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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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爵爷 罗莉塔·雀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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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符合这项资格,”爵爷说。“为何挑上宾迪?”
“因为他太完美,所以才构成挑战,”她说。“可怕的陆家人向来勇于冒险。”
“我也这么听说,”韩克爵爷说。“就我所见,你已经大获全胜。既然如此,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选择对我坦白,让一切努力付诸流水。”
“我以为答案很明显,”她说。“我厌倦了。太过完美让人疲惫。我想离开.但又怕他不肯放弃,继续苦苦纠缠。”
巨大的撞击声在附近响起,她吓了一跳。
韩克爵爷镇静地转身望向窗户,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那里。窗户跟著打开,洛斯本爬了进来。他关上背后的窗户,拍掉几片落叶,转身面对父亲。
“抱歉,先生,”他说。“书房的门出了点问题,打不开。”
“温太太锁了门,”韩克爵爷说。“她是来告诉我,她原本打算利用你来达成目的,但是现在已经对你的完美感到厌倦,想要跟你分手。她担心你不肯放弃,会一直纠缠她。”
“我担心温太太可能不小心跌伤了脑袋,”洛斯本说。“不到十分钟前,我才要她离开,甚至还帮她叫了车。但是她不肯走,不知道是谁苦苦纠缠。”
“我是来找你父亲要钱的。”她说。
洛斯本看著她。“蓓雪。”他说。
“给我五十镑,我就离开。”她说。
这次韩克伯爵抬起了眉。“只要五十镑?”他说。“通常要价都比这数字高上许多。你碓定你说的不是五百镑?”
“如果我认为你可能带那麽多钱在身上,我会要五百镑,”她说。“问题是我没时间等你去凑钱。莉薇有了新的想法。”关于仆人、摹服、拖鞋、厚厚的羽毛床,还有光是一顿早餐就可以摆出的十二件餐具。
“你错了,莉薇有的只是铲子,”韩克爵爷说。“曼德威爵爷正带著她和莱尔爵士到墓园去挖宝藏。”
“喔,不,”蓓雪转向洛斯本。“他怎麽了?难道他看不出她的真面目吗?”
“当她认为曼德威爵爷诬蔑她父亲的名声时.她出言维护.”韩克爵爷说。“让曼德威大为感动。我相信他打算为了她去找傅斯里理论。”
“不!”她大叫.“洛斯本,你必须阻止他们。温家人会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她是我仅有的一——一切。”她的声音破碎,整个人为之崩溃。一直压抑的焦虑和心痛涌现.淹没了她,克制许久的泪水终於滑下脸颊。
洛斯本踏上前,拥住她。“他们不会带她走,她也不是你仅有的,”他说。“你还有我。”
“别——别笨——笨了,”她说。“我不要你。”她推开他,狼狈地拭干眼睛。“我只要五——五十镑,还有我的女儿,然後我马上就离开。”
“恐怕那是不可能的。”韩克爵爷说。
“好吧,那二十镑。”
“二十镑?”洛斯本说。“你认为我只值二十镑?”
