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谩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防备到小五的袭击，让雨楼成了挡箭牌，一边祈祷雨楼那打不死的妖物体质可以救下她的命，不过她显然忘记了，雨楼身体里的妖力被她封印的只剩下了百分之一不到。。。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死的还真他妈的窝囊，为什么心中如此不甘，为什么会对这个腐朽的世界不舍？逐渐变黑的模糊的视线里充盈起金色的光芒，雨楼被强力的妖气吹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挪开了一条眼缝，一双巨大的金色眼瞳赫然眼前。
“汝愿活否，亡否。”
问我想要活还是死？雨楼看了看自己血红的双手，想起了某个人也有着和这颜色相同的头发，裂开嘴诡异的嗤笑“。。。当然是活。”
金色的眼瞳在雨楼的意识中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她’，朝雨楼伸出了一只手，雨楼望了望身后的黑暗，闭上眼逐渐和‘她’溶解成为了一体。
“商雨楼！！”晓月当然认得出逐渐显露的妖魔真实摸样的雨楼，她的颈间逐渐蔓延起黑色的纹身。
“晓月，躲开！”神野将手中的白剑掷向小五，却被他一跃躲开。
“早就警告过你了，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回去，你和这女人说不定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小五舔舐着手指尖的血液，邪笑着指了指晓月。
“一开始就是陷阱，你这该死的妖魔。”
“嘻嘻，谁知道呢。”
晓月的眼神一直都没敢离开浑身缠绕黑气的雨楼，雨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抬起头，晓月这时才看的真切雨楼金色的眼睛闪着和平时不同的光，那一双有着蛇一样瞳孔的妖魔之眼，穷奇的黄金瞳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雨楼。。。”
空洞无神的妖魔之眼在晓月和神野之间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小五的脸上，小五在接触到雨楼的眼神之后恭敬的鞠躬，对雨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邀请雨楼下到山洞底。
后者想也没想的迈开步子进入了黑漆漆的鬼洞，而一直看着她的晓月却一动也没动。。。
“离他们远点晓月！”神野没办法顾及到身后的混沌j□j，连忙从空中跃下朝晓月跑去，将仿佛变成了木头人的晓月拖离了小五的面前，结果被拉开的人一句话也没手，抢过自己手里的剑朝身后跑去。
“加油哦~昆仑族的垃圾们。”
神野看着小五消失在了洞口，又回过头瞧见晓月的剑穿过妖魔混沌幻影的胸口，将它劈成两半，可混沌又将被劈开的身体黏成了一块。。。
晓月听到混沌叫她垃圾的时候，重新黏合的混沌妖兽的利爪刚好划过她头发上别着的白蔷薇，那朵娇嫩的，楚楚可怜的百花倏然粉身碎骨，散落成奚落的花瓣跌落在地上。晓月侧过身，轻巧的越过混沌的肩头。
妖魔混沌昂首长啸，仿佛是要向这个玩弄它的人宣告它的愤怒，
“嘿嘿——你们不过是穿着华丽衣服装装样子的人类，能干出什么——什么？！你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晓月已经翻身跃到妖魔混沌的身后，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神野根本没有看清楚，只觉得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下一秒钟，妖魔的双臂已经被斩断。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打倒你这样的妖魔吗？”晓月不紧不慢的靠近妖魔混沌，“我的身体流着复仇的血液，拥有你这复制品望尘莫及的速度，我拥有人类的勇气，所以我有单手挥动剑将你撕裂成肉片的力量。”
