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说:“好烦啊,明天又要上课了,不想和你分开怎么办?”
男孩子回答:“只是五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女孩子说:“好啊,对了,下星期有部迪斯尼的动画片要上映,我们周六去看吧!然后再去嬉戏乐园玩儿,噢对了,据说邻市开了个新的海底动物园,现在在做活动,网上团购超便宜,我们一起去吧!”
男孩子则回答:“好,好,都依你,一起去。”
女孩子又叹气:“哎,还是好不想和你分开啊,五天超级难熬的有没有?”
……
只不过是五天见不到而已,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有必要搞得像个生离死别一样么?穆思遥握着杯子冷笑了一下。可是,随后就又心酸了。
其实,她也好想和刘晓媛那样子在一起。什么都不用顾虑地,拉着对方撒娇,拉着对方去想去的地方,拉着对方做所有能做的最美好的事。
“今天气温还是很高啊…”刘晓媛望着窗外,静静地说。
“是啊。估计得要十月底十一月初什么的时候才会下凉吧。”穆思遥顺着刘晓媛的视线望了出去。
吃完午饭,不知不觉间就一点半了。
穆思遥又带着刘晓媛进了电玩城。
刘晓媛对打电动不是很在行,于是穆思遥就一边玩儿一边教她。
“错了错了,不是那样的,快拍绿色那个按钮!”
“啊对对,就那儿,放下去,夹住…啊…掉了!”
“左边左边,好多恶心的怪物,快点射/击!”
……
也许是电玩城里面本身的氛围就很不错。所以,两个人玩着玩着,就都暂时把心理雾霾抛了开去。
只是,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一不留神,就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走出电玩城后,穆思遥又偏头望着刘晓媛,说:“去超市买点儿吃的东西吧,从这儿到你家火车要坐十四个小时呢,路上会无聊的。跟你说让我帮你订机票你又不要。”
“没事。我家那边也没机场来着,坐飞机还得在邻近的一个城市转动车,也挺麻烦的。”刘晓媛继续说:“再说,是卧铺,也不难熬的。”
但最后,她还是被穆思遥拉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
很快的,就到了四点钟。
刘晓媛坐在车里,回过头对穆思遥说:“去车站吧。”
但是,穆思遥却没动,最后整个人软软地趴在方向盘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总归是要走的。走了之后,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件好事。再浓厚的感情,都经不起岁月的摧毁,所以,一切都是会过去的。”刘晓媛伸出手,抚着穆思遥的头发。
“你真的不难过么?”穆思遥突然问。
她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想来是哭了。
“难过又怎样?就算难过,也改变不了一切。”刘晓媛怔了怔,然后回答。
不错,其实,她很难过。
这些日子来,她食不知味,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工作上也出了不少状况。可是,这能改变什么呢?无非就是让生活看起来更加不顺罢了。
“这个给你。”穆思遥抬起头,从包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刘晓媛。
之后,她终于发动了车子。
可是她开得很慢。
到达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是四点半了。
“以后…好好陪你老公过日子吧。”刘晓媛说着,开始解安全带。
然而,穆思遥却再次发动了车子,掉头离开车站。
刘晓媛有些诧异地回头望着她。
“让我自私一次吧,好么?”穆思遥回头,有些无力地冲她笑了笑。
而此时,医院里边儿,顾长军最终醒了过来。
只是,因为太过虚弱,所以顾长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顾恩楠望着他,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长军发现徐涛在自己旁边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顾妈妈发现儿子醒后,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她在这儿已经守了好几天,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大圈儿。她时时刻刻都在祈祷着儿子醒来。
发现顾长军醒了后,她双手合什,连连说了好几句:“天佑我儿,天佑我儿啊!”
“哥,感觉怎样?”顾恩楠蹲在床边,握着顾长军的手。
因为害怕这几天会有谁加害顾长军,所以顾恩楠一直都在这儿守着。
顾长军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明显有些诧异。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儿?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发现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他看见站在一旁的徐涛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为什么徐涛也会在这儿?
“怎么…”最终,顾长军还是喉咙有些艰涩地挤出了两个字。
“儿子,你是遇上了什么事呢?怎么会喝那么多酒的?还有啊,儿子,你说说看,是不是那个什么乔梦萧把你推下楼的?”顾妈妈急忙问。
顾恩楠在一边听着,始终觉得有些闹心。
不错,他们始终觉得这事儿和乔梦萧脱不了什么关系。
不过,陆路那边的调查显示,这事儿和崔欣瑶的关系才真的是很大。
因为,陆路调查发现,崔欣瑶家里曾经开过药店。只是,这些暂时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而陆路也让顾恩楠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就只好乖乖闭上嘴巴了。
“妈…”顾长军微微皱眉。
“怎么,你哪儿不舒服啊?”
