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此是前因 。。。
“殿下,殿下,您慢点儿。”年老的太监气喘吁吁地奔走在御花园内,被他追着的乃是当朝唯一的皇子,拓跋奚。
“啊!”奚皇子头上带着束发镶玉金冠,穿一件淡黄色锦袍,内里是白色的里衣,腰间系着白玉腰带,登着青白面的缎子小朝靴。
“哎呀,我的小祖宗呀!”老太监听闻惊叫声,忙跑了过来。
只见奚皇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前面是一位穿着铠甲的将军,面带慈笑地看着他。
老太监扶起了年幼的皇子,见到来人,又跪了下来,“奴才见过贺兰将军!”
奚皇子没有接着哭闹,被将军抱起,朝着将军“咯咯”地笑着,一边手里还拨弄着贺兰将军的头盔上的红色宝石。
“黎公公已经服侍了两位皇帝,现今圣上仍放心将奚皇子交予你,看来这三侍帝王的头衔,黎公公是当仁不让了啊!“独孤将军看着怀里的皇子,捏了捏他的脸蛋,“瞧,奚儿果真越大越像妹妹了。哈哈哈!”
说罢,把孩子递给了黎公公,踏着硬朗的步子离开了。
黎公公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常年在边疆杀敌的将军确实异于常人啊,那气魄那杀气,足矣吓坏胆小之人。
御书房。
“宣贺兰将军觐见——”
这贺兰寿乃是魏朝四大显赫门阀之首,亦是当朝皇后胞兄,见他缓步从门外走来,御书房内坐着的是自己的妹夫,魏朝当今圣上拓跋宏。
“末将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
魏朝人皆知,当今圣上专宠皇后贺兰氏一人,裙带关系,这贺兰一脉也颇受恩宠,尤以贺兰寿将军为先。
拓跋宏身着龙袍,由太监搀扶,步下了台阶,扶起了跪拜在地的贺兰寿,“将军可知朕为何急招你回来?”
“是皇后?”
“哎。。。”拓跋宏摇了摇头,“朕已为柔儿遍访名医,还是不得医治,前些日子她说想念兄长了,朕只当完成她最后一个心愿。”说完,皇帝的眼中已经包含着泪水。
“陛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贺兰寿看着与自己年仿的皇帝,他对自己妹妹的感情自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唯有为他护好边疆,才能报答他对贺兰家的恩待。
“但讲无妨。”稳住了心神,拓跋宏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
“圣上迟迟不愿充盈后宫,多年来只得奚皇子一子。末将知道,陛下对皇后的感情,不愿纳妃。但是,若是没有兄弟姐妹相互照应,相互比对,奚皇子难成大器。望陛下三思。”贺兰寿说罢,跪倒在地,低着头。
“呵呵。”拓跋宏思索片刻,说道,“想必这是皇后教你的吧。”
贺兰寿抬起头,尴尬起来,“还是瞒不住陛下。”
“朕知道柔儿是为朕着想,但是,朕早有应对之策。听闻贺兰将军的独子贺兰信与奚儿同岁?”拓跋宏接着道,“就让信儿来宫里,与奚儿一同教导吧。”
“末将领命!”贺兰寿无奈,只得答应了。
魏,延兴5年,贺兰皇后薨,葬于皇陵,拓跋宏改国号太和。
魏,太和2年,皇子拓跋奚足学龄,擢光禄大夫于昂为少师,贺兰信为侍读,就学天禄阁。
天禄阁外。
“父皇!”拓跋奚见到自己的父亲,便一路小跑了过去;“听说今天于大夫会来,还有一个侍读过来?”
见到自己尚幼的皇子,拓跋宏面带微笑,抱住了他,“奚儿开心吗?”
“开心,他们都说父皇为奚儿挑了位大学士做师傅,还找了表哥来侍读,奚儿开心。”拓跋奚埋头在父亲的怀里。
看着怀中的孩子,拓跋宏陷入了沉思,若非那日自己擅自做主,奚儿现在应该穿着公主的衣服,无忧无虑地玩耍吧,何必需要接受这帝王之道的培育?不过,自己不会后悔的,自己与柔儿的孩子必定是要得到天下最好的东西,也就是这独一无二的皇位。
还在沉思着,突地听见太监轻声道,“陛下,于昂大夫,和贺兰公子到了。”
回过神来,拓跋宏揉了揉奚皇子的脑袋,“宣!”
“宣光禄大夫,贺兰公子觐见——”
为首穿着官袍的便是当朝第一大学士于昂,后面跟着的穿着白色锦袍的俊朗少年也就是贺兰将军的独子贺兰信了。
“爱卿不必多礼了。”看见于昂正要下跪,拓跋宏摆摆手说道,“奚儿,见过于昂大夫。”
拓跋奚从皇帝怀里跳了下来,微微作揖,“奚儿见过于大夫。”
“老臣惶恐,奚皇子折煞老臣了。”
“咯咯!”拓跋奚摸了摸额头,笑道,“于大夫今日是来做奚儿的师傅的,不是臣子的,奚儿给您拜礼那是必然。”瞥见于昂身后的贺兰信,拓跋奚有些惊诧,但还是先稳住心神。
见过面了,拓跋宏便离开了。
天禄阁内。
“贺兰信!”见到于昂大夫离开了,拓跋奚跑到贺兰信桌前,“你是?”