晓月高高举起剑。神野清楚地看到，晓月的脸渐渐显露出的愤怒的模样。
“呀呀呀呀呀————————”
碎成残片的混沌妖魔的叫声并没有持续很久，神野听到自己哽在喉咙里的话语没法说出口，从指尖传来的颤抖的感觉让她越发的清醒，刚刚那一幕，晓月狰狞的脸上全是杀气，那一刻作为人类的她和妖魔化的雨楼并没什么不同。
“晓月你。。。”
“走，去追雨楼。”晓月用袖子搽干净沾染到脸颊上的血液，淡淡的朝神野开口，晓月的眼睛越过了神野，看向那从地底冒出来，重新变成空旷的空地其中一部分的山洞。她的视线越过那些层层叠叠的黑色石头尖顶，停留在不远处悬挂着的黑洞上，那里站着俩个小小的人影。。。这一次，她不会像小时候逃离混沌那样逃离雨楼。
“晓月你的头发。”
“没什么。”瞥了一眼自己的头发，晓月手里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头发的发色越是红的艳丽，就表明雨楼体内的力量觉醒的越多，自己当初是用了身体里大多数的力量来构造穷奇的封印式，以及后期的加印，可现在？力量在回流到自己的身体，用了会变成什么样？
【在前往那群白影怪物的队列之前，雨楼这样对自己说过。。。
晓月紧紧地跟在雨楼的身后，她看到她的身影在逐渐清晰的景色中显得那样单薄，她曾听说过一点关于雨楼的身世，可为什么他们要对雨楼做这样的事，雨楼到底知不知道，每次想问雨楼的时候，也都被一种莫名的预感阻止了，这似乎是个不能问的问题。
“如果我受重伤了，或者。。。我要觉醒了，有多远跑多远。”
“不可能。”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想伤到你，惟独你，我。。。”
“你绝对不会再失去控制，况且真有那个如果发生了，我也不会逃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逃跑。”不耐烦的晓月挥手打断了雨楼的担忧发问。】
结果？结果那个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不会留下你离开的，我们的帐还有很多没有清算，商雨楼，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小五
位于黑洞前方的小广场上一片空寂，曾经聚集在这里祈祷的白色怪人们为了躲避混沌多数逃窜到了其他地方，这里只剩下那些终日与混沌为伴的游魂们，当然还有那些被视为每餐的小妖。
“这里太安静了。。。”
没有惨叫声，没有呼救声，甚至听不到任何与生命有关的声音，这里安静的太不正常了。晓月抬起头，黑雾散尽的空洞的天空中仍然铁灰色的一片，从四周聚集来的乌云笼罩了这片地区的上空，不管晓月愿不愿意相信，这总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晓月，跟在我身后。”
神野握紧手中的刀刃，踏上通向黑洞更深处的青白色石阶。
那大理石铺就的石阶显然直通向往日妖魔的屠场，深入石缝中的血已经逐渐变成了深棕色，变成了大理石纹路的一部分，错综复杂的盘绕在一起。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没有鲜血浓烈腥臭的铁锈味，哪里不对么，晓月的胸口被一种说不清的不祥预感挤压。
待会，她要面对的敌人，不只是混沌。。。还有雨楼。
“晓月，我看到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地方吧？”神野和晓月站在山坡上，远远看到了依山势而建的庙宇，那是一座美丽的古城，然而因为混沌的横行，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没人烟，没有生命的废墟。
站在山岭上看下去，混沌的老巢就像霸占了整块地下大陆一样，方圆几百公里都是一片死寂。更令晓月担心的是，她隐约地感觉到了混沌，却丝毫感觉不到雨楼的妖气。