“你祖母坚信要花上更多钱,”韩克爵爷说。“她错了,这至少让我感到相当欣慰。”
“祖母知道这件事?”洛斯本说。“喔,我何必多问?她当然知道。”
“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你在巴斯路上干的好事?”他父亲说。“她在寇淹溪的探子送封信给她。一开始我当然不相信,不知怎地,你母亲却认为可能。我们打了赌。或许你以想像一下,发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我有什麽感觉。或许你可以想像一下.什么人不好,竟然是那个多嘴的潘法官告诉我们.我的长子三更半夜——而且是在公开的大马路上——和一群醉鬼打架闹事,我有什麽感觉。这应该是鲁博才可能干的勾当——而不是我的长子,他的行事向来高风亮节,是同济与其他弟弟的优良模范。不论其他,我以为你至少该懂得你的责任是什麽,宾迪。”
“他当然知道,直到他被我迷得昏头转向,丧失所有的理智。”蓓雪说。
冰冷的琥珀色眸子转向她。“那麽我很同意你最好尽快离开,温太太。然而曼德威和我已经决定,为了避免同样的闹剧再度发生,最好让令嫒自行去发现陆艾蒙宝藏的真相。曼德威希望,在她和莱尔挖掘过所有的地方前,你们最好能先留下。我必须等到那时候才能付你这笔钱。墓圜很大,我很怀疑明天之前他们能挖完。”
19
    日落时分。莉薇和莱尔爵士疲惫地带著满身的尘土和满心的沮丧返回,即使是由两名女仆服侍的芬芳泡泡浴也无法振奋莉薇的心情。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著女仆以银盘送上的晚餐,银色的花瓶里还插著金色的菊花。
    就连上床,也不必要人再三催促,甚至还比平时提早两个小时。她说她累了。
    “妈,你很仁慈,没说‘我早就告诉你了’,”当蓓雪帮她盖上被子时,她说。“但你早就说过了,莱尔爵士也是。”
    “大人也会做同样的事。明知道某些东西不可能存在、某些方法不可行,但他们仍会一意独行,坚信到底。”蓓雪说。
   “但是我希望我能更深思熟虑,”莉薇说。“不要带给你这麽多麻烦。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希望能找到一大笔宝藏,让你变成高尚的淑女。”她懊悔地微笑。“当然,还有我。不过显然我得想别的瓣法才行。”
    “是有别的瓣法。”蓓雪说,对莉薇解释曼德威伯爵打算带她去认她的祖父傅斯里伯爵。曼德威爵爷会为你安排一切,你会成为一位高尚的淑女。”她作下结论。
“但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你,一切便毫无意义,妈妈。”
“事实刚好相反。”蓓雪逼自己钜细靡遗地解释这样做的好处。
“不,这样根本不对,”莉薇说。“那不是我想像的结局。我答应爸爸要好好照顾你,虽然我的计划失败了,但你的提议也不可行。”她拍拍蓓雪的手。“我们明天离开,妈妈到其他地方去寻找财富。”
*   *   *   *
反正已经丢人现眼了,就算他趁整个屋子的人都睡了,跑到外面又如何?就算在她窗户下徘徊又有何不可?    
以此类推,就算他拾起小石头丢向窗户,又有什麽大不了?   
戏剧属於舞台。
有时候,规则只是说著好听。
宾迪抬头望向窗口。
的确,这样做非常荒谬。他明天还是会见到她,接著她才会永远离开。但届时会有其他人在埸。    
他只是想要在没有其他观众时,再见她一面,和她说几句话。
他不打算无病呻吟,也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她并未现身,很显然,他似乎无法如愿。
他最好别再尝试,否则可能连莉薇都一起吵醒——然後她会捡起石头砸回来,或者砸下来的也可能是一张椅子。
那是理所当然的。他也常常想要拿东西砸他父亲。孩子需要规矩,他们的长蜚也有义务教导他们规矩,并因此承受他们的厌恶。    :
宾迪今天当然也想拿东西砸他的父亲。韩克爵爷在温太太面前对他的指责,跟後来在屋外的花园,在没有旁人干扰时所说的话,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你已经从众人景仰的模范贵族,沦落成茶余饭後的笑柄。
而这只是开始和最轻描淡写的部分。
窗户打开,戴著白色睡帽的黑色头颅冒出来。
