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只是他沈迭枫的地方他也随意闯进,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迭谷可不会把他区区一个丞相放在眼里,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地方,他一个丞相算得了什么
“这……沈谷主这不是为难老朽吗?那药用了,如何奉还得了呢?”丞相隐忍着的脸,如今脸色也着实难看,他没想到沈迭枫如此不给面子,分明是在给他为难,偏偏他拿他没办法,迭谷一直与邻国皇室交好就连当今皇上来了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偏偏这些属下闯进偷药的地方的他的地盘,如今老虎身上拔毛,被人为难一两句也只能低头陪着不是,心中却百般怨气,等到他大权在握之日定要将他迭谷夷为平地……
“人回来了”老管家在沈迭枫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附耳在丞相耳边说了一句,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丞相微微点头,沈迭枫看在眼里,怕是事情有什么变化了,也闭上了嘴巴,没有吭声
“沈谷主,这迷药之事是老朽属下鲁莽,你看这药实在是没办法归还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算是老朽对贵谷的补偿,你看如何?”
“此事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就算了,只是我想知道这迭香醉用在了何处和人身上,丞相大人,这不为难吧?”沈迭枫后退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等待他的答复
“好,晚一点老朽派人去沈谷主下榻之处详情禀报可好?”虽然犹豫但还是咬咬牙答应了,这迭谷一直不理世俗之事,想必知道这药用在言子尘他们身上,他也不会多管闲事吧,只是这太子……还要嘱咐下属下不要提可好,以免坏了大事
“如此,沈某告辞了”没等丞相回答,沈迭枫甩着衣袖大步离去,丞相看着他大步走出府邸,立马转身疾步走向书房
“废物!”一个巴掌凌厉的打在肩上,单膝跪在地的黑衣人吃痛的呓语一声,嘴角挂着丝丝暗黑的血渍,昨晚那个衣冠楚楚的黑衣人,此刻却变成这般凄惨状况,一夜之间满头的黑发一瞬成白丝,眼神也变得涣散
“把他拉下去,老规矩”丞相看也不看一眼的吩咐着旁边站着同样黑衣的人,跪着的人被粗鲁的拉起,想要求饶的话噎在嘴边却无力去回嘴
“主子,这次任务失败想必他们一定会严加设防再想下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管家在旁边低语说着
“邻国的人回来了没有?”
“正在往回赶”
“吩咐下去,叫他们拦路阻截,就地格杀,记住不要留一个活口,这次再办杂,叫他们都不用回来了”丞相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出现的狠绝完全是人前没有出现过的精光,人前和颜悦色的丞相,此刻却像是一个下催命符的判官,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一条名,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
救下黑衣
“去和丞相大人说,此人我沈迭枫要下了”正当两个人要对白发黑衣人下手时,沈迭枫很是时候的现身,一句话的功夫就要下了一条性命
“这……”二人左右为难的看着对方
“和他如实说便是,他不会怪罪你们头上的”拎起黑衣人的衣领身形一顿消失在高墙背后的拐角处,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只能硬着头皮去书房禀报,出乎意料的丞相只是惊讶一下,并没有怪罪他们,心下松了一口气,赶忙退了下去
“管家,依你看这沈迭枫救走魑用意何在?”丞相在房间里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手像模像样的捋着胡须
“他怕是想要插上一手吧,主子要不要连他一起在内都解决了?”跟在丞相身边二十几年心狠手辣的功夫学的是一点也没落下
“先看看再说吧,沈迭枫对我们或许还有用,他年纪轻轻却是当今武林制药制毒的能手,医毒之术早已位居武林鳌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丞相一脸笑意的想着,如果能纳入旗下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此人生性桀骜不驯,不受拘束,想要捆住他实在不是件易事
“是”
一声声鸟语传入耳中,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伴着噗通一声响彻山谷的异物落入水中的声音,惊得林中鸟群振翅惊飞……
“你可是那入我迭谷偷我迭香醉之人?”看着水中不停扑腾的人,沈迭枫倒是一派自然的独自坐在大石上有条不紊的问着话
“是”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处于本能惯性的回答问话,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主人下命令他去执行,主人问话他来回答,却不想一味的忠心换来的却是主人无情的一掌,还有那狠绝的话语,那句足以要了他命的话,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子救下自己或许现在自己面前的早该是阎王殿了……想着想着拳头不由得握紧
“真不知道丞相那种人怎么值得你愚忠至此”无奈的叹息下,黑衣人狼狈的景象看在眼里是那么熟悉,曾经的曾经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真心忠心的对着一个人,可偏偏对的却是无情无心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布满血丝的眸子掩饰不住的疲惫,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水珠一点一滴的顺着银发滴落
“因为你偷了我研制的药,你的主人从下命令的那刻开始就不要你了,所以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说的理所应当,视线从他的眼神中走出,注意到那头白发,还有嘴角有些干涸的血渍,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想起什么不悦的事情般
“主……子!?”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男子,既然他是迭谷的主人,甚通医理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废人,他要个废人来做什么?
