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男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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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男二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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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愿望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建国到办公楼上找建章。
建章正准备躺一会,见建国进来就问,有事?
建国答,嗯,来问问开车的事。
建章说,应该差不多吧。昨天我还又问了办公室齐主任,他说没问题。
建国说,你看咱是不是也给书记送点东西,据说现在兴这个。
建章很坚决地说,不行,不能干这种事。即使开不成车也不能那么干。你这两天是不是光想这件事了?
建国犹豫了一下说,差不多,想的手也痒痒,心也痒痒。恨不能今天就钻进司机楼里。
建章不悦地说,那可不行,工作还要踏下心来,即使明天调动,今天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千万不要让人说闲话,不能让人跳毛病。记住没有?
建国说,记住了。
建章说,记住就好。没别的事吧?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建国正要出门,建章想起一件事,又把他叫回来说,我正要找你,这两天没听到车间里议论你?
建国纳闷地说,没有呀?议论我什么?
建章说,你还真蒙在鼓里。我问你,你和周秀美现在怎么样了?
建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怎么呀,还那样,挺好的。
建章问,那小郝怎么回事?
建国摸了摸后脑勺说,小郝……小郝,噢,帮小郝他们家修院里的下水道,这几天老往他们家跑。
建章问,在她家吃过饭?
建国答,吃过。
建章又问,还和她看过电影?
建国答,看了一场,那是她爸单位发的票,她妈也去了。
建章问,小周知道不?
建国答,知道。
经过这几问几答,建章长出了口气说,这就行了,这我就放心了。外面传你脚踩两只船,说你作风有问题。以后可得注意,干什么大大方方,别鬼鬼祟祟的,象真干了坏事。你知道不,人的吐沫也能淹死人。
建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脸的愤怒和委屈,大声嚷嚷道,谁这么王八蛋,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不得好死!
建章赶忙制止他说,行了,你别那么大嗓门了,没有的事怎么说也没有,解释也没用。你我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以后一举一动都要当心。回去吧。
这件事使建国的情绪很低落,但仅仅一天过后,他的情绪就恢复了正常。他想开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几天后,司机的人选定了下来,是后勤的小张,据说是小张给书记送了一条好烟。书记爱抽烟,这是全厂都知道的。
回家后建国沮丧地问建章,是不是咱没送东西的过?
建章十分失落地说,可能吧,也不一定。我认为书记不是那种人,肯定有别的原因。
建国又问,那……是不是跟小郝的事有关?
建章无奈地说,我也说不清。等这事过了以后看看吧。
第七章 建华的烦心事
    第七章    建华的烦心事
建业还真不错,说话算数,在小南房和同学写过几回作业,挺守规矩,每次写完作业,都把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建华把建业叫到小南房说,建业,你还挺守信用的。不错,就冲这一点,以后还有什么需要老姐帮忙的,你就说。
建业说,守信用是做人的道理,别看我小,这点我懂。
建华说,在这点上,你比建军强。那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喂不活。什么事都跟我对着干,总耍他那点小聪明,跟我拧劲。
建业说,他嘴快,脑子活,一打架你就不是他的对手。我就更别提,所以我就不和他对着干。
建华说,那是你怕他,我可不拿他当回事。
建业说,我那不是怕,人家确实有让人佩服的地方。
建华说,他还有让人佩服的地方?嘁,他有什么让人佩服的地方,你倒是说说。
建业说,脑子快,嘴快,胆子大,敢作敢为,反正……反正,优点挺多的。
建华反驳说,屁,你都快把他说成神仙了。别吹他了,我不爱听。
建华说完向窗外望了望,然后把建业拉到近前悄悄地说,哎,问你点事,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啊?我和建军两人,你跟谁好?
建业有些懵懂地说,都好啊?!咱们是一家人呀。
建华着急地说,哎呀,真笨,我是说如果我俩打架,你向着谁?
这可让建业为难了,说的好好的,怎么老想着打架呀。要是跟外人打架,那肯定是向自家人,可自家人和自家人还打什么架呀。
建华焦急地又向窗外望了望,看着瞥屈了半天不说话的建业说,急死我了,看把你难死呀,我们又不是真动手打架,真动手打架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呀,哪有女的能打的过男的。我是说斗嘴,打嘴仗。说,你向着谁?
建业这回听明白了,他知道了建华这次找他的目的,反倒不为难了,笑呵呵地说,我谁也不向,我还要看热闹呢。
建华一屁股坐在床上,丧气的说,真气死我了,没想到你和建设一个样,都是白眼狼。亏我还老想着你们,护着你们。建华说到最后显然带着哭腔。
建业傻眼了,怎么把姐给气哭了呢?赶忙说,别,别,我逗你玩呢,我向毛主席保证,向着你向着你,得了吧?