“蓓雪。”他轻声唤道。
她伸出食指压住嘴唇,接著指向房里。
她不想吵醒莉薇,他也一样。
“我只是想说……”他轻声说。
她摇有,举起手指要他稍候。
他等了几分钟。
突然出现在左边的白影差黠吓到一直专心注意窗口的他。她快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离主屋,走进花园。
他将她拥进怀里,深沈而绝望地吻她,她以同样的迫切回应,接著推开他。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她说。“只是来向你道别。这次是真的再会了,尽管我并不希望如此,洛斯本,我好希望一切能有所不同。但你很清楚,你一向能轻易明白我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他书。“我很清楚我对你的价值不止二十镑。”
“喔,亲爱的.远不止如此,”她以惯有的方式将手贴上他的脸颊。“我还没睡,正打算写一封信给你.我不能没有向你解释清楚便离开。我也知道写再多都毫无意义,但我十分明白你对我有好感,无法冷酷地伤害你後一走了之.即使是再小的伤害也一样。”
“小伤害?”他说。“你不如说断头台造成的只是皮肉伤。你很清楚我已彻底毁了,更槽的是,双方都饱受折磨,这是最无法忍受的部分。我痛恨为了表现高贵而自我牺牲,这件事我今天已经做太多了,一直听我父亲说教,没有依照冲动把他掐死。”
“喔.情况很可怕吗?”她放下手,脸颊靠上他的外套。这样好多了,他可以将她拥得更紧。一边抚摸她的头发。“我就知道他顾忌到我在埸,才有所保留。”
“他说虽然我的几个弟弟提供了那些三姑六婆不少闲话的材料,但他们从未让任何人有机会取笑或可怜他们。”
“喔,不。”
“我的行为已经沦落到国王和他的兄弟那种地步,”宾迪说。“你也明白,不可能比那更糟糕了。他们挥霍无度.奢华成性,而且愚昧无知。好的时候,他们尚可以容忍,但严重的时候,简直是过街老鼠。”
某位公爵的情妇贩卖军阶和人事晋升牟利,另一位国王的兄弟和女演员生了十个孩子,却因为无力负担,任由她只能继续表演,或和他们的骨肉一同挨饿。一为出身王室的公爵被称为最让人痛恨的军官,一位是暴力的反对份子。但以上种种及任何其他事迹,都无法和乔
治四世陛下所裂造的伟大闹剧相提并论。
    “我父亲表示,我仅有的机会是国王陛下,”宾迪说。“只要他做出另一件伤风败俗的蠢事,或许可以将大众的注意力自我身上转离——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全身而退。你看,不过是一次的行动,短短几天的时间,过去十几年的努力全化为乌有。”
“那不是真的,”她抬起头看他。“任何认识你的人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看轻你——就因为你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即使是全英国最恶名昭彰的女人也一样。他说错了。真希望当时我在埸,否则我会当埸反驳他。他可悲地低估了你。只有心胸狭窄的笨蛋才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事,便否定你、和你过去的成就。的确,世界上有许多这样的人,但你也不会想要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父亲的话让宾迪不寒而傈,但直到此刻,直到她的话语带来温暖,驱走所有的罪疚和耻辱,他才嘹解到它造成的影响有多深。
从一开始,她便带给他温暖。在感觉到那份温暖前,他从不知道他有多冷。在她占领并填满他的心之前,他也从不明白原来他有多空虚。
他低头,对她愤慨的忠诚表现,露出微笑。
他想起晚餐时,莉薇如何无畏地起而捍卫死去父亲的名誉。
那个女孩并不完全是个“可怕的陆家人”。她同时拥有父亲和母亲的一部分特质,需要的只是适当的栽培。
宾迪能够栽培她……但这不是他该想的事情,不是现在。否则他会让他的余生都在“要不是”中度过。
老天,他的余生。
几年,几十年,辛家人长寿得要命。
韩克伯爵老夫人高龄八十有五。她的先夫,前任韩克伯爵享年超过七十,而他还有许多手足尚在人世。妈妈那边的家族也同样长寿,外祖父母已经年逾八十。
宾迪可能还要再活半个世纪!