“你除了拿了迭香醉和摄魂还拿了我什么药?”那满眼血丝,满头银发,还有一身尽断的经脉,加上微弱的气息,这分明是他所研制摄魂的典型症状,这个人居然把摄魂用在自己身上,这分明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做法,没想到为了命令他居然如此的愚忠,丞相放弃这样的下属是该说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呢
“还有摧功散……”
“用在人身上了?”
“恩,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那摄魂除了放给了自己,还放在谁身上了?”
“狼,我……原来摄魂能摧毁狼的神智,它们的攻击力用了摄魂以后大大提高,只是没想到最后被一个不懂武的小丫头识破了”
“然后狼都死了!”沈迭枫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如果狼不死,他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了
“你……真的愿意收下我这个废人?”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在这里泡着,饿了自己去摘野果吃,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这片竹林,三个月后我来接你,对了你叫什么?”
“魑”
“这名字不好,换一个……就叫黑衣吧”说完话转身就走,摧功散放在人身上,想必丞相要对付的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绝对是好人,那个奸相只会谋害忠良,希望还赶得及解救,只是他嘴中那个小丫头是谁?能看破摄魂的死穴,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去会会也好,说不定他这身衣钵也有了传人……
船上争吵
“呕……”冉落痛苦的又是一声闷哼,猛的又是一口酸水吐进江中,言子尘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却在那里急得隔一会看一下紫萦,希望她能有什么法子治治
“她这个是天生的心理作用,你看我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是心理作用呢,你看她吐的这么厉害,一定是身体上有些问题,紫萦你再看看”拉着冉落的手腕就往紫萦的眼前送去,紫萦无奈的摸着额头,这都快成妻奴了,不就是晕船吐了下吗?看看子尘那边急得,像是要命了一样
“子尘,我没事,给我倒杯茶吧,紫萦说的没错,我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晕船晕的这么厉害呢?”
“小时候掉进水里过,差点窒息,后来被救醒了,就一直怕水,坐船更是晕的厉害,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我们就不走水路了”言子尘既心疼又无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偏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我们必须要走水路不是吗?我一个晕船不碍事,走官道被丞相的人劫杀就不是小事了,现在大家的身子都虚弱,根本不能再战了”
“冉落果真聪慧,我们都没有说走水路的原因你就知道,子尘娶了你真是好福气了”太子还是以往的云淡风轻的笑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好像昨天的事,还有紫卿对他说的一些话都没有被放在心上,作为皇室人,掩饰情绪太子一直做的算是很好的,从来在人前,他的情绪就只有一样微笑,还是很无所谓的微笑……
“太子谬赞了”冉落真想说一句,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一般权倾天下的奸臣都会有这样的权利,谁都懂得乘胜追击的道理,若是再走陆路不被劫杀才怪,那是丞相的地盘
“午后到了冀州就只能走陆路了,到时候怕是又免不了一场恶战”说笑过后大家都恢复了一脸严肃,冀州冉落虽然不知道可是当她问下一个州城是哪时大家的脸色一瞬间都变得不太好看
“丞相的羽翼在冀州很强吗?”
“冀州……是丞相的家乡,你说呢?”