“不是,你们最近,见过一个头上有疤的人么?”顾长军问。
顾恩楠听完,瞬间怔住。
“男人?”顾恩楠问。
“嗯…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有个头上带疤的人叫我娶乔梦萧,然后我不同意,之后的就记不得了…”顾长军继续说。
目前他的思维还有些混乱,所以很多事情都还记不真切。但是,顾恩楠听完后,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说,顾长军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沈诺?!难道说,陆路的怀疑,其实是正确的?!
第46章 。
原本近在眼前的火车站此刻却在逐步变远;直到看不清那硕大的站牌。穆思遥将车速提得极快;玻璃窗外的一切事物都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往后倒退着。
“思遥;你打算做什么?”刘晓媛回过神,转过头;伸出手,抓住穆思遥的手腕。
然而;穆思遥却像是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一样;仍旧往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那张好看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中似乎噙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一种不让刘晓媛离开的决心!
“思遥;你想没想过;我留在这儿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是要走的;就算不是今天走;明天,后天,也会走的。”刘晓媛闭了下双眼,然后缓缓说出口。
“不,我不希望你走。”穆思遥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可是我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我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漂泊,住着破烂的房子,领着卑微的薪资,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将你和你的老公孩子塞在脑子里面过滤一遍吗?思遥,你放手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再一起,就不要再纠缠在一起,毁掉彼此的人生了,好吗?”刘晓媛的情绪鲜少地激动了起来。
“现在怎么和我说这些了?前些日子我过得好好的你来告诉我说你喜欢我,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人生不人生的问题?那个时候你想过没想过我已为人妻的问题?刘晓媛,为什么只允许你自私,就不允许我自私?”穆思遥转过头,冲她喊出了声来。
穆思遥看起来情绪很不稳定,那双眼中带着满满的痛苦,而她的双腿双臂,也在微微发抖。
人生,人生是什么?人生代表的难道就是永远不反抗?即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也不伸手拉住她?即便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转变性子,不再喜欢自己,还要委曲求全,死皮赖脸跟着他过一辈子?!
她不想那样子,不想。至于孩子,她总有办法能够让孩子好好生活的。毕竟,她家里原本也不贫寒,而她也不是残疾人士,她有手有脚,视力正常听力正常五脏六腑全都正常,怎么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了?!
而且,就算自己和蒋青峰凑合过下去,也难以避免每日那种像是发狂般的争吵。离异会给孩子造成伤害不假,但是让孩子生活在这种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战争的世界中,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
穆思遥还记得,自己与蒋青峰闹得最大的一次,是蒋青峰在厨房摔碎了一套茶具,然后又举起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青筋暴起地大吼:“我受够你了,现在给你两种选择,要么闭嘴,要么给我滚!”
而那场家庭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只不过是因为穆思遥说了一句:“不管怎样,在我爸妈都在的情况下,你还是不要太飞扬跋扈了,知道么?”
刘晓媛听完穆思遥说出的话后,眼角泪水滑落。
回转过头,望着车窗外起伏不定如同水墨色块儿般模糊不清的移动物事,她丧失了一切言语。
不是没有想过要为两个人争取什么,也不是没有想过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渺小机会,只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之沉重,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也许她就是个胆小鬼吧,所以才会在跃跃欲试与背弃逃离之间摇摆不定,最终选择逃避。
就算穆思遥没有嫁人,就算穆思遥没有孩子,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和她一辈子到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话,有时候听起来就像是个高级谎话!
她要怎样面对自己亲朋好友异色的目光,要怎么解释自己喜欢上了个女人这种事?要怎样面对穆思遥的父母老公还有孩子?
就算现在在一起了,以后,孩子慢慢长大了又该管她叫什么?叫谁妈妈叫谁爸爸,或者干脆一辈子管自己叫阿姨?
当别人质疑起这个奇怪的家庭时,自己又该怎么面对?说自己和穆思遥是好朋友?笑死掉,好朋友会不要男人,只逮着彼此过一辈子?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比较艰苦,她的家人也都是农民,思想保守不开明,觉得孩子嫁个好男人才是最体面的事。所以她要想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有钱人的玩儿法一丁点儿都不适合她!
