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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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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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莘刚要回嘴,忽见殷枫离拍拍温玉凝的手背,不言不语,冷冷地走进亭中,立刻不敢再多言。只见殷枫离摊开一席画卷,她和温玉凝探头一看,画中是一片茫茫枫林,一名身着淡粉衣衫的丽人站在其间,面上虽有淡淡笑容,眼角却又隐隐露丝哀伤,温玉凝看过后抢先称赞道:“这画中之人好漂亮!栩栩如生、姿态神色就似真人一般无二,却又比真人多了几分眩目。”
  唐莘接着她的话也不甘示弱地道:“依我看,这画中之人倒是其次,画得最出彩的应该是这丽人背后的红枫,片片枫叶红得似火焰一般……不对,不应该称作火,应该称作血!红得好似鲜血一般的枫叶……”唐莘说到这里脸上不由现出丝古怪神色,殷枫离口中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一翘,唐莘以为自己适才又说错了什么被殷枫离耻笑,赶忙闭紧了嘴。
  “二位妹妹说的都有道理,只不过……在我看来,这幅画中包含的意境恐怕不止是美女红枫这么简单……”
  唐莘与温玉凝回头一看,只见丁宜萱也到了这里。殷枫离嘴角的笑意更盛了,眼也不抬道:“宜萱有何高见?”
  丁宜萱徐步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道:“画这画之人……看来对这画中之人有无尽恨意……”
  “嗯?怎么说?”
  “勾勒这画中人的轮廓笔锋有力,道道深刻无比,一般作画之人都不会如此着力于人物肖像;再者,画中背景是一席鲜红如血的枫叶,色彩动人心魄,咋一看之下竟有股萧寒之意,看来……作画之人好似与画中人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
  殷枫离闻言发出一阵呵呵大笑,听得丁宜萱冷汗直冒,赶紧跪下道:“贱妾斗胆,在夫君面前肆意卖弄,请夫君赎罪。”
  殷枫离收好画卷走出了亭外,忽然回头对她道:“宜萱,想不到你竟有这番功底修为,看来你和为夫比较投缘,今夜备妥好酒,我会到你那里痛饮一番,回去准备吧。”说完披上披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后园。
  丁宜萱一下惊喜过望,赶忙带着身后丫鬟回去张罗准备。
  亭外冷风又渐渐大起来,唐莘和温玉凝心中说不出的千头万绪、无可奈何,两人在亭中不由相视一望,只觉周围的温度也似那颗心一般,冰冷无比。
  温玉凝口中冷哼一声,讥讽道:“想不到有人白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还是被别人拣了便宜。”
  唐莘也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哼,那也总比有人自以为书画精通、才思文雅,结果说出来的话让人笑掉大牙的好。哈哈哈哈……”
  她肆意将温玉凝嘲笑了一番,嘴上虽然占了便宜,可惜心中却说不出的空虚落寂,想一想嫁进“枫林”的这段时间自己虽然自踏进那道大门时就已经做好了处处与人勾心斗角的准备,但这段时间来山庄中的生活实在是让人烦恼不堪、不胜其烦,自己费尽了心思也未能讨到殷枫离的欢心,景况比庄中一般随从都不如,她重重叹了口气,带着青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将温玉凝独自站在亭中,气得发出阵阵猛咳,慌得丫鬟赶紧为她锤背……
  自从落枫亭那日受尽殷枫离冷落之后,唐莘便叫人准备了数百卷纸张,每日在房中苦练书法,毛笔写坏了几支,宣纸磨破了数张,直写得手指发抖、脖子发酸,看得青竹都直叫心疼,写出的字仍没多大长进,眼看年关快到,山庄上下忙着张罗筹备节日,大群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经按捺不住,纷纷提前登门拜访,三位嫁进枫林庄中的夫人此时也难得的被特许和家人见上了面。
  一大早唐震便叫人备好了礼物来到枫林庄中拜候,丁家堡主人丁孝虎和温玉凝的亲生哥哥温玉都已经来到庄中,三人就和当初嫁入枫林的本家女孩一样,一起跪拜在了殷家大厅之中,身后大群人物紧随其后,众人低着头,不敢高声说一句话,井然有序排成一列,徐徐向山庄大殿移动着。
  庄中的人一边收下礼物一边高声报道:“丁家堡堡主丁孝虎献上白玉麒麟一双!”
  “苏州温家献上天山雪蚕衣!”