“这不是和进了贼窝没区别吗?!”走着走着居然要去魔王的老窝,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看她们这一个个妇孺残兵的,哎,看来这冀州是不好过了,从来不会杞人忧天的冉落经过昨天的一战之后也学会了去担心明天,她们可是身在漩涡之中一不小心就会不拖下水死无葬身之地呢
“别太担心了,晚一点找一个客栈大家先把身体调理好”
“信号我已经放出去了,京都的手下会过来一部分增援”紫卿低着头说着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下,京都在丞相的眼皮底下,你这样贸贸然把人调过来,那里的人安危怎么办?”第一次言子尘发如此大的脾气,一是气紫卿的擅作主张,二是因为风月楼和言府都在那里,此刻她们几人都在外面如果丞相趁机端了他们的老窝她们也没有办法,把唯一保护的暗卫拨过一部分支援他们那京都的那些老少妇孺的要怎么办?
“紫卿,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这一次紫萦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她这个决定太轻率,一个差错京都几百人的命都会丧在她这个小小的决定下
“我有把握丞相不会对京都的人出手的,放心吧,而且我也只是调过来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在守着府邸,况且我们这个样子你有把握能从冀州丞相层层的阻截下安全逃脱吗?”
“这是关乎几百人命的问题,你怎么能如此轻率?!”
“好了,子尘,暗号都已经发了,再责怪紫卿也没有用,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冀州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危险,我们未必会过的去,如果没有外援我们丧命的话,你认为京都的人会有所谓的安全吗?现在丞相目标是我们,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冉落看着三人,忙着开口打破僵局,近一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们对峙的局面,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酸涩,更别说她们从小长到大的几个人了
“你们满嘴只会说别人,我们真正危险的时候别人有帮过吗?你们俩身陷绝境的时候是谁不要命的救你们出来的?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我的好知己,我的好姐姐因为这次的危险没命,我只是舍不得你们死,我有什么错?!”紫卿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眼泪没有征兆的流出,仿佛是一直隐忍的情绪一触即发,或许这些话,紫卿憋在心里很久了吧
“去……看看她吧,或许她一直在怪五年前我们的决定,她还是那个天真的紫卿,那个一直很依赖你的紫卿”
“我现在一直在想,当年……我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两人看着跑向船舱外的紫卿,一时间语气也变的惆怅起来,她们一直想要保护她,怕她危险却一直没有问过她的想法,或许她们俩个都错了吧
“你们……”这次轮到冉落想不明白了,这是在唱什么戏?看看一旁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悠闲的喝着茶,她心里那个佩服啊,她怎么就没能练成这般泰然自若的心境呢,偏偏对什么事都有那么可怕的好奇心,更何况这事是关于子尘,紫萦和紫卿的故事,她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
“五年前,也就是我帮皇上做事的时候,为了报我娘的养育之恩她们也决定跟着我一起,可是……因为一些原因为了日后保住紫卿的性命,紫萦求我把紫卿送去风月楼,可是又不能告诉她,是舍不得她死,只是我们都忘记了一点,紫卿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小孩子,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怪我们丢弃了她,自从五年前的那天,她再也没有开口叫过紫萦姐姐,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是都变了,她不会再肆无忌惮的亲近我们,对我们开始有些客气,甚至即使脸上笑着,我们也知道那不是真的,她不是从前那个依赖我们的天真紫卿了,是我们毁了她对我们的信任……”说到最后子尘痛苦的抱着头蹲下,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她绝不会同意紫萦的意见,即使大家在一起,即使将来身份暴露惹来欺君之罪她也会让紫卿和她们待在一起……
如初亲近
“卿儿……你可是还在怪我,当初做的决定?”看着紫卿站在船边面向水面,萧条的背影,突然严重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而且整整错了五年,这是她的妹妹,可是她却让她孤单,让她一个人在烟花之地打拼,一个人去面对难题,她怕她和她们一样蒙上欺君之罪,却不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当时自己多听她说一句话,如果当时看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如果当时在她转身出门时自己多说一句话,是不是就不会如今这般光景了?
“你们一句话可以把我放在风月楼,一句话可以让我对着千千万万个男人卖笑,一句话可以让我成为一个名满京都的烟