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再多加恩典,不若将此功给了皇后母家,以此两家相互牵制,可使朝堂平衡。
他自幼仰慕太、祖胸襟,常以太、祖事迹自省,故而不愿杀功臣以稳朝纲,而今天下方定,正是用人之计,只要宋家与王超诚心相待,他自会还以恩典。
宴会散了,各家回府。
陆元畅草草洗漱过后,便在炕上等待顾小芙,等着等着,心中开始焦急,毕竟两年未见,相思之情怎会不浓,白日里顾小芙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勾得自己心痒痒。
“楠儿,去看看夫人可沐浴完毕。”陆元畅等不下去了,让人去催。
楠儿掩嘴微笑,微红着脸去澡房催人。
“屏姐姐,将军在屋里催呢,你动作快些。”楠儿可不敢当面问顾小芙,只催着屏儿。
“作死的小蹄子,夫人不出,我又能如何,还不快去哄着将军,若是将军急躁惹恼了夫人,咱们都没好日子过。”屏儿也是羞红脸,底下人再没有比她更明白顾小芙与陆元畅在房里的事了。
楠儿愁白了头,可还是去了屋里哄人,她极怕陆元畅,在她心里,陆元畅虽长相清秀,不似武人,可陆元畅到底是领兵平江山的大将军,平日除了对待顾小芙与果儿温和多情,对着下人一向一本正经,若非夫人将多数伺候之人留在汾城,如何也轮不到楠儿进正房伺候。
楠儿的忧愁,屏儿是不懂的,在夫人面前,将军就是没牙的虎,无害得很,不过天渐凉,夫人也泡多时了,屏儿进入澡房,小心问道:“夫人,时辰已晚,不若让奴婢替您擦身,小心着凉。”
“好。”顾小芙慵懒地说道,泡久了,身子有些软,连带着嗓子都哑哑的,听上去极挠人心。
她是故意的,气陆元畅把果儿给人了,不过她不敢让陆元畅等太久,若是把她惹急了,到时还不是自讨苦吃。夫妻多年,两人慢慢磨合,自有一套相处之道。
换上特地准备的轻罗纱裙,桃红色的外裳,内里衬着大红色鸳鸯戏水肚兜,令得顾小芙的皮肤越发雪白,长发披散于瘦削的背上,因湿意而多了几分妩媚,将原本冷清的面庞注入了一抹风情。
陆元畅挨在炕头,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顾小芙羞涩地微低头,莲步轻移,在火热惊喜的注视中缓步而来,丫鬟们早有眼见一起退下,屏儿将正房的门紧紧闭上。
“芙娘。”陆元畅一开口,便觉得自己嗓子沙哑地厉害。
顾小芙自信地微笑,被爱人如此注视,虽心跳如鼓,但亦是欢喜,眼神交汇,流转暗涌情潮,顾小芙觉得身子有些热,进而又软上三分。
背过身去,褪去薄纱,雪白的背映入陆元畅眼帘,大红的丝带系于颈间后背,黑发披散,平添了几分诱惑,陆元畅再也躺不住了,直起身,手轻轻地抚摸着雪背与长发,如丝般的感觉扑面而来,那肩头的红痣,如血一般。
顾小芙此时已是浑身无力,随着陆元畅的抚摸而轻颤,两腿夹得紧紧的,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已是情动,腿间香露蜿蜒而出。
“芙娘,你好美。”陆元畅绕于顾小芙身前,看着高耸的肚兜,以及肚兜上明显两点突起,情不自禁地说道。
“阿元,熄灯可好。”正面而视,顾小芙实在受不了陆元畅灼热的目光。
“不要,我想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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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浸在如此灭顶欢愉中良久,才喘着粗气松下僵硬的身子,陆元畅觉得很是疲惫,而顾小芙则是觉得体内有一股暖流熨贴着自己。
激烈地床弟之欢,终是在即将天明之际结束,两人都无力收拾,相拥而眠。陆元畅睡得极沉,而顾小芙则闭眼深思,她突然有所感悟,怕是果儿便是如此来的。
如今她身子已大好,若是常常如此,也许她还能为陆元畅生个孩子。
