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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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姑娘-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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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娘扶着顾小芙,往座位上走,却见椅子上有些血渍,忙看了顾小芙身后,发觉她□的裤子被鲜血染得星星点点。
    “大郎,快去请郎中,芙娘流血了,快!”珍娘见状,心里暗觉不妙,已眼下的情势看,顾小芙保不准真有了身孕,而初孕见红,怕是孩子会保不住!
    杨荣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急得脸色都变了,啥话都不说,调头一路跑着去请郎中,陆元畅才走,他可不能让陆元畅失去了头一个孩子,说不定,这个孩子许是陆家唯一的香火。
    珍娘扶着顾小芙回了屋子,替她换了干净的衣裤,煮了红糖水喂着,见顾小芙脸色缓和了些,便焦急地问道:“芙娘,肚子疼么?”
    “大嫂放心,不疼。”
    顾小芙哪里不疼,小腹一抽一抽的,直往下坠,身子下面还在不断流血,她没有告诉陆元畅孩子的事,一是无法说出口,二是陆元畅马上要走了,她不想给她图添烦心事。原本她想着,等到无人之时,自己喝碗药将孩子打掉算了,总好过陆元畅回来见着孩子心里不痛快。可是现下她感觉到孩子在慢慢流逝,心里头有着难言的不舍。
    珍娘见顾小芙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急得团团转,要是孩子没了,她如何向陆元畅交待。所幸杨荣带着郎中及时赶到,依旧是那个临川城里的郎中。
    郎中看到顾小芙的样子,就觉得不妙,忙把脉相看,又问了珍娘一些问题,便也顾不得避嫌,揭开了盖在顾小芙身上的被子,抽了金针扎穴止血。
    顾小芙已疼得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可是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泣,每一声哭喊,都撞在她的心头,让得疼得不能自己。渐渐的,哭声消失,半晌之后,又是孩子的笑声,清脆,活泼,稚嫩,充满着对自己的依恋,顾小芙还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不断地找寻那个孩子,可是周围黑暗一片,让得她没有出路。
    “先生,如何?”珍娘见郎中施针完毕,焦急地问道。
    “悬,老朽开个方子试试。”郎中皱眉说道。
    “还请先生尽力相救,我家兄弟已去战场,这孩子是她唯一的血骨,也是她陆家唯一的香火,若。。。若。。。”杨荣不敢将话说下去,可是他想到陆元畅也许不会回来,心中颤抖得厉害。
    “徒儿,快去煎药。”郎中也不管杨荣与珍娘的苦苦哀求,身为医者,医人不医命,他会全力相救,但结果,还要看天意。
    顾小芙身子本就羸弱,尚处初孕期,应当好好调养才是,她又是操心陆元畅与孩子,又是不顾一切与陆元畅行房,昨日本就身子有些不适,孩子能保到今日,已是老天开眼了。
    药煎好了,顾小芙昏迷无法进药,珍娘急中生智,找了根麦管,含着泪将药渡了进去。
    郎中因着与陆元畅的交情,也很关心顾小芙的情况,他一直守着顾小芙,算了药效时间,便再次诊脉。
    杨荣与珍娘屏息相待,全神贯注地看着郎中。
    “先生,我弟妹如何?”杨荣见郎中收回了手,焦急地问道。
    “这位娘子,还请你看一下小娘子□血可止住了。”郎中对着珍娘说道,然后带着杨荣与药童出了房门静等。
    珍娘揭开顾小芙衣服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她怕血止不住,怕孩子保不住,不过,许是老天垂怜,让她发现顾小芙身子下面血已止了,她见状,喜极而泣。
    “先生,血止住了!”珍娘为顾小芙盖好被子,匆匆出门报信。
    “有福之人啊!”郎中感慨道,他刚来之时,顾小芙情况颇为不妙,血流不止,脉相不稳,不仅孩子危险,连顾小芙自己都命脉微弱。