没有蓓雪在他身边。
“你说的对,”他说。“我不打算和他们有任何瓜葛,我不打算和任何因为我爱你而取笑或看轻我的人为伍。”
她僵住。“你,——”
“我爱你,”他说。“他们可以通通下地狱去。如果没有人愿意花黠力气了解真正的你,如果他们执意逼你离开英国:那麽,我们一起走。”
*   *   *   *
她坚持他不能跟她到任何地方去。 
他坚持他可以。
三道人影站在不远处的墙外,聆听花园里逐渐白热化的争孰。接着争执声嘎然而止,和至于新策略奏效与否,则难以定论。声音减弱成低与,然後两人相互道别。
等这对情人各自回房,曼德威伯爵说:“你猜对了,韩克.这完全是温杰克的故事重演,只是结果更糟。糟透了。”
“你确实洞烛机先,爵爷,”诺威克爵士说。“我没察觉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
“他是我的儿子,”韩克爵爷说。“我嘹解他是理所当然的,无论现在他的表现有多么失常。当然我也清楚,我该为这出闹剧划下句黠了。”

洛斯本答应他会用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仔细思考,蓓雪也承诺她会让他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所有行踪。
她确信只要她离开,给他时间冷静思考,他会改变心意,不再执意为了一个女人.抛下已有的生活,家人,以及过去和未来所有的成就。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继承头街和那些庞大的产业,除非命运另有安排,让他早在父亲之前死亡。何况,他那样做会令父母心碎,弟弟们更不会谅解,他永远不可能受到家人的欢迎。如果他为了她,放弃现在的生活,以後也不可能挽回他在上流社会曾经拥有的尊荣地位。
和杰克不同,失去这一切必定会让洛斯本感到遗憾,因为他可以拥有的比杰克多上许多。他也和杰克不同,一定会因为这样高昂的代价而憎恨蓓雪。他必然会变得非常苦涩,郁郁寡欢,而她将自觉像个凶手。
两个星期只是缓兵之计,她想。让他有时间冷静下来,让他的家人有机会帮助他回复理智。
同时,她还必须撑过接下来的早餐。
曼德威伯爵下令要她们出席用餐,否则蓓雪事可开心地在房裎吃完早餐——或是路上,    这一次,所有人聚集在早餐室的圆桌旁用餐,那不是适合私人交谈的埸合。
因此当莉薇开口,所有人也同时听见她告诉曼德威伯爵她要和妈妈一起到埃及去。
“埃及?”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包括蓓雪的。
“我一早醒来便想到这个计划,”莉薇说。“我想一个人如果想找到宝藏,那就该到可能埋有宝藏的地方去找。许多人在埃及挖掘宝藏。你也这样说过,莱尔爵士,你说有一天你要到埃及去寻找宝藏。”
“有一天,”他说。“那代表著以後,我不可能现在就去。”他顿下,若有所思。“除非那里有间学校愿意收容我。无论如何,你不能到埃及去,那比在索莫顿庄园裎挖掘宝藏更为荒谬。”
火光在莉薇的眼中燃起。    
“你对那里一无所知,”他火上加油。“那里不像英国或是欧陆。那里的女人只能关在家里,我们所谓的常识在那里也行不通。如果你打算独自到埃及旅行,可能会立刻被绑架,卖到奴隶市埸去。”
“即使和一群人在一起,在埃及旅行也相当危险,”韩克爵爷说。“那确实不容易,然而对不畏艰辛的人而言,这是有代价的,虽然不全然是金钱的报酬。以贝索尼先生为例。他并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获得庞大的财富,,鲁博的新婚妻子曾经这样提醒我”
蓓雪注意到伯爵似乎有黠疲惫,眼圈乌黑,面容憔悴。他前天一整天都在赶路,昨晚然也为了长子担忧得无法成眠。稍後她会找机会向他保证——虽然他可能不会容忍她的同情。
“贝索尼先生带回的都是大东西,”莉薇说。“巨大的雕像、木乃伊诸如此类的,所以人们才无法决定它们的价值。但我寻找的是小目标,例如珠宝和钱帑。我也可以归集纸草,莱尔爵士说这类文件的需求很大,而这些东西在埃及多得是。”
“你必须徒死去好几千年的人身上拿走这些东西,”莱尔说。“纸草不是被木乃伊拿在手裎,便是夹在腿间。鲁博叔叔说木乃伊身上掉落的粉会塞满你的鼻子,而且闻起东非常恶心。你必须爬进地底的小洞里,钻过狭窄的甬道。天气很熟,也不会有仆人帮你准备柠檬水和三明治,或搬走那些挖出来的土,这和在曼德威伯爵的草皮上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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