第二日两人日上三杆才起得床,屏儿极为机灵,一直守在正房门口不让人打扰,陆元畅很是高兴,因着自己加官进爵,府里众人也当有所赏赐,且跟随来京师的下人都是得力之人,陆元畅让顾小芙作主,重赏全府,一时间,陆府如过年一般喜庆。
顾小芙因着心中所想,每当陆元畅想要与自己欢爱,她便舍了极薄的脸皮,哄着陆元畅用那式,渐渐的,顾小芙心中越发相信自己猜想,而陆元畅一直被顾小芙蒙在鼓内。
非是顾小芙有私心,而是她知晓陆元畅极不愿自己再生育,生果儿那回可把陆元畅吓着了,可顾小芙自己却是不怕,特别在果儿上山之后,顾小芙便是越发想为陆元畅再生一个孩子。
她们陆府实在人丁单薄,而陆元畅膝下只有一女却不愿纳妾早被人诟病已久,如今是在京师,不比北境,人情更为复杂,顾小芙不想陆元畅为她污了名声,也不愿污了自己名声,当然这些都是外话,顾小芙打心眼里就想再为陆元畅生个孩子。
陆元畅这一月里,一边忙着为正朔帝清理京师,一边被瞒着疯狂造人,日子过得极为如意,衣食住行由顾小芙悉心打点,她那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可把京师的名门小姐们迷得七晕八素,不过大家闺秀自然比北境的土贵女们高贵矜持,每每只在宴会上调笑逗乐,并没有一厢情愿灯蛾扑火般要嫁入陆府。反到是宋夫人有意为几个孙儿订亲,令得适龄贵女们有些蠢蠢欲动。
宋家已是顶极贵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宋家家风极严,若非无所出必不纳妾,这与京中贵族来说是极好的姻缘,故而宋夫人隔三差五办花宴,赴宴贵女有增无减。
经过宋家各人的挑挑选选,宋家定下了文丞相的嫡长孙女,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子与长孙,一番纳采问吉之后,婚期订于在明年秋季。
不知不觉日子进入腊月,顾小芙心念果儿,便为陆元畅打好包裹,将她扫地出门,结束了陆元畅打出世以来最惬意的幸福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陆大接果儿回来,一家团聚。
本君厚着脸皮写下三千那啥,好羞涩,已经很久没写这破玩意儿了,真心卡得呀,本君觉得写伤了。
☆、第149章 可怜的果儿
被扫地出门的陆元畅,只带数十亲军,冒着寒风在马背上狂奔,他们一路向北,去接回亲亲闺女。
过了保安城,即到关中与北境交汇处,天上飘起了雪花,因着速度过快,雪点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不过对于常年行军的陆元畅来说,这些真算不上什么。说她英雄气短,陆元畅会欣然接受,她眼下只想把闺女接回,一家团聚。
由于北境为陆元畅管辖之地,她所到之处,百官无不开城相迎,为她备好马匹干粮,看着潇洒的太平侯策马绝尘而去。
“侯爷,饭食已备。”亲随陆五将一碗肉端给陆元畅,看着满脸疲惫的她劝道:“侯爷,再过一县,便到临川,今夜侯爷歇息一晚罢,如此赶路身子吃不消。”
“不必,今夜坚持一下,明日便能到洛溪村,你派人去杨家通报,与我干娘说我想她的炖肉了。”陆元畅摇头,随意吃着只洒了盐巴的肉,心想自己若不能在年前将果儿接回,顾小芙还不得怎么闹自己。
亲军们闻言,不由暗笑,万人无敌的太平侯,对上娇滴滴的夫人,永远不是对手,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啊。
夜间行路,非一般人所能忍受,山路崎岖,四处一片漆黑,只靠着马背上的马灯散发的微弱灯光指引,山间野兽啼叫,阴森恐怖,寻常人行于此间,怕是早被吓破胆了。不过陆元畅一行人气势太过霸道,那战场厮杀凝聚的杀气,反倒让得野兽却步,如此煎熬整宿,在天明时分,陆元畅终于到达了洛溪村。
宁静,祥和,银装素裹,纯净无暇,鼻间白烟飘散,马蹄儿打破这美好画面,陆元畅一时心头感慨万千,谁想五年前,自己不过是这村中一个受尽白眼的孤儿,而如今,却成了大周朝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