建华这才破涕为笑说,这还差不多。咱可说好了啊,不许反悔。我就不信斗不过这四猴子。
这一段时间建华的心情一点也不好,都是让建军给闹的。那天建党的老师家访走后,建军当着全家人的面给她下不来台,成心跟她作对。建华是爱面子的人,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象一个公主,家里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向着她,只有建军例外,好像是冤家。她老觉得自己不是这家的人,是抱来的。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和家里人长的不一样?小时候,她为自己的漂亮感到自豪。现在大了,上初中了,却怎么也自豪不起来了。现在她倒愿意和家里人一样,长的丑点怕啥。
建华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建军和她拧劲。小时候一直玩的好好的,什么时候变的呢?是不是那年他上三年级,在门口和七号院的小杰一起玩,后来他抢人家的东西,被建华看到,硬从他手里夺回那本来就属于小杰的东西,还给了人家。他不想还,她还打了他一巴掌,他恶恨恨的盯着她,象是有多大的仇,当时还把她吓了一跳。后来她跟他解释,他也说早没事了,还记那干吗。不是这件事,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家写作业时,建华向树梅讨要良方。
树梅问,建军总是对你这样?
建华想了想说,那倒也不是,有时候也挺听话的。
树梅说,噢,那就对了,这挺正常。我家树生有时也这样,跟你闹起来能把你气死。可有时乖顺的又象只小猫。
建华噘着嘴说,可我总觉得和你不一样。你看你们几个孩子,都长的差不多,再怎么打怎么闹,也还是一家人。可我……
树梅不让她往下说,你看你看,又来了,原来是我想问,你不让问,现在我不问了,你倒总想提。你不是问过你妈了么,早就确定了没这回事,你就没事别老往这想,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建华又说,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建业已经和我一拨了。上回他说要占小南房写作业,我差点没答应他,多亏有你在,要不现在我也拉不过来他。以后建军再和我顶牛,我就有了帮手。
树梅很在行地说,我先给你泼点冷水吧,你可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就吃过这个亏。你知道,我和树兰也老吵架,树生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站在我俩中间看热闹,谁要是给他点好处他就向着谁,象根墙头草,正经一个软汉奸。我和树兰不吵的时候已经约定好,以后谁也不理他,凉他一段时间,先把他凉干了再说。
建华苦笑了一下说,我还没问过你,你们家也这样呀。
树梅说,那可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别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吧。在你们家里你最佩服谁?
建华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想过。非要让我找出一个来,那就是我爸了,其次还有我,嘿嘿。
树梅说,得了吧你,自恋呀。要让我说呀,我最佩服的是你大姐。你看她比咱们大不了多少吧,可参加工作都好几年了,还当了科长。听你妈去我们家说,你大哥的工作也是你大姐给办成的,多厉害呀。最厉害的是她见过毛主席,咱们周围的人有几个见过毛主席?没有!全市才那么几个,多了不起呀。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大姐,那得高兴死,做梦都得笑。
树梅说到这,脸上一片虔诚和崇拜。建华被她说的心里忽悠忽悠的,她觉得树梅说的太对了,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生活在这么幸福的环境中还不知足,还那么自寻烦恼。
建华不无谢意地说,让你这么一白话,我倒是真成了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今天可没和你白聊,给我出了那么多主意,说了那么多的宽心话。原来还觉得奇怪,老师为什么让你当班长,以为就因为你是干部子女,今天才发现你的本事,肚子里是真有货。说到干部子女了,你也说说你家你最佩服谁?
树梅不过说了一些心里想说的话,没想到正对了建华的心思,被建华几乎吹到了云里雾里,正心里美滋滋地乐着,听建华这一问,马上回到现实中。
树梅说,我家里嘛,我最佩服也只佩服我爸,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用我爸的话说,吃过糠,扛过枪,渡过江,负过伤。现在领导那么一个大企业,没人说他一个不字。特别是回了家,从来不跟我们耍态度,我们就是做了错事,也从不打骂。根本不象个爸爸,倒象是我们的一个大朋友。
建华又问,你妈也是个大干部,也是能人呀,为什么不佩服她?
树梅的情绪一下低落了,说,我妈和我爸就不一样了。我听同学讲,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我家正相反,是严母慈父。我妈在家是“一把手”,什么事都是她做主,我可怕她了。对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可别对别人说,传到我妈的耳朵里,我可就遭殃了。
第八章 酸涩的野山杏
    第八章    酸涩的野山杏
金灿灿的七月,田地间的作物流光溢彩,争先恐后地疯长着,带着一路欢歌笑语,奔向硕果累累的秋天。山野中的各种野生植物,虽然没有得到人的呵护,却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同时也给大自然奉献出自己的美丽。时间的流淌将早已垂涎山中野果的孩子们不断地载入大山的怀抱。
胡同的孩子中,早有捷足先登者到山里采回毛桃、山杏、油瓶子之类的美味野果,在胡同中一路招摇地臭显,还有的把自己的胜利果实带到学校里炫耀。当酸酸涩涩还略带一丝苦味的山杏被人放到嘴里“咔吃吃”咀嚼时,那夸张的嘴形和夸张的声响,让周围的人从牙根里往出冒酸水的同时心生嫉妒。
建军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他不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继续耀武扬威下去,他要豪情万丈地上山,采回比别人更多更大的野果来。陪他上山的第一人选自然是树生。他担心树生不会去,他家有钱,商店里只要有卖的什么样的水果都可以买,何必放着好东西不吃,却上山摘那些酸涩的玩意。树生听建军约他去采野果激动的要蹦起来,他说早吃腻了商店里那些酸不酸甜不甜的东西,自己亲手上山摘野果那是什么劲头啊,野果好吃不好吃先搁在其外,单就这件事本身就够刺激的,平时也没有这种玩法。听说要上山,建业和建设也要跟着去,反正是星期天,在家玩还不是那些老套路。见二人苦苦哀求,建军答应只带建业去,建设小怕他爬不了山,上山还得照顾他,把正事都耽误了,再给弄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他答应回来把摘得最好的东西给建设,建设只好噘着嘴接受这个现实。
走在路上,建业想起那天建华把他拉到小南房所说的话。出于好奇,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俩成为那样。
他小心翼翼地问建军,你和二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打嘴仗?