而刘晓媛真正害怕的是,如果今天不走,到了明天,她就可能真的不会再想走了。有些东西,需要快刀斩乱麻,要是迟了一步,那么那些千丝万缕的情感线索就会盘根错节地茁壮成长,连根拔起只能成为一种奢望。
“刘晓媛,我知道,我以前一直不够勇敢,所以让你觉得我们过一辈子会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所以,我一定会做件让你能够放心的事情。”穆思遥腾出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刘晓媛的手上。
“难道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难道你甘心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你能忍受和一个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穆思遥继续问。
“你都能忍受,我怎么不能忍受?”刘晓媛摇头。
“如果我能忍受,我现在已经把你送到火车站然后掉头自己开车走了!”穆思遥闭了下双眼摇了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刘晓媛听完,怔住了。脸上泪水尚未干却,眼中却又噙满了泪。
外面起风了,马路两旁的绿化树被风扯得凌乱狂舞,摇曳不定,就好像会被连根拔起一般。
“我怎么能够破坏你的家庭呢…”刘晓媛喃喃着。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所谓的家庭,根本就与幸福毫不沾边,因为这个家庭,原本就碎了。”穆思遥最终将车子开到了一条河边广场停下。
在这个家里,自从自己剩下的孩子是个女孩后,自从蒋家的人知道自己死也不愿尝试再生个儿子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转变。之后,她又发现蒋青峰在外面有女人,虽然她从未主动过问过,但是心里却已经对于蒋家失望到了一种地步。在这些乱七八糟神经病一样的事情之下,他们互相捅破了对方的心脏,而心脏的碎片,怎么可能会折射出完整完美的家庭?
“就算没有遇到你,我也会离开这个家。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奇怪的豪门之中。”穆思遥说着,双手脱离方向盘垂下。“刘晓媛,我过得并不幸福,你知道么?”
刘晓媛听完,长舒一口气,然后伸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猛烈的风吹得她发丝狂舞,衣衫猎猎。她双手抱肩,走到了河边的栏杆旁,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陷入了沉思。河对面,是那座她拼命工作生活的城市。远了望去,只觉得那一幢幢的楼房如同患了怪病的森林,诡异莫名。
之后,穆思遥也下了车,走到了刘晓媛旁边。
“晓媛…”
“那就试着在一起吧。”刘晓媛眯着眼睛突然说。
穆思遥愣住。
“我也要试试坚强起来了。”刘晓媛握住穆思遥的左手,望着对面那座城市,喃喃着:“是时候坚强起来了,不能老做鸵鸟。一辈子那么短暂,怎么能够只让自己看见沙砾?”
乔梦萧将监控记录中私运废水的视频给警局的人看了后,又合着那人资料上的免冠照一并发布到了网上。如果有谁认识这个人,愿意提供信息一道将那个假身份证上名字叫做‘白林’人拎出来,就可以获得五十万的酬劳。
五十万对于现在的乔梦萧而言,不多,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却是一大笔财富。因此,不可避免地,蹦跶出了不少想要钱,但是却又不认识那人的无聊之人。
不过,网络确实是个很方便的东西,结合着警察们的努力,很快地,就有个叫做谢雨儿的人联系了警方。
原来,那个白林真名叫做‘易小刀’,85年出生,是a城某个小区的人。
易小刀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读书,却也没有跟着家里人做生意,而是成天和一群小混混儿在外边儿拉帮结派地晃荡。这么着过了一年后,易小刀不光没有工作没有什么收入,而且还名声搞得挺臭的。
而谢雨儿是易小刀的高中同桌,两个人在毕业四年后在机缘巧合下加上了对方qq,然后聊着聊着就恋爱了,因为谢雨儿不在a城,所以易小刀还经常都会跑来她所在的城市找她。那个时候的易小刀不知做了什么生意,变得有钱了不少,带她出去玩儿或给她买东西时,都很出手阔绰。
后来易小刀拿着枚钻戒向谢雨儿求婚,谢雨儿就把他带回家见父母了。
可父母一见到易小刀,就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原来,即便易小刀现在挣了钱,但是家乡里面的人都说他赚的是黑钱。
谢雨儿了解了一些后,也渐渐有些后怕了。于是打算和易小刀分手,结果易小刀却对她说:“你要是敢跟我劈腿,我就操甩棍儿干掉你全家!还有,别想要跑,老子兄弟遍布全天下,你最好悠着点儿。”
然后,就在前几天,易小刀突然又找到了她。易小刀说自己赚了大钱,要带着她办豪华大婚礼,给她买漂亮衣裳。
之后,谢雨儿在工作时无意间听到两个同事聊天,她也加入和她们一块儿聊了。
聊着聊着,两个同事就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了最近的新闻,进而就说到了万木光华废水的事情。之后,谢雨儿发现,新闻的主人公,那张照片,就是易小刀无疑。
“你确定这个人就是易小刀,不是长得像而已?”警方问谢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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