“走罢。”陆元畅在村口注目良久,压下心中翻滚思绪,向杨家而去。
到得杨家门口,只见里面已掌灯,厨房上头的烟囱正冒着白烟,陆元畅不由眼眶有些湿润,她翻身下马,亲自敲门。
“干爹,干娘,我回来了。”陆元畅有些哽咽地喊道。
“哐嘡~”
屋内一时鸡飞蛋打,一片凌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院门“哗”的一下打开,杨大娘站在院门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元回来了,阿元活着回来了。
陆元畅见到苍老许多的杨大娘与杨明,在院门处挺身跪地,重重磕头道:“阿元不孝,让干爹干娘为我日夜揪心。”
“我的儿,你这是作甚!”杨大娘哪里舍得陆元畅这般,一把抱住她,泪流满面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与你干爹,只盼着你平安无事,你受苦了,受苦了。。。”
陆元畅紧紧抱着杨大娘的腰,刚自己挨进去,那颤抖的身子,显示她此时有多激动。五年,数千个日子,当自己在外面打拼时,当自己流血流汗时,当自己站在朝堂上光宗耀祖时,杨家两老就这般默默地守在洛溪村,日夜盼着自己回来。
陆元畅身后的亲军,都是铁铮铮的汉子,看到这一幕无不落泪,谁没家,谁没高堂,只是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家只是个梦想,太遥远了。
哭了好一会儿,杨大娘与陆元畅才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杨明抹去泪,说道:“地上凉,阿元快起身,这一路赶来累了罢,进屋,大伙儿都进屋,你干娘昨夜听闻你要回来,整宿没睡,一直在为你做好吃的。”
杨大娘把陆元畅扶起,细心地拍去她膝头的雪渣,在杨大娘眼里,陆元畅只是自己的孩子,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统兵千万的太平侯,紧紧地握着陆元畅的手进屋,忙碌着将备好的饭食弄热给陆元畅。
亲军们在院中胡吃海喝,这些日子他们跟着陆元畅着实受了不少苦,陆元畅则是在屋内咪着杨大娘自酿的土酒,吃着暖烘烘的烧窝炖肉,心里也暖极了,这味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干娘,果儿可好?”陆元畅吃了个半饱,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闺女。
“好,果儿极好,老神仙时不时带她过来让我们瞧瞧,懂事极了。”杨大娘提到果儿,嘴便闲不住,骄傲地说道:“果儿如今学医,认得好多草药,武艺也不错,听老神仙说来年便要教她把脉。年初村里闹瘟疫,幸亏有老神仙,不然咱们村怕是要死绝了。”
“瘟疫?”陆元畅疑惑地问道。
“这些年你在外头打仗,与家里不通消息,自然不知。今岁春季,不知怎得村里人接连病倒,后来死了好些人,村长请了县里的郎中过来瞧,说是瘟疫,郎中命人将尸体烧了,留下一方子便不愿再来。那方子不管用,村里一直没有起色,正当大伙儿想着是否搬离之时,老神仙下山了,他赠医施药,才把咱们村救了回来。后头老神仙带回果儿,果儿哭得死去活来不愿上山,老神仙哄不住,我舍不得便让她在家里住了些许日子,后来果儿与老神仙慢慢熟了,才不情不愿上山去了。”杨大娘心疼地说道。
陆元畅听着不是滋味,那心一揪一揪地疼。
“上山之后也不知老神仙施了什么仙法,果儿去了到是欢喜,听说她整日领着小团子把老神仙的草庐搅得鸡犬不宁,珍贵草药一片片弄死,医药典集全翻乱了,每回老神仙下山,都没了以往的仙气,直说收徒不慎,其实心里头就欢喜咱们果儿。”杨大娘得意地说道。
“呵呵,果儿淘气,回头我收拾她。”陆元畅闻言乐不可支,原想着果儿从小不喜言笑,上山到是变了个人。
