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想,资本主义就是黑暗……
然后,我只好自己走进公司大楼,走进电梯。门关上。然后我把手从拐杖扶手的圈中抽出来,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试着跳了两下。嗯,果然好的差不多了。
其实,按首长的话说,我是闲的时候动不动找病,等开始工作了,什么毛病就都好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是上周五伤的脚。周六在首长家装病了半天。到了中午,让工人开车送我去机场接了几个朋友。他们是来参加周日,周一连着两天的欧洲自然品有机品展销会的。当然,这些都是和我爸的生意有关的,自然,我得尽心尽力。
然后就是送他们到酒店,然后等他们收拾收拾,就开始聊,聊完了去吃饭,吃完接着聊,直到很晚。其实,那天是伤情最重的一天。整个脚感觉都是肿的。小腿一下都觉得硬梆梆的。趁没人的时候,我拐到洗手间,把裤子撩起来,拆下固定的矫正绷带,脚踝处感觉都透亮了。
晚上趴回主子家。主子都已经准备睡了。我哭丧着脸蹭过去,本想粘点上级关怀,没想到,沈芳理都不理我。只是说,“洗澡吧?”
我把脚搬上床,接着装可怜说,“动不了了,你看,开始都紫了……”
沈芳冷笑一声,一点都不在意地顶回来,“没事儿,又不会死。”说完,自己就躺下去,竟然准备睡了。
我郁闷之极,爬过去搬她肩膀,“真的特别疼,哎呦,疼死了,你看看啊……”
人家脸都不回,“我看管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我还不依不饶,“那,哎,你真的看看,我估计都有恶化的趋势了。”
首长大人依旧气定神闲,“要是恶化了赶紧请回去工作啊,一工作就没事了。”
我,……
床边坐了好几分钟,看样子估计沈芳都睡着了,我想,一定是恼了我出去那么久只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晚点回来。她没能遥控指挥,我一放出去就没影了,于是,这会儿跟我找事儿来着。
想想也比较郁闷。索性躺下去。本想休息一下再去洗澡,谁知道,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消耗过大。想到这儿又想,我妈当老师还真是辛苦,记得当初每次她上完课回来,都累得不想吃饭。
想着想着,开始做梦,梦到好像是我在家,我妈要出去买菜,我说我去,我妈不让,非说我不认识人民币,而且国内只让用美元不收英镑。然后我就急了,开始觉得,哎呀,早知到就不在英国待着了,去美国好了,挣美元啊,挣了还能给老妈拿回国花。这梦越作越郁闷,越作越着急,然后一下子急醒了。睁眼一下子看到台灯还亮着,心里才忽地落下来,心里庆幸,还好是做梦。回想一下梦境,自己忽然觉得特好笑,似乎美元正贬值呢啊,英镑对美金都1:2了。于是转脸儿想跟沈芳说,一回脸儿,床那边竟然是空的。
我又在床上赖了半天,似乎逐渐清醒了,正准备去看看沈芳到底大半夜干什么去了,这是却听她走了回来。然后,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手里托了个盘子,盘子上有个汤碗。碗里就是你们YY过的,传说中的“以型补型”汤。我的心情,我就不写了吧,大家都是YY穷摇的高手,想必也清楚。不过,在我喝汤的那十几分钟里,我嘘嘘叨叨给沈芳讲了很多下午的事儿,也讲我做的那个可笑的梦,不过,沈芳的样子倒是一副敷衍的神情,只是象征性的接了两声而已。
这种冷战一直持续到关灯睡觉才好转。我放胆子问沈芳是不是生气了,过了几秒中,黑暗中才传来一声,“嗯。”
我伸手搂过她,想跟她解释为什么我这么拼命,我说了一阵子,她及其少有的阻止了我往下说,她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很难理解。因为,你追求的那些,不是我追求的。”
对于她所指的,我想,我也明白。我只好不再说什么。沈芳估计是怕我面子上下不来,又说,“不过,我也尊重你的追求和选择。”
我更尴尬,哼嗤了一阵儿,只好笑着说“谢谢。”还好,没让她看见当时的表情。
又过了一阵儿,似乎我都要睡着了,她又忽然在耳边说,“哎,我还真是挺生气的啊。”说完,见我反应有些迟钝,又过来捏我鼻子,又说了一边,“我真的是很生气的。”
我笑着问她,“你气什么啊,我这又不是出去玩了。”
她直起身子,似乎真的是气乎乎地说,“伤得那么厉害还出去跑,说不定就是在我面前装的。晚上那么晚才回来,气得我,气得我……”
她说了好几遍“气得我”,似乎是挺不好意思往下说的。我便嬉皮笑脸地逗她,“是不是气得你准备把我一纸休书给休了啊?”
首长扑过来扭住我的耳朵,“哼,想的美啊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等你回来了,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看你再往外跑。”
我挣扎着,“跑不了我爬!坚决不和资本家妥协!”