进入庙宇中，庙宇的残破更令人震惊。从沿街的窗口向屋里看去，还残留着有人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痕迹，毕竟这里是几百年前昆仑族人生活的地方，因为混沌作乱，他们才不得不搬迁到地表居住。
“这是，昆仑族的祭坛怎么会在这里。。。供奉的居然还是穷奇。。。”
“神野，走吧。”
越是靠近混沌的黑洞，晓月越是有一种身体被粘住的不协调感，就好像每个细胞都在发出警告似的。
“哎呀，你好~”小五坐在一座房屋的废墟上，发音依旧细腻而动听，然而他的眼神却是神野见过最为冰冷的。
“雨楼在哪里？”
“你说什么呀？！不是已经到齐了么？这里只有我和你们俩，三个人呀。”
“雨楼在哪里？”晓月没有理会小五的打哈哈，依旧挂着冰霜一般的脸色重复发问。
抱膝而坐的小五显得轻松无比，晃着身子回头和晓月说，“本来这里的主人因为你们带来这么尊贵的客人看望他，打算饶恕你们，给机会让你们活，你们偏偏要闯进来，这可怪不了他了，毕竟，穷奇有我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你们么，去死就行了~”
难道这个是真混沌？。。。。印记呢？如果看到纹章的话。。。
晓月的眼睛急速搜寻者标记着神兽位别的纹章，然而那小五却勾起嘴角，倏然间窜到晓月身后。
“你的气味。。。很美味！”从背后锁住晓月的动作，“乖乖的，别乱动呀，我不过想稍微闻清楚这阵味道。。。我很喜欢这种气味呢。”
“混蛋，放开晓月！”
神野第一时间冲过去，却被小五踢开了。
“小鬼，别碍事，我会杀了你的！”
“咳、咳咳——”
“可恶——！”
看到鲜血从神野的额边流下，晓月用尽力气想挣脱开小五的束缚，但只是被缚得越来越紧。
她想起昆仑子所说的话，这个小五真的就是混沌现实的凭依么？
“哎呀，哎呀，真有力气，那小鬼被打，令你这么生气吗？不过你还是动不了，真可惜，力量不足真叫人伤心呀，”手伸进晓月的衣内，那里是她和雨楼的血肉结合的地方，【为了控制雨楼身体里的穷奇，晓月用的是心窝里的血和雨楼定下契约，为了封印她，得混合一部分俩人的血，这个小五戳的就是那地方。。。】小五将手指刺入她的胸口，沾了晓月的鲜血的手指送到嘴边，轻轻舔过，“味道真怪，你真的是雨楼的人吗？如果。。。你是拥有完全灵格的巫女的话，我会马上杀了你哦！”
“放开晓月！”神野用灵力在手掌中抽出剑砍过去，逼得那小五放手，“你、你再对晓月做出任何古怪的举动，我绝对不会客气！”
“喂。。。你不觉得很漂亮吗？人类的身体被劈开时，四周就像涂上玫瑰般的鲜红色，呵呵。。。不如。。。”抹过刚被神野划伤的左臂，“就让你这小鬼美丽地。。。绽放吧~”
“你做梦。”没有提防到晓月突然从背后发难，小五的背部被重重的砍上了一刀，力量之大，让小五的外衣都被刀刃带起的刀风撕开，露出了背后和雨楼相似的纹章。
“咦？一看到我的印记，你的脸色变得很差呢。。。难道你知道我的事？到底从哪里听来的？我倒有点兴趣呢，但首先。。。”小五将脖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回了晓月的面前，诡笑着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
如果不是晓月提防着，俩人此时已经被小五双双斩成了四半。挡住小五的攻击已经非常吃力，即便这样周旋下去，俩人死在这里也是早晚的事。
“还记得陆家么，你这怪物。”
“哦哦哦，你就是小月么。。。。都这么大了，真好，继续一起玩游戏吧~~还是你寂寞了想要回去地狱找爸爸妈妈！！”小五提起自己家人那冰冷的眼睛令晓月非常地愤怒，但是她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他，身体被许多无形的细线缠绕，根本没有办法继续飞速的移动，力量正一点点的从指间流失，很快她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这些丝线到底是什么，该死的，该死的。。。得赶快切断它们。。。
神野正在很艰难地抵抗小五的攻击，晓月不先逃出小五的妖力束缚，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的身体在充满了废石的路上艰难的爬行，直到触碰到自己的刀刃。