“你可别,咱们果儿机灵,闹些又怎的,她师父也没说什么,女娃娃不宠着疼着咋行,回头你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收拾我也不拦着。”杨大娘闻言立刻急了,果儿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啊,谁都不许动。
陆元畅无奈地笑了,要说她如何舍得下手治果儿,用过饭,洗过脸,陆元畅换上了杨大娘为她做的衣服,便独自上山去了,并留话给亲随,命他们去汾城陆府备好马车等一应物品送来洛溪村,为村民发放年礼。
如今洛溪村已大变样,成了临川地界的第一村,听说太平侯微服回乡,村民都激动万分,争相奔走相告,不过当他们集结之后到得陆家老宅之时,陆元畅早上山去了。
陆元畅不辞辛劳,运用轻功飞快在林间穿梭,眼下她很心急,极想看看自家闺女淘气成啥样。在天黑之际,她终于到达神秘山谷,穿过幽深狭径,便看到一个小小人儿蹲在药圃前,摆弄着不知名的草药,她的身边,趴着一头极为强壮的狼。
“啊呜~”小团子极为敏锐,陆元畅才出狭径,便已嚎叫。
果儿听到小团子尖锐的叫声,便知不是师父回来了,他们这里极为隐蔽,无人能进入此地。果儿立马起身,扭头看过来,便见到一个衣着素净,但一脸风尘的陌生人,而此人却是紧紧盯着自己,活似要吃了自己一般。
“你是谁?”
脆脆地声音进入陆元畅耳中,陆元畅不敢相象面前这个小人儿便是自己的闺女,那眼睛似顾小芙,那轮廓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再如自己刚走时那般稚嫩,五官长开了,漂亮极了,眼睛带着山里特有的灵气,黑溜溜警惕地盯着自己。
“我是你阿爹,果儿。”陆元畅欣慰地笑道,没想到她能有个如此出色的闺女。
“你骗人,我阿爹在打仗呢!”果儿早不记得陆元畅的样子,只记得顾小芙与她说陆元畅去打坏人了。
“打完了,阿爹回来了。”陆元畅缓步走到果儿面前,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伸手摸摸果儿。
谁想果儿一个轻跳,便退了好几步,到是小团子,还记得陆元畅身上的味道,上前小心地舔着陆元畅的手。
“小团子这般大了?娶媳妇了没?”果儿的躲避,令得陆元畅有些伤心,不过总归是自己的闺女,血浓于水,这亲情怎么也断不了。
“呜呜。。。”小团子被陆元畅摸头很受用,趴在地上极为乖巧,果儿这才有些相信,再次问道:“你真是我阿爹?”
“如假包换。”陆元畅感叹顾小芙心细,从怀中摸出一只小金手镯,对着果儿说道:“看,这是你阿娘给我的,与你手上的可一样?”
果儿认真地看着那个手镯,果然与自己所戴的一模一样,这才怯怯地挨近陆元畅,低声叫道:“阿爹。”
轻脆的声音,可让陆元畅的心都化了,她一把抱着果儿,亲了又亲,起身向草庐走去。进门一看,发现屋内无人,便问道:“你师父呢?”
“师父去了山那头,明日才归。”果儿小手搂着陆元畅的脖子,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留你一人在这里?”陆元畅闻言,微皱眉,果儿才五岁,老郎中怎的这般粗心。
“有小团子陪我。”果儿到是习以为常,挨着陆元畅讲些山上的趣事。
陆元畅听着听着,真心后悔当初怎会把小圆子送给王超了,山里清冷,多条狼陪着总好些。此时天色已暗,陆元畅肚子早饿了,便带着果儿去厨房做饭。
“阿爹,果儿来。”
陆元畅看到果儿熟练地烧火,踩着常用的小板凳,小胳膊拎起于她来说有些沉的锅铲,极为认真的炒菜。陆元畅那心啊,别提有多疼了,堂堂太平侯府县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闺女,居然五岁便已学会照顾自己,这要是让顾小芙看到了,指不定怎么哭呢。
“果儿,阿爹来。”陆元畅一把抱下果儿,自己亲手上阵,她活了二十多年没做过几回饭,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