沈芳一笑,“手也打断。”
你们别笑。实情如此。所以,我主子今晚上来巡视地时候特别及其地“郁闷”。不过,我真的觉得我当时好CJ啊!我的原话是,“那我就废了,怎么为人民服务做贡献啊!失业了怎么办,你养我啊。”
沈芳回的是,“养就养,就当养宠物了。”
哎,要是早点儿看了大伙的提示和暗示。我觉得我当时怎么不说,“脚可断,血可流,手废了怎么为首长服务啊!”——啊!!太不CJ了!!人不能不CJ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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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记:今天单位也在谈枪击,我跟主子电话里也说。兴许是我们都是生活在太平世界的人吧,偶尔一起这样的事件,竟然搅成了通天大浪。
可是,对于那些生活在战火中的人们,比如说,上周议会大楼刚被炸过的Iraq。33条人命,兴许只是一顿饭中的谈资,之后,很快就被淡忘了。
记得小的时候,有一段时期总是向往,甚至企盼战争。觉得能为国家流血牺牲是最光荣的死法。这种状态在我之前的人生经历里持续过很长一段时间,狼牙山五壮士,大刀班,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以至到听着断了腿的徐良坐在轮椅上唱“十五的月亮”。而年少时的游戏,打小日本儿,打老蒋,打老苏,打越南,再往后,长大了,开始慷慨激昂收复台湾,包围钓鱼岛,炸掉日本岛,打击美帝。我是一个女生,但是,我还真的上街游过行,扯过大标语,上面写的那些,都是和战争有关。那时候,100%觉得自己很光荣,特别自豪。也特别BS那些看着我们扔美国使馆石头而不出声的人们。
其实,若是回去看看历史,自从有了人类出现,就一直伴随着战争和杀戮。似乎,没有一天是平静的。我和沈芳也说起过这个问题,人为什么要打仗?除了大家都知道的为了欲望和财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我的解释是因为,这世上有不同的种族,种族和种族间,不可能有完全的融合。沈芳的想法是,因为人的语言征服不了思想。
她说的是英文,我这样的翻译很牵强。不过,今天,我觉得她说的真的是有道理。其实,如果真的可以用语言、文字和行为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那么,自然,就没有争端了,只有顺从。其实,疯狂的政客们和邪教主们早已明白这个道理。日复一日的宣传,每日n次的经文祷告,数日之后,人被洗脑,于是,疯狂。
就像二战时候的希特勒。每次,在电视上看到那齐刷刷的党卫队礼,或是日本鬼子出征前貌似庄严神圣的祭祀。心里都会很难受。除了痛恨,还有惋惜。惋惜这些可怜的国家机器。当然,我也总是觉得幸运,如果赶上了这样的年代,很可能,其实是很大很大可能,我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我很喜欢的一本小说是“飘”。里面的两个男主人公,我都非常喜欢。在南北开战成为一种必然的时候,这两个聪明的男人都早已看出了南方必败的结局。之后,卫希里为了体面,道义和忠诚,应征入伍作战。白瑞德,在大发了一笔战争财后,仍然回到了失败已成为必然的南方阵营当了个炮兵。这两个人,在我眼里,都是很好的男人,不过,也很可怜。
如果说当有外族入侵的战争发生时,每个族人都应该挺身而出,我没有异议。但是,若是,明知到一场杀戮只是处于政客的煽动和政权的争夺,那么,我们又该如何?
而更可笑的是,偏偏每一场战争,每一次争夺,都会被冠上冠冕堂皇的标题。看看伊拉克,到底是反恐还是圣战?在往前说我们自己,20多年前的河内,到底是“保卫”还是。
而如今呢?江山依旧在否?忽然很想知道徐良的下落。他是否幸福呢。
我真的很喜欢看历史书。很有趣。在那里面,如果细心,你会看到人类其实有多愚蠢和自私。如果细心,你会发现,其实永远没有什么历史真相而言。因为,历史只是文字。文字可以改写。更关键的是,因为人的语言征服不了思想。
其實語言這個枺鳎弧∥也恢乐形氖遣皇沁@麼明顯; 但英文來講語言不能完全表達思想; 就像妳看到菜單上的菜式; 卻不代表妳吃到了菜一樣; the map is a mere representation of the territory; but it does not equal the territory; 所以溝通方面; 是要有技巧的。 比如mother teresa說過; I won't go to any ANTI…WAR parade; but if there's a PEACE parade; tell me and I'll be there。 她就是屬於少數能夠明白語言表達的重要性的人; 所以她有能力溝通; 談判; 她的一生conflict很多; 卻能夠和平的resolve them; 所以她才有資格說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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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转载一个评论,很有才呦~~~
转载一个
一个小资的情人节
沙尘暴来的时候,我刚刚睁开眼睛,窗外传来风铃的响声,似乎在楼上,在楼下,也许
就在我家的阳台上,总之它无处不在。那是一种淡紫色的声音,是的,淡紫色的声音。
她喜欢用颜色来描述一切纤细的感觉,我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残留着LSHLS的香
气,屋子外面升腾起黄色的雾,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模糊起来,我的心绪不知道为什么也
自纷乱起来。我在桌子上拿起一支DQM,把它叼在嘴里,却不点燃,任凭烟草的清香
从唇边慢慢渗透进身体里。
