呵,奚儿可是嫌弃这魏宫太无聊了?想去泰山游历一番?”拓跋宏自是晓得女儿的心思,自己一直害怕女儿的身份被发现,所以拓跋奚鲜少有外出的机会。
  
  “呃。”拓跋奚点了点头,道,“父皇可是决定要攻打南齐了?”拓跋奚看着书桌一角堆放的军折,饶有所思。大魏的折子按照轻重缓急、文治军事分成不同的颜色质地。这是拓跋奚在两年前提出的建议,如今文武大臣们都习惯了这种写折子的方法。
  
  顺着太子的眼神,拓跋宏点点头,“南齐一日不除,父皇心里不安啊!”
  “那出兵南齐的人选?”
  “奚儿可是有建议?”拓跋宏看着女儿一副自信的样子,勾了勾嘴角。
  “父皇明日早朝便知,奚儿先卖个关子。”拓跋奚狡黠地一笑,又道,“出兵南齐前如何壮大军威呢?”
  拓跋宏不语,饶有兴趣地看着太子自问自答。
  “不如让奚儿和太子妃去趟泰山吧,为我魏军祈福,以振军心,如何?”
  
  “哈哈哈,奚儿自己都决定了,父皇还有什么话讲呢?”拓跋宏大笑道,“明日去早朝吧,朕要宣布几件事情。奚儿大了,国事上是要出出风头了。”
  
  乾清殿内,一夜未眠。




7

7、泰山祈福 。。。 
 
 
  太和十一年年十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黎公公的声音响毕。
  
  站在百官之首的太子拓跋奚步出来,道:“儿臣有事启奏!”
  “哦?皇儿有何事启奏?”拓跋宏一唱一和道。
  “启禀父皇,皇儿在大婚翌日便受到刺杀,已经审问过刺客,是南齐赤炼门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都在窃窃私语。
  
  拓跋奚接着道:“自儿臣当上储君,不过短短一年,已经接连受到南齐刺客的刺杀,每次都险象逢生。多日前的刺杀一事,幸亏太子妃精通医术,否则儿臣早已毙命!”说着,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杀气,拓跋奚转过身,对着群臣,接着说,“南齐欺人太甚,如若我大魏再不派兵,怎不叫天下人笑话!!!”
  
  群臣一愣。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赤炼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南炎山缺。壮志饥餐战虏肉,笑谈渴饮南蛮血。待从头、收拾了山河,朝天阙!”拓跋奚将岳飞的《满江红》改编了,大声念了出来,震得朝堂上的文官胆瑟,武将愤慨。
  
  这南齐多番骚扰大魏,大魏朝忍了又只是一两天?不过,虽然拓跋宏励精图治,但是苦于朝中无将。南齐气候温热,物产丰富,这十几年来大力发展经济,也是国泰民安,又无北方边关各部的困扰。这一战,实在是难打!
  
  “父皇,儿臣自愿领兵攻打南齐!”拓跋奚一言,又把百官吓得不轻。大魏只有一个皇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该当如何?
  
  这时,一名文官忙站了出来,“万万使不得,太子殿下年幼,又无经验,岂能去冒险?”
  此言一出,众官也都跪下附和。
  
  “那你们说怎么办?”拓跋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神有似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的岳父大人,南宫文修。
  
  南宫文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原来前些日子父亲来到京城是为了这事,漩儿也派人来信说是有大事要发生。看太子的样子,父亲的做法,这南宫老将军披甲上阵一事已经定板子了,由不得自己。想好了,南宫文修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家父可出战!”
  
  只此一句,龙椅上的拓跋宏笑了,拓跋奚乐了,众官也松了口气。
  
  “哦?南宫老将军自愿出战?”拓跋宏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问道。
  “家父已经在三日前回了京城,由太子妃处得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一时情急,赶了回来。家父嘱托如是需要他披甲上阵,必当义不容辞!”南宫文修十分肯定,脸色也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这时,于昂也站了出来,“既然南宫老将军自愿出战,陛下也可放心了。”
  官员们看昨日还不愿攻打南齐的于昂大人也同意了,也不必说什么了,都静静地等着主位上的人发令。
  
  “好!南宫老将军果真是真英雄!有了老将军领军,朕也宽心了。拟旨,封南宫袍将军为镇南大元帅,宇文辽为左先锋,王畴为右先锋。领军三十万,年后点兵出征南齐。莫不能让我大魏的将士们挨着严寒,冒着新年不能合家团聚的心思去作战!”拓跋宏话锋一转,“太子勇气可嘉,不过出征一事还是交由这些将军们去吧。既然镇南大元帅是太子妃的爷爷,太子作为孙女婿也该近些孝道。皇儿和太子妃三日后启程,往泰山为我三十万将士祈福吧!”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罢旨意,众事也有了安排,大臣们都暗自安了心。
  