    当初在临川城之时,他便已发现顾小芙身子问题,虽说后来顾小芙被陆元畅精心调养过,可到底积年的亏损,哪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近来顾小芙为着诸多的事,吃不好,睡不着,心绪不宁,有了孩子也不知保养,又与陆元畅胡乱折腾了两宿,可不是自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嘛。
    郎中回房,再次诊脉,见脉相渐渐平缓,顾小芙脸色也不若初时见到的苍白,才说道:“孩子算是保住了,不过小娘子身子太过虚弱,若是不好好保养,这孩子怕是也难保住,一旦孩子没了,以小娘子的身子,日后恐难有孕。”
    “还请先生开方,定要保全她母子二人,不拘何等珍贵药材,我们定想方设法弄来。”杨荣镇重地说道,为他兄弟保住一点骨血,比什么都重要。
    郎中点头,反复斟酌才开了方子,递与杨荣说道:“此方乃家师当年传授,老朽几十年间不断改良,上头有些药材虽说不太贵重,但颇为少见,幸好老朽平日收集,自家药铺中都有存货,郎君可随我一同前去抓药便是。”
    “多谢先生!”杨荣闻言,长揖到地,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也算与郎中相熟,刚才又见他施救顾小芙的手法极为娴熟利落,比起那个连滑脉都不敢肯定的所谓“名医”,自是更为信任。
    “不必言谢,老朽是郎中,救死扶伤本是份内之事,小娘子尚要卧床静养,平日多进些补品调养身子才是正理。”郎中淡淡地说道。
    杨荣夫妻俩为了顾小芙,铺子也不开了,一个忙着抓药,一个忙着炖补品为顾小芙调养身子,扶缘斋关铺三日,祝家人听闻,以为陆家出了大事,祝保长便领着祝大娘一起赶来瞧瞧,谁想看到的是卧床不起的顾小芙!
    “亲家母,都是我们家的错,没有照顾好芙娘,让亲家母担心了。”珍娘惭愧地说道,镇重地行万福礼赔罪。
    “大嫂,你莫要如此说,都是奴家自己不好。”顾小芙养了三日,稍好一些,见珍娘在祝大娘面前认错,心里不是滋味。
    “珍娘,这几日辛苦你了,我家芙娘身子弱,让你费心了。”祝大娘宽容地说道,因为她看到了珍娘眼中真诚的歉意,还有满脸的疲惫,想是这几日照看顾小芙,也是辛苦了。
    顾小芙见珍娘退了出去,留了空间给自己与祝大娘,便想撑起身子与祝大娘说话,祝大娘见状,忙将她按下,埋怨地说道:“芙娘,莫要拘礼,我是你干娘。”
    “干娘,奴家。。。”顾小芙看着慈爱的祝大娘,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好好养着罢,这是你与阿元的孩子,你那么心仪她,总要为她着想,别再任性了。”祝大娘拉着顾小芙的手,轻轻地说道:“阿元去了战场,九死一生,这个孩子,是你与她的希望,我知你心里难受,可这个时候,你要坚强,为母则刚。”
    顾小芙默默地听着祝大娘对自己的教导,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个黑暗中的梦,孩子的哭声,孩子的笑声,都牵动着自己的心。这三日,她极少说话,一直在想着孩子的去留问题,她能以命发誓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陆元畅的事,那么,为何会有孩子,若这个孩子不是妖孽,便只能是陆元畅的。
    这个大胆的猜测,顾小芙宁可相信这是真的,这几日的沉默,是因为她一直处在对孩子与陆元畅的歉疚之中,特别是祝大娘的话,让得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懂得为孩子考虑。
    “干娘,奴家知错了,奴家会振作的,为了孩子,为了大郎!”顾小芙坚定地说道。
    不管陆元畅信不信,顾小芙再也不能放弃腹中的骨肉,因为她坚信,这是她与陆元畅的孩子,是老天的恩赐!她放弃过一次,不能再次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写得真郁闷,总是隔三差五有人黑本君。
    要么说群里要暴照,要么说阿元太过男性化,把百合文写成了BG。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就造谣本君是男人。
    本君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安安静静地码文,得罪谁了,碍着谁了,看本君一个新人挂在金榜不顺眼吧。
    随便黑,没关系,本君只知道,尽力码好每一个字,对得起一直支持本君的读者!