她仍旧睡在我的身边,昨夜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只有略显凌乱的床单似乎还残留着一
些模糊的记忆。不过这记忆也是若有若无,就好象她的吻一样,轻柔飘渺,仿佛偶然落
在花蕊的蝴蝶。
我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在CD架子上随便挑了一盘,放进昨天刚刚拆封的AIWA
CD机里,
轻轻地按下PLAY。她曾经说过,喜欢我收藏的每一盘CD,那种闭着眼睛随意在CD架里选
出一张,就是自己所中意的声音,这样的感觉是“深绿”色,她这样说。
开头照例是盗版CD特有的噪音,我喜欢这种噪音,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感受到对未来微茫
的期待,深知我喜欢的声音一定会到来,并且不需要等太久。
HOU…BAOLIN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在整个房间里舒展开来,在这样的清晨,他的声音融合
进空气之中,契合无间,象风一样在房间里流动。HOU…BAOLIN的中文名叫做侯宝林,不
过我还是喜欢用拉丁字母来称呼他,而且只买他与GUO…QUANBAO——中文名叫做郭全
宝——合说的相声,这也许是一种偏执吧。无论是刘宝瑞,还是马三立,始终无法比
较。
这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她很久没有在HOU…BAOLIN的相声
中从梦中醒来,因为没人放给她听。
我也笑了,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同时感觉到一股奇特的香水味道。这不是六神,
比起“六神”的热情,这种味道更为矜持阴郁,而且夹杂着一丝幽幽的神秘感,我确信
我在哪里曾经闻到过。
于是我松开她的肩膀,慢慢地蹲下去,从床的下面小心地拿起一盏已经燃烧殆尽的蚊
香,最后一缕轻烟正袅袅地飘着,在它身边散落着一些小蚊子的遗体,就好象秋天的法
国梧桐树叶一样,满地皆是。
通常在这样的天气,我都会在上班的途中路过的DJ
BAR买一杯DJ喝。我绝不喝袋装的速
溶品牌,而BAR的老板用DJ机和新鲜的DJ豆亲手磨出来的,所以DJ
BAR的DJ有一种天然
的清香。或是因为亲手磨制的缘故,这清香中还有丝淡淡的忧郁。老板也是HOU的
FANS,所以我每天都会特意早起半个小时,去那里叫一杯DJ,然后坐在高背椅上一面啜
饮一面enjoy “Hou”那低沉阴郁的相声。
我和她的相识就在DJ
BAR,那时她穿着深绿棉袄,大红棉裤,头上扎着镶花边的头巾,
手里握着一碗散发着清香的DJ,在BAR来往人群中仿佛一只孤高的天鹅。不知道为什
么,当我看到她时,心里竟是一阵莫名的触动,她的身影回荡在瞳孔里,似乎让我心里
的某一部分消融。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对老板说:
“一杯DJ,加一点SALT,不要SUGAR。”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个邻座的男人,居然笑了。
“你也喜欢SALT DJ?”
那时候正是HOU的两段相声的间隔,BAR里一瞬间陷入微妙的沉静,我点了点头
“对于一颗破碎的心,既然无法粘合,索性就让它消融吧。”
她又笑了,笑容在DJ蒸腾的热气中是冰蓝色,我觉得。
“老板,来两碗豆浆,一碗甜的一碗咸的。”我们的身后有人大声喊道,我们两个人同
时无奈地摇摇头,习惯了“DJ”的叫法,豆浆这个词是如此的刺耳,简直就是另外一个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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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某牛人转给我的帖子……我认为……相当的有才……
接上上上贴
不出去走走么?”我对她说。距离上班的公车抵达还有五分钟。
她躺在我的怀里,我双臂搂住她,她的红棉袄和我的棉布坎肩就躺在我们身下,HOU的
相声仍旧回荡在房间里。
“起来吧,我们去喝DJ,加SALT,不加SUGAR。”
我俯下身子,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
对于我们生活在这个森冷都市的人来说,早晨的一杯DJ格外温馨,对于生活的情调,也
就格外地偏执。对于爱人,何尝不是如此,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对于她,我异常地小
心。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喝DJ呢……”
她凝望着窗外呼啸的黄砂,眼眸里有一丝痛苦的迷惘。“我们去吃JB,今天是情人节,
就让它与众不同吧。”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DJ是浓郁的橘黄色,而JB则是海的深蓝,这些都是紧锁在她回忆深
处的颜色,就象我。
两个身体上彼此依靠,心灵上却彼此紧锁的人。
在这个黄沙的情人节,我们去吃蓝调的JB。
JB的全称叫Jian.bing.guo.zi,中文名叫做煎饼果子。她对这个相当挑剔,只在东
街胡同口一家叫“红双喜”的JB
BAR去吃。那里对于她,似乎有着纪念碑或图腾式存在
的意义,我们彼此的结合似乎是会让彼此更加孤独无助。
我们一起走出屋子去,我仍旧叼着大前门,她仍旧穿着红棉袄与绿色的棉裤,只是用头
巾包住脸,看上去她纱巾下的表情是那么不可捉摸。
她说过,她喜欢80年款的飞鸽,那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贵族气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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