  下了朝,拓跋奚便叫人请来贺兰信,总算是可以出去逛逛了,可得好好安排安排。
  
  东宫。
  
  “殿下,贺兰公子到了。”卓青附耳说道。
  
  “嗯,快请。”拓跋奚笑着,手里还在捣鼓着今天王畴送来的玩意儿。这王畴便是早朝刚刚被封右先锋的将军,是贺兰家的家将,但是没有去边疆,留在京城驻守。这次能去南齐当个先锋,全靠拓跋奚的推荐了,所以一下朝便把拓跋奚日日念念想要的玩意儿给送来了。
  
  拓跋奚的圈子大多是些王公子弟,还有的便是贺兰家的家将。拓跋奚从小与贺兰寿将军学武,自是与这些年轻一辈的将军们交好。因为生性纯良,待人和善,所以太子爷在年轻一辈中颇有威望。
  
  “我就知道你得了去泰山的通行证,必定会找我商量的。”贺兰信穿着淡蓝色的锦袍,脸上还有些汗渍。
  “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一脸的汗?”拓跋奚挥手让人递上了毛巾。
  擦了擦汗,贺兰信说道:“刚刚去试了试犬戎部落上贡的宝马,果真是好马,调教了好一阵子才安分!”
  “犬戎?”拓跋奚歪着脑袋,“可是舅舅前几日刚刚收了的部落?这么快就拍马屁了?正好三天后要去泰山,给我备上几匹好马,我就带上你。”
  
  “你呀,就是给你挑的,知道你的鬼主意铁定成功,我就去着手准备了!”贺兰信不顾四周的侍从,手指点了点拓跋奚的额头。
  
  一边的侍从们看呆了眼,太子殿下不生气?虽说贺兰公子和太子殿下关系好,也不能大不敬啊!
  
  “咳咳!”拓跋奚轻咳了几声。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现今两人身份有别,这些在现代看来十分平常的动作,在这里是万万使不得的。
  “Oh,my god!”拓跋奚扶额无语。
  
  送走了贺兰信,拓跋奚让卓青和卓蓝去收拾东西,三天后启程去泰山。已经和父皇说妥了,去时微服出巡。
  
  出发前一晚。
  “太子妃,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着吗?”拓跋奚玩弄着手里的玉扳指,问道。
  “臣妾没什么需要带的,只换洗的衣物就行了。”
  “嗯,好。对了,我们是微服出巡,所以出了门之后,可不能自称臣妾了,也不必叫我太子殿下。”
  
  两人都坐在床沿,看似轻快地聊着天。
  
  “嗯,臣妾知道。”
  “还说臣妾?”拓跋奚看着身旁矜持无比的太子妃,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去书房休息了。明早记得叫我起床。”
  
  拓跋奚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往书房走去。
  
  虽然表明了身份,拓跋奚还是没有和太子妃睡一起,书房里放了一个软榻,是特地定制的,足够当床使。但是在外人看来,若是太子、太子妃天天分开睡,必会引人怀疑。所以每天早上南宫漩便会去叫醒拓跋奚,两人自行洗漱穿衣,再一起出门。
  
  看着拓跋奚无奈离去的背影,南宫漩眼神黯了黯,自言自语道:“你去泰山是为了查我的身份吗?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果真如此。”
  
  第二日一早,太子与太子妃换了普通的衣裳,推门而出。
  
  好一对璧人!奴才们皆在心里感叹。
  
  “主子,这次出宫一行十六人,护卫十三人,侍从三人。再加上主子和夫人,还有贺兰公子,一共十九人。”卓青上前道。
  “嗯,苏文也在内?”拓跋奚挑眉问道。
  “这次的护卫之责就由苏文负责。”
  “也好,看看有没有机会派他去趟南齐,正好查查苏玉的消息。”拓跋奚接着道,“十三人的护卫可是新晋选上的羽阳军?”
  “是的,主子。”
  “那我就放心了。”拓跋奚点了点头,这羽阳营是自己亲自负责组织的,选拔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忠诚可嘉。现在刚刚过了选拔阶段,训练的法子也是自己依照现代的方法训练,由卓青亲自督导。高手之中选高手,安全算是无忧了。至于带着的侍从,有卓青、卓蓝、还有太子妃的贴身婢女离儿。
  
  上了马车,出宫。
  




8

8、天方异谈 。。。 
 
 
  大魏定都北京,从京城一路到泰山所在的鲁城,大约需要十日。
  
  “我说,这一路上畅行无阻的也真是无聊。不如我们斗地主?”贺兰信喝着茶,悠哉地坐在马车里。一边还拿出了纸牌,放在桌上。
  
  出行一共两辆马车,前面一辆由十三个护卫轮流坐着,卓青也坐在前面,里面装着皇家的贡品。后一辆大些的则是太子拓跋奚,太子妃南宫漩,再加上卓蓝和离儿,还有一直蹭坐的贺兰信。
  
  坐了一天的马车了,除了停下休息吃饭,在这无网络无手机的年代,拓跋奚也度日如年,看见了贺兰信拿出来的纸牌,眼睛里立马冒出精光,“不过,就我们两,怎么玩?王畴又不在。哎!”
  
  “这不是还有夫人嘛?”贺兰信看着一边闭目养神的南宫漩,又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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