建军扭回头望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建业说,谁说我老和她打嘴仗,不就那么几次么。谁让她老那么傲气,整天兴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有啥了不起的,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就是要经常给她泼凉水,让她清醒清醒。
建业又吭吭巴巴地问,你俩没闹意见吧?
建军嘿嘿地坏笑了几声说,闹意见,别逗了,你以为和外人哪,自家人哪有那么多意见。
建业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建军和树生说了几句别的。过了一会他觉得刚才建业的话里有话,要不然他没事说这些干嘛。
他慢走了几步,等建业跟上来问,你刚才什么意思呀,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建业犹豫了一下之后下定了决心,近似讨好地对建军说,那天二姐跟我说你俩老打架,让我以后向着点她。
建军追问说,你答应她啦?
建业赶忙回答,没……没有。
建军说,其实你就是答应她也没事,你就和她一拨得了。我俩再吵嘴,你就帮她,也许你还能帮她个倒忙,那可就更好玩了。嘿嘿,哈哈。
建军笑的那么开心,好像和建华斗嘴又占了上风。
建业若有所失,望着眼前欲来欲近的东山不再说话。
三人一路说笑来到东郊的山上。极目远望,山山相连,无穷无尽连绵起伏,群山巍峨,高低错落有景有致。山中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山花烂漫,美不胜收。各种野生的果木丛,载着自己的果实,一簇簇,一片片,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色彩,煞是喜人。三人顾不得爬上山来的劳累,更顾不上欣赏这美丽的画面,在一颗山杏树下尽情地采摘,不时地品尝一下那酸涩的滋味。抽空向四周望去,嗬,倒是今天休息,上山的人还真不少。刚摘了没一裤兜,建业已不满足这棵树上的果实,他来到稍远的一颗树下,摘了一颗尝了尝,然后对另外两人喊,到这儿来吧,这颗树上的更好吃。建军和树生于是跑过来先摘一颗尝尝,然后将刚摘好的从兜里掏出来扔掉。
如此这般地这山望着那山高,摘了扔扔了摘的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一片铁丝网前,里边是一片栽种规矩的杏树,果实比外面的大了许多。建军眼睛一亮,兴奋得对二人说,我的娘,这可是好东西,是家杏,酸甜酸甜得一点也不涩,那才叫好吃。不信你们看,看那几个,家杏是圆的,山杏是扁的,还带着尖,不顺眼。树生已不想听建军的解释,他两眼放光地看着铁丝网里面的杏树群,迫不及待地说,打住打住,你先别白话了,看看里边有没有人,没人咱就进去摘好的去。三人不再作声,都哈下腰从树下往里面望。良久没有发现人影。三人小心翼翼钻过铁丝网进了杏树园。靠外边的几棵杏树显然已经被人光顾过,只剩下一些小杏还挂在树枝上,三人继续往里走,渐渐地大一点的圆圆的杏儿多了起来。三人刚刚摘了一点,正欲大展身手痛摘一气,却不料从远处传来一声吆喝,跟着就是一条黑乎乎的大狗向这边奔来。三人顿时吓得灵魂出壳,慌不择路地向反方向狂奔。由于在树丛中,三人根本跑不快,边跑边回头看越来越近的狗,现在是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就在三人要绝望时,眼前出现了铁丝网,三人急忙找豁口钻了出去。狗这时也追到了近前隔着铁丝网向三人狂吠了一阵,然后悻悻地回去了。
三人小脸蜡黄地坐在地上。再看看四周,已不是刚才进杏树园的地方。周围已没了杏树,左前方是一片郊区的农舍。这时建业感到内急,想是刚才连跑带吓的大便告急,建军让他到上边那棵树底下去拉,省得呛人。那边建业拉屎,这边建军发牢骚说,他妈的,今天可真倒霉,高高兴兴上山却弄了这么个结果,真是命不好。家杏是吃不成了,看来只能弄点山杏回去了。树生抬头望了望已近头顶的太阳,说,我看今天就算了吧,快吃中午饭了吧,再往山上找山杏去那得什么时候回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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