  众人听见这两件宝物口中都不由惊呼出了声,殷家主夫人却闭着双眼,只微微点了点头,殷枫离却像是未听见一般,逗玩着昨日刚买回来的那只画眉鸟,眼也未抬半分。
  此时轮到了唐震献上礼品,唐莘早已经看见父亲手中捧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金观音雕像,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果然,当下人大声宣布四川唐门献上金观音一尊时,周围立刻传来一阵低低嗤笑。眼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跪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面前,四周尽是羞辱嘲笑的声响,唐莘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压抑沉闷,眼眶中已快止不住落出滴泪来,就在此时,温玉凝一摇三晃地进了大厅,跌进殷枫离怀里,娇滴滴地撒娇道:“枫郎,哥哥从苏州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水也未喝一口、饭也未动一分,不如你叫他先去歇着吧。”
  殷枫离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紧紧张张的丁宜萱,点头示意丁孝虎和温玉先退下,却唯独对唐震连看也不看一眼,堂上顿时一阵尴尬。直到殷夫人沉着脸朝他挥了挥手,唐震才如释重负般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低头退出了大厅。唐莘只气得脸色发紫,左手虎口已被掐得乌青,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平时那般颜色。
  群雄拜访山庄一直折腾到深夜时分,唐莘直到客人都散去之后才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中,想起刚才自己去探望父亲时,他低着头一声也不吭,头上的白发又似添了许多,唐莘只觉得一颗心好似被刀绞般疼痛,直想将这个不争气的自己扔进河水中。她默默坐在了桌前,目光呆呆地停留在自己写过的字帖上。青竹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禁有些些担心,小声叫唤她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唐莘动也不动,轻声吩咐道:“青竹,你去替我请庄主过来。”
  青竹吓了一跳,提醒她说:“夫人……庄主,庄主从来就不会顺着夫人们的意思……”
  “我叫你去就去!”唐莘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将青竹骇得后退了一步,只得照她的吩咐出了房门。
  唐莘回头揭开了桌上的酒壶盖,慢慢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倒进了酒壶,然后轻轻将它搅匀了仍旧摆在了桌上。
  过了不知多久,桌上的红烛已经渐渐快要燃尽,唐莘渐渐趴在了桌上睡熟过去,深夜时分又再次从床上清醒了过来,身边依然没有像新婚那晚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只不过……窗前却站立着那个身形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修长人影。
  “说吧,要我来这里到底什么事?”人影背对着自己,语气依然冰冷。
  “你肯来……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我唐莘一席之地……”她大起胆子似挑战般对他说到。
  “哼,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句话?”背影转了过来面向着她,嘴角仍旧是一样的轻蔑。他拾起一张唐莘写过的纸张,口中不由发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看来……我和你果真就是鸟与鱼、天与地,永远都不会有重合的时刻……”
  唐莘起身走到了桌前,将两只酒杯斟满,递上一杯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语气幽怨地道:“我的心早已经被你撕裂成片,今日……今日更加让我痛苦难堪,就算我二人永远无重合的时候……今夜也请你陪我大醉一场,就当……就当偿我一个心愿……”
  说完之后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手中酒杯滑落,摔在地上顿时裂成碎片,她一下扑倒在殷枫离身上,脸颊紧紧靠在他的肩上,眼中带泪,看着殷枫离迟迟犹豫不肯喝下的那杯酒,凄然说道:“你我总算夫妻一场……难道……你就连我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愿答应吗?”
  殷枫离低头默不吭声,酒杯只放在嘴边,却总也喝不下口。
  唐莘伸出左手缓缓托起他拿酒杯的右手,自己一仰头先干为敬。殷枫离的嘴唇已经碰到了酒面,忽的他却一把扔掉了酒杯,将唐莘猛地推开,怒喝道:“唐门之人惯于用毒,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
  唐莘被推倒在床上,眼里却没有一丝惊恐之意,她冷冷回头望向殷枫离,再次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一下捧住殷枫离的脸,将藏在口中的酒嘴对嘴给他喂了下去,殷枫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惊得不知所措,他好不容易再次推开唐莘,捂着喉咙,脸上迅速泛起一片潮红。
  “贱……贱人!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他的身子越来越燥热,忍不住将领口松了送,随即又觉得不妥,只得用手又捂紧了领口。
  唐莘慢慢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走到了他面前,殷枫离身体止不住一阵发抖,他紧紧闭上眼睛,声音出人意料的没了平时那股气势:“你……你这是干什么,立刻把衣服给我穿上。”
  唐莘低着头,眼中因为羞耻早已落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她抽噎着道:“如果……我不是生在唐门,父亲不是一派之长,此时我可能正倚在爹爹为我精挑细选的丈夫身边,说尽体贴温柔的话、做尽缠绵悱恻的事……我唐莘自认不是一个让男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想不到……想不到如今我却要对自己的夫婿下媚药才能求得一宿……”说到动情处,她咬紧牙关,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殷枫离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她揩去脸上泪痕,谁知却猛地被她拉到床边,按倒在床上,他想要躲避唐莘,可药力此时已经冲得人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己的迎合起了那个人。唐莘跨在他的腰上,迅速解开他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衣,左手探进了他的里衣,抚上他的胸膛。忽然间,唐莘的手就似被蛇咬一般猛地抽了回来,两眼瞪大如铜铃一般,她看着殷枫离,吃惊得连话也快说不清:“你……你是女人?”