“呵呵,我们都?”贺兰信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拓跋奚,“穿越了?”
拓跋奚不知怎么的,又喜又忧,“看来我猜想的不错,果真是那日我俩抢遥控器的时候,都穿越来了。”
“没想到,你成了皇子?你不是?”贺兰信打量着眼前人的身材,明明是女的啊?自己的表妹自己还不熟,暑假时候两人为了看足球还是看篮球抢起了遥控器,谁知一不小心按错了,蹦到了新闻频道,正在讲刚刚挖掘的一处帝王墓,两人也一同看了过去,之后便没了知觉。
一觉醒来,贺兰信发现自己被一个铠甲将军抱着,将军嘴里还大喊着,“我做父亲了,我做父亲了!”
当时自己觉得是不是在做噩梦什么的,但是铠甲硌疼了胳膊,告诉自己这不是梦,自己穿越了!
好活歹活活了七年,越长越发现自己和原来的自己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拓跋奚忙捂住贺兰信的嘴,“嘘!这是个秘密!”拓跋奚已经可以肯定确定眼前的贺兰信是自己在现代的表哥,抢遥控器引发的惨案,就这样发生在自己和表哥身上了。表哥还好,只是将军的儿子,自己却成了皇家的人,最坑爹的是自己还阴差阳错地成了皇子。
“皇上知道不?”贺兰信干咳了一声。
“就是父皇决定的。我刚刚出世那天,就听见父皇跟母后说,舍不得母后再吃苦,又想让孩子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所以就索性对外称我是皇子。”拓跋奚耸了耸肩,“表哥,你说我们有机会回去不?”
“机会?”贺兰信摇了摇头,“都已经七年了,要回去早就回了。算了,我算是想开了,得过且过吧。”
“过你妹啊!你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咧?我可是皇子,父皇又不愿意再纳妃,也就是没后了吧,看他的样子,过几年便会立我为皇储,风尖浪口,这日子能安稳地过吗?”一想到父皇每日都要面对一车皮的奏折,面对固执古板的大臣,拓跋奚打了个冷颤。
“哎。”贺兰信摊开手,“我也好不到那里去,父亲说过两年便要带我去边关磨练。那里哪儿是人呆的地方啊?”
“总之,我俩同病相怜啊!”拓跋奚拍了拍贺兰信的肩膀,“但至少这里还有你,我们俩一起穿的,倒也有个伴儿。”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贺兰信叹了口气。
太和10年,一晃十年过去了,奚皇子已然十五了。
御书房内。
“父皇!”拓跋奚快步从门外跑了进来,摆手唤退了两边的近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坐在龙椅上的拓跋宏放下了手中的笔,合上奏折,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皇儿。只见她穿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大步而来。
“奚儿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去围场狩猎去了吗?这才几日便回来了?”拓跋宏微笑着问道。
“哎呀,父皇!您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拓跋奚没停下脚步,走上了玉阶,“听说几名大臣要给奚儿选妃子?这怎么可以呢?”
拓跋宏依旧笑着看着自己的皇儿,似乎真是越长越想皇后了呢,“奚儿已经十五了,再过一年便及冠了,还不该选个妃子吗?”
嘟着嘴,拓跋奚表示着自己的不满,“可是,奚儿是…”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拓跋奚俯身在拓跋宏耳边低语,“奚儿可是父皇的小棉袄,怎么能选妃呢?”
“哈哈哈!小棉袄?”拓跋宏大笑着,“何为小棉袄?”
“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嘛,父皇又不是不知奚儿的意思!”
拓跋宏止住笑,略微带着点儿严肃,“奚儿,父皇是有父皇的难处的。”
“我知道,如今大魏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则是暗潮涌动。官僚世家和些个新贵们都互看不顺眼,朝堂上天天吵得是鸡犬不宁。再加上齐朝一统了南边儿,北边儿又有草原各部侵扰。可谓是内忧外患啊!”拓跋奚像是背书一般说道,“父皇,您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可是,奚儿纳妃,还是得多加考虑啊!”