    昨天中秋,大家用雷刷本君,谢谢了。明天教师节,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为本君过节日。

  ☆、第80章 祝小姐的烦心事

汾城距临边;不算远也不算近,若是步行,大约要走二十日左右;王超带着他的精兵,一人两骑,日夜兼程;只用了短短三日;便赶到临边城。
    陆元畅这一路,可是真正吃了大苦,想她好歹一小地主;从小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总是衣食无忧,去了汾城每日又是东游西荡,好不自在,可是这三日的赶路,无眠无休也就罢了,她时刻骑在马背上颠簸,浑身酸疼不说,大腿内侧早已磨破了皮,随着马匹的腾空落地,伤口擦在马鞍上,疼得直钻心。
    骑术不是陆元畅所专长,马匹贵重,如何是平民百姓家能养得起的,当初救王敏之时,陆元畅不过仗着自己的好武艺硬撑罢了,还是到了汾城军中,她才真正开始学习骑术,王超所带亲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大多跟随王超在战场上厮杀过,骑术端得是了得,陆元畅每日跟随这群人策马狂奔,才明白自己与真正士兵之间的差距,若是在平地,以她的武艺,一对一单挑绝不是问题,可若是在马背上,这胜负就很难预测了。
    不过陆元畅生性坚强,一直咬牙坚持,就算总是坠在大部队后面,也是尽自己所能奋力追赶。当她看到临边城南门之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可怜她那白嫩嫩的大腿啊,此时必是血肉模糊了罢。
    就在陆元畅庆幸保住大腿之际,王超却是整个人都紧绷着,他看到城头士兵所挥旗语,心头不由有些沉重,他们来得不巧,北门正面临激战!
    王超谋略欠佳,但胆识过人,他没有第一时间带兵进城,而是果断带着一百亲兵,从西侧抄小路而去,偷偷摸至北门,掩体观战。
    因着损失了多员大将,宋大将军没有冒然出城迎战,而是坚壁城池,摆出防守姿态。
    陆元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真实的战争场面,心中不禁热血澎湃,两边军队你攻我守,战况异常激烈。她看到戎狄士兵毫不畏死,一拨拨被打下,又一拨拨奋勇向前,城墙之上,不断有箭矢,火油,木棍,石块落下,砸在戎狄士兵身上,他们或烧死,或摔落,或被箭矢击中,但他们的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听着耳边冲锋的战鼓,红着眼冲向城门。
    不经意间,城墙已被鲜血染红,可是戎狄人却没有停止进攻的步伐,陆元畅远远望去,看到戎狄王旗之下,有个年轻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留着落腮短须,头带可汗王冠,信手甩着马鞭,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士兵是生是死。
    他就是花尔哈及!
    对于花乐哈及,大周这边所知不多,还是最近由斥候探得一些关于他的情报。
    花尔哈及原本只是一个小领主,也不知用了何法子,四年前夺取了他堂哥的可汗之位,然后凭借血统优势以及自己训练出的一支精兵,对周边弱小部落不断攻伐吞并,几年间一跃成为戎狄之中最有实力的领头羊。现下戎狄所有部落,在明面上都诚服于他,而此次戎狄对大周大规模进攻,与往日绝不相同,他们不再是抢些粮食女人就能满足,而是有意挥军南下,谋取大周!