  殷枫离此时此刻正拼命克制体内那股欲望,根本顾不上她的问话,唐莘干脆将她的里衣也脱了下来,只见殷枫离的胸前束着许多白布条,当真是个女人没错!唐莘咋发现这个秘密只惊得差点就从床上跌了下去,她战战兢兢拿起搭在床角的衣服要逃出去,刚要下床却被已经□焚身的殷枫离拉倒在自己身上,翻身压在身下,用力吻遍了全身,唐莘既不能呼救,又不敢违抗她,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肆意妄为,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见殷枫离哽咽着在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你自作孽……不要怪我……”直到身下传来阵钻心的痛楚,眼泪才又从早已呆愣的脸上滑下……

  第 4 章

  殷枫离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门外,门被猛地一下推了过来,发出“啪!”一声巨响,唐莘就像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侧躺在床上,活像具没了生气的人偶。
  殷枫离前脚刚走,青竹后脚便推门进来,她的眼尖,只见房内衣衫凌乱,唐莘身下赫然是点点喑红血迹,青竹不由喜笑颜开,向她道喜说:“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刚才我已经问过黄梅和紫绢了,丁夫人和温夫人都还没有为庄主侍寝过,想不到主子居然有这天大的福气头一个和庄主共渡春宵,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怀下珠胎,到时候母凭子贵,夫人的娘家也一定会备受隐蔽。”
  唐莘依然愣愣地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呆呆地叫唤青竹说:“去……帮我把笔墨拿过来,我有许多话要告诉爹爹,不久之后如果唐门被满门屠杀的话……你就把这封信当作遗书送给我爹……”
  “遗书?”青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迟迟不见行动。
  唐莘干脆坐起了身,批好衣裳亲自研好墨汁,拿起书桌上的笔一边写一边不停落泪:“爹爹在上,女儿不孝,女儿因为贪幕一时虚荣,不仅害得自己身家性命不保,恐怕还会连累唐氏一族祸及满门。想爹爹抚养女儿一十六年,女儿不仅没有报答父亲养育之恩,还做出如此令爹爹心碎悲痛之事,女儿自觉已经无颜再见爹爹最后一面,为保唐门一族性命,女儿只能自行了决,万望能化解这场祸事,从今以后爹爹就当从未生过女儿,不孝女唐莘绝字。”写到这里眼泪已止不住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打湿了桌上那封信纸。
  青竹站在屋角不敢看她究竟写了些什么,摩搓着双手茫然不知所措。唐莘擦了擦眼泪,将信纸叠好装在信封中交给她,吩咐说:“青竹,记住找机会将这封信交给我爹,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以后我义弟虎奴就劳烦青竹你代为照顾,唐莘一定感激不尽。”说完后,她一下跪在了青竹面前,青竹慌忙扶住她,看她越哭越伤心,禁不住也哭出了声,啜泣着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不是让青竹为难吗?”
  唐莘一边哭泣一边轻轻摇头,拉起她说:“青竹,你现在帮我去看看虎奴过得怎么样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把信交到我父亲手上,好好照顾虎奴。”说完不顾青竹百般追问,硬将她推出了房外,锁紧了房门。
  她一下背靠在门上,终于放声让自己大哭了起来,任凭青竹怎样用力敲打也不再放她进来,哭了好久,直觉得眼泪都已经快要哭干,这才从柜中拿出一条白绫,将它甩在梁上打了一个活结,站在凳子上将白绫套在了脖子上,脚下一蹬,身体顿时悬空,很快脑中已经不省了人事……
  却说殷枫离跑出唐莘房中后,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身子埋进被窝中,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脸红心跳的时刻,身子止不住一阵亢奋无比,她捏紧了还在微微发抖的右手,心头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自己这番计划终究是成了,而且看样子并没让唐莘看出破绽,忧的是怕唐莘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好长痛不如短痛,顺母亲的意将她和另外两个女人一并杀掉。心里打定了主意,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掀开被子坐起了身,仔仔细细梳妆整理完毕,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慢条斯理地来到厨房,吩咐仆人们用上好的乌鸡和红枣炖了锅汤,准备晚点拿到唐莘房里给她补身。
  殷枫离在厨房里来回踱着步,一边监督着下人工作,一边想办法晚上怎么找借口继续到唐莘房里过夜,仆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一丝差错,惹恼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过了好一阵子,她看看火候已经差不多,刚要揭开盖子让下人们盛到碗里,忽然间,青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差点撞上盛汤的下人,打翻一锅刚刚熬好的鸡汤。
  青竹抬头看见殷枫离那张阴沉着的脸,只吓得两脚发软,慌忙跪下不停磕头泣着说:“求庄主饶命!青竹不是故意冒犯,实在是因为事属紧急……唐夫人……夫人她刚才悬梁自尽,幸亏奴才撞破房门,及时救下,现在还不省人事……”
  “什么……她悬梁自尽……”
  殷枫离瞪大了双眼,忽然猛地一把推开青竹发疯般往唐莘的房里赶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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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模糊糊中,感觉就像睡过一觉、做过一场恶梦一般,唐莘猛地睁开眼来,还好,周围和先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房里依然燃着香气缭绕的西域焚香;房里依然井然有序,不像梦中那样杂乱不堪,难道那些事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屋里那股子香味直想让人再次沉睡过去,她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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