“奚儿知道便好。所以,朕决定明日上朝便立奚儿为太子,并令礼部着手选太子妃,双喜临门哪!”拓跋宏忽略了眼前皇儿张大的嘴,接着道,“朕已经为你挑了几个人选,回头让人送到你宫里,你好好选选。”
“父皇!!!”拓跋奚大叫道。
“奚儿,自你母后离开后,父皇就你一个亲人了,难道你忍心伤了父皇的心,忍心变回公主远嫁别家,离父皇远远地,离皇宫远远地?”拓跋宏说罢,抬手擦了擦眼泪。
“哎呀!好好,全凭父皇安排。但是选妃子的事情就由父皇自个儿操心吧,我可不搀和!”拓跋奚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偶滴第二篇文。
文笔不是很好,各位看官见谅。
写文纯属娱乐,大家有何看法,想法直接提出就行了。
PS:水木九就是“染”字拆开,当初要用笔名注册,就随意敲了三个字。有点拗口,如若不弃,称呼一声小染就行~
——小染敬上
2
2、是福是祸 。。。
太和10年,皇子奚被立为太子,时年十五。
太和11年,太子奚娶司徒公南宫文修之女南宫漩为正宫太子妃,时年十六。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一早,拓跋奚就被内侍们叫醒,内侍送来衣服,在东宫太子殿外候着。
不一会儿,一袭红色蟒袍的拓跋奚推门出来,外表看起来好似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细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都说太子爷长得像皇后,皇后又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难怪如此俊美。
两边侍候的太监宫女似乎是看呆了,自家的主子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得又如此失态。众人皆回过神来,又忙碌开去。
由銮仪卫预备了红缎围着的彩轿,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首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在轿后跟着。先期同样选取内务府大臣妻一人率随侍女官,已经到了南宫府候着。队伍所到之处,又有羽林军负责清理道路。这次大婚本着普天同庆的思想,道路两边留了空处给百姓。
“别挡着我。”
“看,咱们太子爷真是俊朗!”
“是啊,听说这太子妃也是一美人儿,还是名才女呢!”
“果真是神仙眷侣,男才女貌啊!”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队伍行得有些缓慢,熬了多时,拓跋奚的脸颊上都依稀留下汗珠,总算是绕了皇城一周。
接着,吉时将至,南宫府外,太子妃的彩轿也缓缓往皇宫驶去。
折腾了一整天,随后举行合卺仪式,大婚典礼总算是告一段落。
东宫。
“小姐,小姐!”
“离儿,入了宫可不能再叫小姐。知道吗?”红色盖头下便是新晋太子妃南宫漩了,听到自己的贴身小丫头有了口误,南宫漩忙纠正了她。
离儿捂住嘴,“又说错话了,是太子妃娘娘。嘻嘻。”
“急匆匆的有何事?”南宫漩轻声问道。
“我刚刚偷偷跑到正殿,看见了太子爷!”离儿激动地说道,“真真是如传闻中所言,太子爷长得好俊美!”
南宫漩在红色盖头下笑了笑,“是吗?可是人可不能是只看外表的,也不知道性情如何?”
“可是娘娘不是说过相由心生吗?长相俊美者,内心定也是很不错的。”离儿辩解道。
主仆二人仍在小声交谈着,不时发出细微的笑声。
东宫正殿。
“恭喜啦!”贺兰信接到太子大婚的消息便从边关赶了回来,主要是为了看热闹。
拓跋奚看清敬酒的人,嘟了下嘴,“你取笑我?要不,我让父皇帮你也物色一大家闺秀,好让贺兰家早点开花结果?”
“呃。那算了吧。”贺兰信一想到自己见到过的那些个大家闺秀,就一阵恶寒。
“哈哈!”拓跋奚侧身正欲离开,走到贺兰信耳边,低语道,“有没有那种让人一喝就倒,但不会伤及身体的药?”
“chun药?”贺兰信脱口而出,但随即吸了一口冷气,拔出自己惨遭蹂躏地左脚,“开个玩笑啦。喏,给你备好了!”
接过药包,两人碰了碰酒杯,相视一下,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酒席逐渐散去,拓跋奚由人搀着,步向了洞房。
门上贴着大大地囍字,门口的侍从道一声“参见殿下。”随即推开了门,拓跋奚大步走了进去。
看见同样穿着红衣的新娘盖头还未掀起,拓跋奚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感觉到她没反应,便走向了桌边,倒了酒,顺势在另一杯里加了些作料,面带笑容走向床边。
“太子妃?”拓跋奚轻声说着,“嬷嬷说,得先喝这交杯酒,再掀开盖头,你不介意吧?”
南宫漩虽心里有些狐疑,但也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刚刚摇了头,一杯酒就递到自己手前,接过酒,与身边还未曾见过一面的太子喝了交杯酒。
“听闻爱妃乃是京城第一才女,我近日来颇喜爱写诗,不如爱妃就这新婚之夜作首诗,如何?当然,你作完了,我也给你赋上一首。”拓跋奚看着眼前的人还是纹丝不动,有些纳闷,这贺兰信不是说一碰就倒吗?怎么还没反应?
红色盖头下,南宫漩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幸好自己从小学医,刚刚闻到酒,酒内明显下了软轻散,南宫漩暗自点下了穴道,姑且止住了软轻散的发作,但是还喝掉了酒水。
“可是看不起本太子,不想赋诗一首?”拓跋奚有些急,反问道。
“不,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感觉有些眩晕,有些乏了。一时间难以想到词句。”说罢,南宫漩隔着盖头揉了揉眉角,装作已经中毒的样子,软绵绵地躺在了床边。
见到太子妃总算是倒了,拓跋奚点了点头,“终于是大功告成了!看来贺兰信那小子没骗我!呵呵!”
拓跋奚俯身把侧卧着的南宫漩扶正,褪下她的靴子,盖上被子,看着红色的盖头,叹了口气,道:“南宫小姐,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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