“怎么，晓月你引以为豪的速度在哪里呢，你那斩断我式神的力量呢，再不快点她就要死啰~”
比起刚刚能勉强应付的力量和速度，此时小五的动作在神野眼中变得模糊，残像留下的锯齿一样的剑边缘使神野无法预测剑势的走向，只得凭着感觉躲避着。
“该死！”
小五的剑压着神野的剑，无法抵抗她的力量，神野手中的剑压到了自己肩胛骨上，伤口虽然不深，却震的她左臂一阵麻痹。
“要好好握着剑，刀刃是双面的，所以也会向着自己。哎呀，哎呀，你可不能分心哦，小朋友~”
“开什么玩笑！你的攻击都没中，还是别多话了！你的什么狗屁攻击，根本连擦伤我都不行！”神野咬着牙反击，一边防备着小五一边艰难的朝晓月挪动。
“诶啊，真是情深意长，没有办法了呢。。。我实在很期待看到。。。杀了你们中的一个后，另一个哀号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神野握着剑的双手有些颤抖，这座废弃的城市即将成为她的终点，最后她谁也没能救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从废墟中走出的人身穿破旧的昆仑族黑色罩衫，远处看来惨白的没有表情的脸色和这座城市一样，仿佛停留在静止的死亡线上。
“你是昆仑族的人么，快逃，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混沌会连你一起杀掉的！它会杀死所有在这里的活物！！几乎挪不动脚步，神野只能不断高喊，企图让那个人逃走。
“逃走？为什么？”
风吹开了那人的连帽衫，露出了一张所有人都熟悉的脸，不过此时在雨楼脸上的表情，是晓月从未见过的，嗜血冰冷而陌生。从跌落的连帽衫上滴答的新鲜血液来看，不难猜出她来这里之前干了什么。
“呵呵，我就知道来打扰你的小甜心你一定会出现的，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合作呢，穷奇大人~”
“虽然不太清楚。。。但，那个女人，从刚才起，就散发着阵阵令人垂涎的味道，她是我的东西。。。”
这是神野第一次看到雨楼觉醒的样子，和普通的妖魔不同，甚至称得上优美的形态却比妖魔更加令人恐惧，背后巨大而修长的黑影连接着雨楼的头与躯干，身体表面附着着青黑的雾气，背后还有实体化的黑色翅膀，不时的煽动带起一阵混合着利刀一样羽毛的飓风。
“总之。。。除了那女人外，都不需要。。。也就是说。。。妨碍！”
雨楼慢慢的原地半跪，突的从身体四周延伸出的皮鞭一样的黑雾在空中划过，以她为中心的百米内的一切物体，都被切碎。
就在黑色的雾气接触到晓月的一瞬间，白色的影子略过青石地面，俩人消失在原地。“我们要离开这里，抱住我的腰。”神野低声说。
难得晓月没有开口，老实的搂住了神野的腰，神野几乎可以闻到晓月身体的那种淡淡的冷香，惹的脸上一阵燥热。感到晓月瘦弱的双臂缠绕在自己的腰间，神野恍惚又似回到了自己和昆仑一起躲避妖物的时候，那个时候无论多么危险自己都没有抛下昆仑，这次也不会丢弃晓月“拜托你。。。千万不要掉下去。。。”
神野一跃而起，向着森林的方向奔去。自己没有晓月的速度，何况晓月现在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和晓月有多少机会从觉醒的雨楼或是混沌的手上逃走，但是即便是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哎呦，看来打算逃走呢！”
小五想追上神野，但是雨楼挡住了他，如果不是身形灵巧，只这一击，小五就会被无数黑雾贯穿。“哼。。。”雨楼看向神野的方向，她的视线中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但是不要紧，很快，很快就可以找到她们。
已经远离了山上的遗迹城市，在神野怀中的晓月看到破败的城市中残留的几处完整建筑突然塌陷。
“那里是。。。”
“嗯。”
战斗看来不会僵持下去，神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