    到了傍晚时分,戎狄久攻不下,死伤惨重,花尔哈及鸣金收兵,带着一干人等退到二十里处扎营。
    王超见双方收兵,便带人从西门入,亲军缓缓在街道上前行,陆元畅惊讶于大周士兵居然没有退敌后的喜悦,街道两旁多的是被人抬下来的伤兵,城中弥漫着低压,似乎这一场仗,是大周打输了。
    临边城因着直面戎狄,十几年间,百姓陆续离开此地南下求生存,到得今日,临边已成为纯正的戍边军事重镇,城中只见士兵,不见百姓,休战之时,士兵一边操练,一边如农户一般耕作,战乱之时,士兵们则扔下锄头,拿起武器保家为国。
    陆元畅跟随王超,到了大将军府,与亲军一起去营房休息,而王超则入府拜见宋大将军,相谈军事情报。
    “老大,累了么?”张成见陆元畅在发呆,关心地问道,一路而来,四大金刚对陆元畅这个新兵颇为照顾。
    “我无事,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陆元畅淡淡地说道。
    张成见状,便出去为陆元畅打水擦身,今日那场血战,颇为壮烈,陆元畅一个新兵,头一次见到如此场面,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张成特意没有与陆元畅多说战场上的事,而是留给她自我调整的空间。
    陆元畅确实不适应,一条条人命飞快流逝,不管是大周的,还是戎狄的,都让她难过,他们这些小兵,只知听从军令奉献自己的青春生命,奈何身死之后,却无人记得。陆元畅深深地感受到,战场之上,人命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当然,她心中还有不少疑惑,对于花尔哈及,对于大周士兵的反应,都与她心中所想相悖,不过因着自己没见过世面,便只得将疑问压下,待来日有所见识,再作计较。
    顾小芙这些日子,为了腹中的孩子,对郎中的话言听计从,让吃药就吃药,让躺着便不敢随意起身,将养了足有半月,郎中才允许她在小院中走走透气。
    “芙娘,你怎得又起身了。”祝大娘用过早饭,便如往日一般来陆家看望顾小芙。
    这些日子,不只顾小芙受罪,珍娘与祝大娘也是极为操心,扶缘斋不可能长期关铺,祝大娘便接手了照顾顾小芙的重担,白日里,熬药做饭,到得晚间,珍娘关铺回来接手,半月下来,两人都消瘦不少。
    “日日躺在炕上,身子都是软的,干娘,您让奴家走走罢,郎中说了,现下孩子挺好的。”顾小芙挽着祝大娘,撒娇地说道,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对,感情更甚以往。
    祝大娘看着顾小芙有些红润的小脸,慈爱地拍着她的小手,要说人与人,还真讲究个缘分,文人素来清高,祝大娘作为书香门第,自是有着傲气,即使面对安乐伯夫人这样的贵族,她都能不卑不亢,从容应对,可是自打收了顾小芙作义女,也不知怎的,还真就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这些日子,祝大娘对顾小芙极为上心,隔日就请郎中把脉,自己又想尽办法给顾小芙补身子,家里的事都丢给了大媳妇,弄得祝大嫂说话总带着酸味。
    “你啊你,就是静不下来,天生的劳碌命。”祝大娘将顾小芙按在椅子上,从绿柳手中接过补品,递与顾小芙说道:“上好的燕窝,趁热吃。”
    “干娘,奴家已大好,您别再为奴家做这些了,留着自己补身子。”顾小芙觉得手中的燕窝特别烫手,自打自己身子坏了,祝大娘每日都会为自己炖补品,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傻丫头,你好了,干娘心便宽了,哪需要用这些东西补身子,快趁热吃罢。”祝大娘慈爱地说道。
    顾小芙听话地小口吃着,心中甚是感动,想她这样苦命的人,居然也能得到母爱,不知上辈子自己做了何等善事,才换得今生与祝大娘的相逢。
    “芙娘,我看你身子好多了,想接你去家里住几日,你大姐过两日就到汾城,到时你们姐妹俩作伴,岂不甚好。”祝大娘轻柔地说道。
    “大姐终于要来了?”顾小芙闻言,不禁喜上眉梢。
    “是啊,终于是来了。”祝大娘一面喜色地说道。
    祝小姐的夫家,是水井村的虞家,虞家与祝家相当,也算是书香门第,夫君虞大郎亦有秀才功名在身,不过不知怎得,迟迟无法考取举人。祝小姐因着虞大郎屡试不中,且自己多年未有身孕,在夫家过得艰难一些,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